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御点了下头,不再说话,他心意一动,合上了舱门,便就催动飞舟往天门之中穿渡而去。
而他离去后不久,消息也是传到了曹道人这里,他皱眉道:“没能成功么?”
常迩道:“出现了一个意外,本来那位已经快要与我等派遣的飞舟一同进入天门了,眼看着就要成了,然而这时却有一个修道人唤住了他。”
曹道人皱眉道:“这人是什么来历?不是叫你们看住那些修道人,不要让他们来碍事么?”
常迩道:“我们为了怕引起那位的怀疑,因为请动了军务署的人动手,可是那名修士是讲法道会上另一个得缘之人,所以那些军务署的没有理由拦阻他,再加上此人遁法了得,所以被漏过去了。”
说到这里,他也是懊恼异常,道:“若不是此人,说不定我们已然成功了!”
曹道人想了想,沉声道:“未必见得,看着是巧合,就当真是巧合么?”
常迩一怔,他琢磨了一下,道:“曹师是说……这位已然察觉到了什么?可我们已经混淆了他的感应了啊。”
曹道人道:“修道人虽然依靠感应,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完全依赖于感应的,对于这一位,我等不妨高估一些。”
常迩想了想,附和道:“曹师高见。”
曹道人看向外间,淡淡道:“这一次不成虽然有些可惜,可我们并没有暴露自己,可以再等待下一次机会,纵然他功行了得,能躲过一次两次,可只要未成上境,那总是会有疏忽之时的。”
而此时此刻,张御驾驭的白舟已是从天门另一端穿渡出来,可方才落到虚空之中,却见有数驾飞舟等在了那里。
而在这些飞舟前方,则是站着一名身着深青色道服,神气高昂的修士,他对着白舟方向一拱手,放声言道:“张巡护可是在么?在下池笠阳,受诸位道友所托,在此等候张巡护!”
……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光耀
池笠阳说完之后,就等待着白舟之上的回音,而他身后那些飞舟之上的修士,也各自看向白舟。
他们这些人都是盯上了张御身上的“缘法”。
只是他们觉得,张御身为玄廷巡护,不定胃宿军务署会与他站在一处,在胃宿动手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所以他们利用了一些人在军署中的关系,穿渡天门,来到了奎宿这一端等候。
而奎宿军务署在没有弄清楚事端之前,那也是不会随便干涉他们的。
只是他们也知张御实力强横,再加上玄廷巡护的身份,故也不敢硬来,干脆就决定以约斗的方式向张御讨教,这样即便夺不了缘法,也不至于把人得罪到死。
当然了,要是张御不答应,他们也不会死缠着不放。可是玄廷巡护不敢应战,这事若是传出去,那无疑会助长他们的名声,这样也不算吃亏。
许成通这时立刻站了出来,道:“巡护,这几人何须巡护出手?待许某出手把他们都料理了。”
黄治行这时一沉吟,上来一拱手,道:“张巡护,此事不若先让黄某出手一试。”
他见众人看向自己,便顿了下,道:“我受巡护庇护过了天门,欠了巡护一个人情,我当偿还之。再说我也有‘缘法’在身,便是输了,那章印任得他们拿去便好。”
张御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郑重,知道他此刻心中有了决断,想借此了却执念,他也愿意成全其人,便道:“黄道友既然愿意出战,我自无回绝的道理。”
黄治行一拱手,从飞舟之上纵身而下,往那池笠阳迎去。
张御望有一眼,从双方气机对比上,黄治行显然是超出一筹的,能被玄尊赠以缘法的人,显然都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不过自身功行是另一回事,斗法又是另一回事,可以决定胜负的东西太多了,而这些人知道他的身份来历,却还是敢过来寻他,那想来是应该有些倚仗的。
他这时开口道:“许执事。”
许成通上前两步,道:“巡护有什么吩咐?”
张御道:“我记得之前有一驾胃宿军务署出来的飞舟,是在我等之前过来的,你拿我的令符去奎宿军务署查看一下,这驾飞舟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许成通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是,许某这就去查问。”
他退下去后,立刻就离开了白舟,并隐匿了遁光,往乙未天城方向去。而那些等在飞舟之中的修士一个都不曾发现他的离去。
安知之这时透过通透的舱壁,瞪大眼睛看着。
虽然认为造物才是第一流的,可是他还从来没见过修士斗法,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新鲜感。
他见那黄治行下去与邀战的池姓修士交谈了两句后,两人便就互相分开,过了一会儿,两人好像动了一动,前方就爆发出了一团五颜六色的光虹和彩雾。
这些光亮有时候出现在近处,有时候则在极远的地方,这边闪烁过后,那边又是亮起,一时之间,他几乎分辨不清楚那是远空的星辰,还是在近处闪动的光辉。
青曙来到了他的身边,道:“修士交手,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是远超常人,更有神通道术碰撞,你看不清楚场中的变动也是常理。”
安知之想了想,仰头问道:“要我要是学了那调息法,能够看清楚么?”
青曙往下看来,道:“还是差得太远,除非你能掌握神异力量,至少也当修炼出心光。”
安知之小脸上露出了不情愿,他可是明白的,有了神异力量,可就无法打造造物了。
青曙好像自言自语,也好像是说给他的听的,口中道:“我一直向往自己也能修道,可惜我受根底所限,做不了此事,我很向往那种可以一个人依靠自身的力量飞天遁地,纵横往来,不受拘束的感觉,更别说移山倒海,变化万物之术,那是造物无法做到的。”
安知之不服气道:“那只是现在,我以后一定能打造出各种比拟神通法术的造物。”
青曙道:“修道人能有今日,那是因为无数前贤开辟的,靠一个人可没用,你一个人能有什么用?即便神袍能助长寿命,毕竟没有修道人来说寿命长,说不定等你老了都没法完成这个愿望。”
安知之大声道:“别人不行,我一定能行。”
青曙看了看他,道:“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害怕修道呢?你真有能耐,那就想个办法,让自己修道之后还可以再去打造造物。”
安知之想了想,他足尖踢了下地,又抬头道:“那为什么不能先学造物,然后再学修道呢?”
青曙道:“造物什么时候都能学,可是修道过了年月就错过了,且你想想看,等你有了偌大的神通手段,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安知之低下头。
立在一旁的卫山看了看他,他是很熟悉安知之的人,知道这种习惯,就是在认真考虑一件事了。
这个时候,安知之忽然感觉到白舟产生了一丝轻微的震动,他看过去,就见池笠阳和黄治行对面而立,只是两个人身上的却有一圈圈光亮冲出来,彼此之间互相碰撞,哪怕是站在白舟之中,都能感觉到那股力量似乎冲到了眼眉上,有一股刺疼之感。
这个时候,虚空之中有一大片飘荡而来的碎石,那过来的速度极快,只是还没有撞在两人身上,只一接触那光亮,就一团团崩散开来,随即化为乌有,这些东西似乎打破了平衡,两个人又是战在了一处。
虚空中的光亮在闪烁了有小半个夏时,终于停歇了下来,黄治行重新返回舟上,他歉然言道:“巡护,方才那一战,我并未能胜得那位池道友,惭愧……”
张御道:“道友虽未能胜那位池道友,但却是胜了自己。”他看向前方,道:“下来之事,便由我来处置吧。”
他站定原处不动,只是身上却是有一股如大日一般的光芒照耀了出来,虚空之中,仿佛当真有一团烈阳升起,轰的一下将前方所有飞舟都是笼罩在内。
这一瞬间,连相隔较远的乙未天城之上都是染上了一层金光。
那些站在飞舟之中的修道人也是恍惚了一瞬间,过了一会儿,他们忽然感到自己脚下震动起来,而后所有人骇然发现,自己所乘坐的飞舟舟身之上生出了一丝丝裂纹,并且一下蔓延到了所有角落之中,而后于同一时刻轰然开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是暴露在了虚空之中。
这些修士眼眸之中都是露出了惊震之色,方才那一道心光之强横,令他们丝毫生不出反抗的勇气,并且只是震散了飞舟,并没有伤及他们分毫,这里面又展现出了高明到极致的心光变化。
他们互相对视了几眼,随后默默对着白舟躬身一礼,而后一句话也没再多说,齐皆退去,很快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黄治行此刻满脸震撼,他生出由衷佩服之心,对着张御的背影深深一揖。
安知之这个小郎这时张大了嘴,哪怕他看不懂,可方才那如烈阳一般的光芒,还有诸多飞舟一切爆裂的一幕,却是给他尚显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强烈的冲击。
张御淡声道:“我们回去。”
白舟一转,便往奎宿地星上落去,未用多久,就遁入大气之中,再是数个呼吸,飞舟一震,已是来到了居住上空,并缓缓停落下来。
张御道:“黄道友,此间已到奎宿,你可有录册么?”
黄治行忙道:“还不曾有。”
张御道:“青曙,你稍候带黄道友去军署造册,”又对黄治平道:“黄道友造册之后,愿去愿留,都可随意。”
黄治行认真道:“多谢巡护。”
张御吩咐过后,便下了飞舟,对迎上来的李青禾关照一声,后者一个躬身,便带着安知之和卫山两人安排宿处去了。
张御则是换了一件宽松袍服,书案前翻了翻,并随手处置了一些琐碎事宜,而后去了天台之上给妙丹君喂了一些丹散。
待心境略定,他便步入了静室之中,将那朵玉莲花拿了出来,可以感觉到,这一多天过去,上面的阻碍虽是减弱了一些,但仍是有大半存在着,按照原来他的推算,以自己当时的心力,至少要两日之后才能化开。
不过他隐隐觉得,自己最好不要顺从这上面给自身的限碍去做,而是需依照自身的意愿来施为。
想到这里,他心下一定,当下将此刻身躯之内此刻所有剩下的神元,全部是填补入六印和心光之印中。
在这一刹那,他气息又是陡然拔高了些许,而后眸光一凝,就把心光压入了那玉莲之中,此物顿时颤动起来,并且有一圈圈光亮散发出来,那原本闭合的花瓣也是一瓣瓣缓缓向外打开。
他同时也能感觉到,那层阻碍在心光之下被不停化开。
而在他如此努力有一日之后,随着最后一点阻碍被化去,这玉莲终于完全打开,同时自里放出了一道光芒,并将他整个人笼罩了进去!
……
……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人定
那光芒落在身上,张御顿便感觉到,自身仿若进入了又一个天地之中。
但是他有过进入玄廷呈书之地的经历,能察觉到与此情况有些类似,但又并不完全相同,好像是他的身躯还在原地,但意识却是沉浸入了此间。
他抬眼看去,见周围光芒流转,这里似有一种力量正在试着推动他,仿若那波涛涌来,他感觉自己只需顺从此力,随流而往,那么自能顺利见到自己所想见到的东西。
可他却并没有遵从这股力量,这一次他得来的所谓“缘法”,一直就是在“人定”与“天缘”之中摇摆徘徊着。
他曾仔细想过这两者有何分别,那便是自我心念的择选不同。
天缘在前则是诸物注定,无论你做什么,又付出什么,那都是天缘之安排,是消极放任的。
而人定在前则是深信人力可改换诸物,哪怕天机缘法亦可自己去争取,是积极进取的。
譬如这一次他到胃宿听法,若从缘法放在前面,那么就是两者本来有缘,故他才会到此,可要是他从个人而言,那是因为他自家欲往,那才到得此地。
而再如方才,他感得玉莲之上的屏阻三天之后方得化解,若从缘而行,他可以安稳待满三日,然后就可顺利得睹此中之物。
然而他却没有遵从这等定数,而是积极找寻破法,如今更是提前一日入得此中,这即是人定了。
这是纯粹的道心意念,还有自身的行事准则,我若做得,那便是我之意愿,与诸般外力无关。
若是反复犹疑,一味认定缘法在先,那只会否定自身之存在,进而否定大道。
故是他没去理会外面那些推动自身的力量,而是用心感应找寻此中玄妙,若是能就此寻得此中之缘,那是最好,若是寻不得,那他也不会去顺从迁就。
过了一会儿,他感得一物在前,于是不管那股波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