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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等到虎神拳圆满,周身肌肉达到炼肉如铁的层次,王安才可能行动。
女子听过王安所言,似有些气恼:“公子既是要自己睡觉,为何来这地方,自家去睡岂不更好?
又何苦消遣奴家?”
王安盘腿坐在床上,笑呵呵道:“我不折腾你,这于你们青楼女子而言,难道不是好事?
你听听隔壁,叫得多惨。”
王安想来,能在这种地方成为头牌的女子,必然深有见识。
不可能因为自己一两句笑话就变了颜色。
然而事实却偏不如他所想。
桌角女子闻言羞恼出声:“你”
玉白的脸颊刹那渗血似地红。
隔壁又正好有声音传来,她更加低头不敢看王安,吓得捂住了耳朵。
这是做什么怪?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
王安见此微微一笑,看向女子的眼神戏谑了起来。
“小荷,小荷?”
老鸨扭动腰肢,领着两个龟奴走向一处房室,边走边喊。
守在房门口的小婢见老鸨走来,顿时战战兢兢,不敢和她对视,慌忙行礼道:“妈、妈妈。”
看其神色,老鸨立知小荷这边必是出了什么事。
冷笑一声,问了句:“你家姑娘呢?”
说完,也不等小婢回话,直接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床褥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应摆设俱全,唯独不见小荷姑娘的身影!
“我正给她找了个豪客,她却跑没影了!
我问你,小荷去哪了?!”老鸨霍然转身,目露凶光盯住小婢,狠声道。
两个龟奴阴阴一笑,向前几步,顿把小婢夹在了中间。
小婢被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惶恐不已道:“小荷姑娘说她要去后院看看,不让我跟着,说她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啪!
不等小婢说完,老鸨就凶相毕露,狠狠一巴掌甩在小婢脸上,怒声道:“没用的东西!”
“小荷这赔钱货,因为一个书生几句花言巧语,便把身子给了人家,只好从清倌人沦落得卖艺又卖身!
醉春楼四下皆有守卫,她若真跑出去,现下早被守卫拎回来了。
所以她眼下肯定还在楼里,说不定就在某处,与她那烂情郎苟合!
去一个人把她拖回来!”
当即有龟奴领命而去。
老鸨还在原地打转,心急火燎。
纵把小荷拖回来,她那副浪样也不好再直接送进客人房里。
但若贸然换人,谁知客人能不能满意?
思来想去,老鸨决定还是叫另一个姑娘去伺候王安,她差人去令那姑娘快梳妆打扮,又派人去王安那边看看情况。
若客人等得急了,便先送些果品茶点,好歹安抚住人的情绪。
然而,老鸨派去看情况的婢女,不多时又折转了回来,面色奇怪道:“妈妈,那、那位客人房里好像已经有姑娘了”
“我在门外偷听,他们二人还相谈甚欢呢。”
48、涂山
烛火幽幽。
屋外柳枝婆娑,投影到窗格上,为房间平添一分幽静。
绿绫罗青纱裙的女子提了提裙摆,遮住自己的绣鞋。
她似未注意到王安戏谑的神色,螓首微垂,细声道:“公子,公子觉得这事上有鬼吗?”
嗯?
王安眉毛一挑,笑道:“这可不像是春宵一刻该说的话题。”
眼下女子让他颇觉不寻常。
多半不是醉春楼的头牌小荷姑娘。
可如此绝色,纵不是醉春楼头牌,在醉春楼里也必然很有身份,怎会没羞没臊地跑到自己屋里,和头牌抢男人?
女子低眉顺眼,脸色更羞,根本不接王安的话,自顾自道:“我觉得世上是有鬼祟邪物的。”
她微微抬头,鼓起勇气与王安对视。
又在王安那双眼睛打量下,败下阵来。
玉颜熏然,声音如泣如诉,隐隐带着一丝恐慌:“公子,有只鬼祟一直在追着我。
它就要追来了”
她话音一落。
房间里温度陡降。
本就昏暗暧昧的烛火忽地猛烈摇曳起来,在下一瞬纷纷熄灭。
此地瞬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王安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搭在威胜刀刀柄,目中所见,却并非昏暗一片。
他看到那女子忽然起身,匆匆走向自己。
随后直接抱住自己,螓首埋进了自己怀里。
“公子,奴家好怕”
女子身上的幽香,和她的软糯音声一同涌入王安五感之内。
王安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同时出声道:“不必怕!”
这一瞬间,他眼前昏暗的景象陡然变化,一层化不开的暗红蒙在他所见景象之上。
一汪血泉自对面墙上汩汩喷涌。
紧跟着,一个披头散发身穿血衣的女子从血泉中爬出。
她猛然抬头,露出空洞的眼眶!
眼眶里滚落紫黑色脓水!
一张开口,便有猩红长舌席卷向王安!
咔!
王安骤然把刀拔出一寸,拳意精神在他拔刀的瞬间勃然而发,瞬间冲上顶峰!
“装神弄鬼!
给我破!”
轰!
仿佛神日放光芒!
滔滔热力自王安周身鼓发而出,瞬间席卷整个房间!
墙上邪祟吐出的长舌直接熊熊燃烧开来,火势蔓延到其周身以及栖身血泉,顷刻间将之烧成了飞灰!
呼呼呼!
桌案上,被寒意冻灭了的数根红烛纷纷跳动出火苗,不多时就映亮了这间屋子!
塑神层次拳意,能够影响现实!
似王安这样,在塑神层次,能直接凭拳意点燃蜡烛的武夫,堪称绝无仅有!
沙!
王安还刀入鞘。
低头看着怀中女子,笑着道:“姑娘,那鬼祟大概再也不能来追你了。
你安全了。”
“唔”女子从他怀里侧过头,与他的面孔就在咫尺之间。
几缕青丝蜷曲着贴在脸颊,为她平添几分娇俏:“可奴家还是有些怕”
她微微扭动了几下身子,忽然腾地一下面红,看着王安支支吾吾道:“公子,你、你还要这样抱着人家吗?
你,你的手往下一些”
“不好意思,一时没忍住。”王安面不改色,把自己那只手收了回来,忍不住虚空抓握了两下。
“哎呀!”
女子赶忙从王安怀中起身,白了他一眼。
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后,向他屈膝一福:“奴家涂山玉儿,多谢公子救命大恩。”
涂山?
听得女子姓氏,王安微微一愣,随即道:“你姓涂山?我还未见人用这个姓氏的。”
涂山玉儿以衣袖掩唇,轻笑着,眼睛眯成了两湾月牙:“奴家的姓氏在世间确实不多见呢。
公子救命大恩,玉儿来日必有厚报。
今日还有要事,得先走一步了。
公子,给你这个。”
她伸手到后颈,把一根红绳解下,那红绳所串、垂入领口的玉坠就被她提溜了出来,抛给王安。
王安出手将玉坠抓住。
忽然一阵怪风刮过,将两扇窗户吹开。
涂山玉儿的身影骤化作一道迷离清光,投入窗口。
王安追之过去,临近窗前向外面看,只见那清光随风飘飘荡荡,须臾间无影无踪。
这也是修行者?
他折回床榻坐下,摊开手,掌心白玉坠还带着些许温香。
玉坠被雕琢成了一只白狐,蓬蓬尾巴散于背后,却分辨不出是只有一条,还是有好几条了。
“涂山氏”
王安喃喃自语,又从怀里摸出一道白纱。
白纱材质寻常,偏偏其上的茶花香气经久不散,留存至今。
都是奇女子啊
只愿我这一生,能多遇上几个这样的奇女子。
他美滋滋地想着,把玉坠挂在了脖颈上,白纱也收进怀里,正打算修炼拳意之时,门外响起了老鸨的声音:“公子?
后院新做了几样点心,可要给您送一些尝尝?”
王安闻言眉毛一扬,忽然作出一副铁青脸色,沉声道:“且进来说话吧!”
门外老鸨闻声呼吸一滞。
旋即眉花眼笑地推开了房间,只见满桌残羹剩饭,以及床榻上坐着的王安,并未见有什么姑娘。
房间里的气氛颇为沉凝。
“老鸨,我给了你大把的银子,只为与小荷胡娘春宵一刻。
如今,小荷姑娘在哪里?
这便是你们醉春楼的待客之道么!”王安声音里饱含怒意,同时一只手握住了刀把!
老鸨被吓了一跳。
那婢子不是说这屋有姑娘么?
姑娘在哪里?
她不敢怠慢,连忙赔笑道:“哎呀,大爷,实不相瞒,奴刚才去问过小荷姑娘,哎,她今天确实是不方便。
恰巧月信来了,这时总不好冲撞大爷。
您看,不如我再去给您挑一个好的来伺候您?”
“不必了!
什么好兴致,也被你们这般磨蹭给耽搁没了!”王安断然摇头,旋即朝老鸨伸出一只大手,“还钱来吧!”
进了青楼的银子,焉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老鸨顿时面露难色:“这”
“你不愿还钱?”王安把眼一瞪。
稍微用上了一丝拳意精神。
于老鸨而言,眼下客人仿似陡然变成了一头吊睛白额猛虎,吓得她忍不住夹紧了双腿:“自然是要还的,奴家这就还给大爷”
她怯怯地说着,将一个荷包递给了王安。
内中有十几两银子,俱是从王安手里所得。
49、天外陨铁
一番折腾,已经天明。
王安走出醉春楼,神清气爽。
他怀揣银两,先转去几个药铺,把早已记得滚瓜烂熟的十全大补药浴汤所需药材都凑齐,买了一份回去。
他从李英处所得钱财,加上自身所有本已有千两,现下买一份药材,立刻花去了他一张百两面额的银票。
提着药材,王安折返回家。
路过李英家门口时,就看到门外聚集了不少围观百姓。
内里隐约可见身穿公服的捕快走动。
杀人者,索命鬼方重!
一行血淋淋大字在墙面上铺开,字迹张牙舞爪,使人一眼望之,顿能感应到其中的凶厉气息。
房里几个捕快低头寻摸着线索,但心神显然不在此上,不时瞟一眼墙上字迹,又匆匆低下头。
内心泛起了嘀咕。
刑房官崔元召、供奉院供奉唐云鹤皆在房中。
捕快们不敢说话,只得以眼神交流。
不过,院子里的捕快倒能压低了声音议论。
“真是方重杀的?”
“尸体上都是刀伤,方重最擅长使刀,他的天门大劈掌就蕴含着刀法!”
“只从这点上来判断,未免牵强吧?”
“墙上可写着字呢,厉鬼索命的事,你们又不是没见过!”
“咱们大人做得太过了,别人办案而死,没有抚恤不说,连人家属的面也不见一下”
外面的细碎议论声,崔元召多少还是能听着一些。
但他此时也无暇理会,注目看那行字迹看了好一会儿,压下眼中惊疑,转头问房里的捕快道:“可找到了什么线索?”
“李上仙的房间被翻捡过。”
“银钱都被搜刮走了。”
捕快连忙回答道。
“看来还是个贪财的鬼。”崔元召冷笑着,向旁侧脸色铁青的唐云鹤拱手道,“李上仙毕竟是您的爱徒,唐真人,您对此事怎么看?
您觉得以李上仙的修为,南平城谁能杀得了他?”
让崔元召惊疑的,其实并非是墙上的字。
而是一位修行者李英真的死了。
且是被人用刀斩杀!
这么一位能操纵水火异力的修行者,被那人用刀斩杀,那人的实力该有多强?
尤其是,那人还隐藏在暗处。
他能杀李英,未必不能杀其他修行者,转而威胁府衙的安全!
必须找出这人!
格杀之!
“我徒儿修为在修行者中,只是不入流。
但纵然如此,也是一个炼气二重的修行者。
我还为他留下了种种符咒,以及另外一枚护身之宝。
想要杀他,凶手至少得是炼气三重的修为,或是武夫炼血之境的层次,才有可能!
但纵然如此,杀了他,那凶手身上亦必会留下伤口!”唐云鹤面沉如铁,恨声道。
这徒弟找来不易。
是他成就阴姹幽玄幡的关键。
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工具而已,纵死了,惋惜一阵也就算。
令他真正愤怒的是墙上这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