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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从没当真陪过我一天。新婚之夜,你压根儿没进洞房,在书房里喝得烂醉如泥…我知道,你心里念着商清影,一时过不了那道坎儿。本想日子一久,我温柔待你,你终归会把她忘掉。没想到第二天,你借口修炼神通,不近女色,搬到了岛后的石室,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哼,你们这些臭男人,我算是看透了…”
这些秘事,其他的东岛中人也是第一次听说,以往只见白湘瑶温情款款,谷神通笑脸相迎,还当二人恩爱有加,不料两人结婚多年,居然不曾同床共衾。
谷神通叹道:“此事错在谷某,你大可向我报复,又何必加害缜儿?”白湘瑶古怪一笑,冷冷说道:“你那么高的武功,又不与我同房,我想要害你,又哪儿有机会?谷缜那小子自作聪明,武功平平,收拾起来自然容易。”
谷神通摇头道:“你害了缜儿不打紧,这么一来,却又害了萍儿。”
“不错。”白湘瑶冷笑一声,“我疯了女儿,是我活该。你亲手杀了儿子,却又是什么滋味?”
谷神通还没回答,忽听有人笑道:“那滋味妙不可言,白湘瑶,你想不想试一试?”
白湘瑶应声变色,举目望去,门外姗姗走来一人,身穿布衣,头戴斗笠,人未到,笑先闻。白湘瑶的脸色惨白透灰,呆呆瞪着那人,结结巴巴地说:“你…你…,’
这时商清影苏醒过来,见了那人,冲口而出:“梁上君!”再一抬头,看见谷神通,不禁浑身一颤,眼前一阵晕眩,尽力直起身来,涩声道:“神通,你…”
谷神通看她一眼,苦笑道:“清影,你好!”商清影倒退两步,脸上闪过一抹嫣红,微微张了张嘴,可是终究没有出声。
“白湘瑶!”梁上君语中带笑,“你的脸色挺难看啊!我知道了,你昨晚一定打牌输了钱,要不然,就是喝了童啸的普洱茶,听说那玩意儿滋味十足,可以壮阳催情,改天你也请我喝两杯?”
湘瑶的身子簌簌发抖,好似秋风中抖瑟的残叶。谷神通叹了口气,忽道:“缜儿,得饶人处且饶人!”
梁上君“哈”地一笑,伸手挑开斗笠,刹那间,灵堂上惊呼四起。陆渐只觉脑子一热,不由得一蹿而出,紧紧搂住那人,大声叫道:“谷缜!谷缜!你没死?你没死…”眼眶一热,激动得流下泪来。
“我当然没死!”谷缜微微一笑,“我死了,你的好晴儿可就嫁人了!”陆渐狠狠给他一拳,骂道:“你没死,也不告诉我一声?”谷缜摇了摇头:“陆渐,你太老实,不会作伪,吿诉了你,这出戏可就唱不成了!”
陆渐叫道:“我明明看见…”他一指谷神通,“他一掌拍在你头上!”谷缜笑道:“那也是唱戏!”陆渐完全摸不着头脑:“可是,可是…”谷缜笑道:“他为什么不杀我?”他深深看了谷神通一眼,“他信不过别人,可他信得过你!”
“我?!”陆渐手指鼻尖,十分困惑。谷缜点了点头:“不错,你肯为了我与他一决生死,让他起了许多疑惑。他思量再三,不但没有杀我,还放手让我洗脱冤屈。陆渐,如果没有你,谷缜早已不在人世了!”
陆渐的心中忽惊忽喜,转眼看向谷神通,后者苦笑一下,默默点了点头。陆渐心头火热,忍不住叫道:“谷岛王,我…”话一出口,嗓子微微堵住了。
“缜儿…”商清影望着儿子,半笑半哭,“你…你既然没死,又为什么对我说那些话?”
“那也是一出戏!”谷缜正眼也不瞧她,口气十分冷淡,“白湘瑶心机深沉,世间少有。这天底下,只有两个人能激她发怒,一是我爹,一个是你。这样的事情,我爹不会去做,可你为人轻信,爱子成狂,你为了沈秀,不怕‘大金刚神力’,敢于当众打骂陆渐。反过来,一旦知道我被白湘瑶所害,你又会怎样呢?呵,你一定会使尽解数,痛揭她的伤疤。你是她毕生的情敌,你骂她一句,胜过他人千言万语。白湘瑶再有耐性,也势必按捺不住。可惜啊,她跟你抢男人,处处落在下风,要想反击于你,除了陷害我的阴谋,简直别唔夸耀之事!”
说到这儿,他微微一顿,目光投向一侧:“白湘瑶,我真得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死一次,我不死这一次,也请不来商清影,商清影不来,我这冤屈也就永沉海底了!”
灵堂里落针可闻,白湘瑶闭上双眼,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谷缜,你比你爹厉害。你的心更狠更绝,一旦出手,不留余地。我知道,这世上,你最恨的人是商清影,可是,为达目的,她也成了你的棋子。很好,很好,败给你,我败得不冤!不过…”她睁开眼睛,静静打量谷神通,“我想问你一句,你,是否从头到尾,根本不信谷缜有罪…”
谷神通迟疑一下,略略点头。白湘瑶凄然一笑,问道:“为什么,为了商清影?”谷神通默不做声。
“很好!”白湘瑶点了点头,“谷神通,你做得很好。不过,你如果以为东岛内奸只我一个,那就大错特错了!”
“还有谁?”谷缜冷冷道,“使鸟铳的人是谁?”白湘瑶目光一斜,嘻嘻笑道:“我说是施妙妙,你肯不肯信?”谷缜一愣,转眼望去,施妙妙应声一颤,似从噩梦中醒来,她忽地向后一跳,发出一声凄厉的号哭,跟着跌跌撞撞,捂着脸向外跑去。
谷缜怒火中烧,厉声道:“白湘瑶,你血口喷人!”白湘瑶咯略娇笑:“我说的千真万确。施妙妙就是东岛内奸,东岛内奸就是施妙妙,她如果不是心虚,干吗这样逃走?她与我一样,跟倭寇勾搭成奸,无所不为。你把她当成天上的仙子,其实啊,到了男人面前,她比我白湘瑶还要淫,还要浪,还要不知羞耻…”
“啪”,谷缜纵身上前,抽了她一记耳光,白湘瑶身子一晃,嘴角流出一股黑血。
谷神通脸色一变,冲口叫道:“阿瑶…”晃身将她抱住,运掌渡入真气。白湘瑶微微苦笑,扬起手来,抚过他的脸庞幽幽叹道:“神通哥哥,来不及了!这是‘阎王丸’,见你的时候我就呑了…呵,我一点儿也不后悔,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好也罢,坏也罢,我全不后悔…”
谷神通口唇颤抖,终究没有出声,白湘瑶的身子渐渐僵冷,只余一抹诡笑,凝在眉梢眼角。
灵堂里的光阴仿佛停滞了,一阵悲风吹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响声。
商清影迟疑一下,走向谷缜,轻声说:“缜儿…”谷缜不待她说完,冷冷道:“你可以走了!”商清影一呆,整个人仿佛成了空壳,悄然低头转身,默默向外走去。
“陆道友!”谷神通忽地开口,“谷某家事未了,相烦代我送沈夫人一程!”
陆渐点了点头,走出别院,跟上商清影的马车,穿过郊野,一直送到得一山庄。商清影掀开帷幕,走下车来,她的心情平复了少许,对陆渐说道:“今日我情急失态,实在抱歉,秀儿作恶多端,让人万分失望。后来我才知道,姚小姐与你本是一对佳偶,秀儿趁虚而入,横刀夺爱,害你们劳燕分飞,吃了许多苦头。我身为母亲,教子无方,还望足下见谅!”说罢欠身施礼。
陆渐不便换扶,只好闪到一边,支吾道:“沈夫人,没什么,我…我…”不知怎的,他对这妇人总是无法心生怨恨,每次相见,反倒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亲近,这感觉十分古怪,“陆爷!”忽听身后有人叫唤,陆渐掉头一看,迎面走来两人,手牵马匹,笑容可掏,正是大闹沈秀婚礼的张甲、刘乙。梁上君是谷缜,这两人自也是他的属下了。
两人见了陆渐,双双拱手施礼。陆渐匆忙还礼。张甲笑道:“陆爷,谷爷有请!”陆渐心中激动,翻身上马,三人疾驰数里,遥见一片柏林。密林幽处,隐约可见一所精舍,舍内灯火融融,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刘乙手指精舍,笑道:“谷爷就在里面。”陆渐下马入林,走近精舍,忽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说:“你是谁啊?我要我娘,还要哥哥!”说话的正是谷萍儿。
只听谷缜说:“我就是你哥哥。”谷萍儿说:“才不是,哥哥那么小,你这么老,才不是呢。”陆渐推门进屋,只见谷缜与谷萍儿相对而坐。谷萍儿撅起小嘴,一脸迷惑,谷缜勉强笑了笑,柔声说:“萍儿,你闭上眼睛。”谷萍儿微一迟疑,闭上双眼,睫毛又长又密,宛如两面漆黑的小扇。谷缜默不做声,轻轻抚过她的鬓发,谷萍儿的身子一颤,失声叫道:“哥哥,哥哥…”
谷缜默默将她搂在怀中,谷萍儿眼里的泪水不绝流下,反手抱着谷缜,喃喃道:“哥哥,真的是你?萍儿好怕,娘不见了,你也不见了,萍儿好怕!”说着张开眼睛,冲着谷缜打量,好奇说道,“奇怪了,你的样子不像哥哥,可你抱着我,感觉就和哥哥一样。”
谷缜笑道:“那是什么感觉?”谷萍儿歪头想想:“暧暧的,软软的,让人心里舒服。”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谷缜,灯火掩映下,双颊泛红,艳若春桃。谷缜问道:“萍儿,你想什么?”谷萍儿抿嘴笑道。:“你生得真好看,比爹爹还好看。”“咯”地一笑,挣开谷缜,一溜烟奔去了。
谷缜望着她怔怔出神,陆渐上前问道:“她的病还没好?”谷缜默默点头。陆渐又问:“你有什么打算?”谷缜道:“她为了我心智丧乱,我自要照顾她一生一世。”陆渐道:“理应如此。令尊呢?”
谷缜一摆手,冷笑道:“不要说他,我不爱听。”陆渐呆了呆,又问:“哪么施姑娘呢?”谷缜皱眉道:“陆渐,你一见面,怎么就泄我的气!”陆渐苦笑道:“施姑娘误会了你,心中一定过意不去。”谷缜冷冷道:“她欠足了债,就想一走了之?哼,她这叫做欠债私逃,哪—天我逮住她,非让她连本带利偿还不可。”
陆渐道:“她走的时候,你为何不拦?”谷缜不耐道:“不说这个。陆渐,你是否见过我师父?”陆渐道:“你怎么知道?”谷缜道:“我去过南京宫城,不见了树下的铁盒。”
陆渐从怀中取出财神指环和传国玉玺,放在桌上,又将先后的遭遇说了。谷缜起初大感有趣,渐渐面色凝重,等到陆渐说完,忽道:“陆渐,你知道那‘老笨熊’,和‘猴儿精’,是谁吗?”陆渐道:“他们本事很大,想也不是无名之辈。”
“不是无名,而是大大有名。”谷缜紧锁眉头,若有所思,“‘老笨熊’,是山部之主,‘石将军’崔岳,‘猴儿精’是泽部之主,‘陷空叟’沙天河。”
陆渐吃惊道:“无怪‘猴儿精’和沙天洹很像,原来他二人是兄弟。可是…”他心生疑惑,“西城二部之主,为何要害你师父?”
谷缜来回踱了两步,忽在墙上一拍,大声说:“陆渐,我们犯了一个大错。”
陆渐吃惊:“大错?”谷缜道:“我师父,他…也许是…”他摆了摆手,忽又说,“这件事不说了!陆渐,你知道么,明晚将有一场大战!”
“大战?”陆渐呆了呆,“谁跟谁?”谷缜道:“东岛与西城,时间申酉时分,地点南京紫禁城!”陆渐吃惊道:“不是九月九日吗?”谷缜叹道:“风君侯要救仙碧,不肯久等,正好八部之主齐集南京,所以提前论道灭神!”
陆渐一时默然,心想如果宁不空前往,或能得到袓父的消息,可在禁城决战,实在匪夷所思。正想着,他心生警兆,一转眼,冲口而出:“谷岛王!”
谷缜猛可回头,只见谷神通静悄悄站在门前,谷缜脸一沉,厉声叫道:“你来做什么?”谷神通皱起眉头,缓缓说道:“你为什么带走萍儿?”谷缜大声说:“她为我发了疯,我要照顾她一辈子!”谷神通涩声说:“这么说,你要离开东岛?”
谷缜点头道:“过了今晚,我要带着萍儿远走绝域,今生今世,再不回来!”陆渐大吃一惊,望着谷缜目定口呆,难道说,谷缜邀他前来,竟是为了诀别。
“谷缜!”谷神通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恨我!”谷缜“哈”地一笑,声音冷淡如冰:“我哪儿敢恨你?谷神不死,东岛不亡,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谷神通深深看他一眼,目光一转,忽又落在陆渐身上,审视片刻,皱眉道:“陆道友,你近日可曾见过什么人?”
陆渐奇道:“岛王这话怎讲?”谷神通淡淡说道:“你不知道吗?有人暗算于你,在你体内种下了一个极大的祸胎。”
陆渐与谷神通交过手,深知“天子望气术”洞悉天地人三才之气,他这么说必有道理,可是运气内视,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