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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药叶儿不想让他操心的样子,他也无法继续追问下去,只能点头,回道,“圣手城中前来求医的多数是老者,都是常年被风湿所困。明日医学会,我想把我这些年积攒的医治风湿的经验与手法,宣讲出去。若是有医师开悟学去一二,也是造福百姓的事情。你看看,可还有什么要改的?”
药叶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栾写的文章,说道,“我们从医本就不属一个流派。对病因的理解,以及治疗手段都不一样。栾的医文,我还是不要随便改罢。”
“我想听听你的高见。”栾见药叶儿一副不是很想说的样子,轻声道,“还是,我不入荀药谷,是没资格学习荀药谷的医术……”
药叶儿摇头,看着栾一脸落寞,良久,才说道,“你可知道风湿除了后天积累成疾,还有先天这一说?”
栾皱着眉,“你是说,这并非是一种后天形成的病,也会有先天不足的原因诱发。”
药叶儿点头,“栾很聪明,一点就通。这病乍看是多年风气湿气侵入身体所致,其实这风湿也有先天一说。用我们荀药谷的理念,就是任何疾病,除了瘟疫这类的传染病。其他的大部分病症,都是有先天的可能的。幼儿时期可能看不出什么不同,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就会看得很明白。你可遇见过五岁小儿风湿发作?”
“五岁!?”栾皱着眉,“我从未接诊过,年级如此小的风湿患者。”
“十岁那年离开圣手城,我与师父开始四处游医。在青龙帝国东部一个小山村里,遇见了一个五岁的孩童,就是风湿的症状,我与师父一致认为,这孩子的风湿是先天的。”药叶儿慢慢的说道。
“叶儿,你说的慢些,我记下来。”栾拿起笔,似乎又想到什么,问道“我明天能否医会上发表你说的这些……”
“可以,对我来说,医者一家。”药叶儿点头。
栾见药叶儿如此不拘一格,不由得感慨,“叶儿,你可知道,在这城中,大医学世家,可都没有如你这般大方得。”
药叶儿微微一笑,“我倒是挺想结交圣冼这个人的,他虽然是世代医学世家,但是想法似乎与我有一些共鸣。”
“是,圣冼某些医者的品质,与叶儿如出一辙。”栾轻笑着点头。
在这个世界,医术还是以家族传承为主,圣家就是因为门徒众多而享誉圣手城,其实圣手城里还有很多医学世家,只是这些医学世家都只有某一个方面突出,而其他医术平平,不如圣家几乎纵横医学全科。
药叶儿慢慢说着那次游医的经历,栾仔细的记着,栾偶尔提出一些问题,两人讨论的甚是愉快。
另一边,去劝反的龙影几乎被药叶儿全部撂倒。那个隐了身形退出来的龙影名唤影莫,他一刻不敢耽搁的朝着邢武所投宿的帘风楼奔去。
到了帘风楼附近就看见跟着邵子牧的龙影,那龙影见影莫来了,不由得一惊,急忙问道,“可是药谷主那边出事了?”
影莫跑的太急,连连喘气,“不……不是药谷主,是影袭他们……”
“以影袭的功夫怎么会?!”那人心下一惊。
“你莫要再问了,我去找主子说。”影莫长长的换了几口气,稳了稳心境,翻上帘风楼,用特有的节奏,轻敲了几下窗户,只听见屋里人说道,“进来。”
影莫推开窗户,跳下来,邵子牧一看是影莫,眼睛里寒光一闪,“叶儿可是出事了?”
影莫低头,“是属下无能。谷主跟主子翻了窗户出了荀金药房,属下五个前去劝反谷主,结果荀药谷的暗卫出手阻拦。谷主对影袭他们下了毒……”
邵子牧皱着眉,不说话,看着影莫,邢武一听连忙单膝下跪,“殿下,莫说是谷主用毒了,就算是谷主出手,影袭他们几个确实拦不住。更何况荀药谷还有自己的暗卫,这次莫要怪罪他们罢……”邢武说着,抬头看着邵子牧,观察邵子牧的表情。
坤山之行,只有邢武跟着去了,龙影他们确实不知道药叶儿的本事。
只是她居然敢对他的龙影动手……怕是心中有气罢。
邵子牧一想起药叶儿生气的样子,就觉得胸口气结——栾的身世不简单,那只是他直觉,还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的事情,自然不能信口开河。
他翻窗来找邢武,就是为了让邢武去查清楚栾的来历。谁料想,他前脚出了荀金药房,药叶儿后脚便跟了出来,还被龙影拦了。
跪在地上的影莫满头是汗,邢武也一脸担心,邵子牧不说话,脸上没有表情,冷漠的可怕。
影莫磕头,“属下跟丢了谷主,是属下的错,属下愿意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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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旧恨(7)
“你方才说叶儿对影袭下了毒,是什么毒?”邵子牧问道。
影莫回道,“属下并不知道,只是谷主留下了琴胤,说是等主子去了才能解毒。”
“还不带路!”邢武连忙催促着影莫,影莫微微一愣,便又从窗户跃了出去,邵子牧与邢武跟在后面。
到地方的时候,琴胤正坐在地上,手扶着红琴,他见邵子牧来了,连忙起身,行了一个礼,“殿下。”然后便拿出一个药瓶,把白色药丸塞到他们四人嘴里。
邵子牧眯了眯眼睛,问道,“叶儿哪里去了。”
琴胤低声回道,“谷主去哪里了,殿下应该能猜得到罢。”
“栾府。”邵子牧一睁,寒光闪过。
琴胤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另外一句话,“殿下与谷主是否起了争执?”
邵子牧没言语,琴胤接着说,“谷主的心性,殿下应该知道,眼下谷主怕是在气头上……”琴胤看了看邵子牧,见他没有什么反应,继续说,“殿下去了,也讨不到好吧……”
邵子牧自然知道药叶儿的脾气,他是皇子这个身份对她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良久才说道,“你去吧,我回药房等她。”
琴胤点了点头,便朝着栾府奔去,跟着药叶儿的龙影毒已经解了,全部都单膝跪地,等着邵子牧的处置,邵子牧看了一眼,“自己去影部领罚十杖。”
影袭他们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十杖,“是。”说完便飞身不见了。
邵子牧对邢武说,“你回王城调查栾的身世之前,给他们送点金疮药。既然叶儿已经去了栾府,明日栾必然会带着我们去见圣冼。寻找软果的事情就此作罢。”
邢武点了点头,邵子牧一声长哨,黑风不消片刻,便出现在拐角处,邵子牧脚下踩着轻功,上了黑风,策马而出。
栾看着满满几页纸,有些语无伦次,“我曾经无数次梦中,梦见与你讨论医术的情景。如今实现了,倒显得不真实。”
“你有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若我知道,我必定知无不言。”药叶儿趴在桌子上看着栾。
栾收拾好手稿,看着漏夜而来的药叶儿,笑道,“叶儿,这么晚来我这里,可是找我有事?”
药叶儿拍了一下脑袋,“对,是有事。与你说风湿病症说忘记了。”
栾暖暖一笑,伸手去揉着药叶儿方才拍过的地方,“说罢,找我何事?”
药叶儿有些不好意思,“栾可认识云天楼的人?”
栾听药叶儿说道云天楼,眉眼一挑,“你……是有稀世的药材想拍?”
药叶儿摇头,把今日白天的事情与栾说了一遍,栾听到药叶儿说软果可以帮助治疗青龙帝的病时,瞳孔一缩,思绪不知道飘散到哪里。
“栾?栾!”药叶儿大喊了一声,栾回过神,“你说。”
“我想圣冼一定认识云天楼的人,栾带我们去见圣冼的时候……能不能帮忙说些好话,联系下云天楼的人,问问软果的卖主是谁。”药叶儿问道。
“你若想去云天楼,我明日带你去便是,不用麻烦圣冼。”栾轻声说道。
“原来你也认识云天楼的人,这样再好不过了。”药叶儿刚说完,琴胤便落在栾府院内。琴胤慢慢走来,见药叶儿与栾似乎已经说完,便上前,行礼,“谷主。”
药叶儿点头,琴胤抬起头,说道,“夜深了,谷主是否回药房。”
药叶儿看看夜空,怕是已经是子时了罢,是时候回去了。药叶儿起身,觉得腿有些麻,伸手去揉,却看见栾的手比她先到,替她轻轻的揉着,柔声问道,“腿可是麻了?”
琴胤看栾对药叶儿的照顾,心里升起了一丝担忧。却也没有说话,在边上等着。一会功夫腿上的麻劲已经退去,药叶儿轻声说道,“谢谢。”
“快些回去吧,我明日一早去荀金药房找你。”栾也起身,扶起药叶儿。
“嗯,你也早些睡,夜里看书伤眼睛。别送我了,有琴胤呢。”药叶儿交代完,便随着琴胤走出了栾府,栾目送着药叶儿离开。眼睛里透着说不出的情愫。
药叶儿刚出栾府,琴胤在后面轻声说道,“谷主……”
“嗯?怎么了?”药叶儿见琴胤说话有些吞吐。
“刚才在栾府没跟谷主说,五皇子在药房等着谷主呢。”琴胤有些心虚。
“你!”药叶儿停住脚步,“你让他去的还是他自己去的?”
“谷主,你出来寻栾公子,也是为了殿下。你又何苦跟他置气……”琴胤劝到。
“我只是觉得邵子牧心里有事,不与我说。我心里堵得慌。”药叶儿皱着眉。
琴胤见药叶儿这样,说道,“不如……我们顺路去圣手城中的春湖去看看夜景,我给谷主抚上一曲,谷主若是心情好些了,便回去吧。”
药叶儿心里确实有些烦,便应了,跟着琴胤一起来到春湖。
月色下春湖印着月光,波光凌凌。琴胤盘腿而坐,轻轻的拨了一个音,琴声随着风四散开来,药叶儿看着湖面,嘴里念到,“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楚客欲听瑶琴怨,潇湘深夜月明时。”
忽然药叶儿的意识被猛然拉进一个巨大的湖面,湖面上盘旋着巨龙囚牛。囚牛缓缓的睁开眼睛,“这词曲,吾很是喜欢。”
药叶儿有些无奈了,“囚牛……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拉我进来啊。”
“汝身边的男子,可是与汝一起抚《长恨歌》的男子?”囚牛缓缓的问道。
药叶儿点头,“是,准备回去与琴胤说这件事,只是这次事发突然,尚未来得及说。”
“吾知晓,汝不必解释。”囚牛闭着眼睛。
“哦……我忘记了,你寄宿在在我的身体里面。”药叶儿无奈的笑了笑。
“汝心情不好?”囚牛幻化成了人形,只见他皱着眉,与药叶儿的表情如出一辙。
“……我的情绪也能影响到你么?”药叶儿看着神兽的俊颜。
“不能,吾却能够体验。”囚牛慢慢的靠近药叶儿。
“你们生活的世界,没有感情吗?”药叶儿问道。
“或许最开始的时候是有的,只是上千万年,上亿年的存活,已经淡忘了罢。”囚牛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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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旧恨(8)
“真的能忘记吗?若是有人进入到我的心里,我定会一直记得。”药叶儿看着囚牛目光坚定。
“汝可知,天长地久的存活,也许不如人类须臾几十年。”囚牛手一挥,药叶儿眼前立马出现各种事物一闪而过,有时是一枝花,有时一栋房子,有时又是一把琴。囚牛又把手收了回来,“吾喜欢过这些事物,只是后来这些事物都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只有吾能记得。”
药叶儿看着囚牛,好似能体会到这种情绪,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她又何尝不是,刚来异世的时候,心乱如麻,好在是婴儿的样子,就算成日里哭闹也是正常。只是苦了她的师娘,成日的哄她。
正如囚牛所言,没有什么伤痛是时间不能磨平的。上一世的事情,她既然决定忘记,那就不应该耿耿于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邵子牧仇视栾,她心里就没有缘由的不舒服起来。
想到这里,药叶儿心情又变的沉闷,囚牛见她似乎没有什么心情继续与它闲话,便眼睛一闭,药叶儿猛然被推了出去,意识回到自己身上。
浑身的知觉正在慢慢恢复,她能感觉到,手腕之上有人给自己搭脉,这搭脉的感觉……是栾?
药叶儿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见屋外刚蒙蒙亮,天边只露出一丝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