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回头来,妇人将那个小箱子在舒尧面前打开。
旁边的人看到这里,无一不发出惊呼:“我看错了吧?这是不是‘幻紫’的启动器?”
“幻紫”是一款在人类联邦很受欢迎的机甲。不算多么高端,却是年轻人们刚开始学着驾驶时的首选。
很多家庭中,父母会用一架“幻紫”作为孩子考上大学的礼物。
当然了,虽然是大众品牌,“幻紫”作为一架机甲,原本也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在坦陶大学里,拥有私人机甲的学生和没有私人机甲的学生五五开,出身孤儿院的舒尧自然属于后者。
这会儿妇人拿出启动器,引来一片羡慕的目光,不少学生甚至开始想,如果被阿列克谢欺负的人是自己该有多好。
在这样的氛围中,妇人的嗓音还是轻柔的,说:“如果阿列克谢以后再找你麻烦,请务必直接联系我。”
舒尧喉结滚动一下。
他看着妇人。对方面上写满了愧疚、期待原谅,但舒尧却有点不舒服。
他没有接过妇人手中的箱子,而是问:“你为什么要代替阿列克谢道歉?”
妇人一愣。
她一副没听明白舒尧在说什么的样子,倒是其他学生接口,说:“对啊,还是应该让阿列克谢本人来道歉。”
“他能来吗?”
“要是能让他来,罗伊德夫人也不用亲自找到咱们班了吧。”
听了这几句,妇人恍然,对舒尧说:“说来惭愧,我和阿列克谢的关系不算很好。你想让他来,我恐怕……”
“不是,”舒尧打断她的话,“你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就跑过来道歉了?”
妇人不说话了。倒是舒尧,他蓦地记起什么,嘟囔一句“不会吧”,便点开自己的终端。
到这会儿,他终于有功夫去看那几百几千条私信。其中很多条都提到,他们在论坛上见到了一个帖子。
舒尧又打开论坛。不用他找,那个阿列克谢“欺负”他的录像直接出现在舒尧面前。
舒尧看过,简直被气笑了,一边编辑回复,一边说:“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没有让我给他代做作业,是我们一起找到一个能赚钱的小活儿,说好五五分账。他前面没在,是因为去上课了,怎么不说我走以后他还继续待在实验室呢?
“推我?他看我太久没睡,就给我塞了一瓶歌笛精力补充剂。我不要,他一定让我喝,还推着我让我赶紧回去休息——谁这么不负责任,拍个半分钟就发到论坛里?阿姨,”舒尧按了发送键,同时抬头,“你道歉之前,都不和阿列克谢了解一下情况吗?”
这话说完,妇人的面色微微变化。
她捧着银色箱子的手浮起一点青筋,嘴巴抿起,过了片刻,才说:“同学,如果是阿列克谢威胁了你什么——”
“没有。”舒尧果断说,“他能威胁我什么?开除我吗?阿姨,您丈夫也是董事,他会随便开除一个没犯错的学生吗?”
他这么反问,妇人又是一阵沉默。
旁边学生看着这一幕,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儿啊?我有点晕了……”
“舒尧说他没有被欺负。”
“说的也是。自家孩子在外犯了错,是应该道歉。但要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过去道歉,岂不是直接给人家定罪吗?”
“也不用这么说吧?罗伊德夫人只是继母,和阿列克谢的关系又不好。加上阿列克谢之前那么前科累累,她当然会觉得是他真的欺负了舒尧啊!”
“话说回来,之前她是不是也是直接去找当事人‘道歉’了啊?”
“好像……”
在这一声又一声的议论中,妇人的脸色愈发糟糕。不过,她最后还是维持住了体面,对舒尧说:“可能这一次确实是我没搞清楚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上课了。”
说着,她扣上了手中的小箱子,将其塞给身侧的助理,转身离开。
舒尧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没有说话,眉尖却一点点拢了起来。
这会儿,讲台方向传来一声咳嗽。
学生们恍然发觉,这节课的教授已经到了不知道多久。
他们匆匆忙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节课开始了,舒尧却难得地没有花十分精力去听。
当然,这不是说他上课多么分心。舒尧手上依然在记笔记,同时开了录像,确保自己不会错过教授的每一句话。在这同时,他分出一点点精力,给阿列克谢发了一条讯息。
舒尧:你妈来找我了。
舒尧:哦,后妈。
舒尧:她说要给我道歉,还要给我一个幻紫启动器。
阿列克谢:你收了?
实验室里,精神兽白虎站了起来,白发青年皱着眉头,脸上出现了烦躁表情。
期间,有其他学生往他这边打量,都被阿列克谢一一瞪了回去。
舒尧:没有。我已经在那个帖子最后面澄清了,就是想问问你,她之前也是这么给人道歉的吗?
阿列克谢一愣。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舒尧,而是点开那个“曝光”自己的帖子,拉到最后一页。
看到舒尧发的“我是舒尧。录像里的实际情况是……”,白发青年的唇角一点点勾了起来。
阿列克谢:看不出来啊,你家还挺有钱的?
舒尧:啊?
阿列克谢:否则的话,你怎么不要幻紫?
舒尧:……其他人都要了吗?
阿列克谢:嗯哼。
舒尧:……
第107章 穿越星际(7)
虽然刚刚那会儿; 舒尧就猜到自己是不是被卷入什么豪门秘事。但此刻直白知道答案,舒尧的心情还是有点微妙。
他忍不住问:你也不澄清一下?
阿列克谢:没用。别说我了,你那个留言后面; 也都是让你不要被我胁迫的。
舒尧看在眼里; 心情复杂。
短短几句话; 阿列克谢甚至没流露出太多情绪。但日复一日地承受着来自继母的恶意、其他人的误解; 甚至被无数并未交恶的同学站出来“指证”,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舒尧:我会帮你解释。
阿列克谢:不用; 又没人信。
舒尧坚持:那也得解释。
阿列克谢:……随你便吧。
阿列克谢:几点下课?请你吃饭。
舒尧只当对方要感谢自己,当即回复:不用。
阿列克谢:想什么呢,吃完赶紧回来干活儿。现在已经有眉目了; 今天加班,争取快点搞定。
舒尧唇角勾起:哈哈,好。
话虽如此,但在中午下课、见到阿列克谢之后,舒尧还是先给他打预防针。
“我家里有人生病了,现在在医院; ”舒尧说,“那边随时可能拨通讯给我。”
阿列克谢听过,先礼貌地问:“是什么问题; 需要帮忙吗?”
舒尧说:“旧病复发,那边应该能处理好。”
阿列克谢“哦”了声,说:“那还等什么,快吃。”
舒尧笑笑; 低头吃饭。
正如阿列克谢刚刚说的,午饭他请客。不过舒尧来了实验室后,发现摆在眼前正是熟悉的食堂外送餐盒。
他顿时没了压力; 顺口问起自己不在时有什么新进展。
阿列克谢把电子屏打到两人面前,两人边吃边说。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两人身上。
白虎从操作台另一边绕过来,靠在舒尧腿边。
有其他在实验室中的同学见了这一幕,原本还想上前“见义勇为”。看到精神兽的动作,才停下脚步。
白虎对舒尧的善意、亲近做不了假,换句话说,阿列克谢对舒尧也是一样态度。
再想起舒尧在论坛中的回复,其他学生慢慢迟疑:难道舒尧的说是实话?
他们犹豫时,舒尧和阿列克谢已经吃完午餐。
餐盒一扔,两人再度投入紧张的测试工作。
医院的通讯始终没有过来。舒尧自然猜不到,这会儿,希恩已经醒来了。
他制止了医院通知舒尧。两人只是形式上的婚姻,舒尧来了,也做不了任何主。
这是其一。其二,也是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希恩一醒来,就察觉自己的身体不对劲。
过去,他虽然无法再启用精神力,但手脚健全,对日常生活没有太大影响。可现在,他的手指还能活动,双腿却像是离开了。任他怎么捶打、掐拧,哪怕把腿上的皮肉捏成青紫色,希恩都没有感觉。
听到提示音赶来的护士制止了他的行为,又给希恩打了镇定药剂。
在反复确认过、知道希恩真的拒绝告诉舒尧这件事后,院方没多规劝,而是开始详细和希恩解释他的状况。
简单来说,物理层面,希恩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他之所以无法挪动腿脚,本质还是精神力的缘故。
“……莱伦先生,你的精神海溃散了,但精神力不会平白无故消失。它们只是变成了一个个细小的片段,沉入你的身体。而现在,它们阻塞了你的腿部神经。”
希恩靠在病床上,英俊的面孔被阴云笼罩。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还有机会恢复吗?”
医生没有直接给他肯定回答,而是说:“校医院的医疗资源有限,建议您还是去规模更大的医院再做检查。”
希恩冷笑,医生则不言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希恩才说:“我要直接去其他医院,你们有配车吗?”
从S级哨兵变成一个“残废”,他已经丢尽脸面。而现在,情况再度恶化。短时间内,希恩不愿意见到任何人。
医生十分理解,点头道:“有。”
希恩垂眼,吩咐:“给我开一个需要外出修养的证明。”在能站起来之前,他都不会回来了。
就这样,等待了一个下午之后,到夜晚,舒尧终于接到了来自校医院的通讯。
却并非让他接希恩回去。相反,院方告诉他,莱伦先生联络了一家诊疗机构,已经在转移路上了。
舒尧意外,但对方只是通知他。他来不及问什么,通讯已经被挂断。
他略觉无语。这时候,阿列克谢问:“你要走了吗?”
舒尧摇摇头,“不是。嗯,我不用走了。”
阿列克谢观察他的表情。是有点担忧,但好像也没有太急切。
他问:“是你什么家人啊?”
舒尧说:“唔,共同生活时间不长,需要在有人探望时一起出面,但平时各过各的那种。”
阿列克谢客观评价:“听起来不是很亲近。”
舒尧耸耸肩,不否认。
他这样,阿列克谢稍稍松一口气,态度回归随意,说:“吃晚饭吧。我有预感,吃完回来,咱们就能直接得到结果了。”
虽然他们的“结果”,最多成粘合剂那厚达百页的使用说明中的一行小字。但作为一家大公司,对待舒尧、阿列克谢这种“挑刺”的行为,对方原本就有应对流程。舒尧和阿列克谢这两天查过,奖金起码在六位数。
记挂着近在咫尺的钱,舒尧连吃饭都能推后,说:“等我把这段运算完。”
阿列克谢说:“那得到什么时候去?吃——饭——”
他话音拖长,舒尧听在耳中,记起孤儿院里叔叔阿姨们叫所有孩子到餐厅集合的动静,略觉好笑。
考虑阿里克谢家里的状况,他没在白发青年面前笑出来,只说:“好好好。”
和午饭一样,晚餐也是从食堂点的外送。
不过,阿列克谢说他在实验室里闷了太久,想出去转转,顺便在外面找个地方吃饭,还拉舒尧和他一起。
舒尧最先是抱着可有可无态度,直到两人坐下,打开餐盒,他听到阿列克谢说:“她和我爸认识三十年了。”
舒尧忽而意识到,也许“闷了”只是托词。真正的答案,是阿列克谢终于找到一个拒绝了他继母给出的好处,愿意依旧站在他那一边的人。哪怕面上不显,实际上,白发青年还是想要和这个人倾诉。
他安静片刻,看着石桌对面的青年,到底说:“你比我还小一岁。”
“对。”阿列克谢耸耸肩,“我爸和我妈是二十四年前订婚、结婚的。”
舒尧说:“所以……”
“如果不是我妈在战场上出了意外,精神海碎掉,”阿列克谢说,“那个女人根本不可能进门。”
舒尧听到这里,瞳仁微微缩小。
他没想到,短时间内,自己竟然又听到一起和希恩一样的状况。
阿列克谢还在讲话,说:“他把我妈送到一家疗养院,说她疯了,没办法再当罗伊德夫人。其他人都夸他有责任心,哈哈,有责任心的表现就是把那个当了十几年情妇的女人接进家门?”
舒尧不忍,说:“阿列克谢……”
“你不用想着安慰我。”阿列克谢坦然,“我就想告诉你,那个女人为什么针对我。”
舒尧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看着他。在他的目光中,阿列克谢唇角快速挑起一瞬,又压下,说:“她想让她生的小崽子继承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