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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吧。”宋西洲猜测; “他不是刚出差完吗?”
宋母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 也别总是那么拼。”
她接受了这个答案。如今这话,不单是说杜闲,同样也在说自家儿子。
宋西洲笑笑,说:“现在正是打拼的年纪嘛。”不过,今天之前,他从来没见过杜闲为工作发愁的样子。
更晚的时候; 他送杜闲去酒店。路上,杜闲先和他感叹宋叔叔的书法功底不错; 又说起叔叔阿姨在阳台种的花开得真好。一路嘴巴不停,力求让两人之间始终热热闹闹。
要不是母亲的话,宋西洲一定不会想到,杜闲其实还有烦心事。
他顺着杜闲的话; 说了自家父亲练书法时的趣事,也说了阳台上恼人的红蜘蛛。杜闲听得心有戚戚,正要再开口。这时候,宋西洲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杜闲意外:“麻烦?没有。”
宋西洲决定说得清楚一点:“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妈说,看到你好像不太高兴。”
杜闲安静了。两人依然在往前,宋西洲能听到行李箱的轮子“咕噜噜”在地上滚过的声音。
他的家乡不比南城繁华。□□点钟,街上的人已经开始减少。
宋西洲:“要是想聊聊,我随时奉陪。”
杜闲无可奈何。原本是想逗宋西洲开心,没想到,对方眼里,有心事的成了自己。
宋西洲看着杜闲思前想后,最终承认:“我没事。西洲,我就是觉得,你对感情是不是太悲观了?”
他不好直说问题核心,只好拐弯抹角。好在这话出来,宋西洲也能听懂,杜闲是在在意两人之前的谈话。
心头大石落下,宋西洲道:“悲观吗?”
杜闲郑重,说:“对!怎么可能没人喜欢你?我是说,除了我以外。”
这么直白地讲出来,杜闲心里不免要酸溜溜。但是,他也是实话实说。
他的重点是前半句。可宋西洲听着,重点落在最后:“哦,你果然对我……”
杜闲心跳加速,宋西洲则意识到自己的“玩笑”过火。
他转过话题:“不说我了,你呢?”
杜闲还没从“西洲是不是发现了”的冲击下回过神。听了这话,勉强道:“我?”
宋西洲反问:“你有什么想法?”
这么说的时候,宋西洲觉得,杜闲的态度应该与自己相差无几。
两人太亲近,宋西洲同样能确定杜闲并未与他人建立亲密关系。自己这边还有父母,可杜闲和他父亲关系僵硬,和他母亲倒是能心平气和地吃一顿饭。但也仅止于此,母子之间确有关怀,却不会过多涉足彼此的生活。
在这种环境中长大,杜闲应该不会轻易选择婚姻。
他没想到,杜闲说:“如果真能在一起,我不在意他经常出差。现在网络很发达,我们平常打电话、视频就可以。实在不行,我去看他,也是一样的。”
宋西洲心跳漏了一拍,说:“你……”
杜闲说:“你不是就担心这些吗?看吧,其实没什么问题。”
宋西洲冷静下来,意识到,杜闲说的只是如果他遇到这种情况,并不意味着他口中“经常出差”的人就是自己。
饶是如此,他心情还是颇乱,一时难以回应。
杜闲继续说:“不过,‘家’还是要热闹一点。否则的话,我加完班他又加班,无论是谁,回去都太冷清。养只宠物怎么样?大型犬可能比较难负担,”金钱、场地都足够,唯一的困难是遛狗时间,“那就养只猫?准备一点娱乐设施,我们不在的时候,它可以自娱自乐。我们回去了,也可以和它一起玩。”
他越说,越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杜闲由此延伸出了更多幻想。他没一一描述,可说出来的部分,已经足够让宋西洲感叹:“你还真是想了很多。”
杜闲带着一点紧张,加上期待,问:“你觉得呢?”
宋西洲:“我?”
杜闲:“对。如果是你的话,你觉得里面还有什么要改的地方,或者缺了点什么?”
真是没事可做了。宋西洲想。然后,他顺着杜闲的思路,开始往下补充:“两只猫吧。不在的时候,它们可以自己玩。”
杜闲眼前一亮,迫不及待:“还有呢?”
宋西洲:“我见过那种直接在装修房子的时候准备的爬架,可以装上。”
杜闲点头。他开始思索,如果真和西洲同住,现在的房子就有些捉襟见肘。再说了,小区虽然高档,可安保方面还是比不上别墅。如果有一栋小楼,所有细节,都由他和宋西洲两个设计……
那就是真正的“家”了。
“你喜欢木地板还是瓷砖?”杜闲问,“还有那种比较粗犷的水泥风,好像也经常看到。”
宋西洲口舌发干。
他好像真的看到了杜闲描述的生活,两只猫,亮亮堂堂的房间,还有在其中停驻的他和杜闲。
但是,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宋西洲笑了下,说:“这也问我啊?不应该去问到时候和你一起住的人吗。”
因他这句话,杜闲像是被烫到,猛地收回目光。
“对,”他快速说,“我就是先做个规划。”
“有计划是不错。”宋西洲赞同,“不过,还是得先找到合适的人吧?如果对方对动物毛发过敏,你前面想的那些,是不是都用不到了?”
杜闲含混地应了一声。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答话。
酒店已经很接近了。接下来的几百米中,宋西洲与杜闲的目光都没有任何交流。
他们有意无意地避开对方的目光。一个想,仔细说来,杜闲傍晚忽然说起“结婚年龄”本身就有点奇怪。难道是在两人分开的几个月中,他已经找到那个经常出差,喜欢动物的对象?
很有可能。杜闲本人都经常出省,他身边的人当然也是类似工作。
另一个则想,好险,刚刚差点就被发现了。
等到终于来到酒店,办好房卡。作为主方,宋西洲一路把杜闲送到房间。
杜闲未多留他。两人说好,明天白天,杜闲退房之后再去宋西洲家。
临走前,宋西洲遗憾:“结果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在他前面的打算里,如果天气不错,自己和杜闲应该有颇多计划。
杜闲想到之前宋西洲说的爬山,另有去其他景点,心中一动。不过,他把持住了,笑道:“我就是来看你的。”
……
……
“我就是来……看你的。”
这句话,久久萦绕在宋西洲耳边。
不光是在这个假期,另有后面很长时间。杜闲会到他剧组所在的城市出差,要么他直接去影视城,要么宋西洲视档期出来。到后面,杜闲手上的项目结束了,甚至直接来宋西洲所在的影视城待了一个礼拜。
他婉拒了宋西洲“干脆一起住”的邀请,自己在旁边定了一个酒店。似乎还刻苦磨炼了厨艺,总赶在剧组发盒饭之前,过来给宋西洲送饭。
宋西洲的心情越来越微妙。他好像已经开始期待杜闲明天再来了,但是,杜闲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吗?
拿这话问杜闲本人,对方倒是显得很无辜,说:“我想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结果一不小心,就买多了。也不认识其他人,当然要送给你。”
宋西洲听着,原本提起的心慢慢落下。好像在失望,可杜闲的话,原本就很寻常。
“再说。”杜闲还补充,“我本来就是来看你的。”
宋西洲:“……”
他眼神又亮起一点。杜闲看在眼里,心里痒痒。
他已经非常确信,如果让宋西洲选择全世界只剩下四个人,那里面一定有自己一个名额。唯一的问题是,宋西洲愿意接受一个同性的告白吗?
原本想着潜移默化一段时间再开始试探,但现在,他好像有点等不及了。
杜闲若无其事,说:“最近,好像看到几次李哥和陈哥同进同出,他们……?”
“嗯,就是一对。”宋西洲给了他肯定答复,“其实他们粉丝里也有很多人知道。”
毕竟已经出道很多年了,能留在现在的粉丝,基本也已经成家、有自己的事业。对喜欢的明星,更多是抱着一种远远欣赏的理智态度。
杜闲自言自语似的,说:“男人和男人啊。”
宋西洲眼皮跳动一下,看他。
就见杜闲朝自己笑了一下,问:“其实也不错,是吧?”
宋西洲没有回答。
他没办法告诉杜闲,就在对方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热流从自己心头迸发,直上面颊。
他不确定自己的面色有没有变化、是否被杜闲察觉。
连手指尖都变得滚烫,这太不理智。如果说出刚刚的话的是其他人,宋西洲一定不是这样的态度。但是,那是杜闲——
宋西洲的思绪忽而平和下来下来,缓缓回答:“对,也不错。”
随后,宋西洲收获了一个眼睛亮晶晶、唇角高高勾起的杜闲。
“西洲,”对方叫他,“我……”
宋西洲心想,自己应该已经知道杜闲要做什么了。
“我原本打算,”杜闲的手捏紧一点,又松开,没有故作镇定,而是把他所有的紧张忐忑都暴露在宋西洲面前,“过段时间再和你说实话。但现在,我有点忍不住。”
他问宋西洲:“我可以追求你吗?”
宋西洲看他良久,缓缓回答:“我以为你已经在‘追求’我了。”
第168章 抽卡APP(28)
杜闲:“……”咦?
好像也没错。
那些毫无掩饰的亲近; 一次又一次的奔赴。
杜闲没有直白地和宋西洲说过喜欢,但是,在日复一日地相处中,他看到了宋西洲与家人的和睦关系。在没有挑明、不好直接给宋西洲风花雪月的浪漫之前; 杜闲选择先让自己成为宋西洲的一种“习惯”。
然后; 他又意识到; 其实自己早就是那个宋西洲每天早晨第一个交谈、每天夜晚相伴着入眠的人了。
青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所以,我终于可以给你送花,邀请你去约会了?”
宋西洲心想; 真是简单的要求。
他笑着回答一句“可以”。眼看杜闲的情绪越来越高涨,宋西洲明示:“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都说了“追求”; 起码要有告白吧?
杜闲想了想:“今年过年; 我能去你家吗?”
虽然已经见过宋爸爸、宋妈妈; 但作为“西洲的朋友”; 和“西洲的追求者”; 他该有的表现完全不同。
杜闲琢磨起自己能否在宋家的年夜饭上露一手,又踟蹰着自己一个“外人”,是不是不太好加入这样亲近热闹的场合。
在他面前,宋西洲起先是意外,到后面,成了哭笑不得。
“你之前是怎么过的?”他问。
“大部分情况是一个人; ”杜闲耸肩,“去年; 我爸说要和我一块儿,我觉得还不如一个人。”
“小可怜。”宋西洲摸摸他的头。
杜闲不动了,只有眼神在晃,落在宋西洲拿下来的手上。
他心头溢满了甜蜜。二十六年人生; 前半段,他被家中平和的假象蒙蔽。后半段,他经历种种变故,怀抱“争一口气”地想法,开启作为写手的职业生涯。这帮他从家中脱离,可以更冷静、更客观地看待从前的一切。而那个他精心准备多年,终于落笔成卷的角色,则帮他找来了惺惺相惜的爱人。
宋西洲看在眼里,眼睛弯起,也跟着笑了。
他想:算了,现在这样也不错。进一步的发展,就等到杜闲终于记起来的时候。或者,等到自己享受完这段“被追求”时光的时候,再向杜闲提起吧。
……
……
转眼,时间来到杨浩被捕之后的第三个春节。
没人把他切片,自由却依然遥不可及。
在经历了长达两年的“观察期”后,他被从单独关押的地方带出来,转去了一间普通监狱。
除夕当夜,按照惯例,犯人们可以晚点睡觉,看完春晚。
其他狱友都很期待,唯有杨浩,从很早之前开始,就在坐立不安。
被关押的两年半里,他最初偶尔还会做梦。梦到APP回来了,这一次,自己没有被欲望冲昏头脑,而是仔细谋划,利用APP的功能改变命运。慢慢的,随着时间推移,他一点点绝望。
在旁人看来,解除单独关押,应该是一件让杨浩庆幸的事情。可实际上,这只带给杨浩更多绝望。
APP再也不会出现了,自己被抛弃,是社会的残渣、无用的废物。
其他犯人在节日中难得放松,聊着春晚上的节目,还有前面包的饺子。只有杨浩,他始终待在角落。每当有新节目出现,他都要一个激灵。可无论他再怎么抗拒,宋西洲还是出现了。
这一次,他脸上没有丝毫对杨浩的厌恶。宋西洲站在舞台上,和其他青年演员一起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