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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铁柱,还有方才你送给娄风的那个女子。”金芯展开扇子,轻扇着。
贺官府赔笑,“好好好!我这就着人去把铁柱带来。”
铁柱被人从牢里带出来的时候,还一脸莫名其妙。来到府衙后院,看见贺官府一直跟着一个俊逸的富家公子赔笑,就更觉得诡异。
直到他身上的铁铐被取了下来,金芯走过来对他抱拳一礼,道明身份,他才知道救他的是荀药谷的人。
他从不知道,原来一个江湖势力,可以让一个官府的人低头作揖。
金芯要走的时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回头道,“你最好不要再在这里生事,若是这里的荀金药房的人给我传去一点有关于你、与贺家的一点消息……后果,自负。”
贺官府点点头,“是是是,我知道,我一定恪尽职守,当一个好官。”
金芯笑笑,不说话,带着铁柱离开了府衙。
路上,暗北传音给金芯,说药叶儿已经雇了马车,带着娄风往林州城进发。
金芯也带着铁柱坐上了马车,往林州城赶。
铁柱从没有坐过马车,更没有坐过如此豪华的马车,车内里都是用锦被铺的软软的,这做锦被的缎子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一上车,他就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手脚应该放在哪里。他才从地牢里出来,浑身上下衣服都是脏污,他坐在哪里,哪里就会印出一团黑印。
金芯看着他,轻笑道,“你不用如此紧张,弄脏了就算了。这些东西本就是给人坐的,是可以换洗的。”
铁柱点点头,这才抬头看金芯这个宛如神明一般好看的男子,“你是药姑娘的……哥哥?”
金芯笑着摇头,“用词准确一点的话,是属下。但是丫头从来不把我们当属下使唤,会唤我哥哥。”
铁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不知道应该与金芯说些什么,金芯倒是不以为意,有他在的地方自然不会冷场,他说道,“丫头已经让我派人去找你的母亲与带你母亲进城的那个年轻人了,若是找到,他们会在林州城的荀金药房等我们。你放心便是。”
“是吗?”铁柱心中一动,原来这就是她身后的势力,原来她之前生活的地方是这样的,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她亲力亲为,只要她吩咐一声,许多事情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有人替她办了。
而他居然妄想给她想要的生活。
他只能带着她在山林里打猎、采药,喝着米汤,吃着他运气好打来的鱼和山鸡。
他给不了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
“谢谢你,救了我们家丫头,谢谢你对她不离不弃。”金芯一声轻柔道谢,让铁柱回过神。
他无奈的一笑,“我也不是全无私心,你不用把我想的这么伟大。”
金芯轻笑,“人活在这世界上,谁还没有一点私心。有私心才是正常的吧。”
这一路上,金芯与铁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今日发生的事情。
金芯的马车脚程很快,只是半天的时间,天还没有黑透,他们就已经到了林州城了。金芯带着铁柱从荀金药房的后门进入,一进门就看见卫田扶着铁大娘在院子里站着。
铁大娘看见铁柱立即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娘。”铁柱看见老母亲,心里也是一阵心酸,现在他才有些后怕,如果今日不是金芯及时赶到救了药叶儿,也救了他。
如果他死于囚牢之下,那他这个老母亲以后要如何才能生活下去?
八、遇见旧人(5)
金芯走上前,“既然都没事,就去屋里说话罢。这里毕竟是药房,还有别的病人在。等我明日去置办了宅子,再搬过去,去宅子里住。今天就先委屈各位在药房的病房里住下。”
铁大娘点点头,由铁柱与卫田扶着上了楼,金芯跟在后面。
卫田边走边看,“我还是第一次进城呢!这药方好气派啊!哎,铁柱,你救的那个姑娘真的是这个药房的掌事人吗?不知道在这里住一晚需要多少银子啊!”
铁柱没有回话,金芯在后面笑道,“这位小哥有趣的很,荀金药房里的病房住是不需要银子的,只有药房里的医师认为病人有必要住在这里治疗才会让病人长期住在这里。药房里,只有看病抓药是花钱的。”
“哦——”卫田恍然大悟。
三个人扶着铁大娘进了房间,金芯站在外面,侧目,“暗北。”
暗北从房顶上翻了下来,“金掌事。”
他问道,“丫头在哪?”
“谷主在三楼尽头的那间屋子里,给娄风施针。”暗北回答。
金芯嗯了一声,往三楼走去。
推开门,刚好看见药叶儿收针,金芯走过去问道,“如何,有法子治吗?”
药叶儿回道,“灵根衰弱,这事恐怕需要问一问火芯或者是圣家,他们精通炼药之术,或许有什么丹药可以让他修复灵根。我现在可以先帮他调理身子,他这身子也是气血两虚,身子不好,就算有再高的术法,也无法释放。”
娄风听见药叶儿提到圣家,忍不住接了一句话,“是圣手城,圣家?”
药叶儿点头,“是的,圣公子应该会知道一些能够固本培元的灵丹妙药。”
金芯皱着眉,心里在揣度一件事——丫头是朱雀女帝的这件事,似乎除了她自己不知道以外,她身边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圣冼应该也不例外。
他在玄武帝国易容成栾的时候,应该也看见了丫头额头上的那个凤羽胎记。
圣家,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金芯自小在凤城长大,与凤洛守有些瓜葛,确是知道一些朱雀王族的事情。圣家是朱雀七星星宿宫的掌事者,历代掌事者左手上都有一只金色的凤凰。那只金色的凤凰是凤城王城之内祈愿台之上、那扇通往异镜的大门的钥匙。
淦祈那么聪敏的人,在玄武帝国与圣冼接触了那么久,应该知道圣冼的真正身份是什么。所以,丫头坠崖,淦祈一定会去找圣冼想办法。
而圣冼能做的就是回朱雀帝国,请求凤洛守让他带着凤羽神兵来寻找丫头。
这么一来,算算时间,恐怕圣冼很快就会带着凤羽神兵找到丫头了。
那么,她的身份就不再是秘密。
他要告诉她,她的身份吗?
金芯犹疑的看着药叶儿,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是时候告诉她真实的身份了,该来的躲不掉,这是她的命中注定的使命,也是她无法推卸的责任。
她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她一人性命,而是十八年前,那些为了保护她、保护上一任朱雀女帝血流成河战士们的亡魂。
那些人里不乏有像娄风这样以一人之力敌百万雄兵的术士,也不乏在凤城前浴血奋战,最后身中十几刀,倒在血泊中的战士。
这些人都在凤城外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里掩埋,那血色至今都不曾退去。这些人的灵魂日夜徘徊在那片红色的土壤之上,呼唤着她们的君主归来。
而现在,药叶儿刚好脱离了邵子牧的控制,是回凤城的最佳时机。或许这个最佳时机,就这么一次机会。
无论她愿不愿意归去,她总要亲自做出抉择。
金芯想到这里,便不再犹豫,“丫头,晚上随金哥哥去屋顶坐一坐吧?我们许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
药叶儿没有注意金芯的表情,问道,“想问我北境时候的事情??”
“不,只是有些事,想跟你说。”金芯难得收了他的一脸笑意。
药叶儿见金芯这样,就知道他想说的事情,一定不是一般的事,因为他甚少这样一本正经的同她说话,“我去换身衣服……这身衣服,太拖沓了。”
“好,我屋顶等你。”金芯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药叶儿收了针,交代娄风,“你先好好养身子,我着人去给火芯还有圣公子带话,看看他们谁能来看你。”
娄风眉头微皱,“谢谢。”
“何必言谢,我倒是很佩服你十八年前的那一战。十八年前,你也不过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怎么会有以一人之力抵抗千军万马的勇气?这样的人,存活于世,是帝国之幸。我倒是希望治好你,再看看你那傲然立于世上的倾世法术。”药叶儿起身出了屋子,身形挺拔。
有那么一瞬间,娄风以为自己看见了上一任朱雀女帝的样子。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药叶儿已经不见了。
“是她吗?”娄风喃喃自语。
其实他在吸食她内力的时候,似乎有所察觉,她体内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那股力量正在她的身体里微微散发着炙热的光芒,每当他想要碰触的时候,那股力量就用比太阳还要灼热的温度,把他吸食的力量给融化掉。
即便是这样,那一瞬间爆发的力量,也足以让他拥有无穷的灵力!
自从十九年前那一战之后,他就已经不能调用大规模的风灵来组成阵法了,哪怕是吸食、借用其他女子的灵根,他也无法随便调用风灵的高阶法术。
但是从这个女子体内吸食的力量,居然可以让他随便就用出风墙这种高阶法术!若不是他现在体弱,想强行操控两种风灵,也不会最后落得昏迷的下场。
若那个女子真的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人……
娄风不敢在想下去,这个念头在他在外漂泊的十九年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每次随之而来的都是失望与嗜血的杀戮。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月光之下的林州城被镀上了一层银纱,入夜四下无人走动,安静的如一副水墨画一般。
九、知晓身份(1)
金芯一身白衣,坐在屋顶之上,仰头,看着天空漫天星海。
药叶儿翻上屋子,看见金芯这样,忍不住笑道,“甚少看你如此悠闲。”
金芯见她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药叶儿走过去坐下。
“你的腿要不要紧?”金芯见她坐下的样子,还有些吃力,伸手想要去摸一摸她腿的情况。
药叶儿也不拒绝,任由他细细查看她的右腿,“其实之前养好了大半,只是在山里遇见一只白虎,为了射杀白虎,骨头又裂开了罢了。”
“这一个月,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又是堕崖,又是射虎的。”金芯查看了药叶儿的腿,确实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
“只是从悬崖上掉下来,想清楚了许多事情。”药叶儿也抬起头,看着夜空。
“想清楚了什么?”
药叶儿沉默了片刻道,“刚坠崖的时候,心如死灰,一心求死,或者想干脆就在那个村庄里隐姓埋名就那么过一辈子。后来,发了一些事,让我觉得那些人生活贫苦,还要受人欺压,我就想着替他们打抱不平。再后来,铁柱误会我是想利用他联系你……那个时候我才明白邵子牧的心情。他从来不会为了他做过的事情后悔,直到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也一样。哪怕是被贺官府抓走,送去伺候人,生死未卜,我也不会后悔把你引过来,收了他们贺家的药铺。”
金芯盯着药叶儿看了许久,才道,“你们本来就是同一类人。”
药叶儿目光微敛,“是,我与他本来就是同一类人。”
“我不是说那个……”金芯这话还没说完,回手就甩出去两根银针,“叮叮”定在房顶的瓦片上,他抄起扇子,铮然展开,展开双手,把药叶儿护在身后,看着右侧一片漆黑里的藏匿的东西。
药叶儿显然也发现了那边有动静,她也盯着右侧,看着。
“呜……”
金芯又是两根银针要出手,药叶儿一把拉住他,“等会!”
只见右侧忽然蹦出来一个白色的影子,猛的向药叶儿袭来。
金芯一皱眉,药叶儿却一脸喜色,伸开手,去接那团白色的影子。
那影子一下就窜到药叶儿怀里。
金芯看去,药叶儿的怀里多了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东西,正在用它黑溜溜的眼睛盯着金芯。
金芯低头看去,“白色……的狐狸?”
药叶儿高兴的摸了摸白狐的头,轻笑,“你知道我在这里啊?我还在担心我忽然走了,你不知道呢,原来你还有这种本事。”
白狐抬头,“呜……”
金芯甚少看见药叶儿如此喜欢一个动物,以前在山谷里也不乏有些小动物,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喜爱的样子,反倒是这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白狐,居然能让她如此开心。
“这只是个什么东西?”金芯甚是有兴趣的打量着白狐。
药叶儿抬头想了想,低头问白狐,“能说吗?这是我们荀药谷的人,很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