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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柴房里发现了赵猛的尸首。
赵猛脖颈上空无一物,头颅不翼而飞。
切口平滑,没有鲜血渗出,反而泛着青黑色泽。
这是被无头鬼取走头颅留下的痕迹!
无头鬼早先竟来过赵猛这边?
它必是在追杀我与周通之前,来过这座村居!
在此之前,它应该还未学会翻墙而入才对,会像以往那般在门外敲门,赵猛这般胆小,纵听到敲门声,也绝不敢去开。
那为何赵猛被摘去了头颅?
院门、柴房门都打开着。
难道是赵猛自己走出去的不成?!
走出去,结果看到了无头鬼的身影,而那时无头鬼还未发现他,于是转身逃跑,慌乱之下,来不及关门。
而无头鬼速度又是极快。
其前脚躲进柴房,无头鬼后脚就跟了上来。
进而摘去了赵猛的脑袋!
王安又在院子与柴房之间走了一遍,细细观察地面,果然看到一连串凌乱来回的脚印。
他折转柴房,望着赵猛僵立的无头尸体,心中又生出别的困惑。
当时自己见到的无头鬼脖颈上,并没有赵猛的头颅。
最新鲜的那些头颅里,有一颗面孔极其模糊,莫非是赵猛的头颅?
可为何他的头颅会面孔模糊?
赵猛本身,难道牵扯着什么秘密?
并且,赵猛被摘去头颅,他的尸体并未跟着化作无头鬼!
滋滋!
王安心念一动,雷电之力混同阳气聚集于掌心,刹那间形成一颗雷球,他随即将雷球灌入赵猛的无头尸体内!
只见雷光瞬间缭绕赵猛周身,其衣衫上腾起一朵朵火苗。
火苗迅速连接成片,形成一场烈火。
赵猛的无头尸在这烈火焚烧中,逐渐萎缩、焦黑,化作焦炭,但始终没有涌出一滴黄泥浆!
这就奇怪了
王安皱眉沉思。
看手法,赵猛确是被无头鬼所杀。
即便他是被周铁虎一伙谋害致死,伪装出的痕迹也绝不会这么逼真。
但他的尸体被焚烧,却没有如其他无头尸那般涌出黄泥浆。
也未被同化为无头鬼
此事蹊跷颇多。
虽赵猛八成是被无头鬼所害,但仍不能排除周铁虎一伙的嫌疑。
看着赵猛化作焦炭的尸体,王安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会查清真相,替你报仇。”
两人同僚一场,赵猛还帮过自己许多小忙。
一些力所能及之事,能出手帮忙,也就帮一下。
他将焦尸留在柴房,转而走出了院子,离开十里堡。
今夜周通、赵猛二人身死,自己与周铁虎已然决裂。
继续留在这里,自己反而会成为被周铁虎、唐云鹤集中针对的靶子,他们会带动第二班所有捕快对付自己。
如此一来,灭杀无头鬼之事就要被耽搁,不知多少十里堡庄户要因此而死。
自己倒不如躲在暗处,营造出自己已身死或失踪遁逃的假象,使周铁虎等众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无头鬼案上。
利用他们的资源,逐渐破去此案,平灭无头鬼。
而后,自己再出手斩绝周铁虎、唐云鹤,除去祸害!
正好也看看,这二人究竟在借无头鬼之事,暗中谋划着什么?
63、盘问
晒场地面上,一张草席被老捕快铺开。
显出了草席内包裹的一具焦尸。
尸体已被烧成焦炭,轻轻一碰,便断裂成数块。
其面貌特征等等尽皆不存。
周铁虎皱眉看着焦尸,眼神闪动,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老捕快将草席摊开,就走到他的身侧,递给他一个布包,低声道:“尸体是在王安、赵猛二人驻守的那座民居柴房之中找到。
当时已经是一具焦尸。
但焦尸周围,并没有大火焚烧的痕迹。
另外,在尸体身上还发现了这些东西,可以证明其身份,应是赵猛无误。”
周铁虎打开布包,便见其中一道烧黑的腰牌,一柄鬼头砍刀,以及被烈火烧融成一坨的银铜块。
他随手把那坨银铜块抛给老捕快,将腰牌与砍刀检查一番。
腰牌正面有阳刻捕字,背面则有阴刻的赵猛名字。
鬼头砍刀是赵猛当时回家后,花高价从一老刽子手那里请来的兵刃,其给价太高,惹得一众同僚耻笑。
这事第二班许多捕快皆知。
凭此二样物什,判断焦尸应是赵猛,也并无问题。
“可有发现其他人的尸体?
昨夜除了赵猛外,周通、王安都失踪了。”周铁虎瞥了老捕快一眼,开口问道。
老捕快摇了摇头:“并未发现。
不过,今日有村民来报官。
称她家昨夜先后有人闯入,而且,最后还招引来了无头鬼!”
“嗯?”周铁虎眉头紧皱,“把人带过来,我亲自询问。”
老捕快躬身应是,下去领人。
周铁虎看着老捕快的背影,若有所思。
昨夜他派周通去袭杀王安、赵猛二人,却未想过会挑惹出这一连串的事情来。
而今,最需要死的王安是否真的已死,尚且不知。
赵猛怎会变作一具焦尸?
且尸体周围还没有丝毫烈火灼烧的痕迹?
被自己派去杀人的周通,而今又是死是活?
周铁虎内心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
不多时,老捕快就带着一对母女走了过来。
看到来者是一位年纪仅双十出头的妇人和其女儿,周铁虎稍有些意外,微微垂目,想起了其他事情。
他站在晒场上,等妇人朝自己施礼过后,方才点了点头,问道:“你说昨夜有人闯入你家?
你可知闯入你家那二人相貌?”
妇人嗫嚅着嘴唇,想及昨夜之事,面上尤有惊恐:“第一个人、长得长得不高,中等身材,看年纪得有四十、四十岁左右了。
天太黑了,我心里又害怕,没能记住他的长相。
他当时手里拿着一把大刀,刀柄得有手臂那么长,一刀劈开了门,就朝我和女儿走过来”
妇人低声诉说,思维倒是清晰。
从她的言语里,周铁虎得到了不少线索。
闯入这一对母女家中的第一人,就是周通无误。
不论是她描述的那人身体特征,还是随身兵刃特征,都与周通一般无二。
第二人,估计就是王安!
只不过王安怎可能追着周通砍杀?
他不过是初步练出明劲的武夫而已,怎能比得过周通浸淫武道多年?
接下来,妇人越说,周铁虎眉头皱得越紧。
“我转过身后,脑袋抵着墙,抱着孩子,根本不敢看背后的事情。
只听到那位少年郎君猛然喝了一声,好似、好似一团火在屋子里燃起来了,那股寒气一下就被驱散。
又过了不久,我听到他出了院子。
跟我说已经没事了,让我带孩子换个房间躲藏。
我也不敢信他的话,怕鬼装作了他的声音,骗我转身。
就闭着眼睛捱到了天亮”
妇人提及她口中的少年郎君时,眼中尤有异彩。
说话比方才更加流利。
周铁虎听她所言,心里却浮出一个个问号。
王安能做下这等事?
他驱走了无头鬼?
此人究竟是不是王安?
“你真没看清那少年的长相?”周铁虎不死心地问了句。
“没、没有。”妇人白净的脸颊泛起红晕,“那个贼人挡在我们娘俩跟前,想是要挟持我们娘俩。
那位少年郎君及时赶到,一刀就捅死了贼人。
我只看到他高高大大的,听声音觉得该是一位俊朗的少年人”
听声音倒有可能分辨出老幼。
但单是听声音,就能分辨出对方长相好坏,这得多大本事?
一时间,周铁虎直觉得这妇人是在消遣自己。
他神色阴沉,盯着妇人看了几眼。
眼珠转动,让妇人顿觉惴惴不安,不敢多言。
“你先在这里等着。”
周铁虎向妇人吩咐了一句,即令两个捕快看住这对母女,自己去请供奉唐云鹤,在来到晒场的路上,将妇人所言转述给了唐云鹤。
“王安刚进府衙时,其不过是个刚炼出明劲的武夫而已。
纵然颇有天资,苦修一个多月,也绝无可能与周通相提并论。
但据那妇人所言,周通确是死在一少年之手。
且那少年人还能逼退无头鬼。
真人慧眼如炬,想必对此事已经洞若观火了吧?”陪在唐云鹤旁侧的周铁虎脸上笑容更多,谄媚逢迎至极。
唐云鹤瞥了周捕头一眼,目中流露思索之色:“王安”
他想起李英被杀时,刑房官崔元召亦判断王安有作案嫌疑,可能为谋害李英之幕后黑手。
然而此子名不见经传,也不见其有何特异之处,如何能杀得了自己亲授真法的李英?
如何能驱离一头少说得有几十年道行的邪鬼?
昨夜事,断不可能是王安所做!
王安或已经被人所杀,尸体被焚烧成灰,或就是为躲避周通追杀,逃出了十里堡,不知所踪!
“一介愚蠢村夫而已,懂得什么?
她眼中所见,是别人愿意让她看到什么,她才能看到什么!”
唐云鹤冷笑一声,给出了此事的定论:“说不定就连周通也根本未死,她所见周通被人捅死,只是幻觉而已。
毕竟,周通的尸体至今都还未寻到,不是么?”
周铁虎听他所言,心中豁然大亮。
其连连点头,应道:“对,对!应该是周通追杀王安,两人同出了村子,现在还不知所踪。
但若如此的话,那令妇人产生幻觉的人
又是谁?”
64、庇护
“不过是一不相干的小角色而已,藏头露尾,不敢真面目示人,多半也没什么真本事。”
唐云鹤看着地上赵猛的焦尸,随口回了周铁虎一句。
他的心思全不在这些事上。
扫了一眼焦尸,未觉有异后,他转而看向被安排在晒场边守候的母女,磨砂着下巴,细细打量二人。
对于这一对母女,他倒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妇人被他打量得害怕,连忙抱住了女儿。
她总觉得这位众人口中的上仙、真人,看待庄上年轻女子的眼神很不对。
就和从前丈夫看他养的那条猪的眼神一样!
阴姹幽玄幡还需五个年轻女子才能彻底炼成。
唐云鹤之所以如此轻易就能被周铁虎请动,帮忙了结十里堡的无头案,实因周铁虎答应他,要假借无头鬼之名,在十里堡内为他凑够五个年轻女子!
眼下这不就已经凑到两人了?
借邪祟凶名做完这桩事,就连府尊也不会多说什么!
想到阴姹幽玄幡彻底炼成的威能,唐云鹤内心不禁有些激动,他手中持握的半成品幡子亦散发出奇异波动,与他心情相和。
“你丈夫去了何地?
怎会让你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周铁虎看到了唐云鹤的神色,也跟着望向那一对母女,开口问道。
提及这个话题,妇人神色更显黯淡:“孩儿他爹前夜,前夜已经被无头鬼害死了”
说着,她眼圈就红了起来。
与她的悲戚相反,周铁虎、唐云鹤闻言面上笑意更浓。
唐云鹤更是直接点头道:“死了好,死了好!”
死了好?
妇人神色一滞,惊恐地看向出声的上仙,不知其为何突然出此言语?
周铁虎笑眯眯地看着这对母女,让人顿时对他生出些许亲近。
但他眼底一片冷漠,随即出声道:“先前无头鬼出现时,凡被其摘去头颅之人的亲族,第二夜亦难逃无头而亡之厄运,此事有据可查,你自可去询问庄上老人。”
一些庄户已经围拢了过来,看着地上焦尸低声议论。
此时听得周铁虎所言,俱是愣了愣神。
不久即有人低声道:“好像确实是这样”
“上一次无头鬼出现,先摘了王家小姐的头,后来,王家所有人没一个活下来的!”
“嘶”
“那这次王二勇的老婆闺女,岂不都得遭殃?”
“何止是她们母女!前夜鬼敲门时,去开门的都是有家有室的青壮,他们的妻儿估计都哎!”
妇人听着周围的议论声,霎时六神无主,脸色一下煞白。
她慌忙带着女儿向唐云鹤、周铁虎跪下,连连磕头,求他二人救一救自己孤儿寡母的性命。
纵是救不了自己,也请一定要救一救自己的闺女。
女儿被母亲按着给二人磕头,看母亲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