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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朱元璋也懒得和朱棣计较,干脆顺水推舟,让朱棣做了徐达中军帐的总兵官,就近学习军略。
可这次北伐的主帅是冯胜不是徐达,你朱棣还赖在前线大营不走是几个意思?
到底是想学习军略还是想和军方加深下感情?
甭管是哪一种,现在朱元璋都打心里厌恶!
家臣不听话,儿子也不听话!
要不是担心弄得场面难看,朱元璋都打算亲自去一趟北平了!
十八年皇帝生涯,他更擅长控制自己的脾气了。
“是,儿臣领命(臣领命)。”
朱标不多说任何,领了圣谕就和陈云甫离开,走出武英殿后,在路上和陈云甫边走边聊。
“你怎么看?”
“燕王和永昌侯俩,这一次都做错了事。”
“是啊。”朱标点头后叹了口气,皱眉道:“孤这几个弟弟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不过,你说父皇为什么不直接把两人召回京来。”
陈云甫思考一阵,言道:“北伐事大,陛下还是要用燕王和永昌侯,所以才劳殿下金体,亲往北平,既要训诫也要安抚,此中之事,当有度。”
朱标已经习惯陈云甫的周到,他频频点头,最后还是将这事扔给了陈云甫来解决。
“你说有度,那这中间的章程你打算怎么尺量,怎么办老四、又怎么办永昌侯。”
一个是你亲弟弟,一个是你元妃的亲娘舅,你让我办,我怎么办?
陈云甫心里犯难,面色就苦了下来。
“殿下,这事还是您来拿主意吧。”
“不是孤拿主意,而是父皇拿的主意。”朱标一巴掌拍在陈云甫肩头,压着声音说道:“看今天父皇的神情,他是动了怒的,所以孤只是替父皇去,而不是孤自己看着办,你说要是父皇钦办,他会怎么办俩人。”
能怎么办,反正不会一杀了之。
陈云甫绞尽脑汁,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殿下,您说小时候燕王等兄弟犯错之后,陛下都是怎么惩戒的。”
朱标抽了一下嘴角:“打屁股。。。。。。”
“俩人都是不服军令,打军棍也不是不行吧。”
这。。。。。。
朱标瞄了两眼陈云甫的屁股,半晌后吭出一声来。
“云甫,你和孤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打屁股这事忘不掉了。”
后者连忙以手后遮,矢口否认。
“没有的事。”
“哈哈哈哈。”朱标大笑起来,眼看吸引了周围宫人的目光连忙收住,负手前行,春风带起朱标的太子袍摆,夕阳下的风采令人心折。
“回家准备准备,咱们明日出发。”
“去北平!”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与朱棣的二次相逢
明朝时的北平大概在什么地方,又是个什么样子。
东至滦州三百九十里、南至任丘三百五十里、西至蔚州三百五十里、北至延庆州一百六十里,至金陵城三千四百四十五里。
这是明洪武年北平府的地理位置。
北平府建制史可上溯至大禹时期,当时禹置九州,北平也不叫北平,叫幽陵,地缘上隶属冀州。
而北平这两个字,是大明建国后,朱元璋给定的名字。
北平的历史很长,但在这里并不重要,陈云甫不是来旅游的,自然也不想分心于了解北平的历史。
他是通政使,北平真正值得他关注的,或者说这里不得不提的一句,只能是北平府去年的粮税。
“一万零八百石。”
一个北平府,下辖五州十八县,论及地理面积可要比苏州府大三倍都不止,产出纳粮,却连同时期下直隶苏州府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要知道,史记苏秦评价中的北平可是‘天府之国!’
而今,却荒潦贫弊成这般样子。
“这简直就是一座兵城、是一座要塞。”
站在北平城外驻足观看,陈云甫由衷叹了口气。
虽然早在洪武三年,朝廷已经开始陆续迁民往北平居住,并且先后建立了大兴县学、通州学、昌平州学等州县学府和太极书院、谏议书院、文靖书院等大型的书院建筑,可也在一年又一年的金戈声中重新破败,至今仍未重修。
兵荒马乱的地方,哪能容得下朗朗读书声。
百姓为躲兵难纷纷逃离,人都容不下,何况学生。
“孤这些年长居于金陵,都快忘了十八年前父皇刚定鼎之时的天下,而今,梦回当年。”
朱标站在车辂之上,幽幽一叹。
“什么时候才能勘平战乱,让此地的百姓不再颠沛流离,而是过上踏踏实实的好日子。”
“快了、就快了。”
一路行来,不见炊烟、没有耕田,虽说没有白骨露于野,但两耳无鸡鸣,也挺让人心塞的。
两人感慨着,遥见前方沙土卷天,数百骑奔驰而来,最前方擎起一杆大纛,赤色的底绣着大大的燕字。
燕王旗。
朱棣到了。
陈云甫眯起眼睛,远处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领头者正是洪武十五年时见过的燕王朱棣。
阔别三年,朱老四体型没怎么变化,除了皮肤黑了不少,精神头更是抖擞的多。
“唏律律~”
战马在一声长嘶后勒定站住,马背上的朱棣翻身下来,大步流星便直奔车辂而来,朱标上前相迎,离开五步处,朱棣抱拳作揖。
“臣弟参见太子殿下,问太子殿下金体安泰。”
“臭小子!”
朱标两手托住,笑骂一句:“跟大哥这还来这套?快免了、免了。”
扶起朱棣,朱标上下打量了几眼,便伸手在前者的大臂处好生拍打了几下。
“壮实了、也更精神了。”
“太子殿下。。。”
“叫大哥!”
“大哥!”朱棣情深意切的唤了一句,同样把住朱标的一双小臂,语带哽咽道:“大哥,俺想你!”
这一句大白话对朱标的杀伤力可比磕八百个头还管用,瞬间就让朱标濡湿眼眶。
“老四,这三年让你委屈了。”
那些年幼的弟弟妹妹,多都在南方享福,而朱棣年不过二十有五,却已经在北平这苦寒之地待了整六年之久。
除洪武十五年马皇后仙逝回京待了百日之外,复归北平至今也近三年了。
“为父皇、为国朝、为大哥,俺不委屈!”
说着不委屈,朱棣眼里的泪是真流啊,止不住的直往下掉。
站在朱标身后的陈云甫顿时挑了下眉头。
老四可是真聪明,这一手甭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已足够把朱标所有怒火给消除掉。
这招是老四自己想的,还是自己那位三年没见的师哥姚广孝呢?
正如陈云甫所感慨的那般,朱标此刻已是什么都不去想,朱棣哭,他也就跟着掉泪,兄弟俩好一通诉说思念后才收住眼泪。
把着朱棣的手臂,朱标侧开身子露出了身后的陈云甫,谓朱棣言道:“来四弟,咱给你介绍一下。”
“燕王殿下金安,一别三年,燕王风采依旧。”
不等朱标介绍,陈云甫此刻主动冲朱棣打起了招呼,这让朱标为之一愣。
“云甫,你们俩之前见过?”
“见过。”陈云甫冲朱标一笑,言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那时候下官才刚刚从天界寺还俗,下官在释教的师兄道衍带下官去见的燕王。”
朱棣的脸色顿时一僵,而朱标也若有所思的看了朱棣一眼。
这朱棣怎么会认识一个远在金陵的和尚?
“哈哈,大学士可是谬赞了。”朱棣很快就稳住心神,爽朗笑道:“孤哪有什么风采,倒是大学士,可是比起三年前神俊了不少,那时候你与孤初见之时,孤便觉得大学士非池中之物,果如此也。
大哥有所不知,当时俺便想请大学士来北平,不过大学士执意要留在金陵出仕,俺自然也不好强留,没想到区区三年,大学士已从当日那个刚刚还俗的小家伙摇身一变成为我大明的通政使,位列九卿了。”
好一个老四,还知道反将一军呢。
陈云甫面上带着笑,可嘴上却是一句都不相饶。
“是啊,当年燕王对下官的赏识、器重,下官至今都铭记于心,太子爷,燕王殿下听说下官要留在金陵。。。。。。”
“哈哈哈哈,大学士还提那些陈年旧事做什么,再说了,你为母后守灵诵经,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哪一个不欠你一份天大人情,区区薄礼资为酬谢,也是为人子之应当。”
朱棣直接开口打断,并给到陈云甫一个警告的眼神。
你小子可别在这乱说话了。
可是朱棣忘了,三年前他是燕王,陈云甫是一介草民。
三年后的今天,他还是燕王,陈云甫却已经是东宫党的党魁、大明九卿之一的通政使!
给面子叫你声燕王,不给面子叫你朱棣又如何!
朱棣一打不了陈云甫廷仗、二更没资格杀陈云甫。
陈云甫还有什么好怕的。
真拼着翻脸,陈云甫别的牛不敢吹,把朱棣活生生弹劾到离开北平回金陵还是能做到的,到那时历史可就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蝴蝶效应尚且恐怖,何况陈云甫这只小蝴蝶已经长成了一只史前霸王龙。
大家都有各自的利益立场,陈云甫于情于理也只能为自己的利益张言,绝不可能无脑的凑到朱棣面前去上赶着效犬马之劳。
“燕王殿下太客气了,孝慈皇后以慈悲恤天下万民,下官虽与孝慈皇后无母子之名实,但也受孝慈皇后之恩泽而生,子为母守灵,何敢言功,又何谈与太子殿下、与诸位王爷有人情呢?”
陈云甫将这话挡了回去,而后便不再多理朱棣,站到朱标跟前言道。
“太子爷,外面风大,咱们入城吧。”
“好。”
朱标又重新看了朱棣一眼,而后便登上车辂,陈云甫此刻倒是冲朱棣做了一揖。
“劳请燕王殿下带路。”
后者的脸色顿时写满了不爽,冷哼一声转身上马。
不爽又如何呢。
陈云甫根本不怕自己会在这北平有什么意外,相反,他在这里会很安全!
因为,陈云甫就是掉一块皮,朱棣都得跟着吃挂落,若是陈云甫死在北平?
这个时空的历史上,永乐大帝就要在金陵泯然于世人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故人
“你跟老四有嫌隙?”
车辂内,朱标接过陈云甫递过来的茶水,好奇的抬头问道。
他又不傻,之前在外面陈云甫和朱棣两人直接的对话满是机锋,细琢磨一番,里面透露出来的内容很多。
故而朱标有些不解,按照陈云甫话中所说,他是三年前刚还俗时认识的朱棣,和后者能有什么矛盾。
陈云甫内心苦笑,自己跟大名鼎鼎的永乐大帝能有什么矛盾,如果能够选择,他最初到这大明朝来的时候,可是一门心思奔着投效朱棣还苦于无门呢。
只是人在历史的裹挟中,哪有资格谈及掌控自己,推到了眼下这一步,自己注定和朱棣不是一路人。
这位,可是在你死后要夺你儿子皇位的。
面上当然不能这么说,说了朱标也不会信。
“殿下,燕王为人素来豪爽,颇有孟尝君之遗风,下官又怎么会和燕王有嫌隙呢。”
这话听起来是陈云甫在夸赞朱棣,不过场合、身份的迥别就注定这话不是什么好话了。
朱标的脸色一样严肃起来。
自己这个太子还活着呢,朱棣就学孟尝君光交门客好友,想干什么?
别忘了这次来北平,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奔着朱棣来的。
不听调令,私自进入北伐大营,赖着不走想干什么。
还不是存了和军方多多走动的心,已期遍交将帅好友。
除此之外,陈云甫这句话也提醒了朱标,别一见兄弟就忘了正事。
你跟这被手足亲情所打动,不忍心惩戒朱棣,那如何回京同老朱交差?
姑且就算是你替朱棣出头揽了这一次的过错,可也得替蓝玉想一下吧。
同样是自作主张、肆意行事,不罚朱棣你该如何罚蓝玉。
方方面面的感情都要照顾到。
“孤,都记着呢,没忘。”
朱标点了点头,不在这话题上过多纠缠,转而扭头看向了窗外。
随着移动,他已经同仪仗进入到这北平城内,看到了街道、看见了民舍。
他在看着北平,北平也在看着他。
最终朱标落跸在了元朝旧宫崇文阁,这里曾经也是元朝的国子监,后改的崇文阁,以朱标的身份,行辕驻跸于此正好合乎礼法不会逾制。
朱标走下马车时朱棣已经在外守着,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前者一把拉住,直奔殿阁。
“今日你我兄弟两人无关的什么都别说,只管饮酒叙聊家常。”
这次陈云甫没有跟过去,他得安排好所有随驾而来官员、军士、宫人的后续安顿事宜。
“除宫人外,官员到北平府衙和太极书院暂时居住,军士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