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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掌药堂的事务变多了,而是掌药堂的人变少了。
掌药堂的人,那些简元杰的手下,在一个一个的消失!
“是,首座!”严易收回视线,急忙应下,问道,“首座有什么要求?”
“既然是到掌药堂来工作,首要的要求自然要对炼丹有一定的了解。”秦然说道,
“到时候,我会考核一些炼丹的相关知识,择优录取。然后,有炼丹意愿的、有炼丹天赋的,可以优先考虑。又因为会涉及账目记载,所以最好是识字的、懂算术的。”
严易将秦然的要求一一记下,又问道:“首座还有什么要求吗?”
“就这些,你尽快传达下去,多给他们点时间准备。”秦然回道。
他吩咐完,便径直走出掌药堂外去了。
……又是早退的一天。
秦然长得清秀,气质内敛,往那一站,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邻家男孩,不会给人任何压迫感。
但,当他走出掌药堂,眨眼间,整个掌药堂都因他的消失而变得不一样。
他在时,掌药堂井井有序,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是一派和谐友善的景象;他出去后,掌药堂瞬间变得阴森、冷酷了,仿佛光影降了两个度,仿佛温度降了十几度。
于是严易知道,一个人的威严气度跟他的长相和做派没有任何关系。
尽管已经抱下秦然的大腿了,但被长期排斥、压迫的严易依旧不敢有任何动作,秦然一出门,他立马低头,只伏案做自己的事情,对堂内的一切只当看不到、听不到。
而因为刚才秦然说要另招三个执事,于是现在掌药堂的恐怖比之以往还要更吓人一些。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严易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秦然交代下来的任务,逃命一样的急急忙忙抱着征集令跑出掌药堂去。
不过跟秦然不同,他这是正儿八经的去做宣传,不算是早退。
等严易走了,没了外人,掌药堂便不只是气氛森冷了,而是有了杀气。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事情,往堂中聚集过去。
柯月搬个凳子坐到人群中间,石原站在她椅背之后,她环视一眼,阴着脸,沉声说道:
“你们都听到了,这是他在向我们宣战!向我们下达最后通牒!
“飞燕姐姐两个月前已经被他残忍的杀害了。那时我就说,他不会放过我们。果然,这两个月来,他暗中杀害了无数弟子。阴险、狡诈、残忍,令人发指!
“他方才说,要另找三个执事……我们也在他的暗杀名单上!我们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
“他不会放过我们,直到将我们杀光!
“事已至此,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我们必须反抗。”
“要怎么反抗?!”一个络腮胡出声问道,“他是一峰之主,修为高深,实力强大,手段残酷,我们拿什么反抗?”
此人话语一出,立马有许多人应和他。再怎么说,秦然也是一峰之主,是高高在上的金丹修士,是他们无力抗衡的存在。
柯月抬手制止了他们的吵闹,继续出声说道:“他再厉害,他也只是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要打要逃,由我们选择。”
“如果要反抗,要杀他……”她忽然从乾坤袋里取出来一个长条形盒子,冷声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还有底牌?”石原皱眉,他怎么不知道?
柯月斜视他一眼,回道:“这不是我的底牌,是简长老的底牌。”
她说着,将盒子打开。
堂内众人向内看,发现盒子里有两样物事,一把剑和一个瓷瓶。剑是一把浑身布满符文的断剑;瓷瓶是一个白玉小瓷瓶。
她先举起瓷瓶,说道:“这是戮仙丹!服下它,就拥有斩仙灭神的能力。”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有人问道。
“它会燃烧修士所有的修为和潜力……使用它,之后便会变成平庸的凡人。”柯月冷着脸说道。
“剑呢?”石原问。
“这把符文剑就是所谓的一次性法宝,全力激活,堪比中品法宝。”柯月答道。
她冷着脸环视一圈堂内众人,大声说道:“要么被他一个个悄无声息的杀害;要么今晚趁夜分散逃走;要么,我们将他斩杀掉,金丹又如何?”
堂内众人沉默好一会,有一个人出声道:“要不,我们今晚逃吧!”
“跑得过他吗?”柯月问。
“他不至于把我们都追上。”有人藏在人群里道。……跑得慢的当盾牌。
此言一出,堂内又沉默了下去。
“你有几颗戮仙丹?”过一会,石原问道。
“1颗。”
“谁服用?”石原又问,“谁服用丹药,谁使用法宝?”
“当然是修为最高的人服用。”有人道。
这里谁的修为最高?
石原的修为最高,筑基后期几十年。其次是柯月,初入筑基后期。
“仅凭我,恐怕是打不过他。”石原面上不做任何表情。
“他只是一个炼丹师而已。众所周知,炼丹师的战力极低。有戮仙丹加持,你未必不可。”柯月道。
人群中的络腮胡大汉走出人群,到柯月面前,说道:“我们可以设局。”
柯月看着他,问道:“怎么设局?”
大汉朗声道:
“第一,掌药堂这么多丹药,我们可以找机会喂他一些,毒药、补药都可以;
“第二,我们可以在宗门外布置一个陷阱,阵法、机关都可以。
“最后,我们安排人将他引到陷阱处,便以服戮仙丹的人为主,其他人为辅,将之围杀。”
“很好!”柯月认可了他的方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游矢!”络腮胡大汉应道。
“丹药为辅,他毕竟是炼丹师,主要是阵法,机关,法器……”柯月道。
“我出阵盘!”有人取出一个阵盘。
“我出法器……”
“……我出灵兽……”
第292章 奇怪的丹峰(四)
严易回到外门区域,将掌药堂要招新的布告发放了出去。
掌药堂招新,对外门弟子来讲,可是一件大事,一件足以改变命运的大事。
一时之间,外门弟子到处奔走相告,整个外门区域,都有沸腾之意。
成为执事弟子,这本身就是身份地位的质的提升,何况,还有亲近丹峰首座的机会。有嗅觉敏锐者,从这次招新的要求中,察觉到了机会,成为炼丹师的机会。
于是有心参与招新的外门弟子,开始求爷爷告奶奶的到处找炼丹相关的学习资料;也有心思活络者,打算出奇制胜,开始学习算术;自然还有开始学习识字……
更有心思活络的,通过关系找到了严易的住所。
但当他们站在严易住所外敲门时,才发现严易已经不在家里了。
这时严易已经站到了主峰和丹峰之间的山谷上。他站在石板路上,回头看着主峰,想起掌药堂内降入冰点的气氛,想起柯月和石原的狰狞表情;他又向丹峰看去,想起他伤重之际,是秦然推开了门,给他昏暗的房间以光芒。
“柯月此人,虽长相甜美,但心肠歹毒。执事一事,她一定不会罢休。”他想着,“我还是应该去提醒秦首座。”
这么想着,他连忙施展身法“纵云梯”,来的了丹峰峰顶。
得到允许,他穿过长长的迷雾之路,再一次来到了丹峰。
每一次进入丹峰,严易都为丹峰之景而惊艳,从这里看进去,左边是一片广袤的草坪,右手边是一座美丽澄澈的湖泊。
他沿中间那条小河往前走,没走几步,就在草坪上看到一只体型庞大的白虎和一个身材婀娜面容绝世的女子。
那白虎他知道,是一只七级妖王玄冥灵虎,名叫追风,是一只会说话的神奇的玄冥灵虎;那女子他在那次“中秋晚宴”上见过,据说是传说中的神兽九尾狐,已经化成人形,修为实力十分恐怖。
白虎趴在草地上,绝色狐妖穿着雪白的长裙坐在草地上,狐妖拿着教鞭,似乎在教导什么……
但严易不敢多看,只低着头走。
走得近了,他听到那名叫涂山悠悠的九尾狐妖用足以魅惑任何男人人心的嗓音骂那名叫追风的玄冥灵虎:“就算你想要用法术布阵,你还是需要刻画阵纹。这其中只不过是把用阵纹笔刻画的阵纹转而用法力演化阵纹而已。还是要用法力凝结阵纹!”
他听到那体型庞大极其恐怖的玄冥灵虎委委屈屈的问:“不用阵纹不行吗?”
“不用阵纹怎么是阵法?”光听声音就能体会到那绝世的九尾狐要崩溃了,她用竹鞭指着玄冥灵虎问,“你到底记住了几种基础阵纹?”
玄冥灵虎支支吾吾不敢答,他大眼睛乱转,猛然间看到严易,眼睛一亮,大脑袋抬起来,喝问道:“喂,你干嘛的?”
追风的大脑袋着实吓人,那股虎族的凶猛气势更是压制着严易的灵魂,他声音发抖,回道:“我找秦首座。”
“我爸爸在噬极魔柳那边……”
追风说着,还举起爪子给严易指路。
“啪!”
但这时,涂山悠悠一竹鞭抽在他的大脑上,娇喝道:“别转移注意力,你到底记住了几种基础阵纹!”
“嗷呜……”
这竹鞭被秦然施法,转打痛处,一鞭下来,就算是追风也痛得嚎叫一声。
一声虎吼声直吓得严易七魂丢了三魄,头发都竖起来了。
“秦然在那边!”幸好那绝世娇媚的狐妖隔着距离抽他一鞭子,把他魂魄打了回去,又拿竹鞭指着湖那边与他说道,“你自己过去找。”
“是!”一瞬间死去活来一次,严易昏了头,晕乎乎的行一礼,赶忙往湖那边跑去。
他往湖边跑时,听到身后玄冥灵虎追风弱弱的回道:“三……三十……六……”
“啪!”又是一鞭子,严易感觉自己的皮肤跟着抽动,他听到那娇媚的声音喝骂,“让你记前一百种,你就记了三十六种?!”
那声音让他想,抽老虎干嘛?抽我啊……
他浑身一抖,不敢多想,赶忙跑过河,也不敢再去关注身后的动静了。
河这边,那湖边柳树下,秦然正坐在椅子上钓鱼,而在他身后,有一个严易怎么也想不到的人。他走近了,确认那人就是石原。
石原!
石原怎么会在这里?
严易想不明白。
而这时,秦首座回头向他打招呼,清秀的脸浅笑着,道:“来了?”
外表是具有欺骗性的,看着那人畜无害的脸,严易想起这句话。
秦首座看着温柔可人,一看就没什么坏心思,但……
“首座!”严易只感觉自己实在年轻,从心底深处升起恐惧。
他反应过来,似乎,一切都在秦首座的掌握之中?
“你等一会……”秦首座与他和善笑道,“石原还没说完。”
秦首座示意石原,“你继续。”
“是,长老。”石原应一声,继续说起之前没说完的,“我们最终是决定在道剑门东北方向十里处,设置一座灭魂绝杀阵,由四名杂役弟子血祭完成。又在阵法外,有一位药奴体内侍养了一种噬金虫,药奴会冲进阵法自杀,噬金虫将会攻击长老……
“如果长老冲出阵法,我就会吞下戮仙丹,手持符宝剑,与长老搏命……
“但在这整个过程中,我不敢保证柯月没有其他手段。”
秦然闻言,叹道:“简元杰是真有手段啊,他的每个炉鼎都愿意为他赴死。看来他是真有驴大的行货。”
他回头打量石原,笑起来,“不过他大约不好男色。”
“长老玩笑话。”石原深深抱拳行礼,道,“请长老救我!”
忽然鱼漂动了,秦然用力一拉,拉起来一条两斤重的银鳞鲫鱼,他拿着鱼,慢条斯理的撤钩,一边笑着说道:“你到底是个聪明人,知道你唯一的生路在我这里。”
“我服丹药刺杀长老,成功是死,失败是死;我不服丹药刺杀长老,当先死。”石原道,“这一次我不论如何都要死了。”
“他们都那么忠于简元杰,为何只有你会背叛?”秦然很不解。
他拆了鱼,丢进鱼护,又上了饲料,抛勾继续钓鱼。
“我其实心系道剑门,不愿做叛徒。”石原道。
“哈哈哈……”秦然闻言,不由长笑不止。
好久,他停下,问石原,“知道你们杀我的计划是谁提出来的吗?”。
“一个叫游矢杂役弟子。”石原记忆很好,“是个身材高大的络腮胡。”
秦然拿下巴朝边上点了点,问石原:“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