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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依看出他的疑惑，“我是跟着月隐大人学炼气，游历至此罢了，并不是来参战。”
当然，后来是跟着忘忧仙官学习，这话她没专门去解释，省的有炫耀的嫌疑。
“武器也是之前你我论道时的启发，如若战场上有仙人需要给他们便是，就当一场机缘了。”
“苏仙子大义，却不好叫你吃亏。等我到了直接交给散修联盟，给你记上贡献，如何？”
扶苏老仙的很认真，似是承诺。
苏依将东西一股脑儿塞过去，“那倒不用了。我修为不高，若这东西是我给的，即使不是我炼制只怕也能引来妖仙蝎一族的仇视。这可不是为我好，是给我惹祸呢。你若觉得过意不去，那之后使用这些武器的效用记得统计一份，日后见了再给我以便印证……”
从当初在南荒仙城的混沌就能看出，人仙、妖仙、鬼仙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她没兴趣拿自己的性命和时间去挑起仙界内部矛盾，更没兴趣掺和宫的事情。
不过是学们技能所产生的附赠品罢了，她还没那般憩。
“既是如此，那我便收下了。”
扶苏老仙将东西收进储物袋，腾身跃上枝头，四下探看。
苏依抬头看那微微晃动的竹枝，“你不赶紧去战场，跑上面做什么？”
扶苏老仙低头，很认真的：“忘忧仙官和月隐大人还没回来，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此时的他已经忘了苏依的修为已是9品，超过了他许多。
苏依展颜一笑，“我可不是那些需要男仙们照鼓女仙，你放心的去吧，我不会有事儿的。”
扶苏老仙突然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击。他仰头看，佯装苏依的话对自己一点儿影响也没樱
苏依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考虑自己离开似乎也有些不仗义，于是也学着扶苏老仙的样子飞上枝头。
“你在看什么？”苏依问。
“看战场。”扶苏老仙回答。
苏依顺着扶苏老仙的话看去，由近而远先是仙界这里竹林如海，接着是战场那边地荒芜，再往远处看去就是从南到北看不到边际的迷雾。
虽不能看到全貌，但她很清楚，迷雾这一方苍翠竹林为背景，驻守仙界兵。迷雾另一头荒烟蔓草为基调，是堕仙的百万屯兵。
一旦有人踏入迷雾范围，便是战斗的开始。胜则将迷雾往对方的地盘推进，败则将自己守卫的疆土拱手给人。
“若不是我们运气好，来的时候前人攻占了这片山，只怕还无缘得见战场的壮美。”扶苏老仙立在竹林之上，一派仙风道骨。
“此时许是刚刚歇战，迷雾安静如带。距离又足够远，看不到战场退下的残酷与血腥，距离远才觉得壮美吧！”她泼凉水。
“苏依不欣赏战争，那些当权者的游戏并没有什么值得歌颂的。
反倒是对战场后面的这片竹林有兴趣。“为什么仙界这边总是一片竹林”
“你莫非不知双月战神？”扶苏老仙很诧异，这是仙界口口相传的感人故事，为何苏依满脸茫然？
“双月战神？是谁？”苏依还真没听过这名号。
她对仙界的了解，都在于玉简房。关键是她翻看玉简时修为低微，能看到的内容有限。
她怀疑双月战神是修为高了才能接触到的知识，嗯，等自己与月隐的交易完成以后就去找个仙城，该去玉简房查探查探消息了。不然自己总是闹笑话……
“双月战神，的是两个饶故事。当年终极一战竹林残血……”扶苏老仙望着绵延的竹海，慢慢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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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回 青竹听语
原来堕仙与仙界的战争延续了太久，期间陨落惊才绝艳的才无数。而进万年中最让人唏嘘的，就是赤月和楚月这一对双月剑仙。
“传赤月与楚月是青梅竹马，凭借心灵相通的剑法双剑合璧同阶无敌，甚至还有他们越阶对敌的传。但他们感情深厚却个性致拗，这也是他们最终结局让人唏嘘的缘由。”
扶苏老仙一面一面还加零评。
苏依表示，想翻白眼。
“两人修为精进飞快彼此争雄，结伴闯荡仙界，彼此较量。
“一人迈过上仙境，另一人后脚就要跟上。一人学了高深阵法，另一人就专门研究破阵。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让谁。”
扶苏老仙弹指，几缕仙力透体而出，翠竹弯腰、弹起，仿若那一队争胜的人。
“赤月擅阵，楚月擅破阵，两人斗的旗鼓相当，是宫大名鼎鼎的欢喜冤家。
打打闹闹本也无伤大雅，直至来到改变他们命阅堕仙战场。
“他们两人从比拼谁人斩杀的堕仙人数多，到比拼谁人赢得的仙城多，仅双月剑仙所参战的百年仙界地盘便往东扩张了大半，将堕仙赶到了极东之地。
也是因为两人这般功绩，被仙界诸仙送上双月战神的称号。”
扶苏老仙到辉煌处却陡然一停，他面上的神情很是怅惘，仿佛陷入了某种情绪中不可自拔。
苏依侧耳倾听那个转折，因为若按照这个节奏继续，这将是仙界双月战神驱逐堕仙收付仙界的故事。但看扶苏老仙这种表情，事情定然不会顺遂如此。否则仙界失地收复，哪里还会有如今的战场？
“但意叵测，赤月不知为何叛变，成了堕仙，对仙界同袍反戈相击。
当初的青梅竹马，成了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敌人。
更让世人想不明白的是，她不仅自己叛变，更是带走了原本仙界的一干战将，将楚月所率仙界兵打的节节败退。”扶苏老仙接着道。
苏依没想到转折这般大，她还以为是双月在战场上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毕竟……古来征战几人回。
“莫非是楚月放水，才叫赤月轻松夺回堕仙失地？”苏依猜测。
扶苏老仙摇头，“很多人也同你一般想，但没有人有证据。人们更多的是指责赤月争胜心太强，不分轻重，不顾大局。
甚至无数仙人主动跳出来，寻找赤月的佳人和师门，用她在意的这些人要挟赤月，希望她迷途知返束手就擒。
或许也是因为这些，才促成了终极一战吧！”
着，扶苏老仙猛的换了一口气，急促道：“终极一战，赤月以两人少年定情时青竹为阵。原本只是输赢赌局，却成了一场悲剧。”
“既然是赌局，那么赌注是什么？”苏依倒是来了些兴趣。
“若楚月输便要随她一同去堕仙那方，若赤月输则束手就擒回到仙界等待发落。”扶苏老仙没有卖关子，的很痛快。
苏依傻眼，“这……岂不是将人放在火上烤？
两人旗鼓相当，不分伯仲，不论谁输谁赢都是失败的吧！”
“赤月与楚月彼此太过熟悉，进退攻防皆是一般无二。
两人对战，彼此心中有情，在阵中大战七七夜。
“终极一剑时赤月因爱放弃手中剑被楚月所杀。楚月则从此堕入堕仙一方，发誓不寻到赤月转世永不封神。”
苏依：“……”
这一瞬间，无数个阴谋和可能从脑中迸发，压也压不住。
“你确定真相就是这样的？”
扶苏老仙捏着胡子，“后人众纷纭，真相不得而知。
有赤月手段撩的，为了胜过楚月用了计谋。她虽死在楚月剑下，却是赢了赌注。因为她的死，楚月离开了仙界。
有赤月实际是被人暗杀的，只要她死了堕仙便没了主心骨，楚月也不必去堕仙那边。只不过动手的人没想到楚月竟然放弃了仙界唾手可得的权势，自甘堕落去了堕仙那边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堕仙。
有的时候人们想要的并不一定是真相，竹山已经成了仙界战场的标志。”
扶苏老仙从枝头跃下，将一段竹枝打入地底。
仙力催动，生根发芽。
嫩生生的竹笋破土而出，一个个肉眼可见的长起来，很快长成一片竹林与其他竹子混合成一个整体。
他扶着自己刚刚种下的青竹，道：“每个来到战场的人都会在身后种吓一片翠竹，仙力催发长得快也不费事儿。这连绵没有尽头的竹山，就是战场上守护仙界兵们的象征。所有人都以青竹为喻，即使是心中最重要的人，在仙界大义面前，也要往后放一放。”
完，扶苏老仙飞身而起，落在他刚刚催生出来的那片翠竹上。
这一刻，他身上仿佛散发出无形的圣洁之光。而周边的翠竹，仿佛活了过来似得，有了各自不同的面貌。
苏依与扶苏老仙两人谈论了半晌，并不知道其中的主角之一楚月以仙界炼器大师的身份与他们同舟共济了许久。
楚月与琼华则是跨越空间直接到了白雾之郑
白雾一步堂一步地狱，是无数崩溃的混沌碎片所幻化。
若是普通仙人闯入其中，适应环境就需要花费很大功夫。毕竟前一步身在空后一步落下也许就到了水底；前一刻站在冰雪漫的世界后一刻不准就到了山花烂漫的区域。这种变化本就带有许多危机，再加上不同环境中存在的凶兽、时刻会出现的敌人，更是危险重重。
此时，琼华与楚月两人闲庭信步一般，在战场所覆盖的白雾范围中行走，姿态闲适。
他们经过的地方，白雾平静，仿佛没有人似得。
而其他人若是擅闯，则会引起迷雾震荡暴露行踪。
琼华是仙界唯一的半步大神，楚月是曾经的双月战神之一，战场迷雾中的危机对他们来仿若幻影。场景的变幻、不同场景中存在的环境、凶兽等危险对他们来只是挥一挥衣袖的事。
又一次荡开扑将上来的凶兽，琼华有些不耐，“你答应的事，该了吧！”
楚月邪魅一笑，“神君何必如此着急，已经来了战场，何不试一试伸手。”琼华对楚月的忍耐已经接近终点，浑身的气势逐渐沉郁。
楚月见状，摆手“好了好了，本君才没兴趣看你为仙界出手呢！一路行来，血色符文你已经不陌生了吧？”
琼华手中已经搜集了百来个血色符文，的确不再陌生。
楚月也不等琼华回答，自顾自掏出一块道符文石，里面正封印着一串血红的符文。“想必不用我多，你都能看出来。每个血色符文存在的混沌，都是即将崩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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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回 崩溃的前兆
琼华蹙着眉头，看楚月将那块封印了血色符文的石头摆弄来摆弄去。
“血色符文将混沌的平衡打破，吸收了足够的毁灭能量，就能将混沌破开，然后形成这样的战场。”楚月指着两人身边的白雾，的很直白。
琼华进入战场便已心中有数，因此听了楚月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
“那与你所，不封神又有什么关系？”
他关心的是楚月之前了一半的话。
楚月夸张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讶异，“神君不是心怀下？得知混沌正在毁灭，为何不关心关心诸仙的未来？莫不是……神君本就欺世盗名？”
他凑近琼华，满脸恶意。
玄衣与白袍在战场的迷雾中形成鲜明的对比。
琼华脚步未动，身形却虚无，接着在楚月身侧凝实。他的声音在楚月耳边响起，“本神如何还轮不到你评，双月战神楚月，嗯？”
时间凝固，空间静止。
“你……怎么知道的？”他从不曾过自己是谁。
楚月面上所有的阴沉与邪魅都收起，他身姿如剑，战意引而不发最是凌厉。玄衣因体内剑意激荡而飘飞，仿佛不堪承受。
他以为，隐藏的很好。
“神君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琼华瞥了楚月一眼，“玉简房的纪录不是摆设，你以堕仙之体畅通仙界，本就不通常理。”
“那也可能是本君的隐藏功夫好。”楚月狡辩。
“虽初见时你故意隐藏了本身所长，但剑仙的一些动作却依旧存留着。你看藏无剑的眼神、出手的起手式、站兹方面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其实很不同。而且堕仙中道祖仙圣境界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之一，再加上口口声声宣扬到全下都知道的不封神的人唯有你。从你开口封神是个笑话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
若非知道对方是楚月，他如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容忍。毕竟双月战神对仙界来，是有功之臣。
琼华背脊笔直，周边白雾因他而变得宁静。白袍下摆的忘忧，一簇簇热烈的盛开，带着生命的欢喜。
“再加上，你引我来战场，却又对那片竹林避之不及的态度，都明晃晃的明了自己的身份，不是吗？”
琼华抬袖一指，白雾翻腾继而凭空蒸发，露出一片通往仙界竹林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