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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潜蹙眉,他虽有怀疑,可因为没看出端倪,只能随着她的步伐往院门口的位置走。
越是靠近孙魏良几人时,徐潜一颗心绷的越紧,果不其然,错身离开的一瞬间,孙魏良没忍住开了口。
“阿月姑娘既然答应了,可要守信,十日后,我将等候姑娘的来信。”孙魏良黑着脸硬声说。
池瑾脚步稍顿,怡然地朝孙魏良颔首:“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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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不假思索地拉着徐潜就走。
徐潜心口一紧,虽有困惑,到底这个场合下不好追问,只能和上她的步伐。
离开孙府的道路再无人阻拦,只是在出后院时,两人看到带着侍女等候在路边的青韶。
青韶习惯是一件淡青色的衣裙,纤细窈窕,身姿绰约,她朝两人微笑,笑容里充满祝福的温暖:“阿月姑娘,你们保重。”
池瑾抿唇,一声淡淡的“保重”富含深意。
青韶就像一只被养在笼中的鸟雀,她虽然依然向往外面自由自在的天空,看她的心却被束缚在了这里。她不是离不开,而是,甘心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两人再无停顿地离开了孙府,池瑾也不怕孙魏良带着人追踪,他们首先去了一家成衣铺,让徐潜换下一身狼藉,池瑾又在小摊贩上买了几个滚烫的肉包子包好递给徐潜。
徐潜却没接,乌青的眉心上不明朗地蹙着:“阿月,你实话告诉我,你究竟答应了孙魏良什么事”
孙魏良这么轻松地放过了他们,直到现在,徐潜仍旧有些恍惚。
池瑾一脸轻松,直
接将热包子塞到他手里,绕在他身边转了一圈,跳到他面前:“潜哥哥你别这么严肃呀,我只是意外知道孙魏良在找一个东西,我故意告诉他那个东西是假的,结果他相信了”池瑾抿唇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接着道,“现在,他以为我真的知道那个真的东西在哪里,于是就答应放了你咯”
徐潜听出她话语里省去很多事情,刚张口,却被池瑾拉着胳膊闪进一家医馆,池瑾嚷嚷:“好啦潜哥哥,你别多问了,等会我自然会告诉你的,你先去把身上的伤势处理一下吧,这才好多久,又回到初始状态了”
徐潜身体上的伤势不轻,那些下手的人不像曹明注意着的分寸,他们下手没个轻重,能打的,不能打的地方全部上手上脚。也幸好徐潜自身的保护机制比较全面,身上看着青紫交加,实际上伤的不重。
徐潜那边被人带去上药,池瑾晃晃悠悠地来到柜台前,在一个满脸饱经风霜的老掌柜面前坐下,不经意地问起了无根叶上一章的xx叶,我忽然觉得给它个名字更好表达。
“无根叶本店也有,姑娘所为何用”老掌柜把手头抓好的药材打包好,尽职尽责地躬身询问。
池瑾轻松地晃了晃脚:“我听说无根叶和千珏殇配合起来是剧毒”
千珏殇正是去见徐潜前,孙魏良给她掺杂在早饭中粥里的慢性药。池瑾在侍女端来粥时,便在侍女变色的面容里,说出了千珏殇的名字。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将粥全部喝完了。
老掌柜闻言视线一凝,但见池瑾状似随口提及,松了一口气,刻意降低了音量:“不知姑娘是从何听闻这种配药,无根叶性温,本无毒,可与千珏殇配合,确实相克。”
池瑾没回答他的话,却是轻轻颔首:“那掌柜你可知,若中下千珏殇之人服下无根叶,还有多长时间的生命”
老掌柜闻言面色大变,他卖的都是救人治病的药材,便是无根叶也是辅助治疗的配药,哪会和客人聊天聊到如何利用药物相克,致死一事。
他额头扑棱棱地开始冒细汗:“千珏殇是慢性毒药,发作时虽痛苦,可它只要有药物维持,于自身不会有大碍,姑娘何故要问及无根叶”
池瑾勾唇,在掌柜惊恐的目光下戏谑地挑眉
:“我不过是问问罢了。”
掌柜抚下额前一层细汗,一句“姑娘若是玩笑便罢”刚说到一半,因为池瑾的下一句话而僵住。
“掌柜这可有研磨好的无根草药,请帮我拿一瓶。”
掌柜:“”
池瑾笑:“掌柜你不是说无毒吗,从你手中出来的不是毒药,你怕什么”
掌柜到底还是被她的言论吓着,去拿药瓶的时候手都在颤。
池瑾暗叹,吓坏老人家真是罪过,转头给完银子,就将药瓶中仅有的三粒无根草药丸倒入口中。
老掌柜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池瑾吃完无根叶,却像个没事人样地勾唇笑得明媚:“放心,我知道药效发作会有一个时辰,我就算出事也和你无关。”
老掌柜布满褶皱的脸上表情艰难,唇面辗转,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老掌柜活到这把年纪,看过太多人,他能清楚看出眼前的小姑娘有自己的心思,她便是服毒,都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老掌柜深知,做好一切打算赴死的人,其他人根本拦不住。
徐潜擦完创伤药从里间出来,便见池瑾晃着腿,微微眯着眼,悠然地像一只假寐猫咪,正在和抓药的老掌柜聊天。
老掌柜不知是身体不适还是心情不佳,脸色微微泛白,就连偶尔牵出的笑容,都显得异常勉强。
池瑾得到系统提醒,放弃折磨掌柜老头的乐趣,跳下来小跑到徐潜旁边,抱着他的胳膊:“钱已经付好了,走吧,潜哥哥。”
徐潜身上的伤势多皮外伤,痛感可忽视,唯独右腿上的旧伤尤为严重,昨晚地牢里他们的毒打,再加上今早牢头那一脚,让徐潜本就没有好全的右腿彻底落下后遗症。
之前给他敷药的大夫告诉他,他的右腿虽说行走起来无大碍,可能永远都会有点跛。
出了药铺,池瑾没提立马离开京都的事,反倒拉着徐潜从大街逛到郊区。两人行走的速度并不快,甚至期间多是池瑾将所有的话题全部抢去,只要徐潜有意转开话题,她就会顾而言他。
到了这个程度,徐潜不可能不发现异常。
“潜哥哥,我服毒了。”空阔的郊区草地上,池瑾快两步走到徐潜的
前方。她背对着辽远的草地,一袭红衣,猎猎的风将她的红裙卷起,美得惊心动魄。
徐潜却没心思感受她即将凋谢的美丽。
他倒退了一大步,整个人好似被人重重砸了一拳,颓然地塌下肩膀:“不、不可能,阿月你骗我”
池瑾笑容不改,两三步靠近他,白皙精致的小脸仰起,眼里好似有星辰,她摇头,说:“潜哥哥,这次是阿月要对你说不要怕了。”
她伸手,留恋地将柔软的掌心贴在他的侧脸,和他解释:“孙魏良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我们,他给我下了慢性毒药,可我不想让他得逞。”
她话语停了停,感受到胸腹间逐渐涌上的腥甜,深吸一口气又说,“我本来就是骗他的,十日以后我也不可能给他答案
(快穿)反派的朱砂痣 分节阅读 34
,不如,就让我来终结这一切好了。”
池瑾感受着他眼睫上的轻颤,声音飘忽:“不过潜哥哥你放心,只要我死了,他就会以为那件事情只有你知道,他不敢对付你。”
池瑾通过早粥里的千珏殇,足以让孙魏良完全相信她拥有超凡的异能,而只要她死,徐潜便成了唯一一个知道“真正”遗诏去向的人。
孙魏良会想办法通过徐潜得到答案,可他不敢威胁徐潜,因为池瑾说过,若从她那得不到答案,孙魏良将永远也找不到
徐潜却早听不见她的解释:“不,阿月,你现在很好啊,你在骗我的对不对”
徐潜僵硬地扯开唇角,用力拥着她的双肩,视线在她的身上飞快转动,试图寻找到符合他希望的答案。
可他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也找不到
“阿月,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徐潜把全身心关注点放在她脸上,却在见到她垂眸的一瞬间,希望落空。
他用力抱紧她,把鲜活的她压进自己的怀抱里:“不可能,阿月不会死,阿月不会离开我我们还要回去找曹哥啊,阿月你忘了吗,我们说好让曹哥给我们证婚的阿月,阿月,不要”
他是她生命里所有的光亮,不要,不要把她带走。
“对不前,潜哥哥我累了,回不去了。”
她想见见哥哥曹明,也想见最活跃的小山哥,还有温柔的李姨还想再看到徐潜恢复英俊的脸庞,嘤嘤嘤,可惜她的任务要完成了。
池瑾感觉到唇角溢出鲜血,身上的力气被一点点抽干,她被徐潜抱了起来。
“潜哥哥,帮我再去看看哥哥好不好,你记得告诉他,阿月很想他。”滚烫的泪溅落在她的身上,池瑾抬手,触碰到他发红的眼尾,最后露出一个笑,“还有潜哥哥,你要好好活着,阿月,阿月会一直默默地守护你,爱你”
抚摸在他眼尾的手没有支撑,无力向下滑去。
徐潜接住她的手,重新压回自己的面上,空旷无垠的草地上,回荡着压抑隐忍的呜咽
苍天不公,为什么他爱的,爱他的,最终都会被黑暗吞噬,明明,他的心已经很小,却要被全部掏空
他不甘心
断腿小乞丐二十二
42 断腿小乞丐二十二
大雪封城; 柳絮般的大雪纷纷扬扬洒下; 覆盖过一层又一层。
徐潜披着一件毫无杂色的雪貂毛皮大衣; 安静地坐在湖中心的闲亭上; 亭子里没有架炉火,刺骨的寒风里夹杂白雪; 在亭内边沿堆积; 很快就覆盖出薄薄一层雪。
徐潜不知道无神看了多久雪势; 略一抬眸,这才发现站在亭外脸色已冻得乌青的小厮。
“过来罢。”
他抬了抬眼; 小厮立即如同得到诏令一般抖落再次沾身的白雪; 快步走进亭子。
“大人,睢王那边传信; 说是想见您”小厮胆怯地低头看脚; 即使他和面前的大人相处已有几载; 可他还是有些害怕。
徐潜抬眼,视线里再次落入无边的雪景; 他面色不动; 只放在腿侧的指尖略有绷紧。
“不见。”他说得冷漠寡淡,一出声; 音量立马被风雪卷了去。
小厮却已经听清楚。
小厮把脑袋压得更低; 好似要钻到胸口一般说到:“那小的去回了睢王。”
徐潜这下眼皮也没动; 默认了小厮的做法。
等闲亭里再听不到其他人的声响; 徐潜收回视线,压抑地闭上了眼。
睢王孟晓这个时候想见他; 徐潜不用多想,也知道对方的目的无非是求他。
可惜,他与孟晓之间的恨不共戴天,徐潜不仅仅要一寸寸拔光他的羽翼,还会将他置于无望的万丈深渊。
十年,徐潜给了孟晓十年的时间苟活,如今,一切总算要终结了。
风雪越来越大,晶莹的雪花纷乱地吹入闲亭,徐潜伸出手,任由它们在掌心融化、消失,就好似他曾经所拥有过的一切。
世人皆道他枉顾道义、无情无义,为着权势地位,踩着尸骨血肉往上爬,这些传闻,徐潜这些年听得足够多了。
他起初还会恐慌、怀疑,为那些人口中的自己而惊恐,但渐渐地,他也会麻木,从麻木到无感,再到成为他们口中真正的穷凶恶极者。
十年的时间,徐潜早记不清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
有些人是该死,那些无情伤害打压过他的人;也有的人
,是一而再地触及他的逆鳞,拿他杀父杀兄杀全家的是挑衅,还有,诅咒他绝子绝孙,不配拥有爱,注定孤独一生。
他没有拥有过爱吗徐潜苍白的脸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留下一行斑驳的脚印。
不,他是体会过属于最真挚最纯粹爱情的。
只是可惜,当时的他太无知,天真又弱小,保护不住他爱的人
阿月。
徐潜在心头轻轻地唤出这个名字,平静的心房里荡漾出悸动的涟漪。
徐潜面部的弧度一度度变得柔软,脑海中清晰地闪现出她的笑颜,她好似仍旧站在他的身边,亲昵地唤她“潜哥哥”。
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他在她的记忆中仍然未曾褪色,就好像她临死前,亲口对他说的会一直,默默地守护着他。
徐潜蓦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寒气瞬间蜂拥似地冲入他的胸膛,理智来袭,他后背一颓,突然从幻境跌入冰冷的现实。
不要脑海中的幻想顷刻消散。
小潜肺腑里传来一阵剧痛,他的步伐趔趄了一下,周围立马传来隐身在周围侍卫的脚步声响。徐潜面色一冷,勉强固定住双脚,朝着暗处摇了摇头,待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