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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之人捉老鼠,恐怕捉一百万只老鼠都不够吧。。。。。。
不过三花猫也机灵,它决定,向民众做一个意愿调查,看看大家的愿望都是什
么。
它向楚映婵借钱,买通了神山邸报的主编,特意开了个栏目,以愿望之神的名义向神山的民众询问理想。
七天后,结果出来了,三花猫发现,有极大量的民众希望他们的皇帝陛下可以平安无事。
他们并不知晓皇帝真正的身份,依旧深深地信仰着她。三花猫将这份结果给了宫语。
宫语连夜前往三界村,向偶衣婆婆定制了皇帝的偶衣。
由于时间仓促,偶衣婆婆也只来得及做了脸,但没关系,下半身用神袍挡一挡就是了。
于是才有了今夜的事。
'皇帝'在山呼海啸的万岁中走过了神墙。与此同时。
三花猫所住之处。
民众的愿望实现之时,垒在它身边的信蝴蝶般活了过来,纷纷飞上了天空,无穷无尽的愿力涌入了它的身躯,一时间,它觉得自己不再是普通的猫,而是看管地狱之门的大恶猫。
“一夜骤富的感觉如何?”
宫语卷帘而入,她一边询问三花猫,一边将偶衣褪下,暗室霎时生春,可当三花猫小心翼翼抬头偷看时,雪白的衣袍已将她傲人的玉体重新包裹,素色束带一勒间,秀背与腰臀的曲线霎时分明。
如今,宫语仙意出尘的气质里早已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哪怕是三花猫见了,也感到动人心魄。
但更多时候,它会担忧世道的无常,所以与宫语在一起时,总会生出一种帮林守溪照顾遗孀的错觉。
“感觉很好,我现在可厉害了。”三花猫挥舞了两下猫拳,嚷嚷道。“嗯。”
宫语螓首轻点,却不免担忧,问:“可这终究是骗局,若有一日,骗局被揭穿,愿力会反噬你的吧。”
“这可不是骗局。”
三花猫振振有词地说:“民众有迫切的让皇帝归来的愿望,我们也有迫切的得到愿力的愿望,就像是筹钱做生意一样,等到时候,我们真请个皇帝回来,把这个窟窿填上就是了。”
“那不还是骗局么。”宫语淡淡地说。
“我觉得不是就不是。”三花猫固执地说。“我只是担心你。”宫语轻叹。
“我是土猫,很结实的。”三花猫骄傲地说。宫语揉了揉它的耳朵。
“这些愿力应该足够了,语姐姐,我们要休息一晚再发出吗?”三花猫问。“今晚就走吧。”宫语说。
“这么急吗?”三花猫问。
“嗯,我们已耽搁太久,再耽搁下去,我恐怕要去给师父大人收尸了。”宫语疲惫地笑了笑。
“放心,林守溪很厉害的,况且还有小禾姐姐与圣子姐姐陪伴,倒了大老婆也还有小老婆,很顽强的。”三花猫说。
宫语缓缓跪坐在案前,一边整理着遮掩胸脯的衣襟,一边倾身呵气,吹灭烛火,火光化作青烟,宫语眼睁睁看着青烟消散,幽然道:“总是要在身边看着,才更放心,不是么?”
三花猫用力地嗯了一声。它也很担心大家。
今夜,皇帝回到了神山,人们彻夜讨论着此事,不知疲倦。
当然,宫语假扮皇帝一事,还是有不少大修士心知肚明的,并非所有人愿意看宫语这般胡作非为。此事过去没多久,就有修士按捺不住,偷偷下山,与民众说这是骗局。
正当他侃侃而谈之时,城外忽然刮起了大风。
在城外停了几个月的巨大龙骸重新亮起了苍碧的眼眸,它振动双翼,竟以龙的声音说出了人类的语言:“皇帝,你别得意太早,这次你能归来不过侥幸,下一次,你可就不会再这样走运了。这万古恒常的荒原与废墟,这记载失落之谜的古老殿堂,都将成为你的陨身之所!”
说罢,巨龙振动双翼,于狂风之中消失在夜色里。
城墙附近住着的居民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苍碧之王的话,巨龙消失之时,群众们欢欣鼓舞,他们并不知道龙是好的,皇帝是坏的,正如他们再也听不进去这位修士阴谋般的论调,坚信他们仰慕的陛下已回到了圣壤殿。
神战已经过去,神山百废待兴,绝大部分普通人没有百年千年的寿命,他们可以安稳地度过余生。
苍碧之王的背脊上,宫语盘膝而坐,裙带当风,清绝仙颜美轮美奂,足以倾倒人间万年,只是这一次骑龙远行时,她身边空无一人。
………………………………
第三百九十四章:孤志
雪整夜地下。
巨人王殿里火光跳动,木柴燃烧时的噼里啪啦之音响个不停。林守溪正在一旁对照着配方煮药,慕师靖则在一旁整理衣裳。
精神疲惫的小禾尚在沉眠,殊媱却是被身体撕裂般的阵痛给弄醒了,她睁开涣散的瞳孔,歪斜脖颈,向下望去。
王殿的床太过高大,殊媱向下望去时,竟有一种自高崖向下俯瞰的错觉。殊媱看到小姐正在给自己煮药,心中感动万分。
从原面教逃亡的路上,她不是没有想过去其他地方,但无论去哪都不安全,她惊讶地发现,回到小姐身边竟成了她最后的退路,于是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到了血誓指引的终点。
小姐纵有千般不好,却也是唯一真正对她好的人了。
“不用煮那么多的,我。。。。。可自愈。”殊媱张开唇,嗓音沙哑道。“这么快就醒了?”
慕师靖为殊媱恢复能力的强大感到吃惊,接着,她又略带歉意道:“这不是给你煮的。”
“那这是。。。。。”殊媱困惑。
“这是我沐浴用的药汤。”慕师靖拍了拍臂弯间整理的衣裳,说。强打精神睁开眼的殊媱听到这句,又昏了过去。
慕师靖蹙起眉,双臂抱胸,幽幽道:“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嘛。”
给殊媱煮完药后,林守溪负责照顾殊媱与小禾,慕师靖有些疲乏,静坐了会就去沐浴更衣了。
等她赤着雪足,垂着湿漉漉的长发走回来时,林守溪已经喂半梦半醒的殊媱吃过了药。
慕师靖出门时没料到会发生这么多事,并未带衣裳出门,无衣裙可换的她只好穿林守溪的白裳,白裳穿在她的身上,无异于是一条过臀的白色裙子,没有下裙的遮掩,那双紧致修长的玉腿完整地裸露着。
她的腰肢随着步伐款摆,衣袂也贴着臀缘轻轻晃动,妖冶而不淫艳。
她在林守溪身边坐下,屈起腿儿,一边将黑色的冰丝薄袜顺着足尖一路套上,一边与他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圣灵使是聪明人的,但他是走投无路的聪明人,死亡是时时刻刻悬在他头顶的利剑,当初他为了变强,向大灵乾树祈求时或许可以做到不顾一切,但之后他享尽了力量带给了他权与力,再想起时刻悬置的异变与死亡时,他很难再有当年坚定的决心了。我给了他摆脱大灵乾树诅咒,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他只能相信我,至于殊媱。。。。。"
慕师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她太笨了。”“你很聪明?”林守溪忍不住问。
“本小姐自幼智绝无双,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只是为了合群罢了,当我独当一面时,才能闪耀出真正的光芒。”慕师靖用手指将薄袜的褶皱展平,瞳孔一转,朝林守溪瞥去,带着清澈的骄傲。
林守溪听懂了,于是鼓了鼓掌。
冰丝长袜可以一路裹至腰间,当成紧身的薄裤穿也正好。
慕师靖穿好薄袜,坐在床沿,轻轻晃动着冰丝紧裹的美腿,道:“不过呢,愚者干虑必有一得,这殊媱虽然笨,但她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投靠了我。”“她的确挺笨的。”林守溪说。
如果殊媱现在醒着,一定会附和:“是啊,自从投靠了小姐,殊媱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过。”
“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当初她接近我与小禾,图谋不轨。”林守溪提醒了一句。
“真国哪来好人,我要的是武器,能用的武器。”慕师靖幽幽道:“她身上怀揣的秘密,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武器。”
林守溪并没有问这个所谓的武器是什么,他只是反驳道:“真国还是有好人的,我新收的徒弟就不错。”
“徒弟?什么徒弟?”慕师靖警觉。
“一个叫初鹭的女孩子,才十三岁。”林守溪说。
他说年龄本来是为了证明师徒关系的纯粹,谁知慕师靖听完之后更受震撼,大喊了句“禽兽不如”后,一巴掌甩了上去。
。。。。。
“真的只是徒弟?”
慕师靖反问追问之后,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不是下一个小语?”
“当然不是,小禾平时盯着我的,不信你问她。”林守溪揉着脸颊,说。
“哼,当初你收小语为徒时,我就跟在你身边,敏锐如我,都没有发现,你神
不知鬼不觉中收了个徒弟。谁知道你这次会不会又行偷鸡摸狗的勾当。”慕师靖与他翻起了旧账,“总之你是不可信的,身上指不定带着偷情灵根。”
林守溪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是问:“那你想怎么样呢?”
“等此间事了,我要亲自去看看,到时候是真是假,一目了然。”慕师靖说。“这不好吧。”林守溪犹豫。
“怎么,这就心虚了吗?”慕师靖质问。“我是怕你教坏我徒弟。”林守溪说。慕师靖懒得和他多辩驳。
她挪到殊媱身边,为她检查伤势。
殊媱的伤堪称触目惊心,伤成这样子还能活下来的,慕师靖只见过林守溪。“这绝不是人类之躯。”林守溪皱起眉头,断言道。
“等她醒过来,让她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吧。”慕师靖点了点头,又说:“对了,以后在殊媱面前,你的身份是我的眷者哦,要对我毕恭毕敬的,知道吗?”
“你还要我帮你演戏?”“不愿意?”
“有什么报酬吗?”林守溪一本正经地问。
“哼,就知道索取不知道奉献。。。。。。报酬看本小姐心情给你吧,放心,不会亏待你的。”慕师靖噙笑道。
“是,紧紧小姐。”林守溪说。
“紧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等等。。。。。你。。。。”
慕师靖反应了过来,俏颜之上写满了羞怒之色:“不敬小姐!你要是再敢用这种轻薄叫法,我就撕烂你的嘴巴!”
“没事,她们听不懂。”“不许就是不许!”“。。。。“清晨。
殊媱浑浑噩噩地从榻上起来,她翻来覆去数次,终于睁开了睡眸,透支般的龙化令她浑身经脉尽断,她甚至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或者说,她只是弥留在这躯壳里的一缕意识罢了。
但醒来之后,殊媱第一时间看到了慕师靖,立刻感到了一阵难言的心安。慕师靖拿着纸与笔,正在写东西。
这里没有墨水,慕师靖就蘸着血写,血来自殊媱还没有愈合的伤口。
“培魂丹,一日一粒,真灵散,三日一服,一服两钱,怖血花十六朵。。。。。”慕师靖一边写,一边碎碎念。
殊媱听了,心想小姐实在太关心自己了,连剂量都计算这般精准,生怕出错,看来以前的确是误会小姐了。
“我没那般精贵的,小姐给我这处容身之处,我自行痊愈也好的。”殊媱有气无力地说。
“没有,这是昨晚给你用的药,我算算价钱,到时候你要照价赔偿给我。”慕师靖说:“别愁眉苦脸的,放心好了,我知道你现在身无分文,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你可以给我做苦力,我给你发布任务,你完成后可以兑换一定欠款。。。。。怎么还这么愁眉苦脸啊?”
“谢谢小姐,小姐想得真周到。”殊媱唇角牵动,麻木地说。“乖。”
慕师靖揉了揉她的头发,又将纸递给了林守溪,说:“帮我算算。”“是,小姐。”林守溪配合地接过纸笔,算了起来。
殊媱看着林守溪,想起了那场分尸,身体的幻痛一阵阵袭来,令她忍不住抽搐。
“他与小姐的关系是。。。。。”殊媱小声地问。
“他与你一样,也是我最忠实的眷者之一。”慕师靖说:“他在很多很多年前就随侍在我身边了,这么多年始终忠心耿耿,不曾背叛。”
“是吗。”
殊媱还是有些担忧,生怕他又一言不合抽剑。慕师靖偷偷用脚踢了踢林守溪。
林守溪会意,立刻恭敬地说:“嗯,我已追随小姐亿万年,我还将继续追随下去,王殿不可一日无主,尘世不可一日无君,我会亲眼见证小姐的新生。”慕师靖淡淡点头,表示满意。
殊媱见杀她时毫不犹豫的少年在小姐面前如此乖顺,不由对小姐更加敬重。慕师靖向殊媱询问发生了什么。
殊媱如实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