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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了也是他自找的。”
朱标唯唯应诺,心里却也知道,打残是不可能打残的,不过朱樉这次必也是不能轻放掉。
在床上躺上几个月眼下看来是注定跑不掉了。
老朱爷俩这边畅谈着,而此刻在家里的陈云甫却是几乎瘫软在床上,两只眼怔怔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有一个金手指,那就是对危险的事先预知感。
当他从诏狱里离开之后,那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的恐惧瞬间消散一空,这让陈云甫宛如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无力。
陈云甫知道,自己又活了一次。
这一次侥幸活下来了,那下一次呢?
他想做的事情太多,可偏偏朱元璋为他或者说为整个大明朝画了一个圈,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跳出这个圈子,不然,就会因此受到惩罚甚至是、死亡!
有很多话被陈云甫憋在了心里,他本是想和朱标说的,结果却发现,哪怕是朱标也不行。
跨越时空六百年的思想是注定无法对话的。
“我既然能改变蓝玉的命运,便不信无法改变这大明朝的命运!”
陈云甫猛一发力坐起,呼呼的直喘粗气,一呼一吸间,眸子里闪烁出凶狠的光。
“该落第二步子了。”
“凡人也能胜天半子!”
第一百五十六章 臭皮匠们陆续就位
历史在进入洪武十九年后早已是面目全非,陈云甫在得知朱樉被改封滁王,且终生不可离开金陵后,总算是笑了出来。
只要朱樉不离开金陵,那么早晚有一天,陈云甫会弄死他!
这一点陈云甫毫不怀疑。
不过说来也是好笑,就在朱樉改封滁王后没几天,这朱樉便一瘸一拐的带上足足三车礼物来到陈云甫这登门拜谢。
至于谢什么,当然是谢陈云甫的‘救命之恩’。
这个白痴!
一想到朱樉的愚蠢,陈云甫便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嘲笑两声。
本以为蓝玉已经够蠢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蠢。
也就幸亏朱樉有个好爹。
“大学士,你在笑什么呢。”
太子府内,小小朱允炆仰面看着陈云甫,好奇道:“好久没看你这么高兴了。”
“因为我看到你和允熥这么认真的读书,所以才高兴啊。”
陈云甫伸手揉了揉朱允炆的小脑袋瓜,笑眯眯道:“最近功课做的怎么样。”
“都学得了,大学士要检查吗。”
“既然学完了那就休息休息,去玩吧。”
俩孩子欢天喜地的跑着离开,陈云甫仍坐在亭内静饮。
他在等人。
大概过了能有半个时辰,陈云甫面前的茶都换了三次,耳边才响起一阵脚步声。
继而是两道声音于数步外响起:“下官齐德(黄子澄)参见侯爷金安。”
“两位来了,快请坐。”
陈云甫身手虚引,边添茶边言道:“今日找二位来,是因为前两日太子爷谓本侯‘允炆、允熥二子益长,重在化育’,因此本侯想征集一下二位的意见,可否愿意调任春坊,担任二位皇孙之讲师。”
齐黄二人对视,具看到彼此眼中之激动。
这还用问,当然愿意啊。
这可是做未来皇帝的少时老师,谁脑子有坑才会不愿意。
至于未来皇帝是朱允炆还是朱允熥,朝中百官现在都倾向于前者。
后者本是嫡出理应毫无悬念,只可惜世事无常,朱允熥生母常氏早亡,朱元璋授意扶正了朱允炆的生母吕氏,这便是子凭母贵,摇身一变,庶变嫡,嫡变庶,俩小子的命运顿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加上长孙朱雄英早夭,朱允炆现在是即嫡且长,名份上占尽了便宜,故而朝臣百官皆向之。
“你二人调任左春坊后,一定要尽职尽心,需懂国之重,兹于教育,尤其是教育皇孙,不可懈怠惰懒,不可轻慢无度,要时时刻刻以圣人之训诫规范言行。”
教先贤圣人之言,这我们俩最擅长了。
黄子澄更是大喜,他可是科举探花郎,说学富五车一点都不为过,一肚子的墨水全是经史子集,教两个孩子还不是信手拈来。
“请侯爷放心,下官等一定尽心尽力,绝不敢有任何懈怠之处。”
见两人表了态,陈云甫遂笑道:“甚好,既如此二位便回去早做准备,吏部的任命这两日便会下达。”
送走欢天喜地的二人,陈云甫这才起身离开太子府,韦三的马车永远都在候着,只是和以往不同的地方在于,如今的陈云甫出行,也有资格配护卫了。
“去邵部堂那。”
邵质没料到陈云甫会来,见到后者还玩笑一句:“你小子现在可是个大忙人,怎么今天有时间来老夫这了。”
身边陪着邵质侍弄花草的一众下人则全都跪了下来。
“奴婢等人见过吴中侯金安。”
“岳丈,前几天太子殿下打算给允炆、允熥两位皇孙挑老师了。”
陈云甫抄起下人的水壶,陪在邵质身边,轻声言语。
后者弯着腰理弄花茎,闻言回道:“这是太子爷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太子爷的意思。”
“你怎么想的?”
“齐德、黄子澄。”
邵质略有些诧异的直起腰看向陈云甫,惊疑道:“你之前不是一直看不上此二人吗。”
“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嘛。”
“现在很多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老夫自然是支持你的。”
擦掉手上的泥土,邵质呵呵笑道:“走,咱们爷俩喝点茶去,晚上留在这吃饭。”
“柠儿呢?”
“陪她娘到天界寺礼佛去了,说给你求个长命符,保佑你平平安安。”
陈云甫笑笑:“也不过就是个心安而已,岳丈怎么也开始信这些了。”
“我是不信,架不住你岳母大人信啊。”
爷俩落座,下人奉上茶水,邵质沉吟道:“你去年一年大半年的光景都随太子爷在北平,你的那道《复商疏》已经正式立项施行,户部尚书葛循和工部尚书徐本牵的头,在直隶、江浙先行推试,两淮的漕引船钞也全部增榷,成绩非常突出,为你加了不少的名声啊。”
“早两年通政使司关于两淮盐政、漕运的本子孩儿早都看过,一旦两淮盐政放开、漕运船钞增榷,起码可以为国朝每年带来不下于一百万两的岁入,意料之内罢了。”
陈云甫倒是不以为然,他上《废徭复商疏》的时候就说过,整本奏疏的核心只在废徭而不是其他三条补充条款。
他早已把通政使司这几年关于十二省政务情况的奏疏全部看了一遍,怎么干能出成绩,心里是有百分之百把握的。
“等国家的财政情况再好些,废徭还是要重新提上日程的。”
邵质知道陈云甫重视什么,故而开口道:“等几年,老夫就再提一嘴。”
“先放着吧。”
熟料陈云甫此时反而不急,他言道:“朝廷现在的重心在于设立辽东都指挥使司,大量的钱财和老兵已经陆续迁往辽东组建军屯卫所,这也不是三五年可以做好的事,慢慢来吧。”
“行,那咱们不说这事。”
邵质看出了陈云甫不甚想谈政务,便笑呵呵的转了话题。
“今年既然不忙了,那就把你和柠儿的婚事定下来,你看如何?”
“全凭岳丈吩咐。”
算算日子,洪武十九年的陈云甫也十八岁了,在这个时代确实到了应该成家的岁数。
成家好,成了家大家心里都踏实。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吴中侯的面子顶天了!
洪武十九年的三月,金陵城因一个人而热闹起来。
吴中侯陈云甫与刑部尚书邵质的闺女邵柠举行大婚!
吸取了上次教训,这次大婚的仪程陈云甫决定不做任何表述。
反正婚礼全程是由尚宫局专业人士统筹策划。
陈云甫的身份当然没资格请到尚宫局,人是朱标为他安排的。
一并送来的,还有整整一大箱子的礼金。
黄金白银宝钞堆一半,珠宝玉器堆一半。
按说陈云甫现在的俸禄属实是不低了,除却正三品通政使的俸禄之外,陈云甫还有一份一千石的爵禄。
明朝的县侯虽然已远远比不上汉代时的所谓千户侯、万户侯,但毕竟也是实打实的贵爵,一样配享食邑,即使这食邑被朱元璋折成了粮食。
爵禄千石,折算下来怎么也值个四百两银子,在大明朝的物价环境下,陈云甫压根花不完。
而除了朱标送上了一份重礼之外,京城百官甭管是认识陈云甫还是说不认识陈云甫的基本都会来露个面,无多有少送上些礼金,图的就是能踏进吴中侯府当面像陈云甫道一声贺。
“恭喜侯爷大婚。”
“李侍郎客气,快请就坐。”
“恭喜吴中侯。”
“会宁侯也来了,且先安坐。”
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也就亏得陈云甫有一颗记忆力惊人的大脑,不然都不一定能够记得住。
纵是如此,等前来道贺的宾客到了五品以下这个级别,陈云甫也不由的模糊许多,幸亏这些人个个手持拜帖,知道陈云甫记不住会提前自报家门。
“侯爷,咱们府里恐怕坐不下那么多人啊。”
陈云甫所在的吴中侯府已经堪称是规模不小,加上邵质那府上也开了宴席,一共摆下了五十余桌,但谁也没想到今天登门道贺的除了朝臣同僚,还有五军府的勋贵?
“梁国公送海东青一对、东海明珠十二颗!”
重量级宾客此刻也开始压轴亮相,第一个登门的,便是蓝玉!
而蓝玉出手也是够豪绰的,这份礼可不是寻常金钱可以衡量,不过陈云甫听后却差点笑出声来。
蓝玉再牛,毕竟只是个将军,哪里能有这些奇珍异兽,这还是去年班师之后,朱元璋赐给蓝玉的,他倒好,转手给陈云甫全送来了。
由此也能看出,蓝玉现在是打心眼里拿他陈云甫当恩人了。
“梁国公。”
“哈哈,恭喜大学士。”蓝玉抱拳大笑:“今天俺老蓝说什么也得来沾沾大学士新郎官的喜气,区区薄礼,大学士不要介怀。”
你这要都是薄礼的话,那其他人岂不是都无颜留下吃饭了?
“梁国公先去坐,我还得招呼宾客,等忙完去给梁国公敬酒。”
“知道你忙,不用管俺。”
送走了蓝玉,陈云甫又先后等来了两位重量级嘉宾。
魏国公徐辉祖、曹国公李景隆!
前者来道贺,冲的是还恩。
之前陈云甫为了劝阻徐达吃荤破戒与朱元璋唱双簧,不惜挨了一顿廷仗,这事徐辉祖是知道的,虽然最终徐达还是死了,可这份情徐辉祖却是记着。
今天借着陈云甫这次大婚,正好来还。
至于后者李景隆会来,完全是看在朱标的面子上了。
按辈分,李景隆喊朱标一声叔父,加上李文忠生前和朱标的关系甚是亲近,陈云甫又是人尽皆知的朱标腹臣,所以李景隆和陈云甫天然便是一党之友。
亲近亲近理所应当。
话说,朱标要和陈云甫论兄弟,那李景隆是不是也得喊陈云甫一声叔父?
“咱们这位吴中侯,面子可实在是太大了。”
所有到宴的宾客看到这些位重量级来宾,无不惊得瞠目结舌。
三位国公亲自出面道贺,这是多大面子。
若说只此还则罢了,可接下来伴随宫廷来的司礼官一声唱和,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皇太子殿下驾跸!”
朱标也来了?
陈云甫顿时大惊,急急忙迎上前去。
“臣参见太子殿下金安。”
何止是陈云甫一个人,所有人这会功夫都顾不上寒暄,全跟在陈云甫后面作揖面礼。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金安。”
“新郎官就别那么客气了。”
朱标扶起陈云甫,随后也是亲手将三大国公一一扶起,这才朗声道:“今天是咱们大明吴中侯大婚盛日,诸臣工无须多礼,都免了。”
“谢太子殿下!”
“太子爷,您快请上坐。”
陈云甫引着朱标来到主桌正位就坐,熟料朱标却笑了一声。
“这位置,孤现在可还不敢坐。”
众人先是一愣,而后目露惊色。
什么情况下会有朱标不敢坐的主位?
那便只能是。
“皇、皇帝陛下驾跸!”
司礼官这次直接跪在地上唱词。
在无数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朱元璋那张熟悉的脸真的出现了。
这就离谱!
“臣、臣陈云甫参加吾皇圣躬金安,吾皇万岁万万岁。”
陈云甫是做梦都没敢想朱元璋会来,心情是又惊又感动,这面子给的,太足了。
如此恩宠,换谁谁不感动?
“今天你新郎官是主角,可不兴跪。”
“臣,臣感动。”陈云甫伏地泣声道:“臣何德何能,敢劳陛下万斤之躯出面。”
“谁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