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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为争取道传
金郅行遁入了宫门之中,举目一看,眼前云霓飞舞,宝阙琼楼,光霞云道,一派仙家重地的气象。
他立刻意识到,这里当是上宸天的机枢之地,便把自己之所观都是暗暗映照入了明观之印中。
浑空老祖这时道:“道友在想些什么?”
金郅行神情自然道:“浑空道友当是知道,我是幽城出身,也是在幽城成得道,似这等景物风光,在幽城可是见不到的,”说着,他还感叹了一声,道:“身在幽城,确实限碍了金某之眼界。”
浑空老祖深深望他一眼,才道:“那道友能那里修成上境,也不容易,想必幽城也是给了不少帮衬吧?”
金郅行叹道:“恰恰相反,在幽城,金某一路修持过来全无照拂,全靠自己侥幸成就,但也是借助了大混沌之助,在道友看来,恐怕算不得正路。”
浑空老祖道:“能成上境便好,我与有些人不同,并不在意那些功法之上差别,不过遇上那些人,道友却需谨慎了。”
金郅行道:“多谢道友提醒。”
浑空老祖带着他沿着金霞云道往前方主宫而来,穿过重重殿廊宫阙,最后来到了一处高台之下,稍加通禀,便有道童自上方下来,稽首道:“这位金玄尊,老爷有请。”
浑空老祖道:“我便送到此处了,道友自去便可。”
金郅行谢过一声,沿着台阶上行,待站定之后,他望过去,见高台之上端坐着一名望去只二十许的道人,身上灵光冲天,与天穹云气汇融一处,此刻他有一种感觉,此人非是修道人,而是天意入人间。
他在显定道人那里就见过这等景象,知晓这是功行修持到了一定境界,在跨过了那一关之后才有的表现,当下恭敬一个稽首,道:“见过灵都上尊。”
灵都道人微微一笑,道:“听闻金玄尊曾是显定道友门下得力助手,不知你对天夏了解多少?”
金郅行想了想,谨慎回答道:“幽城虽也是派去了不少内线,但多是止步在了外层,内层情况很少知道,便是探听的来消息,也只是涉及各洲宿的凡俗之地,对我辈帮助委实不大。”
顿了下,又言:“由于天夏严防死守,幽城这些年来也并无发现多余可供我辈出入裂隙。”
灵都道人也不知信了还不是信,笑了笑,道:“原来如此。”
他下来又问了一些幽城的具体情形,金郅行对此自是毫无心理负担,对方问什么就回答什么,说得无比清楚。
灵都道人问过之后,又道:“金玄尊,前次浑空道友给的牌符可是在么?”
金郅行道:“自是在的。”
灵都道人道:“且给我一观。”
金郅行心中一跳,这牌符可是给张御看过的,虽然后来又施过手段抹去了痕迹,可东西本来就是上宸天的,他也怕对方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但他现在没有选择。
动作很自然的取了出来,并往上一递。
灵都道人将牌符摄拿了过来,看了一眼,这时天穹上方有一道白光落在牌符之上,上面便有一道流光溢彩生出,他将牌符往下一送,微微一笑,道:“道友拿回去吧。”
金郅行将牌符接了过来,却是吃不透他笑容之中的含义,但总感觉自己在此人面前似乎无所遮掩。
实则每一个玄尊都可选择切割自身的情绪,达成澄澈无暇的心境,这样外人无从窥探。
这可是若如此做,那恐怕也会由此没了上进之心,纯粹变成了一利益活物,比混沌怪物也高明不到哪里去。而能将心境收敛约束,其实是比毁弃更难的事,因为这同样也是一种修行。
此刻他能感觉到,牌符之上似是比原来多了什么东西。
灵都道人道:“我在牌符上留了一个器灵,此灵与诸灵相通,知此间诸事,你持拿此物,只要还在上宸天内,便可随时与我交通。”
金郅行忙道:“多谢上尊看重。”
灵都道人道:“金道友且去吧,对于你的安排,稍过几日,自有分晓。”
金郅行打一个稽首,道:“是,那金某便就告退了。”
自大台之上下来之后,自有人引路将他请到一座金殿之内落驻。远离了那座法台,他顿感轻松了不少,他殿内坐定后,将那枚牌符取了出来。
他并不是要与灵都沟通,而是对其人一句器灵知此间诸事感兴趣,心光往里一渡,牌符亮起,随着如花苞般的云光一绽,云气之上出来一个看着五六岁的童子,对他打一个稽首,道:“金玄尊有礼了。”
金郅行心知肚明,这个器灵留在这里,既是用于沟通,又同样是用来监视他的,不过他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回有一礼,道:“道友有礼了,道友可有称呼?”
听他这么问,那器灵显得很是高兴,道:“小人名唤‘昔遇’,金玄尊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就是。”
金郅行呵呵一笑,道:“哦?是么?那道友可知上宸天下来准备如何对付天夏?”
他也是随意一问,想套些话,并未指望对方真能回答什么,哪知昔遇却道:“对付天夏?这我有什么不知的,譬如眼下就两个对策,其一就是正攻。”
金郅行诧异道:“正攻?这该如何打?”
说实话,要是正面打得过天夏,上宸天早就这么做了,而且正面侵攻向来是最为惨烈的斗战方式,必然造成一定的伤亡,需要一定决心和承受能力,要是一触即溃,那根本就毫无作用。
上宸天的实力虽然比幽城好,拼命一搏也有几分希望,但这可能么?每一个玄尊都有私心,都以保全自己为主,不会去为他人拼命的。
昔遇振振有词道:“上宸天一家不成,可以联合其他势力么。”
金郅行摇了摇头,道:“诸势力要是真能真心联合起来,倒是真能与天夏一斗,可是不说其他,金某以前所在的幽城就不会出全力,而那些邪神不说也罢。”
昔遇冷笑一声,道:“金玄尊那也太小看我上宸天了,我可告诉,我等可还有……哼哼……”
金郅行心中一动,猜测上宸天一定是有什么手段未曾用出,不过他知道这事情不可能透露给他知晓,故也是没有继续深入问询,而是道:“那不知其二为何?”
昔遇道:“那便是也如天夏一般,推广玄法了。”
金郅行一怔,“推动玄法?”
昔遇道:“对啊。当初我上宸天与天夏对攻,我等曾一度侵入内层之中,本来也是有来有往,甚至一度接近成功,而天夏后来能胜我,还不是因为推广了玄法,多了不少浑章修士之故么?天夏可以推广玄法,我等如何不能?”
金郅行点头道:“这倒也是。”
嘴上这么说,他心下却是不以为然。
若是上宸天与天夏差距不是那么大的时候推动玄法,那说不定真能一较高下。
可是现在做却是太晚了,天夏可是占据了上层近三百多年,上层那里哪怕坐着不动,都能得以永寿,更别说还有玄粮以为资粮了。
双方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而且两边差的不止这么一点,就说以那训天道章的便利,上宸天和幽城要是继续这么下去,那就只有等死。
不过这办法虽未见得一定有用,可若真能利用好,也未必不能些许增强力量,因为在对敌天夏之中,哪怕多一个玄尊都是好的。
这恐怕也是为什么灵都道人明知他是背叛过来的,仍然愿意将他接纳进来的缘由。
他转念到此,又问道:“那不知灵都上持何种意见呢?”
昔遇道:“老爷的意思,老爷的意思可与这两个都是不同,认为眼下当与天夏议谈。”
“议谈?”
金郅行一怔,随即他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道:“议和?”
昔遇道:“打不过就谈嘛,不丢人。有时候正面拿不到的东西,说不定能靠和谈拿到呢?”
金郅行一想,这倒是一个办法,上宸天要是愿意交谈,天夏也未必不会给机会,毕竟时间站在天夏这里,只要将上宸天安抚住,拖得越长远对天夏越有利,说不定还能顺便对上宸天内部进行分化。
这看起来对上宸天不利,可实际上对某些人却是有利的,他出身幽城,对于这等事自是非常理解。
他知道这次问话,灵都道人一定都是会知道的,怕惹怀疑,所以再问了几句话之后,就没有再深入去问,而是将牌符收了起来。
他本想立刻将此事报去张御那里,可是想了想后者的提醒,还是决定谨慎一点为何,准备出了上宸天再做此事,于是下来便在宫中持坐,也不与外面之人接触。
到了第三日,他正定坐之时,那牌符忽然放出明来光,他忙将此物取出,却见昔遇自里乘云,一跃而出,到了上方道:“金玄尊,老爷有传话到。”
金郅行忙作出恭敬模样,道:“不知上尊有何吩咐?”
昔遇道:“如小人上回与金玄尊所言,我上宸天正谋思推广玄法,尤其闻那什么训天道章学法甚快,如今正好金玄尊到此,故是老爷吩咐了,要玄尊往诸派之中传授法门,若是做好了,我上宸天自是不吝嘉赏。”
……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宣名争人心
东庭洪河隘口处,张御的一具化影分身正飘悬在上空。
时至今日,从内陆迁徙到来的部落依旧有不少,但是往往规模都不大,小的数十,大的上千。
因为这里便于守御,东庭府洲此前在这里修筑了坚实的壁垒,又派遣了大量的修士驻守,可即便如此,许多部落靠近洪河之后,依然会选择攻击而不是交流。
这其实大多数不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是出于神裔和背后异神的意愿。
虽然也有一些部落投顺,可实际上,若不显示出一定武力,这些土著是绝不会乖乖听话的,就是暂时投了过来,日后也一样会闹事。
东庭玄府分析过,这些土著对东庭如此敌视,背后除了那些异神,也一定有复神会在推动。
归根结底,安山以东,还是一处神光笼罩之地,生灵的一切,包括自身意识和行动都在神明的驾驭之下。
要解决这些,就需彻底将这些异神和复神会清剿干净。
不过现在洲治还未曾修筑、扩府也未完成,要是停下来去做此事,反可能顺了对方之意,故是他并不准备直接动手,而是打算采取另一种方法加以反制。
他身影一闪,已是来到了密林深处一处河流边上,若是有内陆部落迁徙到此,这是必然经过之地。
他一挥袖,立有一个两丈来高的粗实玉石墩落了下来,上面是一个浮雕人面,而玉内似有一个十分模糊的人影,并有灵光隐隐透照出来。
自上回擒拿了颜子全,玄廷的判处已然下来,判其为“觉锢之刑”。
此刑是将其躯体与神魂分离,躯体另行放置,不令其坏,而神魂则被分开锢束在了这等玉石墩内,作为野外的问道石。
此玉石墩柱之上被设置了禁法,无论谁人到了其面前,并开口询问路途,或者请教一些问题,其都会作以正确的的指引和回答。
不止如此,每到日落日出之时,玉石墩柱会向外大声宣扬如何对抗异神,其声可远传百里,如此可以迫使一些土著主动远离此间。
而某些部落之中的部族民,有了获取知识和对抗异神的途径,或许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来,可久而久之,就会发生一定的变化。
异神想毁坏这东西则是很困难的,因为玉石墩是用来自上层的宝材打磨出来的,又经玄尊之手祭炼,颜子全的神魂在内既不会消散,也不会受外来的力量的倾压,如此他也算是得到某种意义上的长生了。
这玉石墩柱共是祭炼出了一主八副九个,张御将其中八个副柱分别放在各个河流和山谷必经之地上,而最后一个主墩则是放在了洪河隘口的堡垒之中。
在做完此事后,他化影一散,意识重新回到了位于启山的分身之上,这时他感到有弟子在外等候,便道:“何事?”
那弟子过来一揖,道:“玄首,崔玄正已是自外归返,正要向玄首复命。”
张御道:“请他进来。”
弟子当即下去传命。
不多时,崔岳上得山巅,对张御打一个稽首,道:“见过玄首,此行两月余,岳与几位道友共是搜剿了三处复神会的驻地。
只是在最后一处驻地时,复神会似是得到了消息,上层提前退却了,我们只是扫除了一些陶人和留下的杂役。”
张御点首道:“此是复神会的一贯做法。”
崔岳道:“只我们在那里发现了一些东西。”他从袖中取出一物递了出来。
张御拿来看了一下,这是一柄十分寻常的玉如意,但所用材质上乘,看得出是用法力锻炼的,毫无疑问是出自修道人之手。
这说明复神会与修道人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