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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吓了一跳,赶紧垂手站到一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果然,段瑞一进门,眼见得地下一片狼藉,顿时沉下脸来冲着金莲喝道:“你是怎么做事的?怎么如此不小心?”
金莲赶紧跪到地上,泣声道:“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求老爷责罚。”
“行了行了,一点小事段大人不必动怒。”
周羽起身劝了一句。
这么一说,段瑞自然也不好再发脾气,便冲着金莲又说了一句:“行了,起来吧,下次小心点。”
……
第七十一章 劳燕分飞
结果,金莲却未起身。
而是冲着段瑞磕头道:“老爷,刚才奴婢听闻……听闻前夫武大被押入大牢。
奴婢斗胆,恳请老爷准允奴婢去探望一眼。”
一听此话,段瑞有点懵:“前夫?今日关押的武大是你前夫?”
没等金莲回答,武兴冲着段瑞长揖一礼:“学生武兴拜见大人……大人,今日关押的武大正是家兄。”
“段大人,武兴是在下的学生。”
周羽及时说了一句。
“这……等等,让本官捋一捋……来人,上茶。”
“是。”
外面又有下人应了一声。
“周老爷,你说武兴是你的学生,然后武大是他兄长,而金莲……曾是武兴的兄嫂?”
金莲泣声回了一句:“回老爷话,正是这般。”
武兴也应了一声。
段瑞不由捂额:“怎么就这么巧凑到一块儿了?”
周羽苦笑着应了一句:“是啊,我刚才还奇怪呢。金莲之所以打翻茶水,也是因为突然看到武兴……”
“原来是这样……”
金莲又一次哀求道:“老爷,求求你让奴婢去大牢探望一下武大。”
“等会再说……”段瑞摆了摆手,随之瞟向周羽问:“难不成周老爷也是为了武大的案子而来?”
“正是!”
段瑞叹了一声:“周老爷,这事恐怕不大好办……目前来说,双方各执一词。
武大一个劲叫屈,死者家属与店中伙计一口咬定武大就是凶手。
本官也派人多番调查取证,纷说纷纭。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双方当时的确发生了肢体冲突,现场有些混乱。
如若没有发生命案倒也就罢了,大不了训斥几句。
但现在的问题是朱怀水的确死在当场,这就让本官难为了……”
听到这里,周羽理解地点了点头:“嗯,在下能够理解大人的难处。
不过,在下之前也与武兴一起去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有不少人可以证明,朱怀水倒地之际,武大并未动手……”
“这一点本官也知道,卷宗上也有记载。不过,那朱晓仁说是武大之前动过手,导致他父亲受了伤。”
“呵呵,这个很简单,大不了当众验伤便是。如若真有内伤,只要一解剖尸首,便能真相大白。”
一听此话,段瑞不由吃了一惊:“解剖尸首?这……朱家怕是不会同意。”
“大人,这个就由不得他们同不同意了,毕竟人命关天。
凡事要讲证据,更不要说人命案。
既然他们一口咬定人是武大打死的,那便验伤,以证据论罪。”
“这……”段瑞不由沉吟起来。
“另外……”周羽从袖中取出几张约递了过去:“大人请过目。”
“这是……”
“这是常给死者朱怀水看病的栗郎中开的药方以及病理记录。
据栗郎中说,朱怀水患有心律不齐的恶疾,曾晕倒过几次,一个月前还差点没救过来。
这一点可从病理记录以及药方看的出来。
而且街坊也可以作证,在下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街坊所说才去找的栗郎中。”
段瑞乃是进士,对于医方虽不能说精通,但一些基本的还是能看懂。
看了药方以及病理记录之后,不由恍然:“本官明白了,周老爷的意思是说朱坏水的死,很可能是因为旧疾突发?”
“没错!大人可以去找栗郎中以及城里知名的郎中前来验一验,说不定便能从中获知真相。”
“有道理,来人……”
“在!”
“速去传栗郎中还有城西的方郎中到县衙来一趟。”
“是,大人!”
待到衙役一走,段瑞想了想,又唤人过来吩咐:“去把武大带过来。”
一听此话,武兴惊喜不已,连连作揖拜谢。
而这时候,金莲的神情却变得复杂起来,似乎有些期待,似乎又想回避……
周羽则笑了笑道:“大人明鉴!”
“惭愧,要不是周老爷提起病理一事,本官一时半会还真难理到头绪。
现在想来,或许是武大不服,当着一众人辱骂朱怀水。
外面又有不少人围观,那朱怀水又气又急,所以……旧疾复发。”
“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在下也是这么猜测的。
只不过,这些只是推论,不能作为证据。
如若那朱晓仁实在是死缠不放,在下建议还是找专业人士解剖尸首,那就一目了然了。”
“唉,看来也只能走这一步了。”
“多谢大人,多谢周老爷……既然二位老爷都这么说了,奴婢……奴婢还是回避一下……”
段瑞奇道:“之前你还求本官,说要去见前夫一面。现在本官传武大过来,你又要回避,是何道理?”
“大人……”金莲不由跪下来泣声道:“大人有所不知,是……是金莲没脸见他……”
这时,武兴不由叹了一声:“嫂子,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是与我哥见一面吧。
其实……其实我哥一直都没有忘记你……”
听到这话,金莲更是泪流不止,呜咽有声。
看样子,其中必有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
过了一会,武大带到。
不出所料,一见到弟弟也在,特别是见到前妻居然也在这里……
整个人仿佛傻掉了一般。
段瑞先办正事,开始询问事发缘由与经过,包括其中的细节也让武大一一详述。
武大一边回忆,一边讲着当时情形。
“大人,小人当时的确推过那朱怀水,但也是被迫无奈。
当时,他们父子二人态度很凶,还有那店中的伙计也抓着小人不放……”
“小人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朱怀水倒地的时候,小人根本没有动手。
对了,小人记得当时有不少看热闹的,其中有几个人纷纷出声指责他们父子二人……”
“另外,小人那块玉是找人定制的,上面有小人的小名,还有……”
说到这里,武大忍不住抬眼瞟向前妻……
“玉佩上还刻了一朵莲花,寓意正是小人的前妻金莲……”
“呜呜呜……”
听到这话,金莲又忍不住哭出声来。
“唉!”
段瑞不由叹了一声。
“本官暂且相信你所说的,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要拿出证据让死者家属心服口服。
另外,本官有些好奇。
看样子你与前妻旧情未断,那为何劳燕分飞,以至于金莲沦落到卖身为奴的境地?”
……
第七十二章 东门庆
一提到往事,金莲一脸羞愧,掩面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武大的脸色则不停地变幻着……
周羽叹了一声,道:“这里没有旁人,你二人不妨细细道来,我与段大人定会保密。”
这么一说,武大犹豫了一会,终于开始娓娓讲述起来。
期间,金莲也补充了一些,令得周羽与段瑞终于了解了一段曲折离奇的旧事。
几年前,经媒人撮合,武大与金莲喜结连理。
婚后,夫妻二人恩恩爱爱,成日里黏在一起,片刻也不舍分离。
只可惜生活终究要面对,新婚三个月后,武大不得不依依不舍与娇妻作别,外出跑商赚钱养家糊口。
同时,他还要供养弟弟念书,所以生活的担子还是比较重的。
就这样,夫妻二人展开了婚后的生活。
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倒也将温馨的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生活嘛,也算得上是比不上足,比下有余。
武大乃是行商,天南地北四处跑,一年大多时间都在外面奔波劳碌。
武兴在外读书,大哥不在家,他也难得回家一趟。
所以,家里大多时间就金莲一个人,做完家务活,闲着无事便做做女红也或看看书什么的。
她娘家的父亲是个秀才,从小便教会了她识字看书。
甚至,有时候兴致来了她还会做几首小诗。
平日里,金莲除了上街买必需的生活用品之外,难得出门一趟。
实在闲得无聊了,便坐在阁楼的窗户边看看外面的街景,远处的青山,心里盘算着丈夫的归期。
也是合当有事。
且说城东有一个浪荡公子哥,名叫东门庆。
这家伙与别的纨绔有些不同,不说饱读诗书,但也算有点文采,常手摇折扇,迈着方步一副翩翩书生的装扮。
这日里路经武大家的那条街,无意中抬头看见了手托香腮,依偎在窗边的金莲,顿时双眼发直,再也迈不开步子。
要说金莲的容貌,的确称得上是个美人儿。
皮肤白皙、眉如轻烟、云鬓高耸,粉面桃腮……特别是成亲之后,更是多了几许成熟妩媚的风情。
东门庆自认阅人多矣,但此时也被迷得神魂颠倒,内心里暗道这是谁家小娘子,怎的从未见过?
愣了好一会儿,忍不住迈向斜对面的一间胭脂铺。
这间胭脂铺的店主乃是一个人称王婆的老妪,能说会道,八面玲珑,善于精打细算。
东门庆一进店,王婆不由眼睛一亮急急迎上前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东门官人……”
“哦?大娘认得本公子?”
王婆笑道:“哟,看这话说的,这城里有几个不认得东门官人的?”
“哈哈哈,大娘真是会说话。”
这句马屁顿将东门庆拍得浑身舒泰,哈哈大笑。
“不知官人准备给哪家美人儿买些胭胭水粉?”
王婆拍马屁当然有目的,就是想让东门庆多买一些胭脂,而且还要推销最贵的。
因为越贵的利润越高。
东门庆一收折扇,掉头瞟了一眼,随之小声道:“大娘,本公子向你打听个事……”
王婆顿有些兴致缺缺:“呃……不知官人想打听什么事?”
东门庆心知肚明,顺手摸出一锭碎银递了过去:“一点小小意思,还请大娘笑纳。”
“哈哈哈,东门官人真是大方……”王婆眉开眼笑,开心地收下了银子。
随之热情万分道:“东门官人有事尽管打听,这一带大大小小,家长里短之事,老身没有不知道的。”
“太好了……本公子想打听一下,斜对面阁楼上那个漂亮的小娘子是谁?”
“斜对面……哦,知道了,能入你东门官人眼的,恐怕也只有武大家的娘子金莲了。”
“哦?她叫金莲?”
“对,金莲可是咱们这条街出了名的美人儿……不妨告诉官人,金莲刚嫁过来的时候,不知有多少人狂咽口水。
只可惜,名花有主。
而且金莲一向洁身自好,难得出门一趟。
就算出门也规规矩矩,从不轻易与男子说话……”
“这样么……不知大娘能否多讲一些,比如金莲常去什么地方,还有就是她有什么喜好……”
“这个……”
王婆又开始卖关子。
她可是个老油条了,而且也知道东门庆是个浪荡子,明显是看中了金莲的美色。
那还不趁机捞点油水?
东门庆也不傻,眼见王婆欲言又止的神态,再次摸出一锭碎银……
“哈哈,这么好意思……”
王婆一边说不好意思,一边却收的飞快。
“不瞒官人说,要说金莲最常去的地方,自然就是老身这里。
平日里,她除了买米买菜,偶尔去一趟书铺买书……”
“等等,大娘的意思是说,她识字?”
“嗯,不仅识字,而且还会吟诗……”
“厉害,这样的小娘子更是难得……”东门庆更是心痒难忍。
“除此之外,金莲在外面呆的最久的地方也就只有老身的脂胭铺了。
除了来买胭脂水粉之外,有时也会向老身请教一下刺绣什么的……”
一听此话,东门庆不由笑了笑,又一次摸出一小锭碎银:“大娘,一看你就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本公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