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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最后被幻境影响,真的相信幻境,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也会变成真的。比如他『摸』到一块烧红的岩壁,掌心立刻会被燎起水泡。
让人不知不觉死在幻境中,这也是蜃的可怕之处。
除非心境足够坚定,能够完全不受幻境影响,否则会被幻境中的杀机消磨至死。
谢清欢本以为自己能无视蜃的幻境,没想到也中了招。他取出那枚青鸾遗骨,心知多半是由于遗骨的关系。
但思忖片刻,他还是未将遗骨抛入火海,用这种最简单的方式破开幻境,而是将发烫的遗骨妥帖收好,放在自己身上。
伤类,鸣也悲。
当年,青鸾曾被主人遗弃,他不忍再将丢入火海中,弃第二次。
谢清欢担忧江念,仰头望去,在翻腾的火焰中,隐隐看见一线天光。
他双指泛流光,御气飞起,刚到出,看见湛蓝天光,还来不及欣喜,头顶就降下数道凛冽的银白剑气。
剑气呼啸而来,穿透他的身体,钉入后背肩胛骨位置。
血珠顺着苍白下颚滴落,再次跌入火山前,他竭力抬起头,在茫茫天宇上,看见了江念的脸。
她居高临下、无表情地俯视着他,守在出,看他在火中挣扎。
“师尊……”谢清欢怔怔,后开,喊出的却是“主人”两字。
这声音如昆山玉碎,清润悲伤,却并不是他的声音。
谢清欢『摸』了『摸』怀中发烫的遗骨,明白这是另一青鸾曾经遭遇之事。天地之间会存在一青鸾,一降生,另一陨落,永远孤独。
他从来没有见同类,却经历前辈投入熔炉练剑被火吞噬的痛楚。
古书上多记载这位神君带着青鸾神剑,在魔族肆虐的大地上征伐,斩妖除魔,平定天下,说青鸾自愿投炉铸剑,神君得忠心灵兽,是一段佳话。
但没有佳话会告诉人,被火吞噬会这样疼。
谢清欢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能忍疼,可还是在被地火烧灼,痛得几次失去理智,想强行冲出山心。
刚飞到出,转眼又被灵力打落,他望着云海之上那张无表情的脸,仿佛穿越光,与火海中的那青鸾融为一体,忘记自己是谁,知道哀哀地喊“主人”。
可是主人想要他死。
可是主人并不心疼他。
之后神智开始变得模糊,他被地火烧融,漂亮的翎羽变成深黑灰烬,坠入最害怕的火焰里,玉白骨头融化,变成了一把玉『色』的宝剑。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主人”终于俯身,朝他伸出。
指尖快要触及剑柄的刹那,被地火灼烧得滚烫的神剑上泛起一道青光,像浸入冰雪中,霎冷了下来——他振起最后灵力,让剑柄变得冰冷,唯恐会烫到主人。
但主人却没有在意这点卑微而妥帖的心思,握住神剑,带着他从四处征伐。
谢清欢的神识似乎与那青鸾融在一起。他看见上古的战场,一道深黑的裂缝如伤般在大地蜿蜒,浓浓黑气与可怕的怪从魔渊爬出,肆虐人间。
遍地白骨、流血漂橹。
神君带着他征讨魔,饮无数滚热的魔血。
玉白的神剑渐渐被魔气侵蚀,染成黑『色』,从原来至清至纯的神剑,变成一把杀气冲宵的魔剑。
主人再次把他带到了火山前。
翻滚的地火从火山喷出,方圆百里都是一片荒山,地皲裂,岩浆流动。
神君抬掷出魔剑,意欲毁掉这把杀气冲宵的剑。不曾想青鸾神剑常年被魔气浸染,不再如从前忠心,他太害怕地火的烧灼,飞至半空,竟折身逃入重重山脉中。
神君执意毁去魔剑,害怕魔剑贻害苍生,跟在后穷追不舍。
魔剑化作一青鸾的虚影,在空中展翅。
它翠绿的翎羽被染成黑『色』,魔气混杂,伤痕累累,还有火烧的痕迹。
主人就在后追它,一心想要它死。
可是地火太烫了,太疼了,千百年前被烧灼的恐惧再次滋,而常年饮魔血
第65章 绷不住了心有灵犀
的剑,也被魔气侵蚀,开始变得不那么听话起来。
神君一抬,就是一道灵光飞出,打在青鸾双翅。
滴滴通红血『液』坠在地上,化作灵草。青鸾的血『液』滋养草木,荒山逐渐有灵气蕴养,披上点点绿『色』。
谢清欢后背传来剧痛,回头一看,是个目模糊的人在后追他。
离得近了,那人的眉眼变得逐渐清晰,变成他最熟悉,最心动,常常偷看的少女。
心中传来另外一种疼痛,比起身体的疼痛更加难熬。
原来上最极致的疼痛,不是被地火烧灼、也不是被魔气侵蚀,而是他的主人抬,一心要置他于死地。
悲伤与绝望溢满胸腔,凤凰泣血,哀哀鸣叫,卧倒黄沙。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双干净洁白的云履。
他慢慢抬起头,望着无表情的少女,苍白的唇动了动,发不出半点声音。
“江念”举起剑,剑光照亮她的眉眼,深黑『色』的眼睛宛若凝结成冰。
这双眼睛冰若寒潭,毫无感情。
谢清欢猛地醒了来,身子一翻,指尖青光掠,刺向了“江念”。
“这不是她。”
她的眼睛,应该是常常弯着,阳光照下,像蜂蜜在眼底流淌,温暖又美好,有人最炽热的温度。不会是高高在上,仙神一般,俯视人间。
她说,她最讨厌庙里的泥塑。
谢清欢对着怀中青鸾遗骨道:“我也不是你。”
蜃影水波般消散,地上多了一滩血迹,有东从他眼前逃走。
谢清欢起身想去追,但刚一动作,胸一痛,牵动四肢,忍不住吐出血。刚被幻境影响太深,他捂住发疼的胸,眼前是少女提剑要杀他的那幕,许久不曾缓神。
了会,他慢慢抹掉唇畔血迹,拿出那枚依旧发烫的遗骨,说:“她和你的主人不一样。”
“她是我无论如何也愿意相信的人。”
“师尊不会杀我。”他微微笑起来,语气颇为自得,朝前辈吹嘘:“师尊……心疼我。”
谢清欢眼前一片昏茫,重伤之际,仍不忘和前辈吹嘘几句自己师尊如何好。
他担忧江念也被幻境影响,打算尽快破开幻境,『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顺着地上的血迹往前。
蜃兽刚刚被他刺伤,逃不远。
前好像是一条蜿蜒的山路,青石砌成。
石道没有落叶,看起来被人扫洒,十分干净。
谢清欢隐约觉得熟悉,是浑身剧痛,难以思考到底哪里见。石道两侧松林青翠,他慢慢往上,见一座石碑立在路。
凑近仔细看,碑上刻字“七好宗”。
是她的幻境。
谢清欢意识到这件事,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心想,他与师尊真是心有灵犀,不必刻意寻找,直接进入师尊的幻境之中。
与师尊一齐破开幻境,他们能抓到蜃了。
怀中的青鸾遗骨又变得烫起来,似乎是那青鸾前辈不服气地提醒他:什么心有灵犀,明明是追着蜃的血迹走来的好吧?
谢清欢有些乏力,背靠着石碑坐下,歇息片刻。
他拿出遗骨,嘴硬道:“就是心有灵犀。”
“我师尊比你的主人要好多了。”少年脸『色』苍白,嘴角扯起淡淡的微笑。
受幻境影响太深,他迫切想要证明江念与幻境中要杀他的“主人”并非同一人,捧着遗骨,翻来覆去强调:“她说要给我抢无涯寺的梧桐树,为我铸黄金笼,她还常常『摸』我……她不会杀我。”
听到小道上传来脚步声,他嘴角笑意更甚,慢慢抬起头,回头望去。
少女站在七好宗门,左边肩膀停着两牡丹鹦鹉,一紫『色』一松绿,右边肩膀蹲着一小肥啾,怀里还抱着一漂亮的小号青鸾。
看见受伤的少年,她瞪圆眼睛,“我就沉『迷』一下做梦,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谢清欢:……
笑容绷不住了。
第66章 第66章 演技尚可漏洞百出
第66章 演技尚可漏洞百出
谢清欢眼前一黑; 往前栽去,江念连忙丢掉小号青鸾,扶住了快要晕过去的少年。
衣青年负剑走来; “师妹; 这是谁?”
江念:“很难和你解释。”
裴翦环顾周; 发现鹦鹉和小肥啾乖乖趴在江念肩膀,只有她怀里的青鸾不见了。他在看向谢清欢青『色』的衣袍,绝『色』的脸,“哦豁,小美鸟变成人来报恩啦?”
江念拒绝裴翦过来扛人的想法,扶着谢清欢上山。
这个幻境就和做梦一,她是梦境的主人; 想要么就能有么。衣裴翦、师父; 和这些鸟儿是她做梦捏出来的幻境。
江念知道这是假的,仍想短暂地沉湎这场美梦。
但眼下这个徒弟是肯定是真的——再没良心,她不会想象一个受伤的徒弟出来。
谢清欢掩唇咳嗽几声; 苍的唇染上血『色』。
江念问:“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
上次她差点失控,不还是少年弹古曲唤她醒来?江念以为; 像谢清欢这种意志坚定; 心境澄明的人; 肯定不会被幻境影响。
谢清欢幽幽看着她肩上的小肥啾,一句话不。
江念沉默了。
江念心虚了。
她把软绒绒一团小肥啾放在掌心; 笑道:“这是幻境嘛,是假的。”
小肥啾歪歪脑袋:“啾~”
江念忍痛; 双手一合,小肥啾化灵光飘散。
谢清欢的目光又落在她左肩的两只鹦鹉上,双眸水光隐隐; 眼神幽怨、委屈,就好像写着“我有小情绪了但我不”。
江念在眼神攻势下,只好叹气,挥挥手驱散另外两只团的幻影。
她咬了咬唇,心想,明明是假的东嘛,这么小气干嘛。上次在相思城鸟店里,她来没来得及撸够鸟呢,就被拉走了。
真的鸟不能『摸』,假的鸟不能『摸』吗?
想想,大抵是徒弟常年变鸟,心变得跟鸟儿一小。
谢清欢这才话,取出身上枚青鸾遗骨,遗骨发烫,玉骨头上出现岩浆般火红的纹路。
“为这个。”他回道。
江念注意到他时掌心伤痕,皱紧眉头,把烫红的遗骨夺过来。
反正霸地是具傀儡,皮糙肉厚,不像她娇滴滴的小徒弟……唉,水灵根的美人,个个绝『色』,可惜太过柔嫩了些。
“这个?”江念掐着遗骨,感受到炽热的温度,拧了拧眉。
老蜃布下的幻境,以这枚青鸾遗骨为连接,影响到了谢清欢。看谢清欢这模,她就猜到在幻境少年了不少苦,“你知道是为这玩意,怎么不把毁掉?”
“而且不是上面杀气太重,不能用了嘛。”
江念嘟囔着,见这根死掉的骨头变得更烫,不惯着,变成一个冰鉴,把丢到里面冷静冷静。“你死了这么多年,还害我徒弟?”
江念踢了脚冰鉴,又拿出一块千年寒铁丢进去,“待着吧你!”
管是么青鸾遗骨,死透的东,仰卧起坐来祸害活人做么?
从小,江念就对仙神缺少敬畏心,她抬起手,变了一捧冰雪,把冰鉴塞得满满当当,再关上冰鉴,上面贴满寒冰符。
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整个七好温度骤然下降不少,地面铺上一层银的霜花。
她微微笑着解释:“我给这玩意降降温。”
谢清欢莞尔,凝视寒气笼罩的冰鉴,心明,自己被遗骨影响,一是由于当年只青鸾心痛楚绝望太深,他们又有某种血脉的联系,才会让他如临其境,感受到另一只青鸾
第66章 演技尚可漏洞百出
的绝望。
二是……
他心滋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有了想要结契的人,所以害怕像前辈一被抛弃,害怕主人会提剑来杀他。
场幻境的“主人”顶着江念的脸,才能如此真切地让他感受到疼痛。
江念呵出一口汽,搓了搓手。天光从窗口洒落,少女瓷的脸氤氲在雾里,镀上层朦胧的光。
谢清欢望着她,出神片刻,手出现一条翠羽披风,披在她的肩上。
江念肩头一暖,嘴角翘了翘,出口却是:“我哪有你这么娇气?”
谢清欢量着她,翠羽披风光华澹澹,衬得少女灵动美丽。他看得恍惚片刻,脸上发热,假装量周,但没多久,就被七好的景致吸引。
这儿就是她以前住的地方吗?
这儿灵气贫瘠,没有七杀宗般气派,山峰上,只有几破落屋。
“七好?”他被江念拉着进入青石垒起的院墙里,墙上爬着一藤开得灿烂的蓝喇叭花。
江念路过喇叭花时,突然停下来,回头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