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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次反攻长安最大的四个功臣,自是一步登了天。
李傕为车骑将军、开府、领司隶校尉、假节、池阳侯;
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
张济被封为镇东将军、平阳侯,外出屯驻在弘农;
贾诩为左冯翊,尚书令,士谏大夫,官同三公;
便是连按兵不动的樊稠,也被加封为右将军、万年侯,当然,这多半是看在他是王门弟子的面上;毕竟,樊稠可是长安军校的负责人,又是长安近万王家军的最高领导,各方诸侯虽狂,却不敢不给王家面子。
这么一通封赏下来,自然就造成了朝中王、侯泛滥,各王各侯争夺资源,把该要的都要差不多了,该拿的也没得拿了,权力到了一个阶层之后,这几人便又开始闹上矛盾了。
李傕、郭汜、张济、李蒙、王方、马腾、韩遂……这些统领们本就不是一路货,当初有着共同的敌人王允吕布,还能同心同德;如今没了敌人,雄霸朝纲,早就看对方不顺眼。
于是,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整个长安城乱乱轰轰,杀伐不断,加之又正值全国大荒,李傕借口军队粮食不够,不听贾诩所言而侵夺献帝原本要拿来赈灾的钱财;而郭汜、张济等人也因军粮不足,放任军队抢掠百姓,造成更严重的饥荒。
关中百姓不堪战乱与饥饿,纷纷逃窜,南迁至刘表、刘焉、张鲁等人的领地。
短短一年时间,原本两百万人的大都郡,变得只有不到七十万,果真是路见白骨,家无长丁。
至此时,贾诩也有些后悔了,不知道当初自己怂恿李傕反攻长安是否正确,虽然重新得到了重用,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高官厚禄,但付出的却是关中几十万百姓的性命。
贾诩很是懊悔,琢磨着要怎么破解这个烂局。
这一天,贾诩思虑良久,找了个机会来到王家军校,拜见了樊稠。
贾诩道:“樊将军,不知樊将军对当下之局势,有何看法?”
樊稠不喜欢这贾诩,阴阳怪气道:“左冯翊大人,长安城之局势,你不比我更清楚?这些混蛋们打来打去,迟早有一天,要把朝廷给打没了;而这一切,不都是因为贾大人的妙计么?”
贾诩脸色通红,尴尬的笑道:“樊将军责怪的是;贾某当时一时糊涂,妙计成毒计,给关中百姓造成一些损失,实是后悔莫及。”
“损失?岂只是一点损失?”樊稠骂道:“你看看外面!到处都是灾民,到处都是尸体;若非我王家军在,这关中早就尸横遍野了,早就臭气熏天了!你我还能站在这好好说话么?”
“这……这……”即使贾诩以谋略过人自居,此时也不禁穷词了,呐呐说道:“樊将军息怒……贾某已然知道自己的错误了,今日来此,便是希望能得到将军的支持,弥补自己的过失。”
樊稠冷笑道:“哦?怎么弥补?杀了你?”
贾诩窘道:“当然……不是……贾某之意,是希望得到将军的支持,助圣上东归。”
“哦?”樊稠惊呼,心中暗道:他也说要助圣上东归?怎么跟吕布说的一模一样?
贾诩看樊稠神色,好像不是惊讶,而只是一丝惊异而已,不由愣道:“怎么?莫非……樊将军也有这般打算?那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了!樊将军不愧是王太傅高徒。”
樊稠不屑道:“哼,别扯上我师父,我也不是你的什么英雄。这计划不是我想的,而是另有其人。”
贾诩奇道:“不是樊将军,那是何人?”
“吕布。”
贾诩愣了愣神,沉思喃喃说道:“是他?看他有勇无谋的样子,竟能想出这种奇谋?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难道,他只是大智若愚,藏了拙而已?”
樊稠不耐烦道:“我可不管你们什么愚啊拙的,你想护圣上东归,便去找吕布吧。他在东校场练武,料想他会很乐意跟你合作的。”
贾诩大喜:“多谢樊将军。”
“走吧!走吧!最好你们都走,看你们一个个的,把大好的西京,弄成什么样!”
樊稠嘴上虽这么说,但把贾诩赶走之后,马上到内院联系了长安枢密营头领,一边向辽东传递消息,一边商量着怎么应付,怎么善后。
吕布正在王家校场跟王家学员们切磋,见贾诩送上门来,当时大喜。
他是知道贾诩厉害的,不说以后在张绣、曹操那里怎么风光,只说当下,这次李傕能成功反攻长安,便与贾诩的计策密不可分;若非是他,李傕不过几千兵丁,哪敢反攻长安?早逃回凉州老家去了!
当即,吕布把自己如何布局东归全都告诉我贾诩,连怎么收买的杨定、杨奉、段煨、董承都说给贾诩听了。
贾诩听完大惊,刚才觉得有些小瞧吕布了,此时看来,竟是完全不了解吕布这人;他竟能在两年前便开始筹划此事?他竟早在两年前,便已料到会是这个局面?他……他竟如此神机妙算?这吕布……莫非是我的真命天子?
此时贾诩再看吕布的眼神,竟嚎嚎的闪着绿光,如狼似虎,吓得吕布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后臂紧缩,惊恐的盯着贾诩:“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可是正经人家,只喜欢女子!”
贾诩大窘,张张嘴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温侯早已布下此局,那下臣明日便去说服李傕、郭汜、张济,护送圣上东归。”
吕布放松身子,呼了口气,说道:“不是这个意思便好。料想有了贾大人的进言,李傕他们必然会更加愿意迁都的。如此便有劳贾大人了。”
“应该的,应该的。”
贾诩离开王家军校,找到了扣压着献帝的李傕,把迁都的好处一说,李傕也有些意动。须知如今长安哀鸿遍野,人丁稀少,街上死气沉沉,没什么意思了;若是能东迁,倒也不失为一妙计,到时候,到了新都,又可以捞上一笔了。
“只是郭汜那边怎么处理?那小子可是扣压着文武百官呢,若是没有这些公卿士谏,这迁都也没什么意思啊?”
李傕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贾诩。
贾诩当即打了保票,先得到了李傕的支持,又跑到郭汜那边,把同样的话再说了一通,郭汜也不傻,同样贪婪得要命,当即拍板同意了。
李傕、郭汜二人同意东归,其他张济、李蒙、王方自是也没什么问题,东归之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把这些人都搞定了,贾诩这才找到献帝刘协,把东归之事一说,献帝登时兴奋得上窜下跳,拉着贾诩的手直说忠臣、功臣,感动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自从被董卓扶上皇位,刘协便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先是董卓专政,yin/乱自己的后/宫,连自己的爱妃们都不放过,给自己足足戴了一座山一般高的绿帽;接着又是被迫西迁,离开了繁华的雒阳,来到这小小的长安,日日过着清苦的生活,吃吃不好,喝喝不好,若非有王家军周济,自己怕早饿死了;
董卓好不容易死了,却又被王允给霸了权;好在王允还不那么过分,只是有些洋洋自得,依恋权势,对自己倒还尊重;
哪料还没过几个月舒坦日子,李傕这些凉兵叛军便攻入长安,这些粗俗之人更是对自己不敬,成天跟屠夫似的,在朝堂上狼嚎鬼叫,到后来更是过分到把自己当东西般,抢来抢去,竟还自己扣压不放,做筹码来要挟对方,实是过分之极!
如今,贾诩竟说要迁回雒阳,那不正合我意?
当即,刘协也同意了东迁之事——当然,他同不同意,其实结果都一样,只是他同意了之后,对于贾诩、吕布接下来的计划,更容易实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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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吕布劫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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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李傕在前,郭汜在后,张济在中,“护送”着献帝刘协东归。
刘协坐在一辆简陋的马上里,左右颠簸着,虽震得浑身酸软,但却神情亢奋。望了望车窗外的荒野,问道:“张将军,前面是哪?还有多久能到雒阳?”
张济抬眼四顾,见到远处的一座青山,似乎是华山,便回道:“陛下,前面应该是华阴县,过了这华阴,就是潼关,就出了雍州,进入司录境内了。”
“快到司录了?好!好!让队伍再快一点。”刘协欣喜的呼唤着,站起身子探出窗外,眺望着远方。
“陛下小心!”张济策马靠近两步,心中暗自好笑。
“没事,没事。”刘协望着远方的山川不断临近,心中万分激荡:终于要回来了!终于要回来了!
此时东出已有两个多月,进程缓慢,李傕在前军行走,边走边想,却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长安地处西锤,远离中原诸侯势力,临近自己凉州地盘,勉强可控制局面;若是回了雒阳,不说东军诸侯,单只是王家军,便够自己喝一壶的。那里可是王家军的老巢,王家武场,怀城军校,都在那扎堆儿。若是自己貌然进京,怕是倾刻间便要失去对献帝的掌控!
这东迁,到底合不合算?怎么办?
李傕患得患失,忧心忡忡,也没什么心思东迁了。队伍越走越缓,从华阴到潼关,不过五百里,竟走了两个多月!
“怎么回事?最近怎么越走越慢?”刘协心中有些不安了。这些凉州人不会变卦吧?不会把我再弄回长安吧?不行!我不能回长安!我一定要东迁雒阳!
刘协心也活络,趁晚间休息的时候,秘密召集自己的几个心腹宦官,四处打探消息,探听几方将军的口气。
又了半月时间,直到出了潼关,刘协终于探明各方意图了。果然,那李傕开始反悔了,勾结郭汜开始密谋返回长安;那张济倒是坚持东迁,但也只愿意迁到弘农即不走了。
三人各持已见,闹得不可开交,竟隐有大打出手的迹象。
见此情形,刘协急得脸都黄了,都走了五个多月了,说不去,就不去了?不行!一定要去!
当晚,刘协趁三人又在争吵,偷偷找来董承,密谋议事。
董承有个女儿,名叫董珌,是刘协的心爱妃嫔。之所以宠爱她,只因她是少有的洁身之人。自董卓专政以来,yin/乱后/宫,除了他的女儿,便只有这个董珌幸免以难,得保贞节。所以,刘协特别宠爱董珌,连带的,也把她的父亲董承,引为心腹,大小事务,都愿找他来商议。
“董爱卿,你看,如今怎么办?”刘协把情况一说,期盼的望着董承,希望他能想出个良策来。
其实,董承心中早就有数。一年前,他在长安军校拉练,遇到了吕布,被吕布擒到内宅,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在知道吕布的意图之后,便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
一路上,东迁之行非常顺利,董承心中暗呼侥幸,盼望着早点离开,早点甩开吕布。不料,过了华阴,队伍越行越缓,最后几乎停滞不前了,董承稍一打听,便知李傕、郭汜、张济又反悔了,心中大惊:这吕布果然神人,竟能提前一年预料此事!怎么办?听他安排么?
董承左右想了几天,头发都急白了。今日刘协问起,更是心如火焚。
刘协见他抓耳挠腮,唉声叹气,心疑,问道:“董爱卿,怎么?有何良策?”
董承左思来,右想去,拍腿咬牙道:“陛下,实话跟您说吧,此事,吕布早有预料,早已尾随在后,随时准备劫营!”
“什么!”刘协大惊,望了望后方,却什么也没看见,“在哪?在哪?”
董承道:“陛下,我们当然看不见。若是我们看见了,李傕他们不也看见了?那还怎么劫营?”
刘协小脸通红,讪讪说道:“哦,也是。董爱卿,你怎么知道?”
董承扑通跪在地上,呼道:“请陛下开恩,那吕布一年前其实找过我,要我做内应,营救陛下。”
“啊?”说是营救,却把刘协吓得向后倒退了五六步,将正在侍候他的董珌也拉倒在地。
“哐当!”
“啊!”案台翻倒,砸到董珌腿上,痛得董珌尖声惊叫。
刘协心疼,又跑了回来,扶起董珌,才见董承仍跪在地上不动,心中稍安,知道董承还是心向着自己的,抖声问道:“那……那你为何要告诉孤?不怕孤杀了你么?”
董承道:“陛下,如今李傕这斯反悔,不想东迁了。我们唯一的办法,只有顺着吕布的意思,杀掉李傕三人,逃出凉州军的掌控!”
“这……这……那吕布,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真的要依靠他?”吕布那人张狂霸王,刘协很是惧怕,到了他手中,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董承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