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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二僧,奉命矫装冒充少林、峨嵋高人,意图不利于云宗文,但事机败露,无法脱身,只好竭力拼阚,求以武力取胜。
只是——
以他们数十年修为,虽是武林中一流高手,但比起功臻玄玉归真化境的云宗文来,却如小巫之见大巫。
是以——
百招以内,还自攻守各半,胜负不分,百招之外,云宗文振腕一剑,将对方迫退,然后趁势攻出三剑。
这三剑乃是箫剑门绝学,璇玑十九式,真有神鬼莫测之妙,惊天动地之势。
本就处于下风的天山怪僧,那敌得住敌人这等玄奇猛厉的攻势,一个措手不及,登时被断一腿,仆倒地上。
更被云宗文就势反腕变招,一剑横拖,将对方截为两段,横尸就地,而另一个与蒙面女争战的怪僧,也遭受同等命运,死于蒙面女诡奇的手法之下。
云宗文在手歼天山怪僧之后,一侧头却又发现了五步追魂邓元伦正气势凶凶地,怒立身旁。
他乍看之下,心头大震,不禁瞠目结舌,好久,才惊呼一声:‘你是…………’
邓元伦怒容悄霁道:‘云小侠,我是邓元伦啊!我们差点中了这泼道之计,被人利用而至死不知呢!’
云宗文闻言一睁,循指向万毒矮叟望去。
陡然——
万毒矮叟一声暴吼:‘老狗照打!’打字乍落,登时漫天金星,一蓬急劲,同云、邓二人周身罩到。
云宗文劲叱一声:‘住手!’
左掌展处,一记六合神功拍出,但见潜劲猛卷,狂飙如涌,登时将一蓬来势急猛的毒器震回。
………………………………
第七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云宗文扑身入谷,正待驰救师祖成仲衍。
不料——
在他身影悬空之际,突然迅雷般由左右下三方面,投射过来一蓬器雨,齐向他全身涌到。
云宗文心头大震,劲叱一声,方待劈掌封阻袭来暗器之际,陡感一股急劲,由左侧扑来,竟是一条劲急的人影。
云宗文勃煞大怒,喝声:‘下去!’
左掌一挥,先天炙气六合神功,倏然出手。
他虽虚空悬身,功力大打折扣,但先天气炙非同小可,但见他手扬处,潜劲激流中,一声凄厉的惨叫传起,由近而远。
显然的,那袭击他的敌人,已然应掌堕崖。
只是——
云宗文这一分心击敌,却给那些袭来器雨,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猛觉左腿一痛,敢情已中了一枚毒蒺藜。
云宗文心头大吓,猛可里双手一招,式化‘细胸巧翻云’,变直堕为横飞,向左侧岩壁掠去。
但他一掠,底下却又传来一阵宏喝:‘不可放过这小畜牲,十二太保,四绝分身针快放!’
刷、刷、刷,又是一蓬漫天器雨,蜂涌而至。
而且——
在暗器群袭的空隙,但见刷地一声,立刻又有一条人影,急逾闪电,向他右腹空门撞来。
年轻识浅,又是担心亲人安危的云宗文,那知这是对方早已安排好的陷阱,也是千面如来不惜牺牲手中高手,以换取高氏身命宝物的狠毒手段。
他左腿虽中一毒蒺藜,但由于多次奇缘,乃服不少克毒丹药,更由于先服下一颗辟毒丹,因此除了外创之外,并未中毒。
他心恨敌人卑劣无耻,乘危施袭,乃猝然发掌,再度扫出六合真气攻敌。
不过——
千面如来的布置是精密的,他早预伏了手中膂力特强的十二太保,以浸过剧毒的四绝分身暗器,乘虚而攻。
更命令十个手中一流高手,不惜以属下性命为赌注,以迫陷对方。
是以,云宗文此掌再出,纵然那偷袭匪徒,必步先前一人之后,应掌丧生,但云宗文也必在分心无术之下,再度中计受伤。
这时,他六合气功已出,眼看就将要击中敌人,而自己也已发觉自己亦难逃暗器之厄时。
千钧一发之间,陡闻一阵清晰而曼妙的喝叱:‘快掣出千年绿磁对敌!’
一言提醒梦中人,功夫卓绝的云宗文心急中,突聆此语,顿时精神大振,掌招疾收,就在身势骤降之际,其快无比地,探手怀中,掣出得自血骷髅的绿玉磁来。
千年绿磁,稀世之宝,但见绿芒疾旋,登时将四周漫天卷至的暗器吸住。
云宗文心头大喜,趁势连翻带扑,疾向谷中泻落。
虽然,十二太保四绝毒刃,不断地袭击,暗中埋伏在四周的十大高手,也不断地趁虚而攻。
但艺冠武林,技绝人寰的云宗文,此刻因有专吸暗器的千年绿磁护身,又仗着六合神功之妙,乃得一往无前,极其顺利地泻落谷底。
当然——
那负责拦截的十个勇猛敌人,也先后伏尸于云宗文的玄功之下。
这时——
谷中火势颇盛,喝叱声,兵刃碰击声,以及树枝断折声,先后交织成一股血腥混什的乐章。
云宗文身甫落地,正待奔向燃烧中的茅芦,蓦然,眼前银光急幌,数声断喝:‘高小狗留下命来!’
劲风嗖嗖,十二太保分展铁胎弓绝技,向云宗文全身要害攻到。
十二太保,乃千面如来专心训练的四十八名毒弩手中精选人物,平时除了百发百中的精妙手法之外。
由于天生膂方大,手劲雄浑,又兼得魔枭特练,攻敌手法,亦自不弱,此刻联手而攻,声势真非同小可。
但见十二支铁胎硬弓,宛然十二道沉重的巨石般,立即狠猛无比地,一起向云宗文涌至。
好个技绝人寰的云宗文,乍见敌人疯狂来势,忙沉臂反腕,撤出背上天虹宝剑,展开十九式斩蛟剑法。
长剑幻起千万朵剑花,如游龙、似闪电,迎攻过去。
云宗文积念已久,此刻又担心师祖安危,因此出手之下,竟是毫不留情,右手长剑施的是昔日一代剑圣董曙萍,除魔伏寇的十九式璇玑斩蛟剑法,左手掌却蓄满十成十的劲道,打出先天真气,六合神功。
他右剑左掌,用的都是无坚不摧,每攻必克的天下奇技,因此,那十二个在九华山颇着凶名的太保,却如遇煞星,似逢恶鬼。
………………………………
第八章 素手飘香捋虎须
且说岭南樵子与云宗文、卓逢珠二小,在绝魂寺腹地,突被发觉行踪,一个面貌狰狞,手执二枘形如铁笔,尾部有钩的奇形兵刃,现身截住去路。
来人乍现,即嘿嘿二声冷笑,笑声中手扬处,数点寒星扑射而至。
云宗文一入九华山,即激起万丈怒火,亲师血仇,岂能再忍。
这刻一见现身凶汉,杀机立起,劲叱一声,功贯右臂,霍地拍出一记强大潜劲,正是箫剑门不传之秘,功可摧枯拉朽的六合真炙。
然而——
就在他潜劲乍出,眼看将迫退对方暗器之霎间。
陡闻身畔的岭南樵子大喝一声:‘娃儿不可鲁莽,这是……………’
喝声乍出,云宗文略一错愕,猛觉右臂被一股柔力,吸向后方竟不自主地,移步向右后而撒,刚好闪过对方打来三把暗器。
云宗文不禁诧怪岭南樵子何以阻住自己,正自投给樵子以奇异的眼光之际。
只见樵子面寒如冰,一双浓眼,射出前所未有的慑人精光,冷笑道:
‘喂!面前丑鬼快点说出与西山一怪袁远究竟是何渊源,否则老夫铁甲指将难饶你全尸!’
凶汉闻言,心头一震,眼露怯意。
然而这怯意快逾电闪,一现即逝,更令他引为自负的,乃是他断定对方之男女,就算功力再佳,也已难逃今夜,怕他怎的?
观主的保障,给凶汉以骄傲之感,冷冷道:
‘西山一奇正是家师,老匹夫倒看你不出,是个拾荒者,竟有如此好眼力,足见我师门显赫威名,识相的…………’
樵子见对方不知死活,兀自自我陶醉,乃截住他话头,冷喝道:‘无匹狂贼,你师父见到我还要礼让三分,凭你这无知小辈也敢忘自称大吗?’
凶汉闻言,不由恼羞成怒,喝声:‘老匹夫你找死!’
死字乍落,双手急展如轮转,右斜挑,左横钩,手中怪兵器更迅速的分袭樵子上中两盘。
这一手双管齐下,威力万般,端得凶狠无比,霸道绝伦。
岭南樵子轻蔑地一笑道:‘不教训教训你,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撒刃!’喝声中,扎好马步,好整以暇。
就在对方双刃将到未到之际,陡然一式‘孔雀开屏’,右切左截,以空手入白刃之势,向对方腕门重穴扣到。
人影乍合倏分,一声闷嗯跟着传起,狂澜大浪之下,凶汉被震飞丈余,方始…桩站稳,但已吓得面无血色。
敢情就这一接招之间,凶汉神奇招数,不但被对方化于无形,而且果如敌言,再也抓不牢兵器,登时被缴了械。
云宗文与卓逢珠,乍见凶汉双刃夹攻老樵子,正待接应,不料,就在他们担忧当中,只见老樵子双肩一扭,身形登时消失无踪,不由得惊叹樵子之能耐。
岭南樵子哈哈笑道:‘好小子,你总该相信人外有人了吧?再不滚蛋,等下教你如此二笔!’
说着,双手微一用力,顿将二柄纯钢打造的怪兵刃,搓成二块铁饼。
樵子这一手雄浑内功,顿时镇慑了凶汉,更使云卓二小为之称奇万分,大为折服不已呢!
凶汉惊魂乍定,闻及敌人藐视之语,不禁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恨不得生裂敌人。
然而——
未容他再次攻击,忽然一阵阴恻恻的冷笑声,传自数十丈外的绝魂寺中:
‘步香主,贵客既降,何不讲他们莅寺一游,瞻仰瞻仰释门得道高僧,以免贻人以慢客之讥。’
被称为姓步的凶汉闻言,乃立即对三人道:‘观主有令,各位有胆量,就请进入绝魂寺吧!’
樵子哈哈笑道:‘怕者不来,来者不怕,老柴夫已经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就是不信邪。’
说着,转头对二小道:‘娃儿们,人家好礼招请,你们想看看这片鬼地方吗?’
云宗文不屑地笑道:
‘晚辈也不相信这凶僧有何三头六臂之能,今日誓必将这片为祸武林的鬼地方夷为平地……………’
卓逢珠也道:‘对,必须较他们个个魂绝,人人命亡不可!’
姓步的凶汉冷然道:‘死在目前的狂莽匹夫,等着瞧吧!’
话声中,双足一扭,一个金鲤倒穿波之势,倏然后退数丈,转身几个起落,顿时消失于前头林中。
樵子待凶汉去后,方一收嘻笑之客,低声以‘蚁语传音’玄功,对二小道:‘绝魂寺凶名久着,成为宇内凶地,千面如来威慑湖海,可非幸致,我们虽有怯毒灵丹护身,但也不可小视,宜提高警觉为要!’
………………………………
第九章 魔寺中群丑乱舞
岭南樵子看清在屋中念经之人的面容时,不禁心头大震,面上失色,一拉云宗文,低喊一声:‘我们快走!’
喊声中用力一带,拖着云宗文便走。
云宗文觉得十分惊讶,那堂中老人并无任何特出之处,何以身负奇艺,名传遐迩的武林奇人岭南樵子,竟会见而心寒欲走。
他只喊了一声:‘老前辈您老怎…………’底下之言,犹未出口,人已不由自主,随着老樵子一拉之势泻去了好远。
但,就在他们甫转身退走之霎间,陡闻一声细微却苍劲的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何必遽然欲去,请留贵步!’
‘步’字乍传入老少二奇人耳中,突觉眼前一花,那位老迈的和尚,竟已站立在二人面前五尺之处。
老少二人既悉敌人竟有此快速得无与伦比的轻功,怎不大惊,尤其岭南樵子更觉大事不妙。
岭南樵子心中虽悸怕,表面上却强作镇定,对现身和尚抱拳道:
‘原来是幽冥尊者老前辈,晚辈不知冒犯圣地,打扰清修,非常失敬,至祈恕罪,晚辈等就此告退!’
云宗文自老人现身,就已仔细打量清楚。
只见这老僧塌鼻海口,缺耳…眼,腰粗脚细,长得丑陋,一双…眼,毫无光影,作昏然欲睡状,穿的却非僧衣而是儒服。
他始终看不出此怪老和尚有何特征,为何老樵子会在一见到此人之后,立即有如此神情。
此刻又听樵子称其为前辈,越发讶异,心忖:
‘这岭南樵子早已经就是近百年纪之人,那么眼前此怪僧人年岁怕不已在百余开外!’
这时忽听老僧微微一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何必事未完,人就欲走?’
岭南樵子被人一番抢白,觉得毫无光彩,一时木讷得说不出话来,云宗文见对方骄恣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