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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天平之刺
张御心中一起意,唤出了大道玄章,而后就将那玉简往眉心之上一贴。
霎时间,六正之印外俱是浮现出一个章印来,只是比正常的章印稍小一圈。
而随着那玉简之中一同传来的意念,他已是知晓了这枚上乘章印名为“真胎”之印。
其能聚敛内外阴阳,炼气为胎,从此动静诸变皆从此出,也就不必再去消耗体内本元了,而除此之外,还有诸多神异妙用。
此印不但眼、耳、口、鼻、身、意这六个章印都有涉及,甚至其中还要用到心光,而后才能真正观读。可即便到了这一步,也还有失败之可能。
范澜如此郑重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未曾寻到玄机之前,每一个玄修都要慎重考虑自己的神元如何分配,不小心走错一步路,那就可能导致最终无法寻到玄机。
可张御并没有这个顾虑。
这枚章印既然如此难修,那一旦成功,必然会带来相应的好处,所以哪怕他用神元堆,也要把它堆上去。
此时他查看了一下,那三包药骨里面所提供的源能已是差不多吸纳干净了,而这次所积蓄的神元,仅只够他观读一个章印。
他并没有立刻开始“真胎”之印的观读,而是把浑章唤了出来,先是选择了“心湖”之印。
毕竟观读真胎之印的神元,足以观读六枚或六枚以上的章印了,那要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积蓄,与其这么坐等,还不如先选择能够立刻帮助到自身的章印。
随着一阵光芒上身,他顿觉一汪心湖在自己身体之中诞生,但与持拿夏剑时稍微有异,好像更具生机,如果说夏剑的心湖冰冷空寂,他的心湖就是静中藏动。
他将夏剑拿了过来,两个心湖浑然无隙的映合在了一起,并能感觉到,无论是感应范围,还是灵锐程度上,都是比之前强出了不少。
他本来猜测,两个心湖或有相互干扰,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这应该人与剑较为默契的缘故。
细细体悟了一会儿之后,他又将另一枚玉简拿起,也是往眉心之上一放,须臾间,玄章的“意、身”二印之外,又分别衍生出两个章印。
他看了一下,这两印无不是用于斗战的。
不过正如他之前所认为的那样,筑牢根基才是最紧要的,所以他打算下来尽量积蓄神元,先把“真胎”之印完成,再去观读其余。
他估算了一下,从金环上传来的源能加上自身所提聚的神元,差不多要两月时间才能凑足所需。
那么只能慢慢等待了。
在接下来的时日中,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练剑看书,蓄养神元。
只是学宫那边仍旧需要他教授坚爪部落语言,好在这个部落现在已经开始学习天夏的语言文字,所以每月只需去两三次便就可以。
倒是幼学这件事因为早就定下了,所以仍需要他操持。因他现在已是转任学正,故也不必天天去,每个月只去满十天就可。余下课业,自然有别的辅教去补足。
这一日,他教授幼学出来,却见一个圆领青衫的年轻文士站在那里,似在等着他,而从其身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神态来看,此人应该是一个都堂官吏。
其身旁还站着一个役从打扮的人,不过呼吸若有若无,能感觉到其身体里蕴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
年轻文士主动对他一拱手,道:“张师教,敝人郭尚,我几次从项主事听到过张君的名字,今日终是见面了。”
张御一听他名讳,便就知道了这人身份,此人是司礼衙署辖下鉴治司的主事,幼学之中有一位名唤郭墨的小童,应该就是他的小儿子。
据他了解,这个人与玄府走得很近。
他抬手还礼,道:“原来是郭衙君。”
郭尚这时一指自己身旁那位役从,道:“这是我的帮手,名唤宣小武。”
那役从正容对张御一抱拳,道:“张师教,你叫我小武就好,你过往做得那些事,我也是非常佩服的。”
张御也是还了一礼,他能看出来,这位宣小武应该就是郭尚的亲信护卫。
郭尚这时略带几分自嘲道:“张师教可别小看了小武,说来我虽是一司长吏,可我也是倚仗了小武,才能安稳苟活到如今。”
小武站在旁边默默不语。
张御看了看他,道:“有人欲对郭衙君不利?”
郭尚神情肃穆了几分,道:“自年前开始,就有一个以‘天平”为号的民间教派,其等信奉某一个不知名的异神,专事刺杀我都护府的官吏,如今已有不少都护府的事务官吏死于其等之手。”
张御忽然想到,数月前他来到瑞光城的时候,曾经看过一份来历不明的小报,上面有写到都护府不少官员受到刺杀,现在看来,这件事是真的了?
他道:“这事若是在数月前发生的,那神尉军未曾理会此事么?”
郭尚道:“因为天平教派所有负责刺杀的刺客,大多数都不具备超常力量,所以神尉军便以此借口,拒绝提供帮助。而司寇衙署虽一直在追查,可始终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
小武沉声言道:“这个天平教派在之前的刺杀中,很多人使用的武器都具备一定神异,所以一般护卫很难抵挡。”
张御心思一转,道:“这个天平教派都是由什么人组成的?”
郭尚道:“有安人、有蛮人,甚至还有天夏人。”
张御心念一转,他能够看出,郭尚今天在这里等着他,又特意说及此事,那一定已是经过了玄府同意,所以他直接问道:“郭衙君想要我做什么?”
郭尚合手一揖,诚恳道:“张师教曾经斩杀过夭螈,如今又是一位玄修,所以我与项主事商量了一下,想劳动张师教出面,护得一位要人周全。”
张御道:“不知这位要人身份为何?”
郭尚道:“这位名叫蒋定易,是前任署公姚公府的贴身撰文,而今他有即将担任司吏衙署的从事,我们收到消息,最近天平教派的人盯上了他,且他身边可能有人已被买通,故需一位玄修护持他一段时日。”
说到这里,他看向张御,“而张师教你既是学宫师教,又担任过节使,已是一只脚踏入都堂之人了,你去到薛从事身边的话,丝毫不会引人怀疑。”
张御心中已是有数,玄府和郭尚不单希望他保护好这一位,看来也希望他能找出那个被买通的人,他道:“什么时候?”
郭尚见他同意,非常高兴,毕竟玄府目前再找不出比张御更合适此事的人了,道:“月中合适,那时薛从事已是上任,也就方便为张师教安排事职。”
张御考虑了片刻,便就应下,随后与郭尚分别,径直回了居所。
他在家中稍作洗漱,换上玄府道袍,戴上朱色手套,又将斗篷披上,携上夏剑,道:“青禾,收拾一下,随我出去一趟。”
李青禾马上应下。
小豹猫见他们两人出门,从高篮上探出头看了看,随后一跃而下,跟了上来。
张御出了玄府,就唤来一辆马车,两人上车后,他吩咐了一声,马车一路行驶,就来至外城城南一条河道边,往此过去,就是一片居民院落了。
他没有从马车上下来,而是看着前方一座天夏样式的宅邸,那里大门敞开着,门前有一株桂花树,不过看着已是枯萎了。
当初窃取他文册的人身份至今不明,但有一个人或许是知道的。
泰阳学宫为了防止学子的文册被窃用,也自有一套规矩,其中有一个就是保人制,文册便被挪走,可若没有保人的签名落印,那你就是拿去了也没用。
他记得当年过选试时,为他作保的是养父的一位朋友。
其人过去就应该就居于对面那个宅院中,只不知现在是否还住在此处。
他先前之所以不曾到来这里,除了顾忌神尉军外,也是怕过早惊动了背后那人。而现在神尉军全面收缩,他也有了一定自保之力,却是可以来查看此事了。
而就在他望着那宅院的时候,心湖之中忽然照入进来一个熟人的气息,心下不由一动,暗道:“他怎么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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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迅影雷震
一个身着罩衣,戴着遮阳斗笠的人从街角附近转了出来,其人左右看了看,沿着河道上的小桥到了对岸,然后步入了一个宅邸中。
张御赫然发现,此人所进入的,恰是疑似那保人所在的宅院。他考虑了一下,对着李青禾吩咐了一声,后者点了下头,便下了马车。
他则是拿住夏剑,用心湖察看,其人进了宅邸中,那大门就合了上了,而且久久不见出来。
好一会儿之后,李青禾转了回来,他先把车夫支开,这才上的车厢来,低声道:“先生,我已是问过了,那户人家姓侯,是一家四口,三年前搬来此地,候氏夫妇年过五十,有一儿一女,女儿远嫁,只有儿子和媳妇和他们住在一起。”
张御一思,他记得自己的那位保人姓舒,而这家候姓人家是三年前搬过来的,人显然对不上。他道:“有过问之前那户人家去了哪里么?”
李青禾道:“青禾也打听了,说是那户人家姓舒,三年前就在这个宅院里起了一场大火,全家葬生火海,眼前这个宅子是后来在原址上翻修的。”
张御不由看了眼那宅院前已然枯死许久的桂花树,他记得文院在三年前同样也是失了一场大火,这两者倒是有些许巧合之处。
就在这时,他看到那院门一开,而后那个身着罩衣的人从里走了出来,其人很警惕的看了眼两旁后,就往出城的方向走去。
他心思转了一下,嘱咐了李青禾一声,就提剑下了马车,跟了上去。
那人看去走得并不快,可实际上晃神之间,就已然去到较远的地方了,有时候甚至一下消失在拐角之后,张御循着心湖指引,并不怕跟丢,总能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了城外。
那人脚步不停,本来从南城出来后,只有一条大道通向各个外镇的内河码头,可其人却没有往那里去,而是往东一拐,朝着一处遍地都是齐腰高的草从的偏僻地界走去,渐渐的,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周围已再无人踪。
那人到了一株大树之下站定,而后转过身来。
张御也是站住脚步,道:“蔡师兄,好久不见了。”
那个人将头上的遮阳斗笠拿了下来,露出一那张御熟悉的脸庞来,正是那疑似早已投靠到浑章修士那边的蔡蕹。
他沉声问道:“张师弟,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张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蔡师兄既然脱离险境,却为何不回玄府?”
蔡蕹沉默片刻,才道:“张师弟,我不想欺瞒你,你就当没有见过我如何?今天的事你就忘了吧。”
张御从心湖之中能感觉到,蔡蕹虽这样说,可身上气息却是变得略微急促,浑身力量也在慢慢收蓄着,很显然其人有些想对他出手,可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他看向蔡蕹的眼睛,问道:“蔡师兄,我方才看你去了一座宅院中,你可是认识舒家的人么?”
蔡蕹露出疑惑之色道:“什么舒家?你说得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他们。”
张御眸光微动,方才在问话的时候,他特意运使了“辨机”之印观察蔡蕹的神情。
他能够看出,在提到那座宅院时候,其人有一瞬间的僵硬,而提到舒家时,更是气息骤然紧张,下意识就有杀机冒了出来。
这无疑说明,蔡蕹不但认识舒家人,这家人还在其心中占据一定的位置,而且其人定然知道些什么。
他考虑了一下,玄府没有下过任何追剿蔡蕹的命令,也没有明确说其人背叛了玄府,或许是不愿告诉他,也或许是另有考量,那么这件事他也没必要去伸手。
不过,舒家人的事他却需要设法弄清楚。
只是看起来,对方对他的戒备心非常重,仅靠正常对话是问不出来的。
他缓缓将剑抬起,将剑刃拔出,道:“蔡师兄,我虽和你一同出行办过事,但却没有向你好好讨教过。”
蔡蕹凝视着他,语声转冷道:“张师弟,那你就不要怪我了。”说话之间,他身上就有一阵白光腾起,随后脚下一蹬地,就从正面朝着他冲了过来,两旁的草丛如海浪分波,齐齐低伏。
张御手腕轻转剑柄,剑刃一旋,已是向前压上,可是蔡蕹明明在较远的地方,忽然间,其速度骤然一疾,一步就横跨了长长空间,直接跃身到了他的左上方,避开剑锋,以手为刃,往他脖子上横切而来。
张御面色平静,未曾持剑的手往外一架,然而却并未感受到任何力量落来,蔡蕹身躯如无有重量的一般,瞬息间又挪移到他背后,同时手掌顺势挥下!
张御的应对也是极快,就在察觉其人挪转的时候,已是一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