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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对自己先前夸下的海口,五年平辽,每每想起此事,袁崇焕的内心就后悔不已,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太难太难了。
然为了自己的脸面,为了自己的名望,就算五年平辽不可能,那也必须成为一种可能!
被罢免官职事小,丢了名望可不成!
“末将等,拜见督师!”
赵率教、祖大寿、何可纲等一众将校,走进正堂,看着陷入沉思的袁崇焕,恭敬的抱拳一礼道。
“嗯。”袁崇焕应了一声,看向赵率教他们,说道:“本督今日招你们过来,是有项决断要宣布。”
听闻此言,赵率教、祖大寿、何可纲他们,露出各异的神情,当前遵化、三屯营两地,被进犯的建虏攻破,甚至还屠了城。
他们身为东线扼守建虏的队伍,却迟迟没有收到,来自军机处的上谕,此时自家督师要宣读决断,难道是要擅自行动吗?
“当前的局势,不用本督多讲,你们一个个心里都清楚。”
袁崇焕站起身来,扫视着眼前众将,说道:“就在刚刚,本督得到了一个消息,天子御驾亲征了。”
“……”
赵率教、祖大寿、何可纲等人,心生惊骇,面露惊色的看向袁崇焕,这消息真真是太叫人震惊了。
“建虏进犯我大明京畿要地,这等态势下,天子怎敢御驾亲征啊!”何可纲难掩激动的说道。
“建虏兵锋之强,远超朝中那帮大臣所想,他们为何不劝谏天子,若进犯的建虏,知晓此事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祖大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赵率教情绪跟何可纲一般难掩激动,其他一些将校,也多是难以置信、震惊。
“天子心忧前线战局,不想看着建虏肆虐我大明京畿!”
袁崇焕沉声喝道:“我等身为大明臣子,理应为大明分忧,为陛下分忧,所以为避免意外发生,本督决意分兵!
赵率教,你率部前往三屯营一带袭扰建虏,不可恋战!
何可纲,你率部前去榛子镇一带进驻。
祖大寿,你率部留守迁安城,警戒建虏来犯。
本督,亲率三千铁骑,直奔玉田,指挥各地兵马,组织合围建虏一战!”
“这……”
赵率教、何可纲、祖大寿几人,惊愕的看向袁崇焕,他们没有想到,自家督师竟要绕开天子特设的军机处,临断此战!
这要是叫天子知道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督师,此事是不是要再考虑一下。”赵率教走上前,抱拳相劝道:“先前军机处明发上谕,迁安城一域,不可……”
“本督难道不知道这些吗!?”
袁崇焕瞪眼喝道:“眼下是什么时候?天子都御驾亲征了,我等若不能替天子分忧,先力挫一番建虏的嚣张气焰,那接下来的仗怎么打?!
难不成就眼睁睁的待在迁安城,什么都不做,看着建虏集结重兵,寻得天子御驾所在,然后再现遵化、三屯营之危吗!?”
出于种种的衡量,袁崇焕绝不会坐以待毙,若此战他不能拿下力挫建虏的首功,等此战结束以后,暴怒的天子,定然会给他论罪的。
真要是那样的话,先前他所拥有的一切,就都没有了,称赞的美名没了,大明贤良的称谓没了,还丧失了权柄……
在这等特殊局面下,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第七十八章 帝怒
“陛下,您不该御驾亲征,更不该在此时率部进驻蓟州啊。”
孙承宗面露忧色,对崇祯皇帝拱手道:“眼下建虏用计,知晓陛下御驾亲征一事,依着那奴酋皇太极的性情,定然会有所行动的。
当前遵化、三屯营两地,已叫进犯的建虏攻陷,这等态势下,建虏定会挥师西进,威逼蓟州这边,若……”
“好啦孙卿,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
崇祯皇帝挥手说道:“但是当前这等态势下,朕若不进驻蓟州,反朝神京方向撤离,孙卿觉得,朕的那狗奴才,会不在前线散布谣言,以此搅乱我大明将士的军心?
合着大明遭遇建虏侵略,遵化、三屯营两地百姓,惨遭建虏毒手,本御驾亲征的大明天子,就因自己行踪暴露,便抛弃他们跑回神京了?
孙卿,你觉得这样的事情发生,前线的这帮将士,还会拼死抵御进犯的建虏吗?”
崇祯皇帝不是不清楚,肆虐辽东的建虏,到底是怎样强悍的存在,也不是不清楚,大明军队的真实水平。
只是他还有退路吗?
此战若不能将进犯的建虏,坚决彻底的打出大明,那不仅这京畿要地,会惨遭建虏的劫掠和屠杀。
以永平府为首的疆域,还将被建虏窃据下来,切断与辽东的联系,届时大明将会被持续的放血。
“……”
孙承宗、王洽、李邦华等一众人,露出了各异的神情,天子所讲的这些,都是很现实的事情。
“对了孙卿,为何朕此来蓟州城,没瞧见满桂的身影?”崇祯皇帝眉宇间生出疑惑,看向孙承宗询问道:“可是满桂忙什么军务去了?”
孙承宗拱手道:“回陛下,满桂奉臣之命,统率麾下铁骑,在石门镇、梨河一带,展开刺探、游讯行动。”
“嗯。”
崇祯皇帝微微点头应道,看来遵化、三屯营两地被攻破,孙承宗怕出战的勇卫营,被建虏围攻,故而谴派满桂所部铁骑,展开相应的军事行动。
“哒,哒。”
此刻在这正堂内,响起敲击书案的声响,孙承宗、王洽等人心里明白,这是天子在思考问题所致。
“孙公,当前迁安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王洽看了眼陷入沉思的崇祯皇帝,小声对孙承宗询问道:“袁崇焕率部入驻迁安城,是否按我军机处前指明发上谕,固守东线各处要地?”
“传来消息了。”
孙承宗眉头微蹙,低声回道:“说会谨遵军机处前指所定,对迁安、建昌营、卢龙等地加强警戒,一旦建虏有任何异动,会扼守城池抵御,并向我蓟州方面传报。
只是……”
说到这里时,孙承宗却停顿了下来,依着他对袁崇焕的了解,这般痛快的答复,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李卿,派去石门镇的小队,出发了没有?”本思索的崇祯皇帝,回过神来,看向盯着孙承宗的李邦华,询问道。
“…回陛下,已经出发了。”
李邦华心里一紧,忙拱手说道:“按照陛下的旨意,在随驾的京卫各部,于蓟州城外安营扎寨后,那负责押运建虏首级的小队,才出发去了石门镇。”
“嗯。”
崇祯皇帝点头应道:“这样的话,等卢象升他们,所领天雄、忠勇两军抵达蓟州,皇太极才会知晓此事。”
虽说自己御驾亲征一事,叫皇太极他们得到一些风声,但没有确凿证据前,皇太极定然不会擅动。
依着皇太极谨慎的性格,对没把握的事情,他绝不会轻易下决断,毕竟这是攻打大明京畿要地,容不得出现半分差池。
“陛下,您可曾想好,天雄、忠勇两军,在抵达蓟州方面后,要派往何处吗?”孙承宗拱手询问道。
“去石门镇!”
崇祯皇帝不假思索道:“朕的行踪,建虏他们知晓后,皇太极定会有所行动,所以朕要增强蓟州方面的安全。
有勇卫营,还有天雄、忠勇两军,石门镇一带,便屯驻超六万大军,朕倒是要看看,届时皇太极如何打算!”
既然大明军队的整体战力,比不过强悍的建虏八旗,那就用人命来堆,在比拼消耗这方面,大明是唯一能完虐建虏的。
有围绕遵化、三屯营两地,所构建的东西两道防线,还有石门镇这一前突阵线,崇祯皇帝就不信皇太极,敢做出什么冒进的举动!
“陛下……”王洽此时走上前,想要说些什么,然却被闯进来的满桂,打断了:“督师,出大事了!”
彼时的满桂,尚且不知崇祯皇帝已率京卫各部,进驻到蓟州城这边,当见到崇祯皇帝后,满桂整个人都愣住了。
“…陛……下!”
“出什么事情了?”崇祯皇帝站起身来,皱眉走到满桂身前,说道:“快讲啊,可是建虏有所行动了?”
“嗯…回陛下,不是建虏!”
回过神来的满桂,忙抱拳一礼道:“是袁崇焕,这厮不知为何,竟分迁安城方面驻军,向榛子镇、丰润两地增兵。
末将所部,在游讯梨河一带时,恰巧装上丰润方面所派斥候,听说,袁崇焕还亲率关宁铁骑,朝玉田一带进发!”
“好胆!!”
崇祯皇帝紧握双拳,沉声喝道:“谁给他的胆子,敢擅离迁安城,分兵的,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面露惊色的孙承宗、王洽、李邦华等人,心中生出惊骇,他们万没有料想到,袁崇焕竟敢公然违背军机处前指明发上谕,擅离迁安城,插手临设蓟州前卫防务了。
这事情太大了!
“陛下,袁崇焕有这等举动,是否是知晓陛下御驾亲征了?”李邦华走上前,对暴怒的崇祯皇帝拱手道。
“这不可能!”
一旁的孙承宗闻言,当即说道:“在此之前,老夫从没向迁安城方面,提及过陛下御驾亲征一事。”
咯噔。
王洽、李邦华闻言,心里猛颤起来,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此前他们所看的那封皇太极所写书信。
第七十九章 士大夫的脸面高于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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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洽、李邦华微变的神情,被孙承宗敏锐的觉察到,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生出。
这不可能吧!?
袁崇焕暗通建虏?!
“朕一再给袁崇焕幡然醒悟的机会,然他却始终执迷不悟!”
崇祯皇帝一甩袍袖,眸中闪烁着冷芒,沉声道:“从建虏绕开辽前防线,取道蒙古,以进犯我大明京畿要地,戍守辽前的边军,竟对此一无所知。
朕便知道,先前平台召对,袁崇焕所讲五年平辽之策,就是在哄骗朕,以达到他养望的目的!
辽东督师,朕给他了。
辽饷,朕给他了。
但在他赴任辽东后,取得了什么成就?建虏越打越强,我大明越打越受拖累,以至陕西出现叛乱!”
王洽、李邦华神情各异,聆听着崇祯皇帝所讲,内心可谓是极度的复杂,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又该劝些什么。
就算先前皇太极所写书信,是想行离间之谋,好叫天子怀疑袁崇焕,以在这等危急态势下,罢免袁崇焕的官职。
然放在孙承宗所讲,蓟州方面,从未向迁安方面,传递天子御驾亲征一事。
本该率部领迁安一线防务的袁崇焕,却莫名其妙的分兵,向榛子镇、丰润,甚至是玉田增兵,这便充满令人猜忌的点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军机处就明发上谕,只要能固守好迁安一线防务,朝廷不会追究辽前的责任。
但……
“朕问你们一句,是不是士大夫的脸面,要远高于我大明社稷啊!?”崇祯皇帝怒目圆睁,看向孙承宗他们,沉声喝道。
“他袁崇焕究竟想要干什么?!这次分兵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自以为是的认为,朕所统御的军机处,所下的这些筹谋部署,不足以抗击盘踞在遵化、三屯营两地的建虏啊!
还是说,他心里惧怕什么?
怕此战不能打败建虏,朕就会算他的总账?这想要装睡的人,无论用什么方式,都没法给他叫醒啊!!”
面对情绪愤慨的崇祯皇帝,站在原地的孙承宗、王洽、李邦华、满桂等人,一个个都生出各异的心思。
“好,好,好啊!”
崇祯皇帝来回走动着,眉宇间透着怒意道:“这袁崇焕的嘴脸,朕算是彻底看清楚了啊!
此人是极度的自负,极度的爱惜自己羽毛,生怕他先前所说出的大话,被这残酷的现实打脸!
袁崇焕的心中,从没有我大明的江山社稷,更没有朕!!
先前所讲的那些,纯粹就是为了让他获取名望,让他的贤名遍传大明,以获取所谓的权势!
朕可真是够傻的啊,竟然相信什么五年平辽之说,满朝文武对此竟深信不疑,这大明真是好啊!!”
了解明末党争的崇祯皇帝,心里很是清楚,像袁崇焕之流,将辽东当成养望、获取权势的刷怪地。
哪怕是据城击退了建虏的进犯,从他们的嘴里讲出来,就变成了重创建虏,扼杀建虏元气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