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准备藏在暗处看荆沉玉什么时候要见曲春昼,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可她刚在帐篷一角蹲下,脚边突然爬过一只足有手臂长,拥有两排密密麻麻大长腿的虫子,惊得她蹭一下子又站了起来。
好多腿!!!
这边曲春昼刚回来,摘了幂篱想好好透口气,就听到异常的响动。手随心动,帐篷掀起一个角,他看见了跳脚的昭昭。
“!!!???…………”
曲春昼哪里想到会是她,一口气没提上来,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扶着桌案弯下了腰,险些都要吐了。
昭昭:“……”真不是故意的。
因为自己吓到了人,她十分不好意思,上前想扶住摇摇欲坠的大司命,可刚一伸手,曲春昼就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躲得远远的。
“别、别过来!”他咳得满脸通红,眼睛也红了,“不用扶,你,你就站在那,那里。”
堂堂天枢阁大司命,竟然都结巴了,昭昭更不好意思了。
她指罪魁祸首消失的地方:“大司命帐篷旁边有只好吓人的虫子,真对不起……”
身处镇魔渊附近,奇形怪状被魔化的虫子数不胜数,也就蓬莱仙岛上相对干净些。
曲春昼看都不敢看她,眼睛飞快地眨着,刚好这时帐篷外又有动静,像是守夜弟子来通传什么,他要动,视线却被挡住。
他甚至都忘了追究她是如何躲过他的神识和结界进来的,手臂被她一拉,素白纤长的手飞快捂住了他的唇。
“嘘。”她比了个手势,“别动。”
曲春昼呆住了,怔怔愣在那,身子僵硬得好像冷库里冻了几百年的鱼。
外面的走动声却不是朝着曲春昼这边儿来的,而是拐了个弯去了江善音的帐篷。
“江师叔。”守夜弟子道,“剑君来了,说要见你,就在前面。”
是了,与昭昭想得有些细小的出入,荆沉玉来了,却不是见曲春昼,而是见江善音。
他竟然没守他的规矩,越过大司命直接寻他的弟子,是在怕什么?
怕等曲春昼的功夫,昭昭又不见了吗?
荆沉玉要见江善音,她以前都很积极,但今天怂了。
她刚安置好弟弟回来,想到自己和昭昭、果儿一起被荆沉玉发现,还帮着昭昭逃脱他,江善音心虚得不行,就怕他是来兴师问罪的,罚她可以,带上果儿就不行!别说荆沉玉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你、你就和他说我睡了,我歇息了,明日……不对,改日,改日再见!”
守夜弟子惊呆了:“什么?江师叔,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你就这样回了君上便是,千万千万不要让他进来啊!”
……
这是怎么了,前两天师叔还去照顾剑君呢,怎么今天就拒之门外了??
算了,男女之间那点事儿他是真不明白,他照着回了便是。
不单守夜弟子没想到江善音会拒见,荆沉玉也没想到。
这还是他头一回被江善音拒绝,以前都是他拒绝她。
但其实也没有很意外。
江善音此刻的所作所为都昭示了四个字——做贼心虚。
荆沉玉手握般若剑,杀气腾腾,衣裳上都凝霜了。
他抬手按在心口,压得很重,送了心音给那如今还与他捆绑在一起的心魔。
“出来,本君知道你在里面。”
曲春昼的帐篷里,掩着他唇的昭昭浑身一凛。
“做梦。”
她咬牙回了一句心音,气势很强,再加上足以掌控曲春昼的修为,真是一点都不像是江家旁支不知名的小族人。
“你……”曲春昼想说什么,被捂着唇,声音有些模糊。
这边荆沉玉也同时送来第二句心音——
“你不出来就只有本君进去了。”
“若等本君进去,就会很难收场了。”
昭昭真是气死了,心音出了口:“我怕你不成?你过来啊!”
曲春昼瞪大眼睛看着她,满脸不可置信。
???什么意思??他怎么听不懂??
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他说什么了吗??
昭昭发现自己把心音说出来了,赶忙替他顺了顺背:“大司命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一个不当人的狗东西。”
曲春昼太阳穴疼,他挣了挣,昭昭赶紧放手,等他站好便说:“本想多打扰一下,但仇人他不按套路出牌,我得赶紧走了,多谢收留,有缘再见。”
昭昭光速离开,只余一个残影。
曲春昼皱起眉,手指飞快掐算,视线一片模糊。
再又算了算,关乎到江善音的内容突然清晰起来。
……所以之前算不清楚是因为江昭昭?
这种不清不楚的卦让曲春昼很不舒服,他想搞清楚到底为什么,也疑问有能将他控制的修为,昭昭怎么会只是江家旁支的无名弟子?
不行,不能让昭昭这么离开,饶是社恐如曲春昼,还是抄起幂篱追了上去。
同一时间,荆沉玉御剑而起,悬于夜空之中,风拂起他清逸的白衣,远远的,他看见了昭昭,还有跟在她身后的曲春昼。
看来她刚才没有躲在江善音那里,而是和曲春昼在一起。
燕轻雀,秦夜烛,江家姐弟,现在又是曲春昼。
荆沉玉广袖下的手紧紧握着拳,力道大的骨头好像都快因此碎裂了。
“昭昭。”
心音起,昭昭被荆沉玉沉着冷静的声音唤得毛骨悚然。
“不要让我抓到你。”
昭昭脚步不停,跑得飞快,很快不见踪影。
心音还在继续。
“你要跑得更快一点。”
“……”
“若被我抓到,我定要让你……”
“你还要让我怎么样?!”昭昭忍不住回了一下头,远远瞧见一道剑光,她咬牙冷哼,“你他妈的都杀我一次了,还能让我怎么样?威胁我?我吓大的!”
污言秽语,口气狂妄,一如既往的放肆。
荆沉玉的反应极度平静,无愧于他理智王的身份。
他送来心音,冷冷清清,戳人心窝子。
“你是在本君手上死过一次。但你还没有试过,在本君手上,生不如死。”
昭昭被那话里的寒意冻得战栗了一下,脚步有些缓。
怔忪者片刻,手臂突然被人拉住,匆匆躲进了流光海岸边一处紫藤花丛里。
白色的结界很快布下,昭昭侧目望去,是曲春昼。
“你,你的仇人,是剑君?”
他结结巴巴的,说话时眼睛都不敢看她,倒让昭昭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她声音很低:“你怕吗?”
她指着结界外:“知道我的仇人是他,还帮我藏了起来,大司命会怕吗?”
身上的魔气被长命锁隐藏,应是如此曲春昼才会帮她,可能只以为她是个和荆沉玉有什么过节的隐世修士。
“你和剑君,有什么过节?”
荆沉玉那样的人能和人有什么过节?
他修杀戮之剑,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来就是杀人,他能和人有的过节,无非就是……
“我和他是杀身之仇,夺命之恨。”昭昭咬唇望着他,一字一句,满怀恨意,“不如大司命帮我算算,我要复仇的话,能不能成功?”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在修真界的人听来十分狂妄的话——
“帮我算算,我若要杀荆沉玉,胜算能有几成。”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荆沉玉可谓是修真界战力天花板级别的人物。
他这种水平; 目前除了独幽大师和夜月眠,应该没人敢正面刚。
剑修都是战斗狂人,还是一个修杀戮之剑的剑修; 剑下亡魂不知凡几,也别说什么打一架了; 光是和他见面大家都不寒而栗。
昭昭能咬牙切齿地说着要杀了他,神情还那么认真,曲春昼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天枢阁女算子不少; 他作为大司命有两位亲传弟子; 其中江善音就是女子,他哪怕往日很少出门,也没少见过女子,但昭昭这样……猖狂?
不知该怎么形容; 总之;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算不到。”
曲春昼隔着幂篱看她; 看一会就转开视线,过一会又转过来,十分矛盾。
“怎么会算不到。”昭昭气息平复得差不多了; 张望着结界外防止荆沉玉追来,“大司命卜卦比慕阁主都厉害,怎么会算不到?”
书里曲春昼连江善音和荆沉玉的大体纠葛都能算出来,总在关键时刻保住江善音的命; 怎么会算不出她一个小心魔的?
“你身上; 很模糊。”曲春昼的语气有些复杂; 音色过于低沉; 还带着细微的沙哑; “你与善音在一起,便连带着她的我也看不清楚了。”
怎么会这样?
昭昭意外地望向他,有些不解。
但没来得及深究,熟悉的杀气自结界外传来,昭昭抬脚就跑。
“他来了!”
她跑,曲春昼也跟着一起跑,昭昭是怕被抓,他是……他不想见人!
要不是为了弄清楚卦相,昭昭他也不想见的。
跑出一段路的时候,昭昭忽然被曲春昼拉住了。
让一个社恐拉人,肯定是出了大事。
“是镇魔渊,别再往前!”
“什么???”
昭昭看看周围,好家伙,确实被荆沉玉追到了镇魔渊的漩涡旁边。
“这里很危险。”
曲春昼顾不得许多,握住昭昭的手往岸上掠去。
“荆沉玉要来了,不能往那边儿去。”昭昭着急地说。
“不要急。”幂篱下传来清澈的声音,“不会被他发现。”
昭昭有些迟疑,但想来曲春昼怎么都是天枢阁的二把手,虽然武力值上远不如荆沉玉,但脑子还是很好用的,只是社恐限制了他的发挥而已。
果不其然,荆沉玉追到流光海边的时候,这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镇魔渊的漩涡近在眼前,里面不断有黑色的魔气冒出来,他慢慢走过去,驻足朝下看,夜月眠的声音很快传来。
“荆沉玉,你还敢来?挖了心头血来封印本座,身体一定很虚弱吧?听说妖君菊岚潮还在你面前自爆了,你应该伤上加伤才对,这个时候来这儿,你不怕被本座的魔气吞噬吗?”
荆沉玉理都不理他的叫嚣,四处查看。
夜月眠音调拐了个弯,变得暧昧起来:“你是来寻那魔女的吗?”
荆沉玉脚步一顿。
“看来是的。”夜月眠幽幽道,“说来你也是可怜,这是你第一个女人吧?啧,第一个女人就碰到这种类型,这算是报应吗?”
荆沉玉握剑的力道加大。
“本座好心提醒你一下,她确实来过这里,本座神识亲见。”夜月眠的语气耐人寻味,“还不是一个人,若本座没记错,与她手牵手的,应当是天枢阁那个很少外出的大司命。”
“曲春昼。”
荆沉玉终于说话了,字正腔圆地念了一遍曲春昼的名字。
不算太远的地方,一片玉兰花后,曲春昼因他这一声肌肉紧绷起来。
身后贴着女子的身体,她温热的手臂攀上他的背,安抚似得拍了拍。
曲春昼本能地想闪躲,但这地方很狭窄,只能两人紧挨着,这藏匿的法宝只能用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是以……
他到底为什么要追上来。
有什么问题不如白天问江善音。
简直自讨苦吃。
“可怜啊荆沉玉,你真可怜,可怜的本座都要为你掉眼泪了。”
夜月眠还在继续开嘲讽,字里行间都在念叨一件事,荆沉玉他……似乎被什么水性杨花的女子始乱终弃了???
开什么玩笑,剑君,被,女子,始乱终弃了??
曲春昼吃惊地回头看昭昭,昭昭表情有点扭曲,一言难尽道:“不是你想得那样。”
曲春昼眼睛眨得飞快,白纱之下的眼睛都开始翻白眼里,手指也快速掐算,这是他除了社恐之外总是戴着幂篱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
天枢阁的占卜之术,到了某种境界的时候,占卜起来的样子……挺让人尴尬的。
昭昭看不到,但能感觉到,她左看看右看看,荆沉玉就是不走,难道她要和曲春昼缩在这里一整天吗?
好在荆沉玉最后还是走了,那时候天都快亮了,昭昭和曲春昼挨在一起太久,地方又小,活动不开,浑身都僵了。
从狭窄的躲藏之地出来,昭昭注视曲春昼收起一方玉质印章,或许是她目光太直白了,曲春昼顿了顿,结结巴巴说:“天、天师宫的天师印,可加固结界,防止窥探。”
他的结界本就不错,暂时抵挡荆沉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