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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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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狼入乡随俗,一身古代打扮。因是“茶摊伙计”身份,穿着还要比一般人更简练些,这会儿说:“客官请用。”
  秦纵短暂回神,道谢。
  他端起杯子,抿过一口。
  茶水入口,秦纵略有惊诧。
  其他过路人尝不出,他却实实在在能分辨,杯子里的绝非寻常茶水,论品质,近能与贡品相仿。这会儿,却随随便便出现在一个茶摊上。
  香气是甘醇的,回味却显得清冽,让人头脑骤清。
  到这一刻,秦纵终于有了一种自己并非做梦,而是身处现实的感觉。
  可如果这是“现实”——秦纵蓦地抬手,叫道:“兄台!”
  原先已经去招呼其他客人、这会儿并不在秦纵身边的观澜回头,问:“郎君何事?”
  秦纵问他:“如今是什么年头?”
  观澜微笑,说:“泰昌十六年。”
  秦纵瞳仁蓦地缩小。当下,他顾不得茶水,直接起身,再往京城入口方向去。
  走了两步,身后传来的嗓音。
  那茶摊老板叫他,问:“郎君!你的烧鸡、酒水!”
  秦纵脚步微顿。
  他满心焦灼急切,这会儿却还是回头,说:“先为我留着,日后再吃。”
  观澜笑笑,说:“好。”
  他看着秦纵远去,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不见。
  越无虞忙过一阵,暂且算是安置好所有客人,此刻来到观澜身边,问:“那个人有什么不一样吗?”
  能让观澜有刚才那一番行事。
  观澜挪开视线,回答:“他面相尚不到二十岁,体内的魂魄却远不止如此。我原本觉得,他是不是被夺舍。但刚刚细看了下,此人的身体与魂灵颇有契合,不该是这种状况。”
  越无虞疑问:“那怎么会这样?”
  观澜想了片刻,回答:“也许只是他自己回来了。”
  越无虞:“自己……回来?”
  观澜瞥他一眼,说:“现在的你,回到十岁的你身上。”
  这个例子举得很好,越无虞瞬间领悟。再回想方才那个人,他的心情截然不同。
  “他好像很不高兴,”越无虞说,“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观澜回答:“不知道。不过,他应该还会再来。”


第63章 双重生(2)
  秦纵一路狂奔。
  从城南到城东; 他风一样地跑过小半个京城。路上行人往往只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一扭头,就只能看到秦纵背影。
  他心脏狂跳。大火、叛军被从脑海中清出; 眼下唯一清晰的; 是——
  “阿娘; 阿父!”
  他回到了自己已经数年不曾回去的将军府。
  秦老将军和夫人这会儿正在演武场上比划。夫人虽是女郎; 年轻时同样带兵上阵杀敌。此刻年纪上来,照样不爱红妆爱武装。
  夫妇二人一刀一剑; 打斗正酣,就听到儿子的话音。
  秦老将军回头去看,恰好被夫人捉住破绽; 喉咙被剑锋抵住。
  秦老将军:“……”
  他无奈认输,问儿子:“阿纵,你莫非你娘找来的帮手?”
  秦纵不言。
  他怔怔看着眼前活生生的父母,半晌,才发现自己已经落下泪来。
  眼看儿子这样,秦老将军玩笑的心思散去; 转为十足担忧。秦夫人更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秦纵面前,握住儿子的手; 问:“阿纵!这是什么了?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
  说是要与同伴们外出跑马,这会儿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对了,马呢?
  短短时间,秦老将军和夫人就察觉诸多怪异之处。再联想方才儿子喊出的一声; 其中像是有颇多痛苦。秦老将军眉毛一竖,说:“莫不是有人为难你?谁敢如此!”
  秦夫人不赞同地看他一眼。她不觉得自己的儿子会被谁为难,可是; 秦纵如今的状态的确不对。
  在父母二人担忧的目光下,秦纵眨动一下眼睛。
  他露出笑脸,说:“无事。我走在路上,忽而心悸。想到阿娘此前说过,之前阿父遇险,你也心有所感,便回来看看。”
  秦夫人“哎”了声,心放下一半。
  再看儿子。虽然因跑得急,有微微喘气。不过仔细分辨一下,除了衣服、头发稍有凌乱外,的确全全整整。
  她笑道:“你爹和你娘好好的呢!现在看了,心落回肚子了吧?”
  秦纵唇角勾起,一样笑了。
  秦夫人又道:“哟!你回来了,他们知道否?”
  秦纵一愣:“他们?”
  秦老将军看儿子一副迷茫神色,“啧”了声,不知该说儿子挂念父母,实在孝心可嘉。还是该说儿子对人对事太不上心,看这样子,怎么连自己出门是做什么的都忘了?
  正要说上两句,院外又传来动静。
  一家三口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秦老将军神色微肃。
  将军府的管家跟在一人身后,满面焦灼,几度开口,都拦不住对方。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寻常日子,睿王竟然上门了!
  将军夫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疑虑、担忧。
  谁不知道,如今诸皇子斗争正酣。只是秦家自忖以战功立身,实在不必去争那虚无缥缈的“从龙之功”。再看前朝,有几个牵扯进权力纠葛中的武将能有好下场?还是坚持中立,最好寻个机会回边城为妙。
  抱着这样的坚决,对皇子们的拉拢、示好,秦老将军历来能避则避。实在避让不了的,干脆把事情在皇帝面前摊开。
  几次下来,皇子们也看出老将军的态度。一边恨得咬牙,一边暗想,这样的话,以后自己登上那个位置,倒不担心没有武将可用。
  可现在,睿王是什么意思?
  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急不可耐地登门。可以想见,不出半日,这件事就会被递到皇帝案上。
  秦家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分明。不过,面儿上的礼数还是得有。
  他们迎上前去,朝睿王见礼:“王爷安康。”一顿,“今日,怎么——”
  夫妇面前,殷玄随意一点头,算作回应。之后,他的目光牢牢钉在跟在父母身后的秦纵身上。
  “管家方才还和……本王说,小将军今日不在府上。”他挑起唇角,眼神灼灼,以一种近乎要把秦纵吞入腹中的态度开口,“如今看来,却是没说实话。”
  管家一惊,两腿当即就伸不直了,“噗通”一声跪下,说:“王爷明鉴,老奴怎敢欺瞒王爷!今日早晨,小将军确实出了门,说要与人去郊外跑马!”
  秦老将军见状,皱眉,说:“阿纵的确是方才才回来。秦安不知此事,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殷玄笑了声,摆摆手,说:“我又如何‘怪罪’了。既然把本王带到地方,就没你事儿了,下去吧。”
  他态度自如,带着天家人特有的高傲轻慢。
  以他的身份,这实在再正常不过。可秦老将军、夫人看在眼中,心中惊疑又多一重。
  原因无他。以往在朝上,睿王可从来是不声不响、只看着他的兄长弟弟们冲锋陷阵的那个。旁人待他还有一个别名,叫做“书画王爷”,就是说睿王心中只有吟诗作画,赏花弄鸟。
  今日之前,老将军、夫人私下商议时,是有考虑过,睿王这份表现能有几分真假。可他们从未想到,睿王竟会突兀找上门来,还是当下态度!
  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
  眼看管家离开,秦老将军更是谨慎,说:“王爷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没什么事。”殷玄话音随意,视线依然没落在老将军夫妇身上,“我是来找阿纵的。”
  老将军眼皮一跳,秦夫人同时心想:阿纵?
  自家儿子什么时候和睿王这么亲近了?
  两人一同看向秦纵。秦夫人还稍稍侧过身子,将秦纵挡住一半儿,方便给儿子使眼色。
  对上父母、殷玄三人的目光,秦纵喉结滚动。
  他心神前所未有的冷静,面上看不出丝毫方才的焦色,说:“王爷找我,是有何吩咐?”
  “谈不上‘吩咐’。”见到年轻、并未受到过往那些伤害的秦纵,殷玄嗓音柔和下来,“我不过是想看看你。”
  秦老将军夫妇:“……”看儿子的眼神开始古怪。
  秦纵则一脸疑惑:“王爷想看我?”
  殷玄半是叹,半是笑,说:“见你安好,我便放心了。”
  在他面前,秦纵显出三分局促,不知所措。
  至于殷玄。到这会儿,他的理智终于回笼,意识到,自己不再是手握权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昭帝,而是一个普普通通、距离皇位有千里之遥的皇子。
  他明白自己冲动。可死后重生,他心中惦念的唯有秦纵一人。自然要看到对方安好,他才能放心,去思索其他。
  殷玄话锋一转,说:“我今日前来,原是听说府上有一副画。”
  这话才像平日的睿王该说的。只是有了他前面的表现,面前三人里,没一个相信殷玄这是实话。
  不过,有理由就好。不必殷玄再说下去,秦夫人主动笑道:“可是那副《成帝秋猎图》?将军前日还和我说呢,王爷若是知道陛下将这幅画赏给我们将军,定是要上门一趟的。”
  殷玄一笑,很满意秦夫人这会儿的识趣,提出:“将军与夫人事忙,不若就让小将军带我去看看?”
  秦夫人眼神闪动一下,略带担忧地看儿子一眼,恰好对上秦纵安抚的目光。
  秦夫人心神一定。虽然儿子今日也有古怪,不过,现在来看,阿纵应该能应付得来。
  她欣然点头,旁边秦老将军也说,自家儿子平日是个只爱习武,不爱学文的性子。倘若睿王能指点他一二,就千好万好。
  殷玄听着,说:“谈什么‘指点’?不过是相互讨论。小将军,请吧。”
  被他用柔情款款的目光看着,秦纵面色先是不动。到后面,觉得自己这样也不合适,于是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尴尬。
  在殷玄看来,就是年轻的秦纵听从父母吩咐,一心招待自己。可又不习惯自己待他这样亲近,于是浑身别扭。
  殷玄看得想笑。笑过之后,心中又有苦闷。
  他想,这会儿的秦纵,当真是活泼、开朗。不像往后,生生被宫中生活磨去棱角。
  没错,殷玄也是重生的。
  他意识回笼,差不多就是在秦纵在城外、被茶摊老板叫住的时候。
  察觉环境变化,殷玄第一时间找身侧人问了时间。得知这会儿不过泰昌十六年,他先惊后喜,做了件与秦纵一样的事。
  朝将军府赶来。
  秦纵是为自己父母,殷玄则是为了秦纵。
  与秦纵不同,殷玄的母亲是个寻常宫女,早在生下他不久就泯灭在宫里。父亲是君,便是有些父子情分,也不是对着殷玄。他这一生,在意的唯有自己一人。
  年少时苦心经营,面上当着书画王爷,私下却与诸多势力有所往来,谨慎地牵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势力网络。
  登基之后,终于不必苦苦压抑,开始放纵肆意。虽不及史上将活人剖腹取心、只为玩乐观赏的暴君,但酒池肉林的事儿,殷玄没少干过。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在他看来,旁人围绕在自己身侧,吹捧、讨好,同样是为了权势地位。是到上辈子皇宫被人攻破,眼看秦纵为护驾身死,他才受到震动。
  要知道,那会儿他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亡国之君。为他而死,莫说好处了,怕是连尸体都不能保全。这种情况,秦纵却仍愿救他,可见他对殷玄却有真心。
  因这份真心,此刻殷玄看秦纵,用上十分亲近。
  他看小将军带自己去往秦戎书房,朝他指出此前用作借口的图画。
  殷玄不欲把人吓到,收敛自己外放的亲近,转而开始评析画作。
  他既给自己立了个“喜爱书画”的名头,在这方面,便是真正下了工夫。此刻侃侃而谈,从画作本身,说到作画者生平。讲到口干时,秦纵还恰到好处地给他端了一杯茶来。
  殷玄更是动容,嗓音再度柔和,说:“此刻再无旁人,不必担心隔墙有耳,那我还是叫你‘阿纵’。”
  秦纵面皮抽了一下。他没掩饰,神态落入殷玄眼中,更逗得殷玄忍俊不禁。
  他听秦纵勉勉强强开口,说:“王爷,这不合礼数。”
  殷玄“嗤”地笑了声,说:“有何不合?不过是一个名字。”一顿,看出秦纵的确烦忧,又微笑一下,“阿纵既是不愿,我便不叫了。”
  秦纵深呼吸,岔开话题:“王爷方才说,这画是虽名为秋猎图,可实为春日所做?”
  “正是。”如果是其他人这样不给殷玄面子,殷玄怕是早已翻脸。但现在,他重新成了王爷,行事需有收敛。再者,秦纵毕竟不同。
  在秦纵的“忍让”,殷玄的讲解声中,一上午过去。
  临近午饭时间,管家来问,是否要为睿王备下午膳。
  秦纵听着,目光落在殷玄身上。殷玄笑笑,倒是识趣,说:“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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