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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及到那段往事,金莲悲从心来,哭的伤伤心心。
武大也流着泪道:“没想到,你……你娘家的哥嫂竟然如此狠毒。
我给你的银子足够你安然地度过下半生,为何那么傻要回娘家?”
金莲泣声道:“呜呜呜,当时心乱,也没想那么多……”
眼见得这对曾经的夫妻依然旧情难忘,段瑞一时兴起:“武大,如果你能无罪释放,可否愿意与金莲破镜重圆?”
“啊?”
武大吃了一惊,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金莲倒是有些期盼,只是眼见武大这般表情,又不由凄楚道:
“多谢大人好意,且不说奴婢有错在先,如今更是卖身为婢,又怎敢奢望重续姻缘?”
“这个倒无妨,只要武大愿意,本官可做主还你自由身。”
这时,武大终于回神,冲着段瑞磕头道:“多谢大人恩德,只是……只是小人有苦衷。”
“什么苦衷?”
“小人……小人已经娶妻……”
段瑞笑了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二人尚有旧情,大不了让金莲做侧室便是。”
武大吱吱唔唔道:“只怕……只怕这事……金莲有些难以接受……”
金莲急道:“相公,妾身怎么还敢挑三拣四?别说做侧室,就算让金莲做牛做马都绝无怨言。”
“不是这个问题……是因为……因为我现在娶的妻子……她……她曾经是东门庆的妻子平儿……”
“什么?”
金莲惊呼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包括段瑞与周羽在内,也是一脸震惊与茫然。
本以为之前的事已经够曲折了,哪知压轴好戏才刚刚登场?
第七十五章 天道好轮回
经过武大一番解释,周羽方才明白原委,忍不住叹了一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结果,此话竟风靡一时。
此乃后话。
原来,那东门庆四处拈花惹草,终于惹到硬茬了。
那一天,应朋友之邀,东门庆与之一起远游,一路游山玩水来到了几百里开外的异地县城。
没过两天,旧病复发,竟又盯上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这家伙眼神毒,看的出来对方不像是个正经女子,天生一对桃花眼,水蛇腰,相对容易上手。
于是一路尾随,发现那小娘子进了一处小院。
经过一番观察之后,东门庆推开虚掩的院门,假意说要找谁谁谁。
其实就是一探底细,看看院子里都有谁,并借机再见那小娘子一面。
令他惊喜的是,院子里只住了两个女子,一个是丫鬟,另一个便是他相中的小娘子。
一来二去,还真被东门庆给勾上了。
但东门庆却不知道,那女人原本就是个青楼女子,被城中一个富商看中后花重金赎了出来,金屋藏娇。
东门庆也是得意忘形,只顾着缠缠绵绵却忘了封那丫鬟的口。
那丫鬟一怒之下跑去告密。
富商更是震怒,当即率了一众家丁将东门庆抓了个现行,并拖出来活活打死。
这样的事就算闹到官府也没用,大不了就是赔些银子。
更不要说那富商本就与县衙的官员一向有交道。
所以,东门庆也只能白死。
事后县衙也只是发了一纸公文,通知其家属前去领尸。
消息传回来之后,东门家瞬间乱成一锅粥。
原本,东门庆在家中是长子,可谓威风八面,将两个弟弟压得死死的。
他一死,而且还是如此丑事,两个弟弟终于打了翻身仗,只顾着争夺家财,哪有心情去领什么尸?
甚至,东门庆的三个小妾也纷纷倒向了东门庆两个弟弟的怀抱。
唯有其妻平儿,念着夫妻一场,只能取了点银两,拿了些细软带着两个下人前去领尸,也好让丈夫入土为安。
却哪里知道,到了地方之后那两个下人竟偷了平儿所带的银两与细软,远走高飞。
这下子,别说运送丈夫的尸首,平儿连买棺材与食宿都成了问题。
万般无奈之下,平儿只能采取了最极端的方式。
她跪在路边,说谁愿意帮着买副棺材,并将亡夫的尸首运送回乡,她便为奴为婢。
巧的是,武大正好路过,一时起了恻隐之心,便上前问了几句。
结果得知竟然是同一个县城的,当即道:“正好我也要回家,小娘子不妨随行。”
平儿分外惊喜,赶紧福了一礼。
随后,武大去买了一副棺材,并出钱雇了一辆大车拉着东门庆的尸首返乡。
一路上,平儿感激不尽,主动道:“待回乡安葬了亡夫之后,妾身便跟在恩公身边,为妾为婢妾身都无怨言。”
武大一向心善,倒也没有趁人之危,笑着摆了摆手:
“没事,想来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只是一时落难而已。
回乡之后你将银两还我便是,不必说什么为妾为婢的话。”
闻言,平儿悲从心来,泣声道:“恩公不知妾身夫家的情况。亡夫一死,他两个弟弟便霸占了家产。
包括亡夫的三个小妾也……就算妾身厚着脸回去,怕也难逃被霸占的命运。
与其那样,妾身还不如自行离开,省得受那般羞辱。”
一听此话,武大不由气愤道:“竟有这样的事?那你可以去告官。”
“没用的,毕竟亡夫他……总之,想来也是没人同情他的。恩公如若为难,那妾身只能另寻栖身之处。”
其实,武大第一眼见到平儿,心里也有些动心。
平儿长得貌美,与金莲有得一拼,各有各的风情。
加之武大也是单身,既然是这么个情况,他也算不上趁人之危了,反倒是拉了平儿一把。
于是便道:“平儿,既如此,我也不妨直说。我以前娶过一房妻子,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又分开了。
现在单身一人,如若你不嫌弃的话,可否愿意做我的妻子?”
平儿当然惊喜不已,当即盈盈福了一礼:“恩公宅心仁厚,平儿高兴还来不及,只怕配不上恩公……”
一桩姻缘,就这么定下来了。
东门庆那是听不见,要是能听见的话估计会气得当场掀了棺材盖。
既然关系定下来了,武大与平儿之间的话题也就更多了。
“对了平儿,之前不好开口问,你亡夫到底犯了什么事,以至于众叛亲离?”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且不说别人,就连平儿都没有多少忧伤的样子,在运柩的路上便将自己改嫁了。
虽说是特殊原因,但从平儿的内心里来说,其实也是很欣慰的。
因为她早就对东门庆失望了。
那家伙是典型的家花没有野花香,家中明明有一妻三妾,个个貌美如花,却偏偏还是喜欢四处浪。
三个小妾还好一点,平儿都快一年没与丈夫同房了。
听到武大所问,平儿叹了一声道:“也不怕你笑话,亡夫一向放浪,也不知惹了多少风流债……”
听到这里,武大也不知为什么心里一动,忍不住问:“你亡夫叫什么名字?”
“复姓东门,单名一个庆字。”
“什么?东门庆?竟然是他?”
武大脸色惊变,脱口惊呼。
“怎么?你……”平儿也脸色一变,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
因为之前武大说过,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与前妻分了,难道就是因为那家伙?
“哈哈哈……天意,真是天意!”
武大仰天狂笑,笑着笑着却又哭了起来。
这下,平儿完全可以确定了,一时间,她也愣在当场,不知该怎么办了。
“平儿,或许你也猜到了。没事,东门那个杂碎,当年与胭脂店的王婆合谋拉我妻子下水……”
武大对平儿讲起了那段往事。
“对不起,对不起……”
听完后,平儿失声痛哭,跪在地上不停地向武大磕头。
“平儿你这是做什么?”
“武大,我真的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我也没脸嫁给你,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话间,还真的起身向着棺材一头撞去。
幸得武大眼明手快将之拉住,饶是这样,额头也碰出了血。
“平儿,你真傻,犯错的又不是你。再说你都同意嫁给我了,那我们便是未婚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的?”
“呜呜呜,可我觉得……觉得这太荒唐了……”
“荒唐的不是我们,而是东门庆……”
经过武大一番劝慰,平儿的心情总算平缓了许多……
第七十六章 你在教本官做事
如果早知道护柩回乡的乃是东门庆,武大一定不会管这闲事。
但现在都走一大半路程了,再加上与平儿已经许下婚约,总不能就此撒手。
人死如灯灭,恩怨就此两清。
于是,一直将平儿送回城里,并假装帮忙之人护在她身边,直到东门庆下葬之后方才领着平儿回家。
不久后,二人低调成亲,只请了几个至亲好友到场见证。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所以,小人是担心金莲与平儿彼此间难以面对。”
段瑞长长叹息了一声:“想不到你们居然有如此离奇曲折的经历……
不过在本官看来,你们三人能成为一家人或许就是上天赐予的缘份。
金莲,本官问你,你可愿意与平儿共侍一夫?”
“这……”金莲犹豫了一会,叹道:“大人,奴婢倒是愿意回到相公身边,只怕相公嫌弃。”
“不不不,金莲你误会了,我……我没有嫌弃你,就怕你和平儿……见面尴尬。”
这时,周羽不由笑了笑:“其实这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细说起来,她俩应该同病相怜才对……”
“大人,栗郎中和方郎中到了。”
“哦,快请!”
“是,大人!”
这时,段瑞冲着武大道:“好了,你先暂且回到牢中,明日准备过堂。”
“多谢大人!”
不久后,段瑞、周羽陪着栗郎中与方郎中一起来到敛房验尸。
“有劳二位郎中仔细验验朱怀水的死因。”
“大人客气……”
“来人,给二位郎中掌灯。”
“是!”
两个衙役应了一声,各自掌灯上前。
“对了,栗郎中、方郎中,你二人验完之后先不必讲出来,各自写在纸上,免得彼此受影响。”
“好的大人。”
于是乎,两个郎中开始围着尸首细细查验。
查验的差不多时,方才走到案边将自己查验的结果写了出来。
段瑞上前一看,不由笑了笑:“看来二位英雄所见略同,结果都差不多。”
“大人过奖。”
周羽也上前看了看,不由一脸欣慰。
二位郎中所说的意思都差不多,朱怀水全身无伤,也无内伤迹象,从各种症状判断,应是死于心竭猝死。
栗郎中又补了一句道:“大人,其实朱怀水在两年前便常找老朽看病,他患有心律不齐的老毛病。
据老朽推断,当时发生冲突时,朱怀水可能过于激动,以至旧疾突发而亡。”
“嗯,这样,明日过堂时还请二位郎中上堂作个见证。”
次日。
段瑞按既定时间准时上堂开审。
“来人,带原告!”
很快,朱晓仁以及店中伙计便出现在公堂中。
“求大人替家父申冤……”
人一到,朱晓仁便开始大声呼起冤来。
“啪!”
段瑞一拍惊堂木。
“朱晓仁,本官已经连夜找人查验过你父亲的尸首,两个郎中皆认定你父亲乃是心衰而亡,并非死于殴斗。”
“大人,冤枉啊……”
“来人,传证人上堂。”
当下里,便有衙役带着栗郎中、方郎中上得公堂。
见过礼之后,两个郎中分别讲了一下昨晚验尸的经过,栗郎中还专程讲了一下朱怀水的病历。
“栗郎中,本官问你,像死者那样的疾病,在什么情况下容易猝死?”
“回大人话,主要与情绪有关。如若死者情绪过于激动,就容易诱发旧疾。”
一听此话,朱晓仁自以为找到了反击的借口,当即大呼:“大人,小人有话要说。”
“准!”
“大人,就算家父不是死于殴斗,但刚才栗郎中也说了,若情绪过于激动便容易猝死。
那么小人以为,如若不是那武大与家父争执,家父又如何会情绪激动?
所以,他依然是杀人凶手。”
“荒唐!”段瑞怒喝一声:“那本官问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