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经揣摩之下,好像他都没必要理会药叶儿这个问题。
答不答,全看他心情,旗之行开口,“你问。”
药叶儿眼睛看向天际,“我只问旗帅这一个问题,若是此时,三国大军再次压境,你可否同凤洛守一般,有献上自己生命的觉悟去拯救帝国?”
旗之行的眉宇之间凝重之色越来越重,“你什么意思?”
药叶儿眨了眨眼睛,“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若是旗帅有能力再次保下帝国都城,我自然会让位与你。”
“军帅!”一个术士从天而落,神情慌张,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旗之行给了那术士一个眼神,那术士凑到旗之行耳边嘀咕了几声,旗之行缓缓转头看向药叶儿,面无表情。
三十五、夺权(3)
药叶儿没有看他,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凤城之外,三国军队又兵临城下了,对吗?”
那个术士前来禀报的就是这件事,但旗之行显然没有打算告诉药叶儿的意思。可是药叶儿看见那人慌慌张张的来,竟然猜到了原委!
“是你!”旗之行似乎想到了什么,怒不可遏,“你是与三国串通?!你怎么敢?!”
药叶儿抬眸,眸光清冷,丝毫没有畏惧与心虚,“旗帅,你当真是糊涂了吗?凤洛守当年为什么开启朱雀天网,你难道不知?现在你用计让凤洛守提前归天,他还来不及交代后事,朱雀天网消失,其他三国再次举兵而来,有何问题?!”
旗之行盯着药叶儿,根本不信三国军队到的这么快,跟这个女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朱雀天网才消失多久?半个时辰而已,凭什么三国军队就这样长驱直入,带兵范境?
“我的这个问题,不需要你花费心思去假设,你直接去做便是了。你若能让三国退兵,我便退位让贤。”药叶儿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在身后的圣冼却是恍然大悟。
这一局,虽然药叶儿与邵子牧没有提前沟通,但是却是做到了里应外合。回想起来泉州城好像至始至终都有邵子牧布的军队在伺机而动。
泉州离凤城如此之近,半个时辰,差不多刚好就是青龙帝国驻守在泉州城外军队的行军速度。
原来之前药叶儿有闲情与旗之行废话,没有阻止井宿与旗之行口舌之争,都是在等邵子牧的军队兵临城下!
邵子牧的军队来得快,圣冼可以理解,可是玄武帝国与白虎帝国的军队来的如此之快又是为什么?
旗之行哪里还有时间与药叶儿掰扯,他脚下御风,急急向着城门而去。卢飞也跟着旗之行离开了洛宫。
药叶儿见他们走远了,身体一晃,眼睛一花,险些摔倒,井宿上前扶着药叶儿,“我扶君上回灵宫休息休息罢?”
药叶儿轻轻的推开井宿的手,道,“我需要你去稳住西面城门。”
井宿皱眉,“这事您不是交给旗帅去处理了吗?”
“西面,如果我猜的不错是白虎帝国的军队。只有那一只军队,我不放心,所以必须由你去稳住局势。你只需要稳住局势,不要让他们攻进城便可。”药叶儿很累,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但是她依然不放心,在交代事情。
井宿点头,“我这就去。”说罢井宿便起身,向着西面城门而去。
药叶儿扶着洛宫的长阶上的石栏,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圣冼侧目,对琴胤说道,“你去请銮驾来。”
琴胤点点头,踏檐而去。
圣冼上前去,拉起药叶儿的手,小心翼翼的掠起她的衣袖,只见她衣袖之下有大片大片被火灼烧的痕迹。胳膊上如此,那么她的身上肯定也是如此。
所以她才这么累,这么疼,每次说话之前都要喘一口气,她为了不让外人看出来她身上的灼伤,努力压制着身上的疼痛。
圣冼皱眉,“若不是我察觉,君上打算瞒到何时?”
药叶儿没有力气挣脱,“我也不是隐瞒,方才那情况你也看见了,我没机会同你说。”
“君上身上带的有药吗?”圣冼看了一下药叶儿腰间挂小药囊的地方,空空如也。
药叶儿摇头,“丢了在须弥山里了。”
“白狐大人。”圣冼看向趴在药叶儿头上睡觉白狐,企图唤醒白狐,但是白狐一动不动,好似也是筋疲力尽,不想说话。
“圣冼,”药叶儿拉住圣冼的手腕,“方才金芯千里传音,说邵子牧在泉州荀金药房,伤得很重,生命垂危。你去看看他,若是有必要,就把他接到朱雀王城来。”
“邵子牧?”圣冼微微一愣,“他为何会受伤?!”
药叶儿喘了一口气,稍微的停顿了一下,说道,“方才我心里有几个假设,最后更偏向于邵子牧主动去找了暗族。其实不需要他主动去找,只要跟我一样给暗族制造一个可以出现的机会,暗族便会出现了。真正的暗族出现的条件很苛刻,苛刻到只有一个人才可以预测得到。”
“总之,你现在速速去一趟泉州,我身边医术最值得信赖的便是你了。他不能死,我还有许多话想要问他。”
“可是君上,您的伤……”圣冼不忍看药叶儿胳膊上的灼伤,小心翼翼的把衣袖放下来。
“我也是医者,这点皮外伤,没什么。”药叶儿不在意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伤痕,因为除了栾,不会有人看见。
“君上,旗之行那里您准备怎么解决?”
圣冼始终担心的是旗之行的逼宫,就算今日三军兵临城下给了药叶儿喘息的机会,旗之行未必就没办法解决这次危机。他已经潜心修行十九年了,修行之上,哪怕是圣冼身上有朱雀圣印的加持,真正过招,也未必是旗之行的对手。
一个有野性、能够隐忍、会筹谋的阴谋家,对自己自然也下得去狠心。修行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件舍得对自己狠得下心的清苦事情。
或许,现在的旗之行,真的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实力。
“你放心罢,他此去必然无法全身而退。”药叶儿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这件事。
“为何?”圣冼不解。
药叶儿站直了身子,“如果我猜的不错,玄武帝国带兵来的是玄然。旗之行修为多高,我不了解,但是玄然,我很了解。”
“玄武帝国的军队到的这么快,恐怕是玄沐的主意。他与邵子牧一样,都是聪明绝顶的操盘手,他能预见到我回来以后可能遇见的问题。所以他离开青龙帝国回到玄武帝国,便找玄然说了起了这件事。”
“如果两月内朱雀天网消失,那么就立即起兵围守凤城,这大概是玄沐同玄然说的话。”
“如果凤洛守大限提前,一定是朱雀帝国内部出了什么变故,他们想要帮我夺权,只能出围城这种下策来威慑那些企图动我的异心者。”
三十五、夺权(4)
“邵子牧会想到这点,提前部署,玄沐如此聪慧怎么可能想不到。所以今日天网消失不过半个时辰,他们的军队就来了,这只不过是他们很早就布好的一步棋。”
“而我也是因为太了解玄沐与邵子牧都不想我死,刚好猜到了这步棋而已。旗之行此去必然不能全身而退。就算是邵子牧重伤昏迷不醒,有玄然在,旗之行也不可能占到半点便宜。所以你放心去接邵子牧便是。”
“如果我猜的没错,邵子牧此次重伤,是因为暗族的术法。以我现在的情况,我不能出去,所以只能有劳你把他接进来了。这次三军围城,我又欠他一条命,必然是要还的。”
圣冼现在已经完全理解今日发生的事情,看见琴胤已经带着銮驾来接药叶儿回灵宫,便也不再耽搁,“那君上保重。”
药叶儿点点头,“我死不了,就算我想死,我体内的朱雀也不会让我死的。你放心便是,等我缓过劲来,我必然会去好好收拾这个残局。”
圣冼不再多说什么,脚下阵法一开,人便消失了。
琴胤带着銮驾而来,几乎是半背着把药叶儿背上了銮驾。药叶儿浑身是灼伤,刺痛难忍,她只能尽量少的让自己皮肤碰到什么东西,她头靠着銮驾边,有气无力的说道,“琴胤,你派人去水芯、暗芯接王城来。”
“是。”琴胤微微颔首,“我把君上送回灵宫,就去安排。”
药叶儿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灵宫,怎么躺在床上的。她只知道周围有很多人影不断的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开始身上的伤口很疼,后来有一阵冰凉气息围绕在她身边,安抚了她一直焦躁不安的情绪,她才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清晨,暖风吹拂着灵宫里满院的鸢尾与药叶儿寝殿的纱帘,悉悉索索的声音唤醒了药叶儿的神智。
她张开眼睛,看着寝殿之上高高的房梁,愣了许久,闻到一股汤药的味道才回过神,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
水芯端着一碗汤药,跨过大殿高高的门槛,缓缓向她走来。
“还疼吗?”身侧暗芯坐在床上,轻轻的查看着药叶儿身上那些已经被包扎过的地方。
忽然药叶儿就眼睛就模糊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进入须弥山里才去金家见过水芯与暗芯,这才几日再见她们居然仿佛穿越了百年的光景,心中有说不出的温暖与委屈。
斗大的眼泪就毫无征兆的从她眼眶里滚了出来,暗芯与水芯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暗芯姐姐,凤洛守死了……”药叶儿泣不成声,宛如一个孩童丢失了什么一样,哭的那么悲伤,“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回来,他就不会被卷入这场夺权的斗争中,他就不会死了……”
“暗芯姐姐……我又失去了一个亲人……”药叶儿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碎裂的东西尖锐无比,崩裂扎伤了她的心,深植在她的伤口里,无法拔出。
“为什么,我谁都保护不了……”药叶儿掩面,把哭泣重新压回自己的喉咙,不敢哭的那么放肆。
暗芯缓缓的靠过去,把药叶儿抱在怀里,“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而且,他也不是完全消失了。”
药叶儿抬起头,暗芯轻轻擦拭着她的眼睛,“你的眼睛里、心里,都是他在这里留下的证据。只要你记得他,你就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是啊,在这里,药叶儿生过凤洛守的气,与他在长廊之前轻语,与他在那个梦境里回望过去。
他对她从未有过恶意,甚至很期待她的归来。
若是她有亲哥哥,就应该是凤洛守这个样子的吧?
和煦的宛如穿过寒冬的第一缕春风,唤醒万物生灵回归天地。所到之处冬雪融化,草长莺飞,最后停在洛河之上,静守春来。
凤洛守,凤洛灵。
长河之上,有守望,才有灵归!
水芯从未见过药叶儿哭的如此伤心、如此绝望。因为在她眼里,药叶儿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为什么事情哭过。哪怕是她火毒毒发,痛不欲生的时候,她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身为半神族的水芯无法理解药叶儿这种感情,因为她知道,无论是谁,只要是在天道之中,终会堕入轮回。
在她看来,凤洛守不过就是肉身死亡,灵魂去了冥界,走了黄泉路,渡了忘川河,过了奈何桥去往另一个地方轮回。虽然不再叫凤洛守,灵魂终究是没有毁灭。
她不明白药叶儿为何会如此伤心难过,只能愣愣的站在一边,等她情绪稳定。
药叶儿是医者,她自小学习的本事之一就是收敛自己的情绪。所以收敛情绪是她的本能,她的身体不允许她一直这样哭泣与悲伤下去。
所以,只是一小会,她的哭声便停止了。
暗芯轻轻的用手把药叶儿脸上的泪抹去,水芯上前把药碗递了过去,“喝药吧。”
药叶儿习惯性的皱了皱眉,表示对汤药苦的不满,水芯另外一只手翻出来一颗山楂,“知道你怕苦,早给你备下了。”
看着水芯这些小动作,药叶儿鼻子又是一酸,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哭并不能解决问题。于是她一口气喝完了药,吃了山楂,立即起身去穿衣服。
暗芯皱眉,“你这么匆忙,要去哪?”
凤春早就给药叶儿准备好了轻盈的衣服,药叶儿穿上道,“我要去城门处看看。”
暗芯狐疑,“你去城门做什么不好好养伤。”
药叶儿撩起头发,把外衣穿上,“去看看旗之行与玄然,我睡醒了还没有人来通知外面的事情,说明他们俩还没开战。”
“我可听说那个旗之行在洛宫前逼你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