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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他干什么呢？
除了他高超的炼丹技术外，还主要看他无土栽培的仙药、灵草。
看他得到的水法灵植术，能不能把灵药栽培存活，活了之后能不能让灵药快速成长，长成之后，能不能正常使用。
芝参谷被首座干没了，炼丹师要么被“缘”组织搞去了，要么被无垠剑宗搞去了，那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道剑门都是搞不到丹药的。
这么大一个宗门没有丹药用，很容易出问题，时间长了说不定连宗门都没得了。
他目前的任务既是为了战争，也是道剑门，很重要也很紧迫。
……丹药战争。
两个宗门，一个纯剑道宗门，一个以剑道为主，这样两个宗门，要打“丹药战争”。
嗯……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秦然偶尔回想起来，总觉得搞笑。
“你又在那里笑什么？”那边不远，龙七七双手叉腰，朝他训斥道，“回元丹那几种重要灵草都成功了没有？！”
不知道是因为被压榨得太过了，还是因为当师傅了，暗黑小萝莉的脾气与日俱差，现在逮着秦然都敢骂了。俨然丹峰大姐头的架势。
秦然看她一眼，因为心虚（就是他压榨小萝莉），没好反驳，卑微回道：“没有辅元草、灵钱子、五叶心草的种子，这三味灵药都还没有弄出来，其他都成功了。”
“种子都没有？！”龙七七气呼呼的，“那你在干什么？堂堂丹峰首座，几颗种子都搞不来！”
“我已经上报给掌门了，可能确实难办……”秦然说道，“等我再去催一催。”
“除了几种基础丹药的种子。另一件事你也要上心了……”龙七七指了指周围与秦然说道，“炼丹师！你别指望我还会累成狗一样给你炼丹！！”
秦然这个灵药大棚现在才算对得起它灵药大棚这个名字。
这里面已经栽种了许多灵草灵药，一排又一排的竹架子上，或大或小、各种时期的灵药，放得满满当当。
它们的根茎都包裹在一团浑浊的水中。浑浊的水是以秦然的丹水为主，添加各种植物生长所需要的各种营养物质得到的。属于是水法灵植术和科学种植术的结合产物。
这种情况下，灵药从丹水中汲取营养物质而成长，速度远比灵土种植快多了。
秦然扫视一眼，心里既有成就感又觉得被掏空。
成就感不必说，这么多灵药都是他以法术催化出来的；被掏空却是因为，这么多灵药都是他催化的……灵药所用的丹水，都是他的丹水。
水法灵植术，从某种意义来说，也是一种修炼法。
灵植师在培育灵药的时候，将体内的法力和丹水贡献出去，以培育灵药；
灵药在成长过程中，初期会以根茎吸收丹水里面的营养物质和灵气成长，但当它长到一定时候，长出叶子，就会以叶子为主，吸收阳光和空气中的灵气，同时根茎也会有意识的固定空气中的灵气，这个时候，灵药会反补丹水；
随着灵药成长，丹水里面会储存越来越多的灵气，到灵药成熟，灵植师收回丹水，同时也会收回丹水中的灵气。
当然，由于灵药的情况不同，灵植师最后收回体内的灵气也会不同。
但不管最后会收回来多少灵气，现在的秦然，确实是纯付出、为爱发电。这里全部，都是他的丹水、他的法力。
还好他根基深厚，不然早就萎了。
“不需要你炼丹……一整个宗门的丹药，我都炼不过来。此事，我另有安排。”他与龙七七回道。
“呵！”龙七七冷笑一声，带着几本比她人还大的灵植记录转身走了。
灵药大棚里的灵药，是她带着张君异在照顾，但张君异筑基修为稳定，到了需要找一种天地异水做丹水的时间了，前两天，追风带着他出去找丹水去了。
所以现在她是一个人照顾整个灵药大棚里的灵药。
……要是张君异像她找丹火一样，半年不回来，她就有的罪受了。
秦然将灵药都检查一圈后，没发现什么问题，转身走出灵药大棚，向主峰飞去。
来到掌门古月明的洞府，他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像回自己家一样。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一口，问古月明：“你的追悼大会什么时候搞？”
古月明睁开眼，看了看秦然的动作，没有在意，回道：“马上年末了，年末搞，凡人有祭祖，我们祭祀英灵。”
“你倒是很有想法……”秦然叹道。
祭祀战死的弟子，可以极大提升门下弟子的凝聚力和掌门的威望，还有就是使弟子牢记仇怨、持有战力，是宗门之主野心的外露。
“不是你让我做仙遗之地第一吗？”古月明笑问道。
这话让秦然觉得危险，不自觉沉默了。
他再饮了一口茶，才开口说道：“祭祀是一件事。我来找你，还有另外的事。”
“你说。”
秦然看向古月明，那是一张鹤发童颜、和蔼可亲的老道脸……所有能坐到领导位置的人，都不简单。
“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无垠剑宗那边还是没有半点动静。现在我们可以确定，无垠剑宗短时间不会再打来了。”他与古月明分析道，“无垠剑宗在抓紧时间吸收芝参谷的资源，那我们也要抓紧时间发育。”
“嗯。”古月明点点头，做好捧哏，示意秦然继续说。
秦然清清嗓子，继续说道：“第一个，是灵药的事情。
“我的‘水法灵植术’已然成功，丹峰从此可以用丹水培育灵药、灵草，不再依赖灵土。但需要很多种子，各种灵药的种子，但凡我给你的，你都要尽快准备。”
“这没有问题。”古月明回道。
得了肯定答复，秦然说起下一个事情：“第二个，炼丹师的问题。
“我们有灵药了。但灵药不会自己变成丹药，道剑门还需要很多炼丹师。鉴于目前两宗进入了和平发育，我的想法，我们趁机自己培育炼丹师，从头开始培育。
“虽然开始会很辛苦，也会浪费很多资源，但最后得到的，是我们自己的炼丹师，用起来放心。所以我需要掌门你帮忙为丹峰招收弟子，专门培育做炼丹师，最好是水系。”
古月明想了想，回道：“资源不是问题，足够你培育炼丹师了。问题有两个，一个是你会不会太忙了，一个是在炼丹师没有培育起来之前，道剑门怎么办？”
秦然听出弦外之音，说他忙，其实就是觉得他掌权太多。
他回道：“新弟子的初期培养，掌药堂的执事、丹峰龙七七师徒都可以完成，后面由我带就可以了。而且我不需要全部带，带出来三四个就行了。
“至于后一件事，掌门你可以先去外面找一些炼丹师来，灵药从丹峰出，让他们炼丹便是，这样可以撑一撑。”
“行。”古月明点头应下。
“这是门内的事情。”秦然再喝一口茶水，继续道，“接下来是针对无垠剑宗的策略。”
“哦？”古月明坐直身体。
“其实与芝参谷是一样的，一个强大的势力都是自内部分崩离析。”秦然直接说道，
“无垠剑宗吸纳了芝参谷的炼丹师，门内本来就是泾渭分明的两个势力。外来的高傲的炼丹师看不起粗鲁野蛮的剑修；本宗的高傲的剑修看不起软弱无力的炼丹师。
“不说剑无名有没有能力将两个势力捏合起来，就算他有，我也能让他没有。所以无垠剑宗本来很不好对付，现在却比芝参谷好对付多了。”
“好！”古月明听罢，兴奋的握拳。
说完了事情，秦然起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事，回头问古月明：“无垠剑宗的护山大阵，也是天机门布置的吗？”
“无垠剑宗好歹是仙遗之地第一大剑宗，护山大阵自然是天机门布置的。”古月明回道。
秦然了然，点点头，出门去了。
他站在古月明的洞府门外，俯瞰整个道剑门，眼里古井不波。
他想，干完这一票赶紧溜……天黑路滑，人心太复杂。
第480章 孤独
第480章 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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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灵槐树树梢的最后一片树叶被寒风带走，龙七七最“喜欢”的季节早已经到来。
山上刺骨的寒风吹了三回，“扑簌簌”的雪花就从灰色天空中落了下来。落在地上，落在树上，落在水边，很快便构建了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
到了今天，宗门防守战已经过去快半年了。路君行的外伤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时他决意离开丹峰，要去外面走走。
“你肉身虽然没有问题了，但正儿八经的动手还是得注意。”湖心亭中，有七八个人在吃火锅，秦然与路君行说道，“所以我个人建议你，不要出宗门去。太危险了。”
“不危险，我还不去了。”路君行拿着公筷往锅里放肉，放完一盘后与秦然回道，“我正是要趁着实力受限的时候出去历练历练，等实力恢复了，再出去就没意思了。”
他看着锅里的肉，颜色从血色变淡，他的眼神变得深邃，回忆道，“当年我第一次出山门时，已经在宗门内同辈无敌了。出去了外面，恣意潇洒、骄横嚣张，谁都看不惯，但凡有点名声，我就要提着剑去挑战挑战；也有很多人看不惯我，或许是哪天在路边茶棚下喝茶，就会突然冒出三五十个人点名要挑战我。就是这样，我一路走一路打，一直走到仙遗之地那头，也没有败过。
“但当我越来越强，越来越难败时，我发现我在害怕失败了。以前我很弱的时候，就算跟很强的人打架，我看到的都是胜利。我发现我以为我是一个强者、不能失败了，我失去了初心。这对我来说很致命。
“我要趁着伤势未愈，趁着实力没有恢复，重新、换一个视角看看这个世界。同时，我要寻求一场失败。”
秦然从锅里把鱼肉捞出来，放在碗里，看着李诗音帮他挑刺，与路君行说道：
“修行修行，到底还是修心。没想到你路君行也还会出现这些问题。既然你此行是为了修行，那本医生还是准许你出院了。”
“多谢师叔！”路君行坐在那头，笑着向这边抱了抱拳。
秦然见他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伸手往乾坤袋里取出一壶精酿酒，抛给他，道：“既然伤好了，你喝酒与不喝酒，就与我无关了。”
“哈哈哈……”路君行打开酒壶，迷醉的闻了闻酒香，大笑道，“小师叔你这桃花酒真香，我爱极了。”
他说罢，便与其他几人都倒了酒，“来，都饮酒。”
别人都举起杯子干杯，他举着酒壶碰杯。
碰杯之后，他仰头大饮壶中酒，“咕咚咕咚”下去大半壶。
“哈哈，快哉！”仿佛酒才是他的灵魂、生命之源，酒一下肚，他立马多了精气神，好像枯树回春，多了生命力。
伤好不是好，有了酒才算活过来了。
“再次感谢小师叔！”他拿着酒壶，再向秦然抱拳，“路君行本来都是将死之人，是小师叔将我强行救活。小师叔丹道通玄，能证得医道仙位。”
“都是同门，何必说些见外的话？”秦然皱眉。
“小师叔可以救，也可以不救。既然你救了我，那就是一份天大的恩情。”路君行回道，“我自当铭记于心。”
秦然闻言，从乾坤袋里取出两壶酒，一壶丢给路君行，一壶自己打开，他将酒对着路君行，正色说道：“你路君行是纵横天地的飞龙，岂可以用恩情将你束缚？你恣意洒脱、快意恩仇，又有什么是一杯酒不能解决的？
“如果有，那就一壶。这壶里乾坤，天地皆可装下。来，都在酒里了。”
“壶里乾坤？”路君行眼睛一亮，掰开塞子，与秦然碰一下，大笑道，“师叔果然是个直爽的人，却是我小气了。”
碰完杯，两人各自抱着酒壶，一口气饮尽壶中酒。
此时外面天寒地冻，湖面结冰，他们放下酒壶，相视一笑，张嘴吐出酒气，白色的烟在湖心亭的灯光下飘向黑洞洞的天空中。
“师叔好酒量！”
“尚可。”
湖心亭有人在赏雪，有人在烤火，有人在吃肉，有人在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一壶接着一壶，喝到下半夜，都喝得醉了。
喝完最后一壶酒，路君行丢掉酒壶，随手拿过一把秦然削的木剑挂在腰间，歪歪斜斜的，踩着硬雪下山去了。
秦然从火炉边醉醺醺站起来，看到桌上杯盘狼藉，伸手去整理，却一头栽倒下去。
幸好李诗音一直守在他身边，及时将他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