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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放在云兽身上的嫩嫩小手旁边,登时多了一个大手。
小孩儿:“啊啊!”我可以把它带回去养起来吗?
父母笑眯眯:“不行哦。”在未来的某一天,鄞州的灵兽达到一定数量的时候,也许御兽灵宗会重新开山立派。但现在,还是让小云兽安安生生地生活在野外吧。
小孩儿:“啊啊……”失望,但也乖巧。一双葡萄似的眼睛落在云兽身上,想到后面就不能碰到了,于是倍感珍惜地又摸了摸。
旁边的父母看了,脸上笑意更深。
云兽虽然普遍脾气好——要是不好,也不能被广大修士当做自家孩子的灵宠。但是,像眼前这个一样,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在人类孩童手上吃东西的,还是少数。
这兴许说明自家孩子的仙缘?一时之间,无论当爹的还是当娘的,都延伸出无限畅想:快点长大吧!长大以后,我们孩儿也会驾驶机甲,与魔修——
不。
父母两个又改变主意。
还是慢一点长大,让战争在他们这一代结束。把安安全全、再也不需要与魔修作战、再也不会受伤的日子留给孩子。
这样平凡的、温馨的场景,还发生在鄞州的许多角落。
诚然,鄞州目前的孩子依然很少。其中还有许多,是已经在三生镜里走完一遭完整人生,出来才发现自己原本还是个孩童的。但属于这一家人的温馨喜悦,原本就不被局限在“一家三口”当中。只要有人在,有让人快乐的东西在,就能得到一样充满烟火味的惬意生活。
鄞州如此。
云州……
颜采轻轻“哦”了声,尾音上扬。
这是一个问话的姿态。她这会儿做的,也的确是问话。
中心思想是:法器都摆在你们面前了。你们前面找借口,说本尊不让你们拆开法器,这妨碍了你们对机关的研究。好,本尊答应,你们可以拆开!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借口,说你们弄不明白?
脸上挂着美艳笑容,在场所有魔修却无一敢起其他心思。
他们一个个低着头,心知肚明,接下来,恐怕就是魔君“杀鸡儆猴”的时候。
没有人想当那只鸡,在场所有人都想要成为猴子。
可魔君要如何选人,哪里是他们的意愿能决定的?
不多时,一名跪着的魔修感受到了逼人的寒意。他脊骨发僵,身上汗毛根根竖起!危险近在咫尺,近乎是出自本能,他在颜采面前发动了转换方位的法诀!
成功了一半儿。
魔城某处,骤然出现了一个修士的下半身——只有腰部往下的部位。原本该与上半部□□体连接的部位是一个很平滑的切口,最初被人看到的一瞬间,甚至没有血液涌出。是在跌落地面的时候,才有大股大股鲜血出现,染红了一片地面。
也染红了看到这一幕的魔修的眼睛。
魔修们朝着修士扑了过去。不多时,地面上已经空空如也。只有一点渗入泥土的血色痕迹,能够证明前面发生的一切。
而在魔宫里,颜采已经转回自己的宝座。她的目光冷淡地在所有在场修士身上移动过,魔修们的头更低了。面颊上,衣袖上,多多少少有一些血痕。
正是来自前面想跑的那名修士。
不久之前,所有在场魔修都听到“轰”的一声炸响。他们中很多人甚至没有意识到炸开的修士其实只有一半儿身体,因为以对方当下的状态,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留存在魔宫中的血肉分量了。
整个魔都成了一片血雾。一手炮制这一切的,当然是颜采。
哪怕是最贪婪的魔,这会儿都做不出舔一舔嘴唇、吞下其他魔血肉的行为。他们只能把头低得再低一点,确保自己展现出了足够的谦卑、驯服。
“一旬时间。”颜采说,“我要看到灵修的机甲。”
无一魔应声。
直到颜采问:“可是觉得这时间太短了?”
在场魔修:“……”心里的确是这么想,但是谁敢说话?
上方,颜采“嗤”地笑了一声,说:“行了,滚吧。”
一句话下来,在场所有除去魔宫仆从外的魔修统统感受到一股巨大推力,将自己生生推出颜采魔君的宫殿!
他们狼狈地滚在地上,半晌起身,与彼此相对。
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仓皇。
颜采并不是随便找几个魔修开刀。能被她拉来看这一场“杀鸡儆猴”大戏的,无一不是早前心高气傲,表示自己一定能在灵修机关上有所发现的。
他们之中,有一些是真的自持眼力,早前也炼制出过一些魔器。有一些,则是纯粹垂涎颜采开出来的条件,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却也想要误打误撞。
可现在,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清晰知道,自己恐怕没有时间了。
怎么办?
面对灵修的机关,他们根本毫无头绪!前面那么长时间都是如此,再来一旬时间,怕是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要逃走吗?
但是,这点时间,够不够他们逃离云州?
即便能离开云州,往后又能去向何处?
魔修们彷徨,恐惧。他们不知道,同一时间,给他们带来巨大心理压力的颜采也不遑多让。
她最近一段时间,开始频繁地做梦。
按理来说,在筑基以后,修士们就不太会睡觉了。更不用说,来到颜采现在的境界之后。
像她这样程度的修士,一旦做梦,都说明了某些事即将发生。
而梦里的场景,让她由衷地感受到惧怕。
在那里,她像是被关押在什么地方——并不知道具体是何处。但她没有看到任何刑罚,刀山火海等等常见的处置方式统统不存在。迎接她的,只有无尽的、让人心生绝望的黑暗!
每次入定,再从梦中惊醒,颜采都要出一身冷汗。她勒令自己不要再睡着,可是睡眠一事好像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她还是会不断做梦、不断在那片黑暗当中徘徊不出。更让她心惊的是,在她“做梦”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好像还在有所行动……
这是警告,一定是“祂”不满于她对灵修的消极,于是朝她发出警告。
颜采神经质地在魔宫之中徘徊。有魔仆凑上前,想要像是以往那样为老祖分忧。但最后只是被拧断脖子,像是垃圾一样被丢到宫外。
又引来一番抢食。
“没事。”颜采停了下来,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某个存在听,“一旬之后,他们怎么说也要拿出一点东西……最多一旬!那以后,无论机甲是不是研制成功,我都一定有所行动。
“不是说那些灵修贪心不足,除了鄞州之外,近来甚至已经开始骚扰其他魔州了吗?稷山那个‘灵尊’总不可能时时出手,这机关……也不会真是无穷无尽。是了,何必像闫世朝那蠢人一样,开头就打着直入乌阳的主意?就在边缘一点点试探、推进……”
颜采的嗓音一点点变轻。
她又开始“做梦”了。
旁侧魔仆前面得了颜采的叮嘱,这会儿心惊胆战地上前,轻声呼唤:“魔君,魔君,醒一醒!”
在他推动颜采肩膀的时候,“唰”的一下,颜采睁开了眼睛。
魔仆呼吸一滞!
那竟然是一双纯黑色的,看不出一点眼白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这一更蛮早(?),但今天剩下两更应该都是在晚上啦。
第671章 故乡(85)
颜采再从“梦”里醒来; 就对上一脸惊慌的魔仆。
她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什么,看向四周——果真不是她“睡”前所在的地方。
这个发现; 让颜采心情更糟,对灵修机关的研究进度也就更加关注。
在魔君一天派三批人来查看情况的状态下; 一群魔修自是胆战心惊。
如果能得到回到过去的机会,他们有一个算一个; 恐怕都要按住当初的自己,警告对方,让他们莫要图一时好处; 就站出来说自己兴许研究出个什么。
可现在,再后悔; 也只能受着。
时间一天天过去; 又有魔修想逃; 却没能逃走。
反倒被剥了一身皮; 就挂在斗场内; 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看着过往的“同僚”们,熟悉的面孔上写满了死不瞑目。
兴许是这一幕带给魔修们的刺激太大,当天晚上,颜采就得到了禀报。
说是机关终于成了。
……
……
“老祖请看。”在现有的炼器魔修当中; 为首的是一名叫雷隐的修士。他当年也是个灵修; 只是前脚刚刚因为偷盗师门宝地中的灵矿被逐出师门,后脚就碰到弥散到师门附近的魔气,恰恰好入魔。
干脆回过身去; 在师门大肆抢掠一番; 这才狂笑离去。
千年下来; 凭借这份底子; 他也成了小有名气的魔中器修。可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落到这个境遇?
想到近来所见的几名修士的死态,雷隐头低得更深。如果颜采不是被那时常潜入自己神识、操控自己身体的存在弄得心力憔悴,她兴许会有所察觉。雷隐这会儿的状态,倒像是……
可惜并没有这份“如果”。
她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事成的喜悦之中,认真端详着雷隐等魔中器修展示给自己的东西,半晌开口,说:“看起来果真与灵修那边的机关有所不同。”
要说闫世朝带回来的机关大体能看出一个人形,眼前这个,就是地地道道的蛛形。
八条腿,支撑着中间的躯体。光是看外形,就带着一股骇人气势。
颜采略略一想,记起来了。此前雷隐毛遂自荐的时候,就曾拿出来过类似的机关。不过比眼前这个要小许多,只有一个巴掌大。莫说人了,里面最多装只更小的虫子。但就是这么一个机关,却奠定了雷隐的赫赫凶名。
不过,在外面凶名再盛,到了她面前,雷隐照样要老老实实,说:“外表不同,内在却有相似。”一顿,露出几分局促,“老祖先前说过,这法器是不拘于外观如何的。”
颜采便笑,说:“是,我是说过。”
她心想,大约也是因为雷隐擅长此类形态的机关,于是仿造时也做了一个类似的。外观不必相同的话也确实出自她口,颜采是真不计较这些。言罢,就让雷隐上前演示。
雷隐面颊微微抽动,朝旁侧魔修低语几句。半晌,一个炼气修士就被带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高大机关,他眼里透出几分喜意。
这些天,颜采悬赏的事情在整个魔城,整个云州都闹得沸沸扬扬。有自称魔宫来人找到他时,他便有所猜测,这才跟随前往。
要知道,一般情况下,像他这种修为低微的魔,走路都要避着人的,生怕被人捉去。
颜采看着雷隐引那炼气修士上前,将对方送入机关内的一处空旷小舱,而后叮嘱一番。
等到小舱合拢,在场所有魔修的注意力无不被机关牵引。只不过,颜采是期待,雷隐是紧张。
他紧紧盯着机关蜘蛛,一颗心提到最高点。在他的注视之中,一条蜘蛛腿缓缓抬起,又猛地落地!
只听“咚”一声巨响,早被清空的斗场地面都陷下几分!
颜采双眼骤亮。更让她心情飞扬的,则是接下来的场景:在走了几步,每一步都造成了不亚于初时那样的地面裂痕之后,蜘蛛的口器开始动作,不多时,一道“蛛丝”从它口中吐出!
这却并非真正蛛丝,而是用魔气织就的网。
落在地面上,转瞬就让原本已经开裂的地面多了一道深坑。颜采这个斗场幕后老板感受得分明,除了肉眼能见到的损伤,刚刚那一瞬,整座斗场的阵法都出现了裂痕!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颜采大笑,伸手在旁边一抓。
雷隐心道不妙,赶忙后退。这么一来,被抓住的就是另外一名魔中器修。
对方满脸惊恐,下意识地呼喊:“老祖!不,都是雷隐——”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颜采掷向机关蜘蛛!
雷隐瞳仁骤然缩小。不过接下来的场景,却又让他放松。
机关蜘蛛外表是蜘蛛没错,却不光只有吐丝一种攻击手段。
早在魔修距离它还有数丈的时候,就有道道看不清材质的刺从蜘蛛腿上的圆眼中射出,生生把还在空中的魔修扎成一只刺猬!
刺上附有剧毒,魔修眨眼工夫内就咽了气。连带他的话音,也再无人知晓。
虽然如此,雷隐的紧张之情依然没有消弭。
他浑身都是紧绷的。虽然前面已经目睹了太多次其他魔修逃脱失败的场景,但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也只能……
“不错。”在雷隐胆战心惊的时候,颜采回过头来,朝他说了这句话。
雷隐还是没有放松。但他眼看着颜采说话的时候,脸上绽放出一个妩媚笑颜。光是笑还不算,还侧过头,与旁侧魔仆轻声吩咐了句什么。
雷隐脑子里“嗡嗡”的,其实不太能听得清外面的动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