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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说这事。”
这是云葭没想到的,不由问:“陛下怎么说?”
徐冲便把他与李崇说的那些话挑了一部分与云葭说了。
云葭听罢,也不得不感慨阿爹这几个月的变化是真的大,不过既然那位答应了的话,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了。
她点头:“有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赏赐,日后必定不会再有人拿霍姨的身份说事。”
“那钦天监那边给的日子是哪个?”云葭又问。
徐冲说了个日子:“十月初五。”
这已经是最早的日子了。
云葭道:“那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了。”
这日子说急不急,说不急却也不是真的那么宽裕,虽然是二婚,但云葭还是想替父亲好好操办下,不想含糊过去,也想让霍姨感受到他们的诚意。
“父亲可想好让谁给您提亲了。”
三媒六聘。
现在家里没长辈,自然只能求助外面。
这一点,徐冲倒是来的路上也想过:“你觉得找福安侯府的老夫人如何?她儿女双全,身份又贵重,又是你祖母的好姐妹。”
云葭自然知道他说的那位老夫人是谁。
福安侯府在燕京城的地位虽然不算高,但这位老夫人的身份却十分贵重,她曾是仙逝的孝贤皇后的姊妹,虽然是庶出,但毕竟同出一支,按照辈分,如今的天子都得喊她一声姨妈。
她也算得上是如今城中身份最为贵重的那几个老夫人了。
若能请她出面。
旁人知晓,也不敢小瞧了霍姨。
云葭未作多想,便已有了决断:“等明日我去福安侯府走一趟,老夫人看着我长大,我若去同她说,她肯定会应允的。”
徐冲原本想自己去的,只是时间上实在太赶。
若让别人去也不合适。
只是自己的亲事让自己的女儿去操办,这也实在是……
他心里犹豫着,想着不如还是告几天假,把这事安排好。
云葭却仿佛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一般,同他说道:“阿爹不是想让济阳卫在之后的比赛中赢吗?您就别管这些了,我正好在家里没事,如今有事做,我开心还来不及。”
“何况咱们家哪来这么多规矩,您呐,快点把霍姨娶进来,让我日后有话说,我就高兴了。”
徐冲听罢也就不再纠结了。
“行。”
“不过你琐事记得交给岑福他们,别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他还是怕云葭辛苦。
云葭自然笑着应了。
之后父女俩又商量起日后要请哪些人。
直到惊云送来凉面和香酥鸭,云葭还在一旁写写记记,徐冲吃着凉面,看着身边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心里又酸又软。
“悦悦。”
“嗯?”
云葭抬眸,以为父亲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却听他说:“即便我娶了你们霍姨,你和阿琅在我心里也是最重要的,有些事,这辈子都不会变。”
冷不丁听到这么一记保证,云葭不由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心里也跟着酸软起来。
她看着近在眼前的父亲,含糊着轻轻嗯了一声。
低头的时候却悄悄红了眼眶。
她的父亲看似粗犷,其实最是心细。
第302章 提亲
翌日。
徐冲带着陈集回济阳卫。
云葭则让人拿着准备好的礼物去往福安侯府拜见高老夫人。
云葭平日虽然不怎么爱参加宴会,但福安侯府从前的时候她还是经常来的,只不过自打她这次醒来之后,已经许久不曾出门赴宴了。
福安侯府这边自然也有好长一阵子没来了。
早先时候旁人见她被亲封为县主倒是递来不少帖子,但云葭一次也没出来赴过宴,多拿身体不适当做借口。
时日长了。
旁人见喊不动她,自然也就不怎么喊她了。
因此今日侯府门前的下人冷不丁看到她出现自是十分惊诧。
云葭让惊云先下去送拜帖,自己则于马车中等着。
不知不觉间,立秋已过。
可秋老虎的尾巴还在,天也持续闷热着,甚至比往日还要潮闷一些。
没有风的日子里,即便只是单坐在马车里,什么都不做,都让人觉得潮闷难耐,云葭手中团扇轻晃,为自己送来一阵清风,目光却透过半卷的竹帘望向外面,便瞧见靠边之处还停着一辆马车。
正巧惊云送完拜帖回来。
云葭便问了一句:“那是谁家的马车?”
惊云向来聪慧,早先出去瞧见之后便顺带问了一句侯府的门房,此刻她一面给云葭重新倒了一盏酸梅汤,一面也拿着把扇子给人轻轻扇着,一边扇一边同人说道:“是威武将军沈家的马车,今日沈夫人和沈三姑娘也来拜见高老夫人了。”
云葭闻言,点了点头。
她虽久未出来参加宴会,但也知晓这沈家同这位高老夫人的关系。
这位沈夫人便是出自高氏一族,只不过是出自旁支,跟这位高老夫人,若论同族的关系,得唤她一声“姑姑”。
其实这些家族里的旁支,与本家的关系,有时候还不如跟左邻右舍处得好呢。
只不过这些年福安侯府逐渐没落了,沈家反倒起来了,两家都在京城,离得也不远,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便同福安侯府也走得近了一些。
云葭以前来福安侯府见高老夫人的时候也曾见过几位沈家的女眷。
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这位沈三姑娘。
说起来,她记得这位沈三姑娘与那位阮姑娘还是表姐妹,也不知道长幸跟这位阮姑娘的亲事怎么样了。
云葭放散着自己的思绪往窗外看着。
而此时位于福安侯府东屋的正厅里,一群人也得到云葭到来的消息了。
今日沈夫人带着沈杳来拜见高老夫人,正同老太太说着讨巧的吉祥话呢,忽然听到下人传报,还有些吃惊:“明成县主?她不是许久不曾出来了?”
她是知道徐家跟老太太的关系。
顺势看向坐在罗汉床上那个衣饰华贵被仆妇簇拥着的老夫人,讨巧道:“还是您面子大,我可听说这阵子城中不少人给这位县主递帖子,都没见她出席过呢。”
老太太被这话捧得极高,心里也十分受用。
她笑着让人快些把人请进来,嘴里也跟着说道:“她是不爱这些热闹,我也许久没瞧见她了。”
原本坐在沈夫人身边面露不耐的沈杳听说云葭来了,倒是也不自觉变得沉静下来了。
她也有很长一阵子没瞧见这位徐姑娘……
不对。
如今该唤她明成县主了。
也不知道她如今换了身份,是否还和从前一样。
等云葭过来的这会功夫,屋子里照常说着话。
有小辈在场,能说的话题自然不多,也只能说些家长里短儿女辈的事,今日整个屋子里就沈杳一个晚辈,这会便有人说起她的亲事。
“我记着阿杳今年也有十五了,可许人家了?”
沈杳一听这话就暗自皱了眉。
她最不喜欢别人问起她的亲事,以前还好一些,可自打今年她过了及笄礼之后,那些长辈看见她好像就没有别的话了,张口闭口就是问她许人家了没。
若说没许。
便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让她趁着年纪还小可以快些许了,若不然好人家的儿郎都要被人挑完了。
若不是自小的礼仪家教藏在她的心中,恐怕她都不知道要黑脸多少次了。
此刻她虽然心中不满,但也只是低着头不做声。
权当做没听到。
沈夫人却十分高兴。
她今日带沈杳过来,为得就是想借福安侯府的脸面给自己的小女儿许一门好亲事,即便无人询问,她也会借机开这个口,此刻既然有人先问,她自然乐得接过话:“还没呢,从小舞刀弄枪,被家里惯坏了,这不,我这日日头疼着,就是不知道该给她定一门什么样的亲事。”
有人笑她:“你家老爷战功赫赫,两个儿子又都年少有为,你有什么好头疼的?再说阿杳长得那么标志,多的是人家要她。”
沈夫人听到这话,心里就叫苦。
她家条件是不差,来提亲的也有不少,可都是武将出身,门第还没她家高呢。
她家老爷对门第高低倒是无所谓。
可她不行啊!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囡囡,自然是要给她好好相看的,尤其这些日子阮家已经跟赵家把事情定下来了,徐宓只要碰见她就要同她说赵家有多好。
她听得心里就窝火。
阮家那个女儿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吃,就这样都能嫁进义勇伯府这样的人家,她家阿杳凭什么只能嫁给那样的人家?!
沈家和阮家虽是姻亲,她跟徐宓也认识几十年了,从小的手帕交,关系自然是不错的,但暗地里较得劲也多着呢。
这儿女亲事就是她们最较劲的时候。
现在老大、老二都成亲了,也有孩子了,她这颗心自然全放到了沈杳的身上。
她今日特地跑到福安侯府,就是想借老太太的脸面给沈杳寻个高门,倒也不必太好,她也怕那些高门大户,阿杳这性子进去吃亏,但怎么着也得跟义勇伯府一样吧。
要不然以后她看见徐宓还怎么抬得起头?
“不怕你们笑话,今日我来啊就是想请各位姐姐们帮帮忙,帮我家阿杳物色物色。”沈夫人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己的来意。
不过她虽然这样说,目标显然还是在高老夫人的身上。
这些年福安侯府是越渐落魄了,但高老夫人的身份还在呢,有孝贤皇后这个后盾在,只要高老夫人还在,就多的是人来讨好她。
可高老夫人并未说话,仍拿着下人递过来的去了核的龙眼垂着眼眸慢慢吃着。
沈夫人见此还想开口。
沈杳却实在受不了了,皱着眉去拉她娘的袖子。
“娘……”
她都不明白她娘平日里明明蛮有眼力见的,今日却怎么了?高老夫人明显是不想搭这个茬,偏偏她还要说。
她不嫌丢人,她还嫌丢人呢!
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她娘,沈杳拽着沈夫人的衣袖抿着嘴唇不肯松手。
沈夫人心里暗骂一句“死孩子”,她这都是为了谁啊!
但也不想弄得太过,省得回头她家姑娘发脾气,闹得大家都没脸,只能看着众人赔笑道:“小孩子家家,脸皮薄、脸皮薄。”
沈杳一听这话更生气了,偏偏又没办法发作。
只能听着她娘转头拜托起那些她根本就不喜欢也不喜欢她的妇人,让她们帮她相看亲事。
好在这事也没持续太长时间,那位明成县主终于到了。
下人在外通报的时候,原本嘈杂的屋子立刻静得不行。
天子亲封的县主,品级可不低,屋内除了高老夫人之外全站起来了,沈杳也跟着她娘一道站了起来,但她还是忍不住悄悄抬了头往门外看。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却好似要比她记忆中那个身影还要更加清艳华贵一些。
她穿着一身绣工精致的百花薄衫,长裙拖地,手里拿着一柄团扇,发髻高梳,唇角则含着恰到好处的笑,走起路来,腰间玉环纹丝不动。
即便参加过那么多宴会,见过那么多贵女,但沈杳觉得这位明成县主的礼仪是她见过最好的,她从不羡慕这样的女子,也从未想过要当这样的女子。
可每每瞧见这位明成县主,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看向她。
或许是她注视的时间实在持续太久了,久到都开始引起了云葭的注意了。
云葭不由朝她这处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没想到自己会被抓包的沈杳瞳孔都情不自禁放大了,等反应过来,她立刻低下头。
但为时已晚。
可云葭却未说什么,瞧见沈杳这个反应,她也只是笑了一下便收回了视线,而后径直朝高老夫人走去。
“高奶奶。”
走近之后,云葭同罗汉床上的老夫人喊起旧时的称呼,又让两旁请安的人都起来。
高老夫人听到这个称呼,顿时眉开眼笑,嘴里却埋汰道:“你还晓得来,都多久没来看奶奶了。”她一边说,一边朝云葭伸出手,示意她来自己身边坐。
这显然是殊荣了。
云葭也不见外,笑着握住老太太的手就坐到了她身边。
“前阵子忙,也没空出来,今日一有时间就来看您了,我还给您带了您最喜欢的枣泥酥,是家里那位江大师傅做的。”她说着还悄悄同人说了一句,“我还让江师傅特地多给您放了蜜糖。”
高老夫人嗜甜。
只是前些年被大夫叮嘱戒糖,因此府里的人都不敢让她吃太甜的东西。
云葭每次过来都会听她同她抱怨这件事。
果然——
高老夫人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眼睛不住地往惊云的手上瞅,恨不得这会直接吃上几块才好,只是碍于这会屋中还有许多人,只能暂且忍耐了。
“您可不能多吃,若吃坏了肚子,回头伯父可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