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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竹秋-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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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良机苦恼:“爵爷在取笑老朽吗?她的儿子是显宦之胄,老朽也身居阁部,即使已是鳏夫寡妇也得避嫌啊。本来老朽已做好终生不与之相见的准备,可这几日病势沉疴,估计寿元将尽,便巴望再见一面,好了却一桩夙愿。”
  他暗使人送信央求萧老夫人,不意女方亦还念旧,今日真的乔装前来探病。
  两个人分别时还是红颜绿鬓,再聚首均已皓发苍颜,都悲慨百端,说不出话来,只面对面坐着各自垂泪半晌,后来萧老夫人道了些让他保重的话便匆匆去了。
  柳竹秋纳闷萧老夫人为何会被陈三少带人堵截,又指控她偷盗陈府财物。
  陈良机虽是经她之口知晓这一情况,却能洞悉原由。
  他的儿子们盼望分家,见他近来病得不祥,都各自跑来套口风,或明或暗要求多分家产,又彼此提防,生怕老父厚此薄彼,让自己做最短的那根小指头。
  陈老三许是听说有陌生医婆上门给老父诊治,怀疑是其他兄弟找来转移财物的,想来一手黄雀在后,才上演了这出闹剧。
  陈良机愤恨道:“老朽这辈子最失败的就是没有儿孙福,生了一堆孩子,唯一出息的早早死了,剩下的都是些狼心狗肺的孽障。不放心裕儿,就是担心这孩子无依无靠会遭他们毒手。”
  他掏尽肺腑,老泪流个不停。
  柳竹秋安慰:“阁老保重身体要紧,萧老夫人的事我定会守口如瓶,至于裕哥也请放心交给我,我会把他当亲弟弟照护,保他此生无忧。”
  陈良机感激涕零,又说:“爵爷将来若遇难处,管不了这孩子了,可找萧其臻帮忙。老朽适才让裕哥给萧夫人行过礼,也说怕死后孤儿无依。萧夫人虽只宽慰我放心,可看那意思是愿意帮忙照拂裕儿的。”
  一丝异样的感觉骤然穿越柳竹秋的心房,问:“萧老夫人来时,裕哥也在这里?”
  “是啊,那孩子傻是傻,但感觉很准,可能知道爷爷快不行了,这几日都过来守着我,晚上赶他几次才肯回贵府。”
  柳竹秋那明察秋毫的脑子自动进入推理状态,事情太离奇,匪夷所思到令她疑心是否是自己太敏感。
  陈良机该交代都交代了,大声唤陈尚志进来。
  傻儿兔子般蹦跳着来到床前,捧着一束花草送给爷爷。
  柳竹秋密切关注他的神态举止,暂时看不出破绽。
  陈良机让孙儿乖乖站好,对他说:“忠勇伯要认你做弟弟,往后你就跟着他过,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陈尚志点点头:“忠勇伯是好人,我喜欢他。”
  陈良机甚喜,柳竹秋听了这话也会心一笑,但并未因此解除疑虑。
  陈良机又叮嘱傻孙:“爷爷前天交给你的匣子一定要藏好,等爷爷死了你就把它交给忠勇伯。”
  陈尚志立刻惊慌:“爷爷为什么要死?爷爷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不要爷爷死!”
  没说两句便放声大哭,陈良机哄也哄不住。
  柳竹秋拍着小傻子的背哄慰:“裕哥不哭,爷爷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回去让人送药过来,爷爷吃了药就会好起来。”
  陈尚志忙推着她去取药,还不停作揖求她赶快。
  柳竹秋回到伯爵府,取出蒋少芬给的秘药让人送去陈家,随后叫施二来问话。
  “你每天照顾裕哥,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施二不解主人为何这样问,挠了挠头说:“他是个傻子,自然哪儿哪都不对劲,若有对劲的地方就不叫傻子了。”
  柳竹秋忍笑点头,估计这老家伙私底下就没怎么用心管过陈尚志。
  她又唤来骆仇,问:“你常跟裕哥玩什么呢?”
  骆仇说:“蹴鞠、陀螺、骑竹马,什么都玩,裕哥会好多把戏,玩得比那些小厮都顺溜。”
  “你看他玩游戏时像个傻子吗?”
  小孩仔细想了想说:“动起来不像,停下来就像。”
  “怎么说?”
  “就拿打陀螺来说吧,他挥鞭子时知道变换方位和方向,眼力好,力道拿捏又准,那陀螺转起来跟朵花似的,聪明人都没他玩得好。可一停下来他就变得又呆又木,脑袋乱转身子乱扭,跟他说话得好几遍才能听懂,就是个地道的傻子。”
  柳竹秋觉得疑点增多了,但还不想贸然试探,且再观察几天。
  陈良机吃了她给的药,症状果有缓解,他的病是被前面几个大夫耽误了,后来太医院的院判开的方子是对症的,怕他年老体衰不敢下重手,用的都是温和调理的方剂,因此见效慢,加之病症强烈,他受不住痛苦便胡思乱想,就更显危重了。
  现在靠秘药减轻病痛,药剂也在缓慢起效,两三天后已大见好转,饮食恢复,还能下床走动了。
  柳竹秋放下心来,回头收到另一桩喜讯:张体乾通过府试,获得童生资格,日后可与官员同桌而食。
  张选志欢天喜地,尽管孙子只中了童试,却是凭真才实学考出来的,足令他们这个名声上低人一等的宦官家庭扬眉吐气。
  在家大排宴席欢庆两日,柳竹秋受邀出席,全程大获吹捧,人人都夸她春风化雨,教学有方。
  这些夸赞还都是由衷的,连“张阿瞒着”这样的朽木都能雕出花来,这温爵爷真是个全才。
  张体乾想再接再厉参加六月的院试,一口气拿下秀才功名。
  柳竹秋十分支持,说要送他一些往年精选的《窗稿》做参考,回家去外书房翻找,无意中发现一本被火烧得残损的《酉阳杂俎》。
  搬家时她还看到过这本书,当时好好的,是何时烧坏的呢?
  脑海里突然出现不久前家里发生的火灾画面,那晚的见闻迅速与对陈尚志的怀疑串联起来,为存在数日的推理提供了明确依据。
  这本书定是在火灾时烧损的,火灾发生时现场只裕哥和施二两人。
  施二不识字,不会碰这本书,那就只能是裕哥偷偷从书房拿去的。
  他将油灯带上床,是想躲在帐幔里看书,这么说他识字!他的傻真是装出来的!
  我就奇怪那天他干嘛突然一反常态吵着要我出去,定是发现他三叔要为难萧老夫人,搬我去当救兵。
  一个孩子从七岁起就开始装傻必是受大人教唆。
  教唆者不可能是陈良机,也不会是那些虐待他的叔叔婶婶,最大的嫌疑人该是从小伺候他的保姆尤嬷嬷。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裕哥又为何要听她摆布呢?
  这些问题勾起柳竹秋无限好奇,决定着手试探。
  当晚她让人把陈尚志叫到内书房单独说话,先笑眯眯问:“裕哥,今天你爷爷可好些了?”
  陈尚志仰着头四处乱看,听她问了两遍方说:“爷爷晚饭时喝了一碗粥,还带我去花园里找了蛐蛐。”
  听着是傻话,传达的意思却正应着提问。
  柳竹秋走近问:“东厢房已修好了,施二说你不愿回去住,就想住在外书房,这是为什么呢?”
  陈尚志茫然地看着她,似乎没听懂。
  柳竹秋改话:“外书房住着舒服吗?”
  傻子点点头。
  “那儿的床很窄,怎么会比原来的屋子舒服呢?你今天还是搬回东厢房去住好不好?”
  “……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
  “……不要就是不要,我不要不要!”
  陈尚志扭动耍赖,十足傻子德性,通常他露出这种态度别人都会顺着他。
  柳竹秋笑哄:“好好,那你就继续住在外书房吧。”
  她转身坐回椅子上,指着放在远处案几上的几本书说:“你帮我把那本《楚辞》拿过来。”
  陈尚志走到书堆前,望着那几本书,迟迟没下手。
  柳竹秋悄悄靠近,笑道:“没找到《楚辞》是吗?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裕哥识字啊。”
  陈尚志的身体瞬间僵硬,这反应已算原形毕露。
  柳竹秋乘胜追击:“裕哥,你一直在装傻对不对?”
  仿佛点燃炸药,陈尚志遽然仰头大吼,双手乱爪双脚乱跳,鬼上身似的不停舞动。
  柳竹秋知道他在装疯掩饰,忙出言安抚。
  陈尚志丝毫不听,逃命一般冲出去。
  柳竹秋拔腿追赶,怕他出事,先高声吼嚷叫奴仆们堵住大门。
  陈尚志出不去,仓皇折返直奔后院,摆脱众人围追堵截,攀着屋墙边的大树跳墙去到隔壁自家院中。
  柳竹秋不能跟着翻墙,只得出门绕街来到陈府。
  陈家人听说陈尚志回来了,忙四下寻找,老半天才在后花园的假山洞里找到抱头蹲缩的傻子。
  “我不回伯爵府!不回去!”
  陈尚志见了柳竹秋只往人后躲,哭闹着逃避她,异常反应惹人猜疑。
  柳竹秋还未查明陈尚志装傻的原因,不能直接揭穿他,向陈良机解释:“小犬刚才扮鬼吓唬裕哥,想是吓过头了。”
  小孩家开玩笑,陈良机不以为意,说:“那今晚先让他住这儿,过一夜就好了。”
  谁知陈尚志这回不止吓破胆,脑子也更糊涂了,一连两天躲在陈良机的卧房不肯见人。只要听到温霄寒的名字就哇哇大哭,活像见着吃人的恶鬼。
  这下不止其他人,连陈良机都疑心温霄寒对他做了什么可怕的事。
  他那最粗野浪荡的四儿子跑来进谗言。
  “忠勇伯最是贪淫好色,当年他公然拦截太子的车驾,当众放厥词向殿下示爱,之后被收做心腹。他当然没胆量亵渎太子啦,可贼心必然不死。现在定是看我们裕哥长得像殿下,就拿他当替身泄欲。不知做了什么下作的勾当,逼得裕哥那样怕他。”
  这陈老四知道老父给傻孙留了一大笔遗产,今后定会交给温霄寒代管,心里气不过才这样黑心编排。
  陈良机痛斥儿子,心里也犯嘀咕,鉴于温霄寒以往那些风流事迹,不能完全排出这种可能。
  他试着问陈尚志是否在伯爵府受了欺负,一开口便激得傻儿狂态大发,由此更迷惑了。
  人心隔肚皮,难道温霄寒真的人面兽心,猥亵了无知的傻孙?
  他越想越真,气恼心痛,悔恨自己所托非人,命人去伯爵府替陈尚志收拾行李,准备让孙儿住回家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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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柳竹秋见陈家来替陈尚志收拾行李; 知道陈良机对她产生了误解,忙登门询问。
  陈良机不会跟她撕破脸,委婉地找借口。
  “裕儿这几日病情加重; 不止傻; 更添了疯病; 老朽不能让他再给爵爷添麻烦; 还是接回来得好。”
  柳竹秋心想:“裕哥从小装傻子,背后定有万不得已的苦衷,这苦衷又必然与陈家有关。他对我有戒心才会拼命装疯掩饰,假如现在不救他出苦海,他这辈子恐怕没机会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因此不避嫌疑地向陈良机争取:“阁老病体未愈; 恐难有精力照顾裕哥; 若再出现以前那种有人背地里虐待他的情形,不单他受痛苦; 您也会心疼。还是养在我那里更能保障他的安全。”
  她越这样老陈越疑心; 脸色渐渐难看,强忍着没出怨言,只说欠了她太多人情,不敢再麻烦。
  柳竹秋见这误会还不小,退一步请求:“能否让我见见裕哥; 这次或许能哄住他。”
  陈良机未表态,陈老四突然踢门闯入; 一手提酒瓶一手指着柳竹秋醉醺醺骂斥:“温霄寒; 你把我大侄子玩得够惨了; 还敢来我们家死乞白赖要人!当心我们去官府告你鸡、奸罪!①”
  他得知温霄寒来访; 专程跑过来观望; 怕老父拉不下面子拒绝; 便装着撒酒疯地样子来辱骂,以达到驱赶目的。
  柳竹秋只猜到陈家人疑心她虐待陈尚志,再没想到会担上淫亵嫌疑。谁让她本是女子,岂能料及这头?一时惊懵,继而羞怒:“陈四少喝了多少酒,怎会说出如此不着边际的话!”
  陈良机慌忙起身道歉,喝令陈老四快滚。
  陈老四当着他的面横眉竖眼跟柳竹秋抬杠:“我若没说中你为何心虚啊?谁不知道你一直对太子殿下心怀不轨,见我大侄子模样酷似殿下,就想借他打牙祭。裕哥在你家里被糟蹋成什么样了才会发疯?你若再不滚,我待会儿就去都察院告状,让朝廷来评理!”
  柳竹秋火速分析事态,发现这还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首先外面人都知温霄寒好色,当年她拦截太子车驾大胆告白的事迹也传之甚广,陈尚志容貌激似太子又是事实,几条因素串联足令她百口莫辩。
  她不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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