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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有种错觉,你可能就是我的父亲,然后你一再否认,我确实动摇了,但如今你暗示了这么多,我还不明白的话,我岂不是很蠢?”
“我不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十剑宗,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魔族,更不想知道你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我只想知道,我的母亲到底在哪?是死是活?”
这是霍星尘发自内心的想法,并非陈炎占据了这具躯壳而说的谎言,当初他进入这个躯体就已经发过誓,要用这具躯体去看待这个世界,他不再是陈炎,而是十剑宗的少宗主。
经过这么些年,霍星尘早已将自己的亲生父亲遗忘,唯有挂念的只有那个不曾在他脑海中存在过的母亲,他想知道她张的是什么样子,到底有没有几分像他。
她的性情如何,是温柔还是跳脱,又或是既温柔有跳脱的一个人。
爷爷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些,说的最多的也就是眼前这个人,似乎爷爷在有意避开与他母亲有关的任何话题。
她母亲到底怎么了,就连爷爷也不愿提起,难道这个女人,他的母亲坏到了他们不
齿的地步?
霍尊长久默不作声,他是有意透露想看看霍星尘在知道他的身份时会有怎样的反应,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反应会如此的冷淡,甚至让他感到心寒。
霍尊在霍星尘出生后没有满月便离开了十剑宗,只因为他在魔笛废墟中答应了魔帝,霍尊不轻易承若,一旦承若便会一心到底。
其实在魔笛废墟中的誓言连他都不清楚为何要发这个誓,他狠心将他们母子两人留在十剑宗当中,一心扑在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当中。
最后,他失去了很多东西。
原来的梦想是如横埑般可笑,他那点可怜的自信心被击溃的一干二净,当他想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已无法再回到过去。
十八年前,也就是星尘三岁的时候,他的母亲突然就消失了,他发了疯的寻找,可偌大的风云在这些年中被他翻了好几遍,也没见到或者听到星尘母亲任何消失。
晓岚就这么离开了,走得那般决然。
原本以为晓岚只是被某些心机叵测之人利用,可当霍尊在晓岚曾经的房间中找到一些物品时,再结合他遇到的人,才发现原来晓岚根本不是这里的人,正确的说晓岚根本不是风云的人。
一时间霍尊枉然,失去了所有方向,人颓废不说,性情早已变得连自己都不再认识。
六年中他一直在寻找魔族的下落,直到星尘十岁那年,终于让他找到了魔族所在。
只是他完全没有放下十剑宗,
或者说他放不下他的儿子霍星尘,所以他一直都没有真正接触魔族,而是在不断寻找时机布下重重计策,一点一点的参透魔族。
在霍星尘十六岁那年,时机已经成熟,只要霍尊愿意,就可轻松的进入魔族当中,甚至不需要凭借魔帝的信物,就能让魔族取信于他。
可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家中的儿子,一直在暗中守护着,就连十剑宗被边奎等人占据,他的心依旧放在儿子身上。在他眼里十剑宗固然是他的家,固然需要守护,但他不能出现,一旦出现便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
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他就不能出现在十剑宗当中,就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就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所以他选择了放弃,哪怕是放弃十剑宗这个宗主之位,也要寻找可能的解决办法,解决星尘落下的病根。
可身无经脉,这世间又有什么东西可以挽救,霍尊一边绝望,一边有试图有新的发现。
直到那一天到来,边奎夺取十剑宗之时,霍星尘变得不一样了,变得他不认识了,变得连他在霍星尘那个年纪的时候都自愧不如。
星尘他每出一剑都是了然于胸,就像是个剑道大家那般轻灵沉稳,每一剑都恰到好处不出丝毫,将边岳击溃不成军。
霍尊惊讶中带着惊喜,但更多的是疑惑。
还没等霍尊来得及了解这个儿子的变化时,霍星尘消失了,消失了足足两年的时间,才重新回到他的视
线当中。
两年对于一个身无经脉的人被关进幽冥谷,那是十死无生之地,可就是这样的逆境之中,星尘他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居然可以修炼了,甚至在短短的两年时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聚月境的修为。
两年啊,仅仅两年而已,是怎样的妖孽才能有这种超越天际的天赋。
难道真的是其母亲血脉的缘故吗?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母亲不属于风云,而属于上等位面的原因吗?
霍尊想不明白,就算他以当年星尘这个年纪也不过堪堪进入聚月境的存在,可他明白他与儿子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个用了十八年的时间修成聚月境,一个用了两年时间修成聚月境,这等差异用脚指头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妖孽。
星尘一定是遇到了某种奇遇,加上他母亲留给他的血脉才造就这么一个怪胎。
但让霍尊最难理解也最恐惧的是星尘的心性,由一个纨绔子弟变成一个沉稳谋略等无一不通晓之人,这种改变让霍尊感到非常震惊,他用了很长时间去印证,也没能探出些什么。
久而久之,霍尊多霍星尘所做之事便已经麻木了,有这么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子,已经足够霍尊在心中为自己炫耀一辈子,何必在乎儿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就算是因为他的离开,就算是因为晓岚的离开,又或是因为十剑宗易主。。。。。。
那又怎样呢?
霍星尘就是他霍尊的儿子,一个比天
还优秀的儿子。
霍尊想了很久,也明白了很多,对于霍星尘这个问题他实在很难回答,最后他还是道:“你母亲很好,什么都很好。”
霍星尘微微一怔,暗暗垂眉低眼,缓缓道:“我只想知道她是死是活。”
霍尊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说什么?”霍星尘愤怒的抬起头,对霍尊吼道:“难道你就没放在心上,难道你就没有去找,难道你这点情义都没有了吗?”
霍尊一脸苦涩,痛苦道:“我找了,找了整整二十年,直到某一天我才知道她不是这里的人,她也许是死了,也许是去了属于她的地方。你可以怨恨我,但请不要怨恨你母亲,因为她终究不是这里的人,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霍星尘的愤怒在霍尊这些话之间慢慢沉寂了下去,许久缓缓道:“她是外面的人?”
霍尊一怔,随后点头。
霍星尘自嘲一笑:“我见过外面那些人,他们确实不属于这里,或许和你说的那样,她终究是要离开的。”
霍尊等了许久才道:“你见过他们?”
霍星尘摇头又点头。
摇头是霍星尘没有真正见过,点头是因为他见过龙岩。
霍尊以为霍星尘不愿去提起,可能是出现了什么状况,当下叹气道:“不管你心中有多少怨恨,但此时还是想想你自己的目的吧,我亏欠你太多,我可以帮你,但我想你应该知道,做事要有计,要有心,才能做得更好,而不是盲目。”
第六百五十六章 利益面前;情义是狗屁
竹域的生活依旧,只是每个家庭所分配的食物变得少了一半,就因为霍尊的消失使得竹域的生活变得有些艰难,幸好魔族人对食物并非很依赖,那些水中游的,地上爬的,几乎都是他们的食物。
只有那些可怕的妖兽他们才下不去嘴,只不过沙漠中的妖兽已极为稀少,这万年来魔族早已将能吃的妖兽都吃了,剩下的那些妖兽肉质不是有毒便是无法食用,能找到一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就算魔族饮食不曾变化,但沙漠的能食用的妖兽已经越来越少,就算他们有心也无力。
当下分配食物的食主仕很是头疼,明天便是补充食物的时间,但族主那边却没有派人来通知他,往常会提前三天,可现在都过去两天仅剩一天了,能维持的食物也不过能支撑两天而已,这还是族主下达缩减食物分配的情况下。
食主仕已经让人前去找族主身边的令执事多次,但令执事也不清楚到底是处于何种原因,在这样下去,他这个主仕的门槛都要被那些前来询问的大人物家属给踏破了。
这不,今日又来了一波人,食主仕只能避而远之,躲在屋里想了很久,还是得去见见族主,问清楚仟叔什么时候才能将食物运送过来。
食主仕也知道这运输食物是重中之重的一件事,上次就是因为一伙人围
住了仟叔等人,使得他们用了三天三夜才脱身,才将食物运送至竹域。
如今怕是和前一次一样了,可是食主仕却不曾听闻族主有派遣过任何人离开竹域,更没见到霍尊。
说来也奇怪,一般霍尊前往人族与那些人对接之后不出三日便会返回,可现在都过去了将近十天时间了,也没见到霍尊。
说起来这个霍尊的本事真是大,不仅取得了族主的信任,还未竹域带来了诸多好处。
就以食主仕家中那孩子来说吧,以前这小子瘦弱无比,时常受同伴欺负,他这个老爹也没啥子本事,虽说在食间做主仕,但手中的权利却是不大,暗里也搞不到多少食物给孩子补充营养,可霍尊来了之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食物增多了,他昧着拿了不少食物,家中也大大的改善,尤其是这孩子不愁吃喝之后,整个人变得永光焕发,不仅身体长开了,修为也有极大的进步。
霍尊就是他们竹域救星一般的人物,不仅解决了他食物来源,更将竹域的面积扩充了出去,在少莫周围种植了不少抗沙的植物和植被,虽十年中竹域还是老样子,但谁都看得出这些植物和植被让竹域的面积不再减少,甚至隐隐之中多出不少。
食主仕走在大道上,心中担忧还是成了现实,将近十人将他围在中间
,唾沫横飞的阐述着家中饮食方面的问题。
食主仕笑脸相迎,这些人都是长老和执事的家属,他这个小小的食间主仕可得罪不起,好说歹说用尽了所有办法才将这些家属给一个个请了回去,至于他承诺给这些家属多分配的食物自然无法作数。
食主仕不再耽搁,逃也是的进入族主住所,可谁想却吃了个闭门羹,族主不在府内。
这下食主仕不淡定了,直说得口干舌燥,门口的护卫就是一个劲的说不知道族主在哪,被食主仕唠叨烦了,索性将食主仕赶了出去,将大门关闭眼不净心为净。
食主仕被赶了出来一肚子火气没出发泄,便气呼呼的离开了,路上又遇上了不少前来询问的长老和执事家属,食主仕干脆见两耳封闭,一路直走直到回到家中,将大门关闭,让外面的人一阵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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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霍尊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往外面走。
霍星尘这些天恢复得极快,连霍尊都感到无比惊讶,就算是他也至少要用半个月的时间来恢复,可霍星尘却只有了不到十天时间便完好如初,真不知这孩子到底有了怎样的奇遇。
“去哪?”霍星尘咬了一口霍尊递来的果蔬,跟在霍尊身后
道:“去魔族?”
霍尊摇头:“不,去人族。”
霍星尘一想着要穿越沙漠,整个身体都变得有些颤栗,但很快他便静心下来,缓缓问道:“去那里做什么?”
霍尊道:“去打探一些消息,顺便与一些人接头。”
不等霍星尘说话,霍尊道:“若你还想让我带你进入魔族,现在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霍星尘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霍尊怎么说是自己的父亲,最为儿子还是要尊重一些,虽然霍星尘一直都尊敬不起来,不过能待在这个老江湖身边学习一些他没接触过的东西,也是件好事。
两人踏入了沙漠,走了许久,霍尊突然问道:“你爷爷怎么样了?”
霍星尘咀嚼的嘴缓缓停了下来,心情陡然沉了下去,不过随之便释然,爷爷既然能在他眼前消失无影无踪,那些人恐怕也找不到爷爷,爷爷修为虽只是聚日境三品大圆满,但要想避开那些追踪他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况且他身边还有不少未知的人做护卫,还有殓魂的人做保护,不会有什么危险。
霍星尘摇摇头:“自从我接管十剑宗之后,爷爷便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你知道?”
霍尊并没有对霍星尘的称呼有什么反感,他这个没有尽过一天责任的父亲更不会祈求霍星尘喊他父亲,听罢摇头道:
“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