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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你的剑不够快。”那男子说道。
“路师兄见过吗？”那女子问道。
另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摇头，道：“我也没有见过。”
“柳师兄呢？”
那男子突然拍了一下那女子的脑袋，骂道：“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直呼名字！不要直呼名字！我们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这你记不住吗？！”
女子揉揉脑袋，无辜道：“我忘记了嘛……”
“记住，你是东邪剑仙！”
他们说着，走到了张宗面前，张宗看得清楚，是三男一女。
“知道为什么你的弟子们没有来帮你吗？”中间那个清秀的男子微笑着问他。那笑容好温暖，像春天的暖风一样。
张宗本以为是他们想借敌人之手铲除他，但现在他反应过来了，他们已经先他一步死了。
他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心里一下子放松了，他并没有被抛弃……他们只是死了而已。
然后他裂开了。两半身体很平均，伤口很整齐，中神通剑仙的剑显然足够快。
他在生命消失的最后关头听到的那个笑得很温暖的男人柔声道：
“记住，我是无垠剑宗西毒剑仙。杀你的是无垠剑宗中神通剑仙。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无垠剑宗绝不错杀。我们要杀光所有胆敢帮助芝参谷的所有修士……”
张宗记得很清楚，死也不会忘。
当芝参谷的修士找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他们看到天岚灵宗的长老被人用锋利的剑气一剑分成了两半；他们在一棵大树下，找到十二个丹田都被剑气穿胸而过的天岚灵宗弟子，他们丹田气海损毁，全部在打坐之时死于非命。
而在那棵大树上的正面，他们看到有人以剑沾血，写道：“胆敢驰援芝参谷的，杀无赦！”
大树的背面则是：“先诛芝参谷，再灭道剑门！”
“无垠剑宗！”有人大怒，抬手一掌打穿大树。
而他这一声骂出，那巨石上顿时有极为难听的声音响应：“无垠剑宗、无垠剑宗！剑仙，西毒！无垠剑宗……”
是鬼叫！芝参谷的人瞬间大喜，竟然还有魂魄残存。
他们连忙过去，施法收集起灵魂。
“谁杀了你们？”有人急声问道。
“无垠剑宗……无垠剑宗……”那残魂喃喃念道，“西毒、南帝、剑仙……无垠剑宗……杀光芝参谷……”
“真是无垠剑宗？”有知道内部的芝参谷修士不信，皱眉问道，“无垠剑宗哪些人？”
“南帝、中神通、中神通、剑仙、剑仙……无垠剑宗……杀光芝参谷……”然后残魂只会念这一句。
“残魂能修复吗？”有人问。
有人答：“不能，时间隔得太远了。他早该消散的，全靠怨念和金丹修为得以留存……”
“无垠剑宗为何出尔反尔？”有人不解。
第436章 还有高手
「第一步，我们要趁着小宗门赶往芝参谷途中的机会，削弱「横断山联盟」的实力，搅乱人心、局势。」
秦然与古月明、柳伯贤说道，「横断山联盟是以芝参谷为主，各个小宗门联合起来的势力。芝参谷我们暂且动不了，但那些前往芝参谷的小宗门，我们却可以清楚掉一些。」
「化整为零，各个击破。」古月明点头认可了秦然的策略，但又提出了他的质疑，「但我有两个问题。
「第一，我们动小宗门，芝参谷方面一定会出手阻止。你要怎么保证芝参谷不出手？如果芝参谷出手，那就是与芝参谷的正面对战，伤亡损失不变；
「第二，我们这样截杀小宗门，杀戮太多，对宗门声誉影响太大。战争结束，道剑门莫不是要与整个仙遗之地为敌？到时道剑门该如何在仙遗之地立足？」
「掌门说笑了。」秦然答道，「关于第二点，这些小宗门都加入芝参谷准备灭杀道剑门了，掌门竟然还在说声誉、道义？掌门，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不是我们亡，就是芝参谷死。」
古月明一愣，反应过来，摇头苦笑道：「是我想岔了。」
「掌门压力太大，失虑也正常，你不必介怀。」秦然安慰一声，继续说道，「而且兵者，诡道也，以正合，以奇胜。打战就是要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能打赢战争的手段就是好手段。声誉什么的，没有人在乎。」
柳伯贤看了看秦然，问道：「你这些都是哪里学来的？宗门藏书阁有这些东西吗？」
「有。」秦然点头，他笃定柳伯贤这种人不会去藏书阁翻找。
他继续说道：「至于掌门你说的第一点，我有考虑过。我将采取的策略是，特种兵战术，带以少量的天骄弟子做这次的截杀任务。
「截杀的频率尽量少，让芝参谷不起应激反应。以钝刀子割肉。芝参谷出手，找不到我们，得不偿失；芝参谷不出手，我们就截杀少量的宗门。
「而且，我们还可以将我们做的事情推到无垠剑宗头上去。不管有没有人信，反正是无垠剑宗干的，与道剑门无关。」
「好小子！」柳伯贤闻言笑骂，「怎么全是这种阴损的招式？」
「兵者，以正合，以奇胜。」秦然正色道，「正面打不过，就只有出奇招了。
「此法，可以削减横断山联盟的实力，可以搅乱人心，可以让其他小宗门不敢再来淌这趟浑水。」
他最后交代古月明，「要做到精准而安全的截杀，就需要足够多的情报。掌门，我需要你设立一个战时情报部门，全力收集横断山的一切情报，传送与我。
「而我将亲自带队，带领几个剑修，冒充无垠剑宗的修士，执行此次截杀任务……」
五月二十日中午，横断山脉的密林中，一棵巨树上，停留着五个人。
「师傅，今天的目标是哪个宗门？」李诗音向秦然问道。
此时的李诗音，身着一袭黑衣，束了头发，姿容普通，与本来形貌气质有很大区别。显然是做了易容处理的。
她坐在树杈上，两只脚轻松的晃着，一手撑着脸，歪着脑袋看她身边的秦然。
秦然也同样做了易容处理，而由于他本来就修炼过易容相关的功法，所以他的易容要更彻底一些，变高变壮变普通，与原本的他完全不沾边了。
他本来正专心看地图，听到李诗音的话，抬头瞪她一眼，纠正道：「叫我西毒！」
「哦对，你是西毒，西毒剑仙。」李诗音吐吐舌头，想要她不叫自己师傅为师傅还真有些难，毕竟她连夫君都不喜欢叫，「那西毒剑仙、西毒老怪，我们今天要干嘛？」
「根据今天得到的情报分析…
…」秦然在地图上比划着，与李诗音和另外几个人说道，「今天大约会有北楚的兽形派，玄秦的玄灵门、火云派，炎汉的空水门……一共七个宗门赶到横断山脉。
「其中火云派、空水门等四个宗门会在白天进入横断山脉，而兽形派、玄灵门等三个宗门来到横断山脉的时间是在晚上。」
「火云派、空水门？」李诗音问道，「所以我们的目标是它们？」
「不！」秦然摇头，「昨晚我们拦截了三个宗门，已经很累了。今天白天休息，晚上再行动。今天的目标是兽形派和玄灵门。」
「累？」李诗音看了看其他三人，问道，「你们累吗？」
路君行、柳白云和田文锦齐齐摇了摇头。
「师傅，这些小宗门的实力都太弱了，根本无法让我们认真。」李诗音说道，「昨晚的程度跟一般的宗门任务差不多。我们一点也不累。」
「我们不是只拦截一天两天而已。」秦然出声解释道，「我们要一直拦截到芝参谷对道剑门发起大规模进攻的那天。大约是月底了。
「而任务时间久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要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不能出一点意外。」
「可是，以这些宗门的实力，很难对我们造成威胁啊？」李诗音很不解。
秦然真想敲敲这个傻徒弟的脑袋。但路君行几人在，他还是给她留了点面子。
他继续解释：「如果，我们出手的目标芝参谷给我们布下的陷阱呢？如果，某个宗门有玉石俱焚的招式呢？如果，某个宗门有特殊的传讯手段呢？这些，都是我们需要考虑的。我必须要保证我们出手的目标不是陷阱，没有玉石俱焚、传讯的手段，就算有，也使用不出来。
「要知道，我们这次的任务目标，截杀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哦！」李诗音点点头，看了看其他几个人，看到他们都懂了，才没有傻乎乎的继续问。
秦然看到这一幕，恍然大悟，原来傻徒弟不是不懂，她对他，没必要懂，她是为其他几个人问的。
他忽然有一种欣慰在心中。
得了秦然的解释，其他几人都安心下来，在树上盘坐，休息调理起来。
而秦然则是盯着地图和身份令牌（身份令牌拥有传讯功能），分析了一整天的局势、信息。
到夜幕降临，秦然带着休息了一整个白天的四人离开这棵树，向横断山脉外飞去。
「这次的目标是兽形派。
「这个宗门总的来说是一个炼体宗门，以妖兽的精魄炼体。他们吸纳妖兽精魄以淬炼体魄，临战时还可以将肉身的一部分变作妖兽的样子。根据他们的功法特点，身体变异的部分越多，天赋越好、实力越强。」
秦然一边飞，一边与四人描述任务情况，「他们这次一共派了四个金丹修士、二十个筑基修士。其中，两个金丹主要吸收的灵兽精魄是狼，一个是鹰，一个是虎；筑基修士中，十个是狼，六个是虎，两个是豹，两个是蛇。只有那只鹰值得你们注意，别让他跑了。」
「这个宗门的实力很强吗？」路君行很不解，「竟然派出了四个金丹。」
「不……」秦然摇头，「如果他们没有掩藏实力的话，那他们一共就只有五个金丹修士。」
柳白云忍不住叹道：「越是体修，越是依赖丹药，对芝参谷的支援越不留余力。」
「其实不是，只是修行界的良心在体修而已。」秦然这么吐槽一句。
「这次由诗音和白云出手，君行和文锦戒备。」他开始安排任务细节，
「我再强调一次，剑气、剑意，不能用！有可能留下线索的招式不能用！最好，法力也不要用，以肉
身、以基础剑式完成任务。不要让任何人看出是你们出手杀的人。」
「了解！」李诗音和柳白云齐齐点头。
秦然带着几人在横断山边缘稍微找了一会，便找到了那兽形派门人。
而这次任务比之昨晚的任务还要简单，因为他们到的时候，二十几个兽形派门人竟然在那里烤肉喝酒，一派欢闹景象。
他们便在树梢上静静等着，等到的剑，施展身法，向那边摸过去。
路君行和田文锦自觉警备，也各自摸出一把剑，防止意外发生。
秦然监视全场，等着他们杀人。
没有什么意外。
因为几个天赋、实力都绝顶的天骄弟子本来就比这十八线小宗门修士的实力强太多，然后他们又玩不起，有组织、有预谋、有计划的搞偷袭、搞暗杀。
于是兽形派门人没能做出任何有效反抗，就羽化飞升了。
秦然提着一把剑过去，人在空中，剑尖沾血，在草地上写下那几个大字：「先诛芝参谷，再灭道剑门！」
做完这一切，他们对现场稍作检查，便迅速离去。
有了昨晚的行动，今天的他们看起来更训练有素。
「小师叔……」寻找玄灵门的途中，路君行忍不住问道，「这样真有用吗？会让他们认为是无垠剑宗出手的？」
「你这是两个问题。」秦然答道，「第一个问题，这样做很有用，会削减横断山联盟的实力，会制造恐慌，会让原本想来芝参谷的宗门不敢来了，会让我们得以顺利的进行下一步计划；
「第二个问题，芝参谷大概率和无垠剑宗有联系，他们可能知道不是无垠剑宗出手的。但也可能会在他们之间埋下怀疑的种子。而其他宗门则大概率会认为是无垠剑宗出手的。
「不过，最重要的是，很少会有人认为是道剑门出手的。因为没有任何证据。」
路君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发现跟小师叔待得越久，他就越发现，在修行界，脑子也很重要。
以前他都抱着一种，没有什么是一剑解决不了的，如果解决不了，那只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强。
现在他慢慢明白，实力强，总是相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