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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要是加试比过裴有卿,岂不是要成为解元了?”他骑着马在一旁兀自感叹道。
“诶,你别给他压力了,管他第一还是第二,反正有名次了!”另一边的徐琅这会倒是成了说教的那个。
赵长幸一听这话也连忙改口道:“对对对,管他第一还是第二,你已经很棒了!”
他说着还冲裴郁比了个手势。
要不是都在马背上,肯定得好好拍拍裴郁的肩膀。
真是太牛了!
“以后我跟阿琅出去都可以直接拿你炫耀了。”
裴郁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杜府离义勇伯府不远,三人很快就到了。
裴郁第一回来。
但徐琅和赵长幸却是杜府的常客。
尤其是徐琅。
他外祖父是杜斯瑞的老师。
以前逢年过节,他没少被外祖父拎着来这边,只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他知道跑了,也不爱经常跟着他外祖父来杜家混了。
要不然每年都得被他们看着说教一顿,他想起来就觉得头疼。
不过门前的下人还是识得他的。
此刻几个下人上前同两人问完安,又看向裴郁。
见他年纪和容貌,门房先与人拱手一礼之后便问道:“可是裴二公子?”
裴郁点点头,跟门房说:“我来拜见杜先生。”
门房一听这话忙道:“主人一直等着您呢,您三位快请进。”
他说着连忙侧身躬身请他们入内。
徐琅在一旁咕哝道:“估计杜老头也没歇息好,他这人烦是烦了点,但对学生是真的好,比那些一天到晚只知道盯着我们成绩的先生好多了。”
裴郁轻轻嗯了一声。
早有人进去通传了。
等门房领着他们进去的时候,杜斯瑞已在廊下候着。
他在家向来着道服。
此时却面容焦灼,并不似素日那般沉着冷静。
远远看到他们三人过来立刻迎了几步。
“如何?”
他面容焦急问裴郁。
裴郁还未说话,旁边的徐琅就率先朗声笑道:“您瞧我们都没哭丧着一张脸来找您,这还不够清楚吗?”
杜斯瑞看了他们三人一眼,最后目光又停留在裴郁的身上。
裴郁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好、好啊!走走走——”杜斯瑞说着便拉住裴郁的胳膊,“进去好好与我说说。”
裴郁被他拉着胳膊倒也未曾说什么,任由他带着他往里走。
徐琅和赵长幸对视一眼,也笑着跟上。
等四人坐下。
下人刚进来送了茶水。
杜斯瑞便迫不及待问道:“是何成绩?陛下怎么说的?有没有查出是谁害你?”
他接连三个问题。
徐琅在一旁吃着葡萄啧声道:“老杜,你这也问得太急了一些,你让裴郁先回答你什么好。”
杜斯瑞轻咳一声,也知道自己今日的确着急了一些。
他稍稍缓和了一些面上的着急,同裴郁说:“不急,你慢慢说。”但一双眼睛依旧直勾勾看着裴郁,肉眼可见他内心的焦灼。
裴郁并没有说谁陷害,只语气温和与杜斯瑞说道:“陛下让我过几日加试一场。”
“加试?”
杜斯瑞倒是未多想,只当陛下是担心朝野内外心有不服,加试一场也无可厚非。
“那是什么成绩,可说了,还是要加试结束才定下?”
裴郁答:“暂且还未定出来,若加试时赢了裴有卿便是第一,若输了,应是第二。”
“什么?这和子玉有何关系?”
杜斯瑞愣住了。
反应过来,他忽然突兀地睁大了眼睛。
旁边徐琅和赵长幸一直盯着看呢,这会见他这般反应,便都笑出声来。赵长幸还道:“先生这个表情和我刚才一模一样。”
徐琅则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调侃道:“老杜你不行啊,我刚才听完可是一点都不震惊的。”
杜斯瑞看这两个小子烦得不行,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之后才又回过头看向裴郁。
“你刚才的意思是——”
他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就连话也说不完全。
裴郁看着他震惊的神貌,却笑着站起身,而后他忽然拱手与杜斯瑞作了个长揖:“学生不负先生期待,这次考得还算好。”
杜斯瑞听他这话。
这颗心一时竟不知是该放下还是该继续高高悬起了。
他想过裴郁会高中。
但他没想到他竟然能考得这么好,好到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他怔怔看着面前的少年。
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忽然起来,难掩激动地扶起依旧弯着腰朝他行礼的裴郁。
“好、好、好!”
接连三个好字,依旧压不住他心里的激动。
“加试在什么时候,可说了要加试什么?”他问裴郁。
裴郁先前就已从徐叔的口中知晓此事,此刻便如实答道:“在七日后,依旧是在贡院比试,共三个项目,射、数还有棋。”
杜斯瑞一听这话便皱起眉。
“你的术数倒是没问题,只骑射和棋艺这块……”
杜斯瑞早在书院之中就发现裴郁精通术数,旁人需要算很久的东西,到他手中都会变得格外轻巧。
因此术数这方面,杜斯瑞根本不担心。
但骑射和棋艺这两样,杜斯瑞并不清楚裴郁的底,却也知晓他刚进书院的时候,骑射并不算好。
正担忧着。
忽然余光一瞥又扫见了裴郁的手。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杜斯瑞看着裴郁手上的痕迹不由皱起眉。
裴郁看着自己手上的痕迹,有些无奈,却也答道:“昨日在家里不小心磕碰了下,没什么大碍,不会影响七日后的比试。”
杜斯瑞一听这话,长眉更是紧皱。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磕碰的,但他也未说什么,只看着裴郁嘱咐道:“没什么大碍,这几日你也先别乱动,这七日,你便好生休息,千万别因为手的事失了比试。”说罢又是一叹,“旁的我还能指点你一二,然骑射和棋艺,这两样都不是速成的东西,即便指点也无多少用处。”
“也罢。”
杜斯瑞很快又想通了:“左右即便加试不成,你这次的名次也已然保住了。”
杜斯瑞说到这又不禁对着裴郁展颜一笑:“十六岁,即便是亚元也是罕有,所以放轻松,你已经很优秀了。”
他说着又拍了拍裴郁的肩膀。
才拍完,忽然想起这孩子向来不喜欢旁人这般亲近,然他今日却接连好几次……杜斯瑞正欲收回手,却见少年依然含笑看着他,面上也并未有旁的反应。
心下一动。
紧跟着便也明白过来了。
他笑了笑,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为温和了。
“这几日好好休息,七日后,好好比赛。”他跟裴郁说。
裴郁轻声应是。
杜斯瑞让他坐下,自己也重新回到了原本的座位,喝了口茶,才又跟裴郁说道:“这次百官应该都对你有所耳闻了,日后必定会对你多加关注。”
“所以你为人处世更要小心,千万不要被旁人抓到把柄。”
杜斯瑞说到这又有些不放心起来。
年少成名,又在陛下那边挂了名,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也亏得这孩子并不是骄傲自满之人,倒也不必太担心他年少取得成绩而如何,只是日后需要多加提防旁人。
“说起来,陛下那可查到究竟是谁陷害你的?”杜斯瑞又想到了这件事。
刚刚裴郁并未回答他。
裴郁心里已有人选,但一来不确定是否真的是他,二来……若是确定,这人也不好说,便仍是摇头。
“还未。”
杜斯瑞刚要皱眉。
那边徐琅却是又补充了一句:“我家老头子说,这人十分熟悉裴郁的笔迹,估计是裴郁认识的人。”
“什么?”
杜斯瑞皱眉,仔细盘问了一遍。
听徐琅一一讲来之后,他的脸色自是变得十分难看。
但余光瞥见三个少年,他又不愿他们太担心,便说:“既然这事已经在陛下那边挂过名了,都察院、大理寺那边必定会调查个一清二楚,你也不必太担心。”
“这些日子好生准备好生歇息,七日后,我也会去贡院。”
他虽然没有官身。
想进贡院却也不是没有法子。
裴郁知他是担心他,不由起身与人又作了个揖:“多谢先生。”
杜斯瑞让他起来,见天色渐沉,便与他说:“今日就留在府里吃饭吧。”
裴郁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等成绩出来之后再上门叨扰先生。”
杜斯瑞听罢倒是也没说什么。
又留三人喝了点茶说了会话,而后才着人送他们出去。
等到外面。
赵长幸夜里还有事便先回去了。
徐琅和裴郁回家。
途中徐琅说道:“去承天门那边看看?”
一应科举之物皆于承天门那边的公告栏处公示,距离早朝已经结束这么久了,想必这会那边也应该已经发下说明了。
裴郁没意见,他也想去看看。
两人便策马往那边去。
到承天门那边,果然有不少人围观,不用过去也能从他们的口中知晓公告已经出来了,这会不少人正在那边议论纷纷。
公示之处并未阐述裴郁的卷子是被人偷了。
这事传道出来自然不好,只说明其中一位学子的考卷之前被人落下,现在找到了,桂榜的名次需要更改一番,又说了七日后于贡院之中加试一事。
这会众人正在议论这被遗落卷子的人是谁。
也有不少学子担心,桂榜若是更改的话,他们原本的名次会不会有所更改变化。
“走吧。”
裴郁听了几句便不想过去了。
徐琅也已经得到消息了,自然也不想上前跟他们人挤人去。
二人便掉头往家的方向赶。
只是才过了一段距离,就跟迎面而来的裴有卿主仆碰上了。
裴有卿今日去他老师家了。
他老师也是一位大儒,虽然并未入仕,名气却不小。
当初也是他劝诫裴有卿再缓三年考试。
今次他是特地去拜访他老人家的,聊到现在他才得以回家,未想路上竟然会碰到裴郁和徐琅。
两厢碰上。
彼此都有些惊讶。
只是徐琅向来不待见他,迎面对上,他立刻就冷了脸,直接扭头当做没看到,顺口喊裴郁走了。
裴郁也没意见。
他跟裴有卿虽是兄弟,却不熟,彼此之间也没什么话可以聊,何况他想如今裴有卿应该也不是很想和他说话。
正欲继续擎僵往前,便听裴有卿忽然朝着他喊道:“阿郁!”
裴郁蹙眉。
似是有些没想到,却还是勒着缰绳停了下来。
回头望去。
裴郁看着裴有卿,薄唇未张,无声询问他要做什么。
裴有卿其实是下意识喊出来的,这会跟裴郁四目相对,却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然已经想通他跟云娘在一起的事实,也知道这事不可能发生改变,他也没这个资格要求他们如何。
但裴有卿这心里面到底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
自然也没法跟以前似的与他相处起来那般坦然。
只是时间一点点过去,少年望着他的长眉微微蹙了起来,面上神色已有不耐。
他便又回过神,与他说道:“这次没中没事,你还小,再过三年必定能一举夺魁。”
他还不知道那边公告栏的事。
此刻安慰也是真心实意,希望他不要因此而被打倒,而是可以再接再厉,三年后再战。
徐琅听到这话却蓦地笑了:“裴有卿,你要不要去看看那边公告上面写了什么?”
“什么?”
裴有卿微怔。
显然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徐琅惯来不喜欢裴有卿这厮,小时候是因为他爹总拿裴有卿教训他,后来则是因为他姐的缘故,再后来则是知道他爹娘对裴郁做的那些事……
就算裴有卿不知道这些事,也没对裴郁做过什么,但徐琅就是不喜欢他。
偏他整日顶着这么一张对谁都好的脸,要跟他发作发脾气也发不了,看着就让人浑身不得劲。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徐琅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也懒得多看他一眼,说完便立刻皱着眉跟裴郁说道:“走了。”
裴郁嗯一声。
看了眼裴有卿,见他神色怔怔,未再喊他,便也没有多言。
裴有卿目睹两人离开,见他们走远,又往前看,果然瞧见前面的公告栏下站着不少人。
“刘安,你去看看。”裴有卿皱着眉说。
“是。”
刘安应声而去。
过了一会,他忽然白了一张脸回来了。
裴有卿见他脸色不对,不由皱眉道:“怎么回事?”
刘安看着他,艰难道:“……桂榜被揭了。”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