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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司议马上分辨出来,这是有人在突破上境,此人的道法精微高深不说,又直指万物之根本,连虚空之中亦是传递出此人气机余波,足见此人之成就。
他道:「恭喜贵方又多了一位上境大能。」
风廷执目露感慨,他知道这是陈首执放下一切,去往上层了,他笑道:「穆道友,你也是天夏修士了,这是你我之兴。」
穆司议点头表示同意,又道:「天机变幻莫测,穆某能感到无法在下层停留太久,故是这边与两位拜别了。」又道:「风廷执,匆忙之间,无法亲自前去拜见诸位廷执,还请风廷执代为问候了。」
风廷执正容道:「定会带到。」
仇司议道:「穆司议,有缘再会了。」
穆司议看着他,认真回道:「定可再会。」
仇司议一怔,推算之人从来不说确凿无疑之言,况且他们这等人物,有时候言语是能影响到结果了,但是穆司议却是在即将上境时对他说了此言,这是对他的报谢了,想必当是看出天夏对其之判断,有他在这里出力的缘故。
他没再说什么,也默默一礼,目送这位离去。
穆司议在辞别二人之后,就往某一处世域内踏入进去,随后坐定在了此间。此刻虚空之中已经有了诸般星辰日月照化,再不是此前万道人与窦缜斗法时所见空无一物的场景。
他沉定下来后,并开始演算上进之门。擅长推算之人,虽然各人成就之法的各不相同,但是都脱不开演算天机一途。
而他的上进之法,更是在于对于过往大势之拿断,过去大势他早已是被判别清楚,其中并无多少差错,按理说到了这一步,所以应该是能顺利跨出那一步的。
可是他知道,问题就在于无有差错之上,演算之中若是被他拿住大势,那么一定会新有变化生出,也一定会有人来阻他,这乃是天道之理。所以适才出来之后,才会遭遇到那变数之外的异数,这也是自己应过之劫。
他不可能再去算定所有,因为有些变数是永远无法事先知悉的,目前能做到这一步,他已是知足了,并不去妄求太多。
下来之路,成亦好,不成亦罢,皆在算中。
而攀渡上境不止这些,还有在于上层力量,否则无从登攀,而他此番所借,便是从余黯之中算定一缕泄下之天机,料定有朝一日若元夏天序崩裂,那么天道必然反逆向上,如此他只需借助天道上冲之势,就可一举去到上境!
而在此刻,他已然感觉到了这股天道之起势,于是他未再迟疑,心念转过,法力自行,须臾之间,他身上出现了一道明光,这明光并不宏大,但却是融入了天理上行之势中,在闪烁一下之后便即消失无踪。
元空上层,随着上下震荡收敛,陈首执一步跨过天门,立定于元空之中。
方才他借助清穹之气上进之时,却是感觉到天门似又有封堵之状,似要将他隔退回去,不过他凭借自身深厚底蕴,看到了一缕缝隙,并以自身之道法撬开了一缝隙,随着这缝隙愈扩愈大,最后也是顺势踏至上层。
一入此间,他气意落在了元空之中,道名亦是由此,名曰:「苍呈」。
他看向元一天宫所在,适才之阻碍,还有那等恒常定压之感,皆是自此中而来,那应该就是元夏的上层大能所落之所在了。
他能感受到那里所传递来的一阵阵强大的压迫之力,似乎己身之上任何变化都将在不久之后被其抹去,消失。
而这感觉很快化为了真实,他所驻落之道正在逐渐从元空之中淡去。似乎元一天宫察觉到了他的出现后,故也是试图将他排斥逐走,并迫入寂黯之中。
陈首执察觉到了危机到来,可他依旧镇定,成就了大能,他也便知悉了上层诸般事机。
而他选择来到这里,正是为了倾毁元夏上层,从根本之上了结这一战,而上境大能也不过是迫入寂黯,不会当真灭去。
在下层时,他不惧己身之亡,更愿意用此换来天夏之胜,此刻同样并不畏惧此辈之威势,再说,情形还不至于如此糟糕。
果然,这个时候忽有一股高渺气意到来,不但化解了身上困压,似还有所指引,他没有抗拒,顺此气意而行,就被带入了金庭之中。
他一抬头,见到张御、庄首执、青朔、白朢还其余道人立于此间,一个个此刻都是看向他,他便对着诸人执有一礼,道:「诸位执摄有礼了。」又抬起头,道:「望陈某未曾来迟。」
张御还有一礼,道:「陈首执,你来得正是时候。」
这时他看向某一处,道:「看来又有一位道友快要到了。」
只是愈往后去,所能容纳穿渡的天门愈是狭窄,而修道人自身之道,他人是无可能相助的,所以这位能否顺利渡来,要看自身的运数了。
穆司议跟随着那天道之势上行,只是他察觉到有上方一股坚稳力量阻隔在了那里,使得天道变化无法顺利渡过,无论任何变化撞上去都是抚平,若是一直这么下去,他也是无法渡去上层的。
这里他也是无能力为力,他既然下注于一方,并攀附在此上,那么就只能等待这一方取胜,他才能借机过去,所以道成与否,也只能等待下来的变机了。
。。。。。
第两百八十二章 逐道当执主
张御是十分乐于见到更多人成就上境的,此刻有修士来至元空上层,这本身其实就是一个变数,每多一个上境大能,就多一分向元一天宫发起冲击的力量。只是单独一个上境大能面对元一天宫委实太过弱小,就像面对一堵厚实的大坝,撞在上面,只能激起一朵微小的浪花,无足轻重。
五位元圣每一个都拥有极其上乘的力量,而他们的力量又可以毫无滞碍,混然无隙的融汇在一起。本身他们又是凝聚收敛的,杜绝一切外变,那所能表露出来的,乃是一股令人望而生畏且几乎坚不可摧的力量。
这绝非简单聚集起超过其数目的大能就能轻易击败的,每一个大能的道法和彼此的心思都是不同的,也就意味着无法完满聚集到一起,若无法形成一个统一的力量,那就敲不开这股浑然之势。
而五位元圣反而可以利用自身优势将他们逐个击破,只要这五位有确保击败每一个人的能力,道理上就能击败他们所有人。
对于这样的局面,他们之前也有过这方面的推演。也有应对方法,他有一定的把握可以对抗此辈,可具体做起来会如何,要到那时才知道了。
就在下层天道之数急骤变化之际,穆司议此刻正在此中等待着,但他不可能无止限的等待下去。
攀附在天道之上,本身就需要他进行不停歇的推算,以使得自身与天道合契。若是跟不上,那就会被天道洪流冲刷下去,那也不用谈过后之事了。
这也是事先难以算定之变化,但这个结果其实也在更大的演算之中,所以便他求道不成,也一样验证了他之道法,他对此也能坦然接受的。
到如今为止,人力已然用尽,下来一切就都是交给天意了。
明白这些之后,他也是不问不求,只尽自身一切所能跟随着天道之转。
好在这番天道冲击并不是能简单遏制的。随着天道变化的升腾,还有下层天道摆脱束缚的力量,现在都是聚合到了一处,终于对上层的阻隔形成突破,又一次撬开了一丝缝隙。
穆司议马上发现了这一线机会,照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毫无顾忌往上寻去了,因为一旦错过他就没有任何机会了。可是他却没有立刻选择做,反而忍耐了片刻。
下来的变化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天道纵然冲破阻碍,可是元一天宫的力量很快又对其进行了封堵,又将这势头压了回去。
而在两者碰撞之际,他终是动了!
两者力量的对抗,也意味着双方互被牵制,哪怕只有一瞬,可同时也一定也有少许变化探入上层,不然不至于引动上方力量的反应,他则是可以借助这一瞬间从阻碍那里绕开,并去往上层!
他的判断没有出错,事实也是如此,因为这一位空隙的存在,他在判拿并算定的那一刻,天门对他便是敞开的。
道法转过的一刹那,他已然踏过天门,并驻落在了元空上层之中。
而他之道名也是由此落下,不过由于他所成之道较为特殊,所以在落下的同时就给他的道法自行遮蔽了,这样他自身气意也就不曾传递出去。
故是此刻,虽然元空之上诸位大能知晓又有一位大能得以成就,可却不知其名,亦不知其之所在。
穆司议立定之后,立刻见到了元一天宫与金庭之间的对峙,他暗道:「上层境果然亦是争斗剧烈。」
他这时沉吟一下,再往身下看,却是没有再看到那一抹原本立在身下的影子,也并没有再听到那个声音,也不知道那异数是依旧跟随着自己,还是就此消失不见了。
照理说是不太可能一同跟至上层的,可是天地变数如此之多,谁也难以说得清楚,当然他可以以自身道法去推算,可是他有种感觉,到了上层,自己的道法却是不能轻用,而当是用在更为重要的地方,那些对自己妨碍不大的事物应该尽量忽略。
他此刻看了看整个元空的气意,见到一部分大能气意处于沉寂状态,并不参与两个大势力对抗,他能辨认出,那是原来属于元夏一方的上层。
他这个前元夏修士来至上层,似乎应该归入这一边,正好来个两不参与。
可他却知,这时候是不能独善其身的,自己也没有那个资格,这些大能现在不动,可不代表着过后不动,终是要做出选择的。
所以他要么两边都不加入,要么就是加入金庭。
对于加入金庭他并不排斥,元一天宫的之作为,就是要绝弃诸人之道,他是不能接受的,故是他主动向金庭放出气意。
张御方才已是见到其人驻落元空,只是其收敛气意,蔽绝外扰,他也就没有出手相邀,现在主动牵联,他自不会拒之门外,将那一缕气意接了过来。
待气意落至净水之上,穆道人自然显化身影,他看着立于星莲之上的一位位金庭大能,执礼道:「穆卦见过诸位同道,在下自元夏空域而来,还望诸位能得以接纳。「他此刻依旧没有用遮藏之道名,而是使用下层之名。
张御对此也不介意,能看出来,此举是其照顾自身道法所致,而有非出于某种私利。
他道:「元一天宫弃绝诸有,不管是元夏、亦或天夏,只要修道人,在面对元一天宫时,我以为立场当是一致的。何况道友上进之时,已然入我天夏,自是入我金庭阵中。「
穆司议承认这一点,哪怕他还是元夏修士的身份,也是会选择对抗元一天宫,
因为此辈与他的道并不相符。他道:「穆某愿意出力。」
张御微微点头,此刻正值斗战,他也没有再用什么虚礼客套,直接道出要求,道:「道友擅算,可能推断出这番天道变化的末端是落在何处么?」
如今天道变化不断翻涌,像着大浪一样不断撼动着元一天宫所筑起的堤坝,目前还在僵持。虽然他这边也在与元一天宫较量,可两边更像是各自单独行事,并没有形成合力,这就让元一天宫可以分而制之。
为了让天道配合,天道不主动迎合的话,他们就需找合适机会上前裹挟了。
故他在等待着天道被压制下风的那一刻,那样才好出手,可是这个插入的时机十分讲究。
穆道人语声凝肃道:「穆某尽力而为。」
若是单单将天道算定,他是有把握的,可是将元一天宫包括进去,那就是一件十分不容易做到之事了,他能感受到,若是自己推算出错,很可能会对自身道法也产生某种反夺,这是他道法的独特之处,故由不得他不慎重。
他转过身来,转运道法,稍作推算,便道:「若以问对数目来看,天道当是在百二十六次问对及二十九次问对之间被元一天宫压下,在三百一十五至九十八问对之间再得反复,至五百问对之后入至末端。」
同时他又道:「这其中是有断续的,也可能有意外侵扰,导致变数发生。」「变数?」
张御微微点头,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大混沌了。
元空与大混沌相互侵扰,元空剧烈变动,大混沌又怎么可能不来插一手呢?那是必然会来的。
现在至上之气相互抵抗,等于是一种内耗,虽然至上之气只是这么对抗不会因此消失,可实际上元一天宫为了化解道誓,导致少缺了一部分。准确的说,是目前对抗中不可能再得生出,除非是在辟诸有之后才能填补。
不过混沌之气对于他们而言是麻烦,对于元一天宫更是,这对双方都是一样的,但或许双方都有可以利用此气的地方。
庄执摄这时开口道:「
如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