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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回首,解释,“这处山道之后,有一谭净池。或许可以消除五公子身上的这个暗种。”
一直趴在凤洛灵头上闭幕延伸的白狐,一听云清说后山有净池,立即睁开了眼睛。
“嗯?”凤洛灵感觉头上白狐动了动,“你醒了?”
白狐两下从凤洛灵头上跳下,自顾自的往后山跑去。
云清看着白狐跑去的路线,说道,“白狐好像是知道净池在哪里。”
“净池是什么?”凤洛灵问。
云清回道,“是临山剑派一个修行地方。”
四十一、临山之行(13)
转过一道山石,就看见了一潭散发着银色光明的池水,如宝石一般镶嵌在半山腰上。远远看去,好似一条银带,又似一块玉佩。
云清带着凤洛灵,邵子牧走近净池,才看清楚这净池水面居然燃烧着一层白色火焰!
“这!”凤洛灵似乎明白云清的意思了。
云清转向邵子牧,“净池,就是净化一些邪祟的地方。这池子,我们一向是用来焚烧我们无法处理的邪祟。”
“我只要坐在这池水里,让净池把我身上的邪祟处理干净就行了是吗?”邵子牧问道。
云清回答,“是的,但是……会很疼。与被火烧无异。我以前祛除邪祟,被邪兽所伤,伤口处残留一些邪气,我进去浸泡过。若是心智不坚定的人,恐怕撑不了多久。”
邵子牧二话不说,便开始解开衣襟脱下外衣露出健硕的胸膛,他继续解腰带。凤洛灵才反应过来,转过身去,快走两步,躲到了石头后面。
邵子牧眼睛眨都没眨一下,顺着鹅卵石搭成的台阶便进入了净池。
他缓缓坐下,肩膀处的暗纹碰触到净池的白色火焰,立即散发出滋滋的声音,好像净池里的火焰正在燃烧着邵子牧身体里的这颗黑暗的种子。
邵子牧顿时觉得肩膀处有火在蔓延,那种炙热疼痛的感觉,立即扩散到全身,好像身体里面正在燃起熊熊烈火,好像每一寸肌肤都炸裂的危险。
邵子牧闭着眼睛,额头已经渗出了细长的汗,他只是眉头为蹙,身子僵硬,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云清当年受的伤不重,在手上,伤口很小,他只是把手放在了净池里净化邪祟。但是哪怕是这么小伤口,都让他在净池这里吃了不小的苦头。
现在看见邵子牧整个人脱了衣服坐了下去,而且面不改色,立即心底对邵子牧升起了崇拜之意。
他细细的打量着邵子牧露在水面之外的上身——满是伤口,分不清楚是刀伤还是剑伤。
这人是一个将军吧?
云清忍不住的想着。
一道白光一闪,白狐幻化成人形,也跳进了净池里。神奇的是,池子里的白色火焰与水居然分裂开来,避让着白狐。
他右手一抬,天地之间流光汇聚,他的手上立即出现了一把泛着圣光的长剑。右手一挥,剑指邵子牧,眼中杀气尽显。
云清心中一惊,“白狐!”
白狐侧目,幽紫色的眼睛瞬间扯过一道紫色的闪电,云清身子立即被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禁制?
云清企图动用自己的身上力量去突破,但,无论他怎么用力,身体都无法移动一分一毫。
白狐冷然开口,“你别费劲了,我的禁制,你解不了。”
然后白狐眼睛看向邵子牧,手上流光剑猛的刺了过去,“噗呲”一声,流光剑穿透邵子牧的肩膀,邵子牧被白狐的流光剑顶在了山岩之上。
邵子牧睁开眼睛,看着白狐,却也没有反抗,任由他的流光剑,插在他的肩膀上。
瞬间,邵子牧肩膀处就有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那些黑色血液还未流到净池里,就已经燃起白色的火焰!
那火焰顺着邵子牧肩膀留下来到黑色血液,疯狂燃烧,下一刻就钻进了邵子牧肩膀里。白狐松手,流光剑化作流光消失在天地之间。
邵子牧表情痛苦,发出一声低吼,他的浑身上下都在颤抖,脖子上青筋暴起。
白色火焰沿着白狐刺出那个血洞往上爬,进入了邵子牧身体里燃烧,这种成倍的痛苦不言而喻。
白狐看了一眼云清,解开了他身上的禁制。
云清皱眉,实在不忍心看邵子牧受如此煎熬,转身去了凤洛灵去的地方。
邵子牧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企图缓解自己身体里燃烧的炙热与疼痛,他看着白狐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就这么希望我难受?”
白狐转身跳上潭水边的一块凸起的岩石坐下,媚眸里有暗波涌动,“哪里的话,我只不过是在帮你彻底拔出你身体里暗种而已。”
“你喜欢她?”邵子牧再也想不出第二白狐看他不顺眼的理由。
白狐轻笑,“那又如何?”
邵子牧冷笑,“不自量力。”
白狐依旧笑颜灿烂,“谁不自量力,谁自己心里清楚。”
邵子牧冷眼看着白狐,“你不是人类,没有人类的该有的感情,你为何会因为我喜欢她而难为我?”
白狐耸耸肩,“我难为你了吗?以我的实力,想杀你,易如反掌。你能活着,难道不应该感谢我手下留情?”
邵子牧听到这句话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莫不是你也是暗族人派来的?”
“有种。”白狐秀眉一挑,抬手一指,邵子牧立即感觉肩膀受伤的地方处被人重重捶打了一下,黑色血液流的更多。
邵子牧被那股力量重重击退,撞向岩石,身后的岩石瞬间裂开无数细小的裂缝。
“白狐!”凤洛灵怀里抱着一些草药,对着白狐怒目而视,“你做什么呢?”
白狐看见凤洛灵立即一脸无辜的样子,“我没做什么啊,我在帮他解除身上的暗种啊……”
邵子牧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凤洛灵沿着潭水边的小路,绕道邵子牧身后,蹲下细细查看他肩膀上的伤口,在净池的帮助下,伤口里的流出来的黑血开始变的殷红。
“你感觉怎么样?”凤洛灵问邵子牧。
邵子牧咬着牙,没有回答。
凤洛灵从随身携带的小药囊里拿出一颗白色的药碗,“这颗药丸有镇痛的作用,你吃一颗,会好些。”
邵子牧摇摇头。
凤洛灵知道邵子牧性子坚韧,这点疼痛他还是能够忍过去的。毕竟当初突破上古魂力十阶的时候,他那么危险的情况都自己扛过来了,现在这点痛苦,自然不在话下。
“那……我在外面守着你,你有什么事,叫我。”凤洛灵站起身,看向白狐,“你跟我出来!”
白狐从石头上一跃而起,落在凤洛灵身边,斜眼看了看身后的邵子牧。
邵子牧冰冷的眼神也一直盯着白狐。
四十一、临山之行(14)
凤洛灵把白狐带离了邵子牧身边才回身盯着白狐,白狐被凤洛灵盯的浑身不自在,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你为何要为难他?”凤洛灵瞪着眼睛。
白狐耳朵忽然从雪白的头发里跳出来,“我没有。”
“还没有?”凤洛灵没好气,“之前就灵宫东苑就与他身边的暗卫打了一架,刚才又故意用流光剑伤他,虽然你是为了治他身上的伤,但是你能不能用温柔一点的方式?”
白狐一脸委屈,问道,“温柔一点的方式是什么?我看你好像也不太喜欢他的样子。我想帮你出气有错吗?”
凤洛灵被白狐这么一怼,居然无话可说。
自从她知道邵子牧在利用她成事开始,她一直都很厌恶邵子牧。
但是,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现在凤洛灵站在了与邵子牧一样的地方与高度,她开始慢慢理解之前邵子牧对她的所作所为。
现在她也正在企图去理解,那个养了她十八年,交给她一身医术,把自己身上上古魂力一半送给了她,却欺骗了她十九年的人。
在她出谷之前,眼睛里看见的东西,不是黑便是白,喜欢的东西就是喜欢,不喜欢的东西就是不喜欢,她从未想过在白与黑、喜欢与不喜欢之间,还存在一种比较缓和的关系。
如果说邵子牧这个人是白色与黑色的结合体,她一开始无法接受。
那么现在她隐约知晓师父的事情时候,她就变得有些想去接受这样的现实。
正如邵子牧之前所说的那样,他认为,天帝花了如此多的时间,如此大的代价来做这件事,必定是为了某种目的。
他当过整个幽荒大陆的统治者,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才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帝王。
现在这些她继承的帝位与邵子牧的君储之位,不过都是他玩过、不要的东西。
可是几经帝国内部政变的凤洛灵至死都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是比权力、金钱更有诱惑的东西?
她的师父,千年前统治了这片土地的男子,心中所谋所想的,到底是什么?
凤洛灵的目光落到白狐身上,“你的主子,是不是知道什么?所以才会对你下了禁制?”
白狐眼眸淡然,“抱歉。禁制没有解除之前,我什么都不能说。”
白狐这里,明显是问不出什么,可是他的主子对他下禁制,是为了什么?让白狐来守着她,却不让白狐告诉她原因。
那些人到底在盘算什么?
难道现在她只能按照他们设下的局,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直到这条路的尽头,她才能窥见整个事情的真相?
此时天色渐晚,暮色降临,临山之上的天穹里已经隐约能够看见星辰在微白的夜空里闪烁。
云清站在山崖之上负手而立,仰头看着天空。
在他身后的山岩之后,就是邵子牧正在疗伤驱逐暗种所在的净池。
“在想什么呢?”凤洛灵提着裙子,小心翼翼的绕过枝茂繁盛的灌木,来到云清身边。
云清依旧看着天空,“对师叔与长老们所作所为,有些失望而已。”
凤洛灵颔首微微一笑,她看云清在这里站了有一会了,跟雕塑一般,一动不动而且神色凝重,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才会过来找他说话。
现在问了,知道云清是不忿师叔与长老们的作法,心中释然,看来这世间还是有人能守住本心,正确的看待过去、现在、以及未来要发生的事情。
凤洛灵现在觉得,认识云清,在须弥山里救他,真好。
她微微一笑,“你不必如此在意,人之常情。临山剑派因为我朱雀帝国遭受重创,好不容易现在临山又开始人丁兴旺,他们对这件事自然会有顾忌。”
“无论什么,都需要人、需要血脉来继承,不然如何证明自己在这世间存在过?沧海桑田,数千年的光影,哪怕是当年天帝如何风光无限,现在也只是史册上寥寥数语的记载。远不如人们口口相传那般悠远。”
“你师叔与长老们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临山剑派与世长存,这没有错。”
云清轻叹一声,“在须弥山里,我见过你与暗族一战,自己也与暗使过过几招,自知那是一个如何凉薄与无情的种族。如果他们真的想对临山干净杀绝,十九年前师叔、师父与那些长老怎么可能从朱雀帝国回来?仔细想也知道,他们回来定是有人在最后关头救了他们。”
“而在那里,有能力与邪兽一战的只有兮夜女帝。现在你来询问十九年前的事情,他们避而不谈,无非就是怕暗族会再来将临山灭门……”
“可是,那些暗族,生在黑暗里,力量强大,想要临山灭门,不过就是瞬息的事情。我倒是觉得对于此事,他们没必要如此忌讳。显得他们如此忘恩负义。”
凤洛灵却是很理解临山长老们的决定,“云清,只要是人,心中都会有恐惧与害怕。你的师叔、师父他们都是人。你不能要求他们在经历了那么恐怖的事情之后,还心无旁骛的去做事。”
云清眼睛里印着天上那轮弯月,“可是,我们修道者,修的是身,修的亦是心性。心性不稳,如何才能继续修道之路呢?这十九年来,无论是师父,师叔,还是临山的长老们,他们的道一直停在原地,没有向前。”
“你想让他们面对那件事,让他们自救,也要看看他们是不是愿意从那种恐惧中走出来。”凤洛灵微微侧目,看向身后,说道,“倒是帮五公子消除暗种这件事,需要谢谢你。等他身上的邪气完全消除,我们就下山。”
云清微微颔首,“我并没有做什么,是五公子自己体魄强健……我看的出来,你很在意他的生死。”
凤洛灵点头,“是的,我很在意他,他是我的伙伴,亦是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