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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把胸怀大志四字咬得极重。
任谁都能听出他的嘲讽之意。
“那就开始吧。”王安精神放松,自然垂下双手。
“比武台上,拳脚无眼。
若是因此受伤,可莫要怨怪什么。”大师兄盯着王安道。
王安点头:“自不会怨怪。”
“好!”大师兄一拍掌,向其师弟微一颌首,“开始吧!”
话音落地。
二师兄衣袖一卷,左拳电射而出,直轰王安面门!
嘭!
拳影过处,空气震响!
劲力穿空!
虽只是一拳,却也让王安窥到了个中妙处。
对手这一拳,劲力凝而不发,如雷霆集聚,潜于阴云之后。
一朝爆发,必是震动乾坤之威。
趟雷十三手,拾得一丝雷电之息,果然如是!
王安稍稍侧身让步,避过二师兄这一拳。
他闪避得轻松,但在围观众人眼里,却是二师兄差点一拳将他轰死,只是被他险之又险地躲过。
“哇!”
“明劲!”
“二师兄果然厉害!”
各种赞叹之声纷纷不绝。
二师兄见王安竟走狗屎运躲过自己一拳,也不以为意,再度发劲出手。
其双拳交替而出,就在半空中演化出道道拳影,每一道拳影都非虚幻,更蕴有劲力,迅猛无比地冲向王安!
这一招更有意思。
比大枪拳中的杀招崩石枪还要精妙三分。
想来在趟雷十三手里,也是一式杀招。
王安眼睛一亮,使出铜钟铁罩,胸腹肌肉骤然收缩,任凭几道拳影落在身上,其实毫发无损。
拳影砸在身上,劲力比王安预估的还要小。
他一抬头,就看到二师兄铁青的脸色。
想来是看自己硬抗他的杀招,依旧毫发无损,顿时不能接受。
趟雷十三手果然不错。
可以习练。
王安一念定下,也不再放任对手出拳,笑道:“你出了两招,现在换我来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猛然绷直。
气势随之一变,犹如一杆朝天而起的大枪!
随即,他左臂如弓般拉开,一记平肩枪直轰二师兄侧脸!
轰!
拳未至,声先起!
王安这毫无花巧的一拳,落在二师兄眼里,便是一杆凶狠刺来的大枪。
自己仿佛置身于沙场之上,拔步奔行,突然间,一人纵马挺枪直刺!
于是,视线里,只有这一枪!
避无可避!
“拳意?!”
二师兄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王安一拳轰中侧脸。
整个俊朗的面孔在劲力冲击下登时变形,一层层皮肉震荡晃动着,带动他整个身形倒飞而出,在半空中打了几个旋,嘭地一声摔在地上!
二师兄季昆,败!
“拳意?”王安听见了季昆之前的惊呼,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拳意是什么?
为何二爷爷没有讲过?
“拳意即是武夫于大困境、或生死搏杀中磨砺出的拳法真意。”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王安转头就见留八字胡的中年人信步走来。
那人走到场中,对神色羞惭的大师兄王夫摆了摆手:“事情我已知道了,快让人带你师弟下去敷药吧。”
“是,师叔。”王夫点头退下。
被他称作师叔的中年人周河岳向王安拱了拱手:“小友,我便是镇三山武馆的主事,方才他们若有唐突冒犯之处,还请原谅则个。
不妨由我教你趟雷十三手,如何?”
“能有武馆主事亲自教导,自然再好不过。”王安点了点头。他本就为学拳而来,不愿横生事端。
当下周河岳既将姿态放得这么低,愿意亲授拳法,自无不可。
“请随我来。”
周河岳点了点头,领王安向空场左侧那排静室走去。
王安跟在其后,心里仍萦绕着对拳意的疑问,忍不住追问道:“请问主事,拳意有何用?如何精进?”
周河岳拉开静室的纸糊木门,自顾自走到一排书架前,取出一本书册递给王安:“你已炼出拳意雏形,我以为这些东西,你该清楚才是。
既不清楚,把这本拳意经拿回去读一读,也能通悉。”
“多谢!”王安接过书册收好,随即问道,“这书价格”
“只管拿去读就是,算我赠你的。”周河岳摆手笑道,“不过,习练趟雷十三手的银钱总要缴一下。
共需五十两,现银还是银票?”
18、矮树墩
“三钱蛇纹草九个钱”
“一钱地筋根三十个钱”
“三十年参二两银子”
“”
药铺里,掌柜按着王安给出的方子,在算盘上一阵拨弄,最后道:“客官,您这方子上的药材,全买下来需要九两二十八钱。
您看是现在买,还是”
王安接过掌柜递来的药方,摇了摇头:“我过几天再来买。”
“好嘞!”掌柜面上不见丝毫异色,笑着点了点头,“客官什么时候来都行!”
“嗯。”王安应了一声,转身走出药铺。
长出一口气。
肌理已然凝练完成,王安该进行下一步淬炼皮膜了。
淬炼皮膜需要天精地益炼身贴。
他给掌柜看的药方,就是熬制天精地益炼身贴所需的一部分药材,大约占所有药材的三分之一。
然而仅是这三分之一,却需要花费将近十两银子。
天精地益炼身贴与三元养身汤的价格差了数十倍!
本来王安搜走马贼牛胜的钱财,加上他自己手里的那二十九两多,个人资产已达到六十四两多。
但自舅舅家离开时,他往舅舅家放了十两。
习练趟雷十三手,又花了五十一两五十两是趟雷十三手的谢礼,那一两则是买拳意经的钱。
周河岳不想让自己付书钱,是想让自己因此欠下镇三山武馆一个人情,但银钱易还,人情难偿,王安自不会给自己挖这个坑,离开时执意留下了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足够买一本常见的武道参考书。
反正这般花费下来,王安现在身上就仅剩了三两多银子。
这点银子,买下整副天精地益炼身贴的药材,远远不够。
“只能先把趟雷十三手练至圆满,之后再想办法凑钱了。”他叹了口气,大步离开此间。
周河岳与王安商定,一招一招地教授趟雷十三手。
将一招练熟后,王安便可令之教授下一招。
而当时周河岳为令王安对趟雷十三手有一个完整概念,便先将整套拳法给他演练了三遍。
王安如今过目不忘,于武道一途天赋绝高。
其将拳法演练三遍,却已足够王安学会这门拳法,哪还用得着再等其慢吞吞的教授?
可以说,以后镇三山武馆王安都可去可不去。
拳法已在他脑中。
刚到家门前的巷子口,王安就闻到了肉包子出锅的香气。
肚子里跟着咕噜噜作响。
他从舅舅家吃过早饭才回,只是当下被这香气一激,又起了些食欲。
此时点钟的光景,巷口的早点摊还没收摊。
王安揉了揉肚子,转过巷角,准备去摊子上吃点东西。
远远地就看到矮树墩似的一人,围着摊主模样颇俏丽的女儿打转儿,伸开双臂拦住女子的去路。
摊主夫妻被几个黑壮客人堵着,正给人盛粥饭,一时间竟脱不开身。
“小娘子,跟哥哥去玩一玩吧!”
“哥哥带你去望江楼,哥哥请你品箫哈哈哈!”
污言秽语尽从那矮树墩嘴里喷出,他不不仅长得矮,相貌也极丑陋,尤其靠太阳穴的位置有颗大痦子,更让人见之心生嫌恶。
摊主女儿被堵住,一时间进退不得,杏目通红,玉颜上尽是惶然之色,叫人见之心生不忍。
从摊主女儿来帮忙后,便经常来吃早饭的搬运工阿力见状,再也忍不住怒气,猛拍桌子站了起来:“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还有没有王法?!”
“呦!看这架势,是想英雄救美了?
嗯?”搬运工旁侧桌边,一个大肚壮汉冷笑着豁然起身,迈步迎向搬运工。
搬运工看这架势,脸色一白,缩回了座位,不敢与大肚壮汉眼神接触。
其他还想援手的客人见状,纷纷低头作无事之状。
矮树墩对这一切仿佛未见,盯着连连后退的摊主女儿,眼冒绿光,伸手就想揽住对方的腰肢:“老子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还没见过这么水灵的货色!嘶”
他猛吸了一口口水。
王安看了看阻住摊主夫妇去路的三个黑壮汉子、一脚踩在搬运工桌上的大肚汉,以及那个矮树墩,心下顿时了然。
这些人是一伙的。
矮树墩是他们的头头。
满脸凶相,都非善类。
看样子不像是菜园子街周边的地头蛇。
王安眉毛一挑,伸手摘下腰间的一块铁牌,甩手将之掷了出去!
嗖!
只是不到巴掌大的一块铁牌,穿透空气,却发出了一声爆鸣!
那矮树墩正要揽住摊主女儿的腰肢,忽听到这声爆鸣,立刻便欲撤手,可惜晚了一息,仍被铁牌砸中手背。
啪!
其手背泛起黄铜色泽,翻手抓住铁牌,看到上面的字迹,将之念了出来:“南平府衙门捕快?”
矮树墩神色陡变,与大肚汉使了个眼色,丢下腰牌,转身就欲逃跑!
“跑什么?”
后方,一声暴喝传来。
紧跟着,王安身形如一道雷霆轰入场中,肩膀一顶,直接撞飞了迎上来的大肚汉,伸手去抓前方矮树墩的肩膀!
几个黑大汉反应过来,各从腰间、衣袖等处摸出一柄柄明晃晃的匕首,举刃袭杀王安!
趁此时机,矮树墩跑出了三五步远。
唰!
明晃晃一刀扎向王安面孔,被他险险躲过,周身肌肉瞬间发劲,左臂如蟒蛇般绞住一个凑过来的黑汉脖颈,生生将之扼昏,卡着其脖颈使劲一甩
呼!
另外几人躲避不及,直接被扫倒一片!
王安再度看向数十步外的矮树墩,见其转头恨恨地看了自己一眼,咧嘴一笑,腿上肌肉同时收缩,如趟雷霆,轰然间抵近矮树墩身后五步!
他紧跟着双脚一蹬,像踩在弹簧上一般直跃而起,凌空一记崩石枪轰向矮树墩头颅!
矮树墩听到身后劲风乍起,慌忙回头,顿时看到碧空化作深渊,一杆大枪从那深渊里直刺而出,催人心胆!
“啊!”
矮树墩惊叫出声,慌忙间架起双臂挡在面前。
他的双手骤然浮现黄铜之色,与自身肤色相互交杂!
铜皮功!
果然!
看见矮树墩的一双手,王安心中一定。
拳势没有丝毫停滞,狠狠地轰了过去!
轰!
矮树墩双臂撞在自己脑门上,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抬头,王安已捏着一柄匕首,抵在了他的眉心。
19、考功
寒光湛湛的匕首顶着脑门,瞬间把矮树墩吓出了一头冷汗。
他眼珠子乱转,颤声求饶道:“捕快大爷,俺、俺再也不敢了,俺就是、就是一时发了昏,您饶了俺吧”
说话语气与先前大相径庭,听起来竟十分憨厚。
“别多废话。”王安似笑非笑地在其面前蹲下,注视着矮树墩,道,“我看你面生,叫什么名字,家哪里的?”
这人修炼有铜皮功,与大牛子山那一绺马匪必有关联。
且其铜皮功造诣不错,比那个牛胜都要强,很可能在那一绺马匪里也很有地位。
说不定就是个头领。
“俺叫、叫李、李大山!
是城外十里堡的”矮树墩嘴唇蠕动,瞎话张口就来。
还没说完,王安一翻手,匕首被他直接掷出,精准地钉穿了矮树墩按在地上的那只手掌,深入泥土!
“啊”矮树墩嘴里迸出一声惨叫,另一只手骤然暴起,一拳轰向近在咫尺的王安面门!
啪!
王安直接伸出手,一把握住矮树墩那只拳头,用力一扭!
隐约有筋骨被扭断的声音响起。
矮树墩疼得涕泪横流,口中更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呀呀呀呀!爷爷,我不敢了!
我不敢了爷爷!
啊啊啊!”
他也不是没与衙门捕快打过交道,甚至还暗暗杀过一两个。
怎也想不到,捕快中竟也有这么凶残的人物?
这么狠辣歹毒的胁迫手法,不该是自己这些贼匪强盗才该用的,怎么一个捕快还用这种手段,还丝毫没有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