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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年,过于频繁的地动震裂了海床,两个世界之间出现了裂隙,苟延残喘的识潮之神顺着裂隙爬过来了!”
“师父……你,你在说什么?识潮之神那般庞大,怎么爬的过来?”
“这并不难,它将身体拆成无数碎块,寄过来之后再重新拼合就是了……咳咳,咳咳咳……”
司暮雪捂着胸口,不停咳嗽,死里逃生的她俨然极度虚弱。
百年之前,东海海底的封印莫名地闭合,令司暮雪困惑了很久,如今回想,那极有可能是祖师所为,祖师在这个世界显圣,闭合封印,就是为了防止身负重伤的识潮之神顺着封印的孔洞逃到这里来。
但识潮之神还是来了……
“师父从识潮之神的手下死里逃生了?”贺瑶琴更加震惊。
她先前觉得师父受伤太重,可得知了敌人是识潮之神后,她又觉得师父受伤太轻。
“识潮之神早已是残体,我用尽全力,碎掉了九尾,才勉强逃回来的。”司暮雪咳个不停。
贺瑶琴轻轻点头,她连忙去搀扶师父。
司暮雪的手极冷,贺瑶琴触碰时,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先找个隐蔽之处疗伤。”贺瑶琴说。
“好。”
司暮雪应了一声。
她搀扶着司暮雪,走了两步。
眼前突然有强光亮起。
贺瑶琴忍不住眯起了眼,等她回过神时,她才发现,身边的师父已消失不见,她与某个看不见的东西斗在了一起,战斗掀起的强风将她推远。
接着,她看见司暮雪的衣裳被撕碎,破碎的裙布如雪纷飞,司暮雪步步后退,手臂也被很快斩下,断肢被踏碎,司暮雪惨叫着想要逃离,却被一柄飞来的钢刃洞穿了身体,扎在地上。
“师父——”
贺瑶琴双目赤红,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呼。
她看清了杀手。
杀手不是别人,正是……
“林守溪,你在做什么!!”贺瑶琴厉声质问。
林守溪不知何时来了,他的模样如故,气质却与贺瑶琴印象中的截然不同,现在的他如此虚无缥缈,仿佛伸手就可以穿透他的身体。
贺瑶琴也管不了这些,她什么也不想,只拔出剑,心如死灰地扑上去,要给司暮雪报仇。
“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林守溪呵斥。
贺瑶琴为之一震,忽有如梦初醒之感。
她再看向地面时,躺在地上的哪里是司暮雪,分明是一滩腐烂发臭的黏液。
“这……这是……”
“是识潮之神,它窃取了司暮雪的意识,捏造了一个她。”
贺瑶琴听到林守溪的话,更觉心惊胆战。她与司暮雪相处了这么久,这她无比熟悉,可她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那师父人呢?她人又在哪里?”贺瑶琴忙问。
林守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贺瑶琴问到一半的时候,林守溪就已消失在了这片山崖上。
贺瑶琴再回头时。
弥天的白雾中心,赫然有一个被破开的空洞。
他已杀入了浓雾的中央,不见踪影。
贺瑶琴看着地上被戳穿的尸体,不由想起了得仙楼中鸠占鹊巢五十年的无面之妖。
这也是灾厄给予的某种暗示吗?
她正想着。
又有猛烈的光线在海上亮起。
金色的光束像是一柄柄利刃,刺穿浓雾,将其切开,而金色光束的尽头,上演着一场盛大的日出,金光普照之下,海水宛若起伏的金绸,藏匿其中的魑魅魍魉无所遁形!
贺瑶琴远远地看了一眼,便生出了短暂的目盲之感。
那是神明之间的战斗,她识趣地背过身去,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不作旁观。
当年道门之中,她还与林守溪谈判过,如今百年风云逝去,再相见时,竟已是天差地别。
太阳升起的中心。
司暮雪缓缓睁开了眼眸。
她努力回想,记忆却在挥拳砸向邪神时断层了,怎么也想不起来后面发生的事。但她确信,自己已经死去,可是……这是在哪?焚化自己魂魄的炉子里吗?人的肉身要被焚化,灵魂也难逃一劫么……
她借着意识的弥留,回忆起了这些年,这些年,她一直在地心,和那个丑陋的脑子作伴,偶尔的休闲,也是去到厄城,和那些被关押在厄城的圣人魂魄聊天。
时光不知不觉地溜走,百年浮云苍狗,弹指过隙。
她总觉得缺了什么。
人活一世何其不易,仙人寿命长,反倒不如凡人懂得珍惜,若人生可以重新来过,她会怎么样呢……也许会做些更勇敢,更放肆的事吧。
“你在发什么呆?”
林守溪的喝声在她耳畔震响。
司暮雪回神。
光华退去,她才发现,她正被林守溪揽着腰肢抱在怀里,她哪怕浑身麻木,依旧感到了暖意。
“你……”
“识潮之神想利用伱,所以没有直接把你杀掉,而是将你吞噬,搜取你的意识,我剖开它的躯体,把你救了出来。”
至于什么东西能让识潮之神放她一马,恐怕就是那些关于地心之脑的回忆画面了,识潮之神费尽心思渗透来此,也是为它而来的。
她向下望去。
下方,赫然有一个巨大的蠕动的肉山。
正是识潮之神。
“小心。”
司暮雪吃过苦头,连忙提醒。
“你是在劝它小心吗?”林守溪笑了笑。
司暮雪这才发现,识潮之神非但没有进攻,还在往海里遁逃。
先前它隐匿在冰洋之底,冰洋太大,哪怕林守溪已有神格,也难以找寻,故而没有理会残缺的它,现在……
“它自投罗网了。”林守溪说。
……
……
(今天看到一张我辱骂读者的截图,图里的并不是我,我不知道这是p的还是什么,但好像很多人当真了,所以澄清一下。起点出了个新规则,可以透支接下来两个月的请假条,我会把这些请假条变成免费章节送给大家,就当是发给大家的元旦红包了。接下来几天都是免费章(除非我发的时候忘记设置了),给打赏的朋友们道个歉,最近实在没有勇气打开后台,等我完结后一一感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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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邪识
头顶阳光猛烈。
司暮雪趋光似地抬首,这才发现,她的头顶上,已选了不计其数的剑。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一根根锥状的光,它们密密麻麻地铺开,每一支光锥皆对准一颗眼睛,这一幕仿佛是天神与海妖的对视,所有的云都被照成了滚烫的金色。
司暮雪被锋芒直指,浑身颤栗之余,亦生出了一丝迷茫——这一切是真实的吗?
林守溪明明被困在了死灵雪原之中啊,他万里迢迢赶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我,又拥有匹敌邪神的力量……这怎么可能,哪怕这是梦,也是离奇到让人很快就会惊醒的梦。
骗局,这一定是识潮之神施加于我身上的骗局!
司暮雪看向了林守溪,林守溪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神色的异样,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海面,神色冷峻。
他骈指身前,吐出剑诀,紧绷的双指向下一压。
悬空的金剑如获敕令,星雨般坠入大海。
混杂着血肉的水柱冲天而起,大量的海水随之蒸发,变成了比先前更浓的雾气,雾气中翻滚着咸涩刺鼻的气味。
司暮雪封住口鼻,再向下看去时,海水中发光的眼球已然熄灭了大半,那个庞大的身躯在海水中蠕动着,似乎想要朝着海洋深处遁逃,它遁逃的轨迹上,不断有残肢从它身上剥落。
它哪里还有什么震世邪神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头负伤而逃的丑陋大鱼。
这尊将她轻而易举击败的邪神,在林守溪面前,竟毫无反抗之力!
“这是……九明圣王之焰?”司暮雪后知后觉。
“嗯,我已将它锤炼到了极致。”林守溪回答。
“极致?是太阳吗?”
“是。”
林守溪的回答简单有力。
他掐动辟水诀。
在剑经法则的加持之下,这个简单至极的法诀竟神迹般分开了海水。大海的中央撕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缝,裂缝两侧的海水倒灌,形成了两道恢弘的瀑布,试图填补这道裂缝。
“喜欢看日出吗?”林守溪突然问。
“喜欢。”司暮雪回答。
“那就不要眨眼了。”
林守溪五指弯曲,一轮焰光汹涌的火球在他掌心膨胀,被他顺势攥紧,这轮火球像是一颗心脏,侧耳倾听时,可以感受到内部翻涌不休的雷声。
林守溪将火球投向了大海。
上古时期就有火神煮海的传闻,那些曾经只在书中才有的文字,如今却在司暮雪面前具象了,她看到了炽烈的日出,看到了渲沸的海水,通过沸腾的海水,她甚至可以看见邪神身躯上被切开的恐怖的豁口,如果它真的是一座肉山,那林守溪的这一击,无疑是将整片山脉从中斩断了。
这末世来临般的炼狱景象里,林守溪将她护的很好,没有让她承受任何一丝波及。
等到日出结束,光芒散尽,三大邪神中最强的识潮之神已被杀死。
它的尸躯沉入东海。
海水弥合,雾气散尽,用不了多久,这片海域又会变得风平浪静。
林守溪带着司暮雪来到了岸边。
雨已经停了。
崖上依旧湿漉漉的。
林守溪与司暮雪围着篝火坐下。
对于他们而言,这篝火并无用处,林守溪随手将它生起,或许只是劫后余生的仪式。
司暮雪湿漉漉的衣裳已被蒸干,破碎的外袍叠在一旁,此刻的她只穿了一件绣有棕熊的绸衣,熊很大,拱起背脊的样子像是森林里的悍将,因为它只是刺绣而非真实,所以这凶悍的样子也透着一丝莫名的可爱。
司暮雪盯着篝火,怔怔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林守溪笑了笑,道:“你是觉得,我不会来救你吗?”
司暮雪不说话。
林守溪继续道:“我们之间契约未断,我当然不会让你死。”
“契约……”
皇帝曾将她当作奴隶赠送给林守溪,林守溪并未当真,她却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决心有朝一日要将他战胜,亲自踏碎这份皇帝手书的契约。
可现在……
“我好像永远也不可能赢你了。”
司暮雪那张火光跳跃中的俊秀脸庞,心中泛起了莫名的空虚。
这百年的时光好似一场攀爬,她费尽心思爬到了山顶,想要见某个人。可当她置身山巅时,却发现所寻之人已在云端,云从山上飘过,只会投下阴影,不会垂下供她继续攀爬的阶梯。
“你头还疼吗?”林守溪问。
“不疼了……就是有些,嗯……迷茫。”
司暮雪掐了掐自己的脸,痛意给予了她清晰的反馈,却无法驱散这种迷茫。
林守溪在她身边坐下,双手按住她的后背。
暖意流入身躯。
司暮雪的心也渐渐地静了下来。
“还冷吗?”林守溪问。
司暮雪本想说不冷,可‘不’字刚刚开口,她又起了叛逆之心,轻声道:“后背暖和了,前面还有些冷。”
林守溪便从后面抱住了她。
“还冷吗?”林守溪又问。
“不冷了,但……我有点饿。”司暮雪抚着小腹,说。
林守溪取出储物戒,翻找出食物,递给她。
司暮雪接过,小口小口地吃着,她嘴唇微感干燥之时,林守溪的水又恰到好处地递了过来。
在林守溪无微不至的照顾之下,司暮雪受创的神识渐渐恢复。
“给我讲讲你这些年发生的事吧。”林守溪说。
“我这些年的事?”
“嗯。”
“我这些年一直在地心深处,和那個大脑为伴,没什么值得讲的故事。”司暮雪摇了摇头。
林守溪沉默片刻,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许多:“那么……那个大脑呢?这些年,那个大脑有什么异样吗?伱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异样的、特别的事。”
“异样的、特别的事?”
司暮雪陷入了回忆。
她的记忆忽然变得很敏锐,许多早已遗忘的细节一涌而来,吉光片羽里,她忽然拼凑出一幕并不存在于她记忆里的场景。
“幽灵!我在地心见过一个幽灵!”
司暮雪脱口而出之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幽灵?”林守溪来了兴致,问:“什么样子的幽灵?”
司暮雪竭力回忆。
越来越多关于幽灵的记忆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