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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自救手册(快穿)-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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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是喜新厌旧,你又能如何?”郭妙婉说:“我瞧着那花魁确实是挺好看的,不如我明天去给他赎个身,接到公主府……唔!”

    黎宵抬手把郭妙婉的嘴给捂住了,他眯着眼睛,自上而下看着郭妙婉,凑近她的耳边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你想怎么样都行,但这件事绝对不行,你要是真的那么对我……”

    郭妙婉说不出话来,但眼神表示十分不服气,还带了一些挑衅。

    那意思很好解读——做了你又能怎么样?

    黎宵搂着郭妙婉的腰,拥着她朝里屋进,边走边说:“我们成婚的时候,我就想,如果你以后有了别人,我要怎么办。”

    黎宵说:“毕竟你身份尊贵,前科累累。”

    黎宵抱着郭妙婉,到了床边,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说道:“我真的想了很久,思来想去,思来想去,无论你找了谁,有没有把人接回公主府,哪怕是在外面,我都无法接受。”

    “后来我想清楚了一件事,我茅塞顿开,再也不怕了。”黎宵笑着亲了一下郭妙婉的嘴唇。

    郭妙婉看着他,笑着问:“哦?这么厉害,那你想到了什么应对之策?求我?”

    黎宵推着郭妙婉的肩膀,推着她坐在床上,然后将帐幔放了下来。

    自从两个人成婚之后,无论春夏秋冬,用的都是这种外人无法窥视的帐幔。

    黎宵的声音从帐幔之后和他落在地上的衣服一起被他踢出来。

    “一个绝佳的方法。”

    黎宵说:“我或许没有办法迷住你,但我能让你没有力气去找别人!”

    吃饱的猫儿是不会偷腥的,吃撑的猫,吃到挑食的猫,别说偷腥了,它都没有兴致出去狩猎。

    郭妙婉闻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咯咯的笑声伴着渐渐不稳的呼吸,从账幔之后传出来。

    她难得夸了黎宵一句:“你这个办法倒是很聪明。”

    至少对于她来说是真的有用,黎宵将她全部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任由她怎么折腾他。

    哪怕现在许许多多的事情郭妙婉都不会亲自出面,但是黎宵做的所有事情,都会听郭妙婉的意见。

    他们之间几乎不会再产生分歧,黎宵完全按照她说的去做事,真的像听话的恶犬。

    除此之外,黎宵给郭妙婉弄了一大堆的麻烦事,那些以她名义建的私塾,寺庙,都要她亲自打理。

    哄着她每天都喝营养液,经常会突然间带她去尝试一些新鲜的事,每一样都是她从前从来没有做过的。

    郭妙婉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忙得要死,确确实实是没有时间出去偷腥。

    而在两个人关起门来,放下帐幔之后的事儿,黎宵确确实实让她吃得很饱。

    郭妙婉这种人,她可能不会在意誓言和婚约的束缚,如果她真的喜欢、真的想做,她不会顾及后果。

    她天生就有一种毁灭性,无论是毁灭别人还是她自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从来都是她擅长的。

    所以如果黎宵用婚姻来要求她忠贞,她会嗤之一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但她本身又是一个情感诉求非常低的人,她的自毁性,曾经建立在皇帝施舍给她的那一点凤毛麟角的温暖之上。

    一旦她拥有的情感多到她开始厌烦,觉得腻,甚至想逃,她是不会再去招惹另一个人,因为黎宵一个人已经让她招架不住。

    所以黎宵的做法,是唯一能牵制住郭妙婉的方法,能束缚住她的——唯爱而已。

    胡闹到深夜,郭妙婉已经睡着了,黎宵这才披了一件外衣,起来找水喝。

    他的长发半散着,衣襟敞着,眉毛紧紧皱着。

    他刚才做了一个非常短暂的梦,虽然很快就醒过来,他甚至不记得梦中梦见了什么,但是梦中的那种心情却让他连清醒了都无法平复。

    此刻他胸膛之上狰狞的伤疤,紧拧的眉目,昏暗的灯烛,都让他看上去有一点阴暗可怖。

    他喝了水,很快又回到了床上,侧身抱住了郭妙婉,可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于是他扯过郭妙婉的被子,钻了进去,抓住了郭妙婉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这才闭上了眼睛继续睡。

    只不过黎宵没有想到,一闭眼一睁眼,他又陷入了那个梦中。

    而梦中的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在梦中,他穿着一身的墨色长袍,头戴着帝王冕旒,垂珠遮挡了他阴鸷的神色,他站在黑夜之中一个庭院的门前,久久注视着院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面的门打开了,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子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了他之后,非常虚假地笑了一下。

    “陛下来了,为什么不进来?”那女子明眸皓齿,眉目娇艳,如此盛装打扮,正如盛放的牡丹,天香国色不外如是。

    可是黎宵在院子的外面站着,看到了这个人之后,心却如同在遭遇凌迟。

    他慢慢地抬步走进院中,他在看到这个女人第一眼的时候,看到了她虚假的笑意,就知道今夜这是一个陷阱。

    他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来赴约,在这一点卑微的希望落空之后,黎宵有一种自毁的欲望。

    他清醒着踏入了陷阱,缓步走到女子的身边,死死盯着她的眉目。盯着这一张如此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心中生出了绵长的悲痛。

    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亲人、朋友,全都死绝了,他后知后觉了一场爱欲,千辛万苦将她寻回,却发现她已不是她。

    他复了仇,坐上这天下至尊之位,可他也踏上了一条暗无天日的孤路。

    杀戮和鲜血,无法抚平他的孤寂,他憎恨世间一切的美好,因为老天连一丝一毫都不愿意分给他。

    黎宵跟着女子迈步进屋,他头上的珠帘随着他的脚步轻晃。

    屋子里的光线非常的明亮,但是黎宵走进去,盯着那个女子倒了两杯茶,手指微微发颤的推了其中一杯到他的身边。

    用那张本该嚣张跋扈、藐视一切的眉目,故作娇柔谄媚地对他说:“陛下,喝杯茶吧。”

    黎宵抬手拿起了茶盏,突然间开口哑声问道:“茶里放了鹤顶红吗?”

    对面的女子剧烈哆嗦了一下,那精致描绘的眉目露出了恐惧之色,就彻底不像她了。

    黎宵突然生出了暴虐之心,抬手掐住了女子的脖子,狠狠地扼紧,说:“她如果想要杀我,她就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这是毒/药,她从来也不会露出这种畏畏缩缩的表情!”

    “你骗我,好歹高明一些。”黎宵笑了起来,笑得非常癫狂,眼看着对面的女子气息渐弱,他咬牙切齿地说:“她不会回来了,对不对?!”

    “你占据他身体这么长时间,他到底去了哪里?”黎宵说着,摇了摇头,额前的垂珠撞得稀里哗啦,抽到了他的眉目之上,抽红了他的眼睛。

    “我知道 ,她死了。你是借尸还魂,对不对?”黎宵说:“你凭什么借她的尸?你不配!”

    他说:“你白白借她的身体活了这么久,该还给她了!”

    他说着,双手都掐住了女子的脖颈,语气痛苦又疯狂道:“你把她还给我,把公主的身体还给我!从她的身体里滚出去——”

    女子剧烈地挣扎着,但她的力气实在是敌不过面前已经疯魔的黎宵。

    黎宵面前已经出现了重影,到处都是血肉横飞,残肢断臂。他的癫症又犯了,因此他并没有发现窗外有异样的脚步声。

    黎宵曾经也是武艺高强,但这么多年的癫症损耗了他的全部心智,常年醉酒掏空了他的身体。

    有人破窗而入的时候,他手中的女子已经彻底昏死过去,只差一点点,他就能亲手将她扼死,将他的公主的身体抢回来。

    与其这样活着煎熬,与其无望地等待着,倒不如死了干净!

    黎宵太了解他的公主,如果公主知道她死后身体会被别人借尸还魂,还会顶着她的身体做出那么恶心的事情,那么恶心的表情,说出那么恶心的话。

    他的公主一定会在死的第一时间,命人将自己分尸,绝不会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那才是他的公主,决绝,强大,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境遇,绝不会对着任何人低头!

    黎宵感觉到自己手掌之下的身体渐渐软下去,心中像是有一把刀在反复地翻搅。他终究还是没能等到她回来,她那么决绝,她对自己应该毫无留恋。

    黎宵几乎将她的族人屠杀殆尽,杀了她爱的父皇和太子哥哥,黎宵其实是知道的,就算他的公主回来了,也只会亲手取他的狗命。

    他们无论如何,中间都横亘着血海深仇,注定是一辈子的仇人。

    可如果他的公主真的回来,黎宵愿意死在她的手里,以任何残忍的方式。

    可他的公主不会再回来了,黎宵想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可他又突然间癫狂的大笑起来。

    有人冲进了屋子,将他团团围住了。黎宵虽然踏进了陷阱当中,但他来的时候也是带了人的,只要他将屋子里的茶盏摔碎,他的那些死士就会冲进来救他。

    可是黎宵感觉到手下的生命已经失去了气息,他永远失去了他的公主,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的东西值得他留恋。

    他并没有去摔茶盏,而是抬手粗暴地将自己头顶的帝王冕旒摘了下来,狠狠摔在了地上。

    长发披散,他已然瘦的形销骨立,从窗口吹进来的风,将他的长袍鼓起,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发了狂的魔。

    怀中的身体朝着他软倒,黎宵大笑着将她抱了满怀,低头迷恋地看着她已经失去所有生息的眉目。

    这是他的公主,这是他今生第一次抱她。

    他在她身边做了三年多的侍卫,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只有后知后觉的爱欲,等到黎宵意识到,等到他千辛万苦地将她找回来……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是来不及!

    “你为君不仁,残暴嗜杀,我今日替天下来取你狗命!”

    手持长剑的女子,气势如虹,直直地朝着黎宵刺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如今丞相的女人,叫冉秋,武艺十分高强。黎宵什么都知道,他甚至对于丞相的阴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天下他早就毫无留恋,落到谁的手中,是绵延昌盛,还是山河破碎,跟他早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只是在等,等他的公主回来。

    当他意识到她回不来了,黎宵甚至连躲避的欲望都没有。

    癫症让他常年头疼欲裂,让他分不清真实和虚幻,让他永远深陷在失去一切的噩梦之中,如同重复又重复的十八层地狱。

    他只是在长剑刺来的时候,抱着怀中柔软还带着体温的身体,转过了身,任由长剑刺入他的后背。

    “呲。”锋利的剑刃刺入身体,声音其实是非常闷非常小的,连黎宵自己都听不真切。

    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因为相比身体的疼,他的头疼和心痛,才更加剧烈。

    手持长剑的女子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个曾经战无不胜、残忍嗜杀的暴虐君王,不仅不还手,甚至都没有躲避。

    他护住怀中他亲手掐死的尸体,唇边的笑意染上了鲜血,可眼中却依旧是疯魔。

    手持长剑的女子一时间愣在了那里,黎宵却低头看向了怀中尸体。

    他口中咽不尽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下,滴落在女子的眉心。

    可就在这一刻,那尸体突然间睁开了眼睛,直直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郭妙婉又做噩梦了,她其实很久都没有做噩梦了,很久都没有梦魇,小时候的那些事情似乎都已经离她远去了。当有新的阴影替代了旧的阴影,那些往事就变得微不足道。

    而新的阴影就是黎宵睡觉爱抱人,四肢老是缠在她的身上,经常将她压得喘不过气。这样导致的噩梦尝尝是民间说的鬼压床,所以郭妙婉这几年的噩梦都是被大山压在底下,被雪崩压在底下,被房梁压在底下,被黎宵……反正就是诸如此类跑不了的梦。

    但是今天晚上的梦翻出了新花样,郭妙婉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深陷梦中,也知道黎宵肯定偷偷抱着她睡了。

    所以郭妙婉很清醒地在梦中睁开眼睛,然后看到黎宵披头散发,身穿皇袍,口吐鲜血,满眼痛苦。长剑贯穿了他的身体,而他身后持剑站着的人,正是冉秋。

    郭妙婉觉得这场景有一点熟悉,不过还没等她想起来熟悉在哪,面前抱着她的黎宵,突然间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用一种充满了憎恨,厌恶,险恶的语气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还不死,给我去死!你不配占据公主的身体!”

    然后他突然间邪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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