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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太师-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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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一天就几百道奏本预案,要是天天都如此多来让朱标处理,那也就难怪朱标会英年早逝。
  本身身体情况就不理想,还拖着病体处理如此多的政务,活金钢铁罗汉他也扛不住啊。
  有一说一,认识朱标到现在,陈云甫对朱标的认知确实很好。
  这位大明的太子爷够仁义。
  老朱的种,陈云甫见到的不多,到今时今日也就和朱标有些交际,对朱棣只是一面之缘,至于其他的藩王除了守灵时见过,连接触都没有所以谈不出什么。
  单就朱标来言,他继承了他爹爱民恤民的慈,又没有老朱那么大杀气,可以说仅就眼下来看,仁君那是必然够格了。
  跟着位仁君怎么都比跟暴君强吧。
  为自己考虑,陈云甫也拿朱标当自己未来的唯一老板。
  至于朱元璋?
  自打郭桓案后,陈云甫现在想想老朱腿都哆嗦。
  以前还谈不上什么怕,只是印象中的洪武大帝,那种存在于史书中的人物,所以才有御前辩论。
  现在?
  什么五马分尸、什么凌迟处死。
  一想到老胡,陈云甫后背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脑子里胡思乱想,可手下活倒是没耽误,陈云甫迅速将一道道奏本里的要点记下来,这些都是要等到朱标睡醒后进行汇报的。
  期间也就吉祥给换茶的空当歇过两口气。
  “唔,还剩不多了。”
  瞅着几案上的奏疏越来越少,陈云甫顿感轻松许多,而后就听到门外响起一太监的小声呼唤。
  “吉公公、吉公公。”
  吉祥皱了下眉头,蹑足走出去掩上门,陈云甫就听到一阵低喝。
  “不知道此时太子正在休息吗,不知好歹的贱东西。”
  而后那人影顿时就矮了下去。
  “奴婢哪里敢打扰太子爷休息,是周王殿下来问安了,现在正在正堂里候着呢。”
  陈云甫顿时立起耳朵。
  周王,是朱橚吧。
  听到是亲王问安,吉祥也不好再说什么,留了句等着,推门回来。
  先是看一眼陈云甫,而后快步走到床榻边跪下,轻声呼唤。
  “太子爷、太子爷。”
  熟睡中的朱标幽幽醒转,不过没有睁开眼,只念了一句:“何事。”
  “周王殿下来问安了。”
  朱标这才睁开眼,坐了好一阵后才说道:“替孤更衣。”
  “太子爷您的金体,还是周王来这吧。”
  吉祥有些迟疑,就被朱标喝斥:“还不快些。”
  这下前者老实了,马上听话照做,呼来几名小太监伺候着朱标更衣。
  换了身衣服,朱标又坐到铜镜前,很是认真的整理了一番仪容,近距离看了一番后这才满意。
  “奏本处理了多少?”
  陈云甫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便忙言道:“回殿下,已经处理了七八,目前仅还剩下不足一百道。”
  “辛苦你了。”
  朱标很是满意离开。
  吉祥留了一步,苦着脸谓陈云甫道:“大学士,殿下这身体您怎么不劝一句啊。”
  后者继续埋头阅本,只是反问了一句。
  “殿下的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吉祥先是一愣没有听懂,而后才明白过来,点点头。
  “大学士说的极对,殿下的身体一直都好着呢。”
  朱橚来问安,安的到底是什么心,谁也不知道。
  做弟弟的来看大哥这是手足之情,写在纸上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做亲王的来看太子,那就不能等闲去想了。
  朱标强撑着病体也要出去接见朱橚,那就是也想到了这一点。
  只有他足够强大,下面那些弟弟才不会有非分之想。
  这和他之前接见茹太素的时候完全是两种状态。
  朝臣可以知道,但亲王绝不可以!
  哪怕朝臣中有这些亲王的眼线,他们会传话,但只要这些亲王不是亲眼看到,朝臣们说的话能信吗?
  他们敢信吗!


第六十六章 齐德说要撤藩
  太子府正堂内,朱标高高在上的坐着,下面是规行矩步的朱橚作揖见礼。
  “臣弟见过大哥,问大哥金体安否。”
  “哈哈,五弟,和本宫还那么见外?”
  朱标站起身,跨前两步虚扶一手,大笑间声音洪亮:“快坐、快坐。”
  “谢大哥。”朱橚拱手道谢,不过倒也没敢先坐,而是反手把住朱标的手腕说道:“大哥先坐。”
  后者面带微笑,连连点头,待坐下后才言道:“听说五弟最近一直在精研医术,怎么今日有空来本宫这了。”
  朱橚回道:“臣弟也是听说大哥前段时间惹了风寒,所以特来问安。”
  “那刚才把出什么了吗。”
  “啊?”朱橚发愣。
  朱标只是笑:“刚才五弟不是在替本宫把脉呢吗?”
  朱橚顿时跳了起来,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手足无措:“臣弟没有、臣弟、臣弟只是想请大哥先坐而已。”
  “坐吧。”
  见到朱橚如此惊惧,朱标又于心不忍起来,招呼着让朱橚落座,可后者哪里还敢坐,唯唯诺诺了半天还在那站着。
  “行了,坐吧!”
  朱标眉头一皱,吓得朱橚这才慌手慌脚的坐下,可人是坐下了,心却也到了嗓子眼梗着,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兄弟俩在正堂叙话,居卧里的陈云甫总算是将所有奏本里的事都给记了下来,晃晃脖子和手腕,走出屋来到后院。
  两个孩子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去读书,诺大一个后院只有之前见过的那个齐德还在亭子中独坐饮茶看书。
  陈云甫闲着也是无事,便走过去。
  “这位兄台,叨扰了。”
  齐德见陈云甫来,也是起身,只是眼中有着对陈云甫的好奇。
  “鄙人陈云甫。”陈云甫做了自我介绍:“目前忝居左春坊大学士一职。”
  “哦哦,啊?”齐德这才反应过来,瞠目结舌。
  他之前还当陈云甫是什么皇亲国戚所以才会出现在这太子府内,哪里曾想过,自己眼么前这个半大小子竟然是左春坊大学士。
  实权正五品!
  你哄我玩呢吧。
  但这种事哪里能骗的住人,齐德也就心里嘀咕一句,便赶忙改拱手为作揖。
  “后进学子齐德,见过大学士。”
  “客气了,请坐。”
  陈云甫率先坐下,而后招呼那齐德。
  画面稍有些违和。
  后者道谢,落下半个屁股,看了一眼桌上,又马上站起身给陈云甫倒茶。
  “我听说,齐相公是今年应天解元?”
  “后进不才,侥幸、侥幸。”
  说起自己的功名来,齐德脸上还是骄傲的,不过一想到自己面前这位年纪轻轻,都做到了东宫属官之首,又马上自卑起来。
  左春坊大学士,这职务只能皇帝任命,换言之,陈云甫让当今洪武皇帝很满意,才钦定近前伺候朱标的。
  不仅圣眷盛隆,而且能力也绝对出众。
  “考学术是真功夫,哪里有侥幸一说。”
  陈云甫替其张言:“直隶脚下文风最盛,齐相公既然能从如此多莘莘学子中一举折桂,文学功底可谓是冠绝金陵城,无须如此谦逊。”
  “谢大学士。”
  齐德听的心头甚暖,颇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
  “如今六部空堂,正是如齐相公这般人才一施报负、大展拳脚的时候,齐相公可切莫妄自菲薄。”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煞有其事勉励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这画面怎么看都是违和,可偏生被勉励的青年还束手束脚的规矩听着,一副很是受教的样子。
  这便是应了那句话。
  只敬罗衫不敬人。
  “是,后进谨记。”
  齐德老实听着,不时给陈云甫添茶。
  两人又闲叙了一阵,听得脚步阵阵,寻声观看,就见是朱标来了,二人赶忙起身。
  “殿下,奏本都已审完,您看是否需要批对?”
  “先吃饭吧。”
  朱标没急着听汇报,而是招呼两人留府吃饭。
  “齐德也留着,吃完饭再走。”
  “是,谢殿下。”
  太子府的晚膳还是比较丰盛的,可能是因为朱标最近生病的原因,大补之物很多。
  陈云甫这也是跟着沾了光。
  看着一桌子的保护动物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从何下筷。
  桌上甚至还有半只鹿!
  “本来是打算备一席鹿鸣宴的,不过如今国家也紧张,孤呢自作主张,就只准备了半只鹿,尚礼不要介怀。”
  听了朱标这话,陈云甫才算反应过来,他还以为如此丰盛是沾的朱标光,缘来是因为齐德。
  所谓的鹿鸣宴是自唐代流传至今的士林规矩,地方省府科举折桂者,地方主官都会赐鹿鸣宴。
  因鹿与禄同音,鹿鸣就是禄鸣。
  寄语官场之上一帆风顺。
  如今齐德中应天府解元,按说是应该应天府尹来为其摆一堂鹿鸣宴,不过朱标以太子身份夺情,应天府尹自然是连个屁也不会放。
  这里也能看出,朱标很是赏识这齐德。
  那这可是真奇了怪。
  陈云甫想破头都想不起来,大明初期貌似没有什么姓齐的名人啊。
  除了一个齐泰。
  齐德、齐泰。
  难不成是兄弟俩?
  这时候,那齐德起身谢恩。
  “殿下赐宴之恩,在下铭感五内,感激不尽。”
  “无须多礼,坐下吃饭吧。”
  朱标温和一笑,摆手道:“孤近来身体有恙,就不陪你饮酒了,汝可自便不用拘谨。”
  齐德看了一圈,吃饭的就他们三人,朱标不喝酒,陈云甫也不喝,自己便也不好意思独饮,谦辞不用。
  吃也吃得,喝也喝得,填饱了肚子侍女们上来收拾残羹,齐德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嘴,说道。
  “殿下,小民方才听闻,周王来问安?”
  “嗯,是有此事。”朱标嗯了一声。
  “周王,不是在开封就藩呢吗?”
  “开封太苦了,想来京里享福,已被孤喝斥。”
  朱标言道:“苦一点怎么了,这点苦都吃不了,还如何配做父皇的儿子,所以孤令他马上离京就藩去。”
  齐德顿时一急。
  “殿下,周王不愿意就藩这是好事啊,依在下看来,若是能撤了诸藩更好。”
  朱标举着茶碗没吭声,而坐在齐德对面的陈云甫也愣住。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第六十七章 欲谋求大一统必先撤藩
  晚上吃完饭,齐德便告辞离开,太子府内只留下了陈云甫。
  “兵部奏事。。。。。。”
  陈云甫捧着奏本打算汇报工作,被朱标开口喊住。
  “这些事等等再说,刚才齐尚礼说的事,你怎么看。”
  “啊?”陈云甫佯装糊涂:“什么事?”
  “撤藩。”
  朱标裹着厚厚的棉被靠坐在床头,讲道:“比如说,先把老五留下来,就不要回去就藩了。”
  大哥,这种要命的问题是我能回答的吗。
  陈云甫心里直叫苦,但也知道依朱标的心性脾气,他问这个问题并没有存什么坏心思。
  若是真计较,齐德都走不出太子府的大门!
  “这个、这个。。。。。。”
  陈云甫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朱标就笑了起来:“你小子虽然年少,但谁都知道你机灵的紧,这不,孤问你的话都不打算回答了。”
  “下官不敢!”
  陈云甫连忙低头告罪,沉默了好一阵后才说道:“如今四海已定,北元余孽也只是苟延残喘,加上云贵如今也已收复,更应强化中央的权威。”
  说完陈云甫就不吭了。
  他这番话说的其实模棱两可,分怎么听。
  如果朱标支持撤藩呢,那么就可以理解成为了强化中央的权威应该将藩王剪除,如果朱标不支持,那朱元璋这种把皇子派镇边疆的行为,不也是强化中央权威的一种方式吗。
  皇子代表皇权,皇子就藩,就是把皇权带到地方的一种最直观表现形式。
  他陈云甫讲话有漏洞吗?
  没有漏洞。
  反正无论朱标是支持还是反对,陈云甫在这事上都和朱标站在一条线上。
  “孤记得几年前,刘伯温、李善长都和孤说过,父皇分封诸王的国策是不对的。”
  朱标没有表态,而是说起了几年前往事:“汉有七国之乱、晋有八王之乱,乱从何来?事在分封。
  如今老二在秦、老三在晋、老四在蓟,他们一个个都手握重兵,虽然起到了防备蒙古的作用,但也很容易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孤怕他们迷了心啊。”
  听这话,朱标也不支持分封。
  陈云甫刚打算开口,脑子里突然想到那齐德。
  齐德提出要撤藩,和朱标顺了心,加上朱标又对那齐德很看重,所以,所以。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朱标一直都想撤藩,但他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英年早逝,可他却把齐德留了下来,带着他的遗愿。
  所以朱标去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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