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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鱼白了完颜敏一眼,哼道:“跟你在一起,那我不成了汉奸?”
完颜敏笑道:“你听我说,马上就要进入我们大金国地盘了,你不愿意跟你们那些草包大臣在一起,你又要保护他们安全,多有不便,不如你就换上我们金兵的衣服,行事方便,用你们汉人的话说,这就叫白皮红心,身在曹营心在汉。”
江鱼听她说得有理,心中一动,没有吭声。
完颜敏看江鱼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些心动了,不由得大喜,当下再加一把火,脸色一变,幽幽叹了口气,愁容满面,可怜兮兮道:“再说了,咱们好歹相识一场,我听你的话,想法子装病毁容,再不成就装死,实在蒙混不过去,我就横剑自刎,真的死了,你难道就不愿意可怜可怜我,跟在我身边,想法子帮帮我么?”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双手掩面,哽咽失声。她这样一半是演戏,一半也是真情流露,可说半真半假。
江鱼看她那样子,虽然知道她多半是演戏给自己看,可她说的也是实情,自己虽然并没有喜欢上她,可是却也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一番真心,此女性格刚烈,说得出做得到,自己终究不忍心她被那个金国狗皇帝逼死,心中一软,低声道:“你别哭了,我能帮你什么呢?”
兀敏听他意有所动,心中大喜,却仍旧抽抽噎噎,哭哭啼啼,哽咽道:“你本事那么大,怎么会没法子,你要真想救我,到了紧要关头,你就带着我,杀出重围,用你那高来高去的本事飞上房顶就跑,谁又能把咱们怎么样?”
第136章 佳人有恙
江鱼叹口气,再不说话。
完颜敏偷眼看到江鱼的样子,不由得大喜,笑道:“你答应了,太好了,男子汉大丈夫,言而有信,一诺千金,你可别骗我!”
江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完颜敏心中喜悦,走到江鱼面前,笑吟吟伸出一根小拇指,笑道:“来,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江鱼哭笑不得,哼道:“无聊,男子汉大丈夫,你放心,我说话算数,说到做到。”
完颜敏嫣然一笑,回头笑道:“阿刺花,快去给他准备一套咱们的衣服,让他扮作本郡主的护卫。还有,天马上亮了,你去找哈里赤,告诉他本郡主病了,让他去找个郎中来给本郡主看病!”
阿刺花一惊,急道:“郡主,您病了,怎么回事……”
完颜敏笑骂道:“你个傻丫头,笨蛋!”
阿刺花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眼睛一亮,笑道:“啊,奴婢明白了,郡主,天一亮,我就去,满世界嚷嚷,搞得尽人皆知,都知道郡主病了!”
完颜敏笑道:“傻丫头,总算开窍了,等将来本郡主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阿刺花脸上一红,瞟了江鱼一眼,撅嘴道:“郡主,您说什么呢,有人呢,让人家笑话,这辈子我哪也不去,就一直跟着你,你到哪,我到哪,您可别想不要我!”
完颜敏嘻嘻笑道:“傻丫头,好了,快去罢!”
天亮了,阿刺花慌里慌张去找找到哈里赤,告诉他郡主病了,很严重,哈里赤大惊,急忙跑来探望。
完颜敏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全身冒汗,双目无神,说话有气无力。
哈里赤大惊失色,惊慌失措,急忙亲自去找驿丞,说是自己手下有人病了,请他帮忙找个好郎中来看病,诊金由他们自己出。
那驿丞不敢怠慢,急忙派人去街上找郎中,哈里赤心急火燎在驿馆门口等着。
过了不一会,一个驿卒带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郎中到了,哈里赤急忙带着郎中去见完颜敏。
郎中一进屋,阿刺花瞪着哈里赤道:“哈将军,郎中要给郡主检查病情了,你还不出去?”
哈里赤猛然醒悟,郡主乃是女子,千金之体,自己一个男子不方便在跟前看着,急忙道:“好,好,我出去,就在外面守着,有事你叫我!”说罢,急急出去,关上房门站在外面等着。
过了好一会,郎中背着药箱出来,哈里赤急忙迎上去,急道:“先生,病人怎么样?”
那郎中面色严肃,一脸愁容,叹口气道:“你们女真金人长期居于北方冰冷苦寒之地,这次你们来到江南酷热潮湿之地,难免水土不服,病人染上了怪病,病情颇为严重……”
哈里赤大惊失色,急道:“先生,请您一定要治好她,我们一定多给银子……”
那郎中叹口气,道:“她这种病乃是一种极严重的皮肤病,老朽已经给她开了单子,留了药,你们一定要按方抓药,按时给她服药,能不能挺过这关,就看她的造化了。老朽已经尽力了。”说着话,不停摇头,脸色沉重
哈里赤呆了一下,急道:“老先生,求求您一定再想想法子,一定要治好她,我们一定重重谢您……”说到这里,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子,递给郎中,急道:“先生,这点银子,您先收着,等病人好了,我们一定再好好谢您……”
那郎中不收,摇摇头道:“这种病极其难治,而且极具传染性,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只能听天由命,容貌肯定是保不住了,老朽实在无能为力。”
正说着,阿刺花急急出屋,从哈里赤手里接过银子,塞到郎中手里,道:“先生,您收着罢,这是我们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那郎中瞅了阿刺花一眼,阿刺花微微点头,郎中这才接过银子,收进怀中,拱手道:“请一定按时按量给病人服药,性命或可无忧。老朽告辞了。”说罢,快步而去。
阿刺花脸色苍白,眼角含泪,哽咽道:“哈将军,你说,这可咋办啊,郡主本来好好的,没想到这一次江南之行,郡主竟然染上这种怪病,我们回去怎么跟王爷王妃交待啊……”
哈里赤呆呆站着,心乱如麻,急道:“不光是王爷,还有皇上那边,皇上还要召郡主进宫陪皇伴驾,这可咋整啊,这……,搞不好咱们都有杀头之罪,唉!”说着,狠狠一顿足。
阿刺花急忙瞪他一眼,低声道:“别吵,郡主在里面病着呢。”
哈里赤忧心如焚,一时忘形,此刻猛然醒悟,急忙低声道:“对不起,我是急糊涂了。”
阿刺花低声道:“你急我也急,你怕我也怕,你快去安顿罢,等会宋使就要启程了,咱们跟着一起走,早些回到咱们大金国,见到王爷再说。”
哈里赤点点头,急急忙忙去了。
阿刺花回到屋内,关紧房门,快步走到床前,低声道:“郡主,他们都走了,没事了。”
完颜敏从床上坐起身,笑道:“怎么样,本郡主这演技还可以罢?”
阿刺花捂着胸口道:“还说呢,我都吓死了。那个老郎中真不错,装得真像,我要不是知道真相,恐怕比哈里赤还惊惶害怕。郡主,你说,咱们该不会穿帮露馅罢?”
完颜敏笑道:“那个老郎中是宋人,咱们给了他那么多银子,让他给我弄点药,没病找病,这事又没有什么风险,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当然会帮咱们,今后咱们也不会再见他,怎么会穿帮露馅?”
阿刺花笑道:“就是,应该没事。那接下来的戏才不好演,您这病得太巧了,我就担心等咱们回到金国以后,万一皇上起了疑心,派御医来查验,到时候可咋整?”
完颜敏叹口气道:“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我已经留了后手,先假装毁容,是在不行,索性就装死,总之一句话,死也不进宫!”
第137章 针锋相对
阿刺花小声道:“也只好这样了,郡主,您快把郎中给您的药用上,省得露出破绽。”
完颜敏嗯了一声,阿刺花扶着她躺下,打开一个药盒子,取出一些药粉,轻轻抹在完颜敏脸上。
完颜敏闭着眼睛道:“那小子也不知怎么样了,你说,他该不会骗我,又不声不响跑了罢?”
阿刺花抿嘴笑道:“郡主,您这可是胡思乱想,明知故问,他这次绝不会跑,否则他又何必回来?他受命于大宋太子,要保护他们大宋使臣,怎么会跑?”
完颜敏心中本就明白,她只是太过在乎,所谓关心则乱,阿刺花这么一说,心中一喜,哼道:“死丫头,就你聪明!”
阿刺花吐吐舌头,笑道:“婢子哪敢,郡主,婢子知道您心里喜欢那小子,一定会帮您盯着他的,绝不让他再跑了!”
完颜敏睁开眼睛,笑道:“好,还是你懂本郡主,有赏!”
阿刺花笑道:“谢谢郡主,赏什么?”
完颜敏嘻嘻笑道:“本郡主决定,赏你一个男人!”
阿刺花满脸通红,嘟嘴道:“我才不要呢,我这辈子就跟着你,哪也不去!你要赶我走,我就死给你看!”
完颜敏知道她对自己忠心耿耿,这些年来自己和她两人虽然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当下收起说笑,正色道:“阿刺花,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对我好,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可是女人将来总要嫁人的,总要有个归宿才好,我是为了你好,明白么?”
阿刺花心里一热,含泪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你……”
完颜敏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傻妹妹,你真傻,好了,别哭了,你去找哈里赤,让他找一辆大车来,待会咱们俩坐车走,我病了,你要留在车上照顾我,对了,那个小子回来马上带他来见我!”
阿刺花低声道:“是,郡主,我知道了,您好好歇着,我这就去。我再顺便给您把早饭带来,你装病,可不能绝食不吃饭。”说罢,急急出门,关紧房门,快步而去。
一个时辰后,襄阳城城门大开,哈里赤领着一队金兵在前打头,后面跟着一队宋军,中间是大宋使臣的车驾,再后面又是一队宋军护驾,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出了襄阳城,向着金国境内出发。
金兵队列中,一辆马车,完颜敏躺在车上,阿刺花在一旁伺候照料。
江鱼穿着金兵服饰,骑马跟在马车后面。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金国进发,边境金兵早得通报,派人来接,一路放行,当夜在河州歇息一晚,第二天继续赶路,到了下午,便深入金国境内数百里。
眼看到了傍晚时分,队伍正行之间,迎面过来一队金兵,领头一个金将见到哈里赤,大声道:“赵王殿下在前面均州等候宋使,特派本将前来迎接。”
哈里赤急忙命人加紧赶路,同时派人通报宋使。这次大宋组建的新使团大多是主和派,以副参知政事曾统为首。
曾统得报,知道金国重臣赵王完颜雍在前面均州等候大宋使团,当下命人打起精神,整顿车马,众军加紧赶路。
再走一会,到了均州城外,远远看到城下一队人马骑着马,打着火把等候。当先一人大约四五十岁年纪,身材高大,长方脸,颌下两缕胡须,看上去颇有威仪,正是完颜雍。
那个金将领着众人到了城下,急忙催马上前,翻身下马,跑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大声道:“启禀王爷,末将奉命迎接大宋使团来到,请王爷示下!”
完颜雍并不下马,沉声道:“起来罢。命众军与我传话,请大宋使臣下车相见!”
金兵齐声喝道:“请宋使下车相见!”数千金兵齐声呼喝,声势惊人。
这是完颜雍有意为之,这次宋金谈判议和,他是金国代表,他要给宋使一个下马威,挫折他们的锐气,从心理上占据上风,在谈判中才能占得先机,从而让宋使不敢与他们针锋相对,处处相争。
金国自恃强大,一向自居上国,以南宋为番属下国,金国皇帝皇帝与南宋皇帝以叔侄之礼相称,金国皇帝自居上皇,南宋皇帝则为儿皇帝。
那曾统乃是唐宋八大家之一、与苏东坡王安石等人齐名的曾巩的直系后人,他是主和派,认为南宋国小力弱,不是金国的对手,若贸然与金国开战,南宋必亡。其实这也是老成谋国之议。此人虽然一意主和,却非投降派。他一向以清流自居,为人颇有气节,看到金国代表并不上来迎接,反倒连马也不下,不由得心中气愤,当下沉声道:“来人!”
宋军护卫将军胡烈纵马上前,拱手抱拳,沉声道:“曾大人有何吩咐?”
曾统沉声道:“你去告知金人,我等此来乃是代表大宋与大金议和谈判,请大金议和大臣来车前相见。他不下马迎接,我不下车相见!”
胡烈一愣,眼看自己这伙人身处金国虎狼之地,金人虎视眈眈,气势迫人,他们有意为难折辱宋使,自己这一传话,势必惹恼金人,万一金人翻脸,自己这伙人可是羊入虎口,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事关大宋国威颜面,这口气如何忍得?
曾大人既然有命,他一个书生出身的文官尚且不惧,将生死置之度外,自己一个武将,又有何惧?
胡烈心中暗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