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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兰今日也没力气多说别的,索性便岔开话题问凉月:“你怎么来了?”
凉月看着她说:“我迟迟不见姐姐回来,担心姐姐出事,便找了借口出来了。”
梓兰皱眉:“你……”
不等梓兰说完,凉月就立刻挽住梓兰的胳膊跟她赔笑道:“姐姐可别说我了,我们快些回去吧,夫人知道这个消息,肯定高兴,她高兴了,我们才有好日子。”
梓兰点点头。
两人快步往陈氏的院子走去。
路过一间院子的时候,凉月忽然说道:“也不知道世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听说夫人派人去徐家那天,元丰就偷偷给世子写信了,也不知道世子什么时候才能收到。”
元丰和刘安一样都是世子的长随。
只是这次出去求学,元丰留了下来,刘安则跟着世子去了临安。
因为给世子报信,元丰现在还躺在床上。
“世子要是回来,他跟徐小姐的婚事是不是还有挽回的余地?我看贾爷昨天那番话,二爷似乎也十分后悔跟徐家退婚,要是徐小姐能嫁给世子就好了,徐小姐性子好脾气也好,以后国公府由她管家的话,我们这些人也就有好日子过了。”
她说了半天也没听到梓兰的声音,不由转头:“姐姐?”
“嗯?”
梓兰看她:“怎么了?”
凉月说:“我刚和你说了半天,你怎么一句话也没有。”
梓兰笑道:“我也在想徐小姐……”
她说话的时候,同样看着世子那间没有点灯的屋子,只是和凉月期盼的不同,她希望那位漂亮温柔的姑娘不要来。
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像她那样好的姑娘不该有这样的公公婆婆。
她已经走不掉了,可她希望那个曾经给予她帮助的姑娘能好好的。
“走吧,夫人还等着我们呢。”梓兰说着收回了视线。
回去之后。
梓兰进屋给陈氏回话。
没看到她身后的人,陈氏的脸色立刻又沉了下来,李妈妈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只是扫见梓兰微红的眼眶也知道她尽力了,刚想替梓兰说话,外面就传来一阵动静。
“二爷。”
“嗯。”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妈妈立刻喜上眉梢,陈氏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李妈妈那般外露,但她原先紧绷于椅子上的身形也明显变得松软了许多,看到那块锦帘微动,有丫鬟挑起帘子,裴行昭的身影在后面露了出来,陈氏还想自持身份端坐于椅子上,却被李妈妈伸手轻轻拽了拽袖子。
陈氏不甚甘愿地起来了。
“爷来了。”她跟裴行昭打招呼。
裴行昭淡淡嗯了一声,目光扫见陈氏越发人老珠黄的脸便心生不喜,其实陈氏的模样在她这个年纪已经算是保养得十分不错了,可这两天她因为诸多事务本就没睡好,虽然先前已经仔细梳妆打扮过了,但到底年纪到了,就算再怎么打扮,也回不到以前了。
尤其还跟梓兰一做对比,裴行昭便越发不喜了。
“先吃饭吧。”
他懒得跟陈氏多加废话。
陈氏自然也察觉出了裴行昭的态度,她脸色难看,但想到李妈妈先前说的话又强忍了下来,夫妻俩面对面坐着,李妈妈跟梓兰出去吩咐传膳。
这天夜里。
裴行昭吃完还是留宿在了陈氏这边。
他虽然不喜陈氏,但也没想着跟陈氏分开,既如此,该给的面子自然还是得给。
下人们该歇息的歇息,该守夜的守夜,裴行昭躺在里面一动不动,但多年夫妻,自己枕边人有没有睡着,陈氏还是清楚的,知道裴行昭还没睡着,陈氏的手从自己的薄被里探出去往他那边伸过去……这是夫妻行房的暗示。
要换做以前,陈氏这么做,裴行昭早就把她抱过去了。
可今天的裴行昭一动不动就跟睡着了一般。
陈氏咬唇,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看起来,但想到先前李妈妈退下时和她说的那番话,“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您跟二爷多年夫妻,有什么坎过不去的?”
她咬了咬牙。
虽然不堪,但还是主动靠了过去,“二爷……”
她一边靠,手也继续动作着想去解裴行昭的衣裳,可头还没靠到裴行昭的肩上,裴行昭就忽然坐了起来,他起来的动作幅度极大,陈氏一时未察,头直接砸在了床头。
“咚”的一声。
陈氏疼得眼冒金星。
可裴行昭却像是没看到一般,还在一旁压着嗓音斥道:“陈双歌,你有完没完,我一天到晚处理公务和你留下来的那堆烂摊子就已经够累了,你要真想要就自己解决去!”
他这句话算是直接打了陈氏的脸。
陈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也是大家小姐出身,何曾被人这般羞辱过,她当即就想跟裴行昭吵起来,但想到今天裴行昭好不容易才过来,她要是再吵,恐怕两人不和的传闻就要传到外面去了。
陈氏向来看重自己的脸面,自然不肯让自己沦落到那般田地。
她咬牙盯着裴行昭,呼吸依旧有些急促,但最后她还是一言不发,拎起自己的薄被躺了回去。
裴行昭看她这样也没再说什么,重新躺了回去,只是想到身边陈氏那具再怎么保养也不再年轻的身体,他就心生厌恶,继而又忍不住想起梓兰……想到梓兰的手和红唇,还有看向他时娇媚的眼,裴行昭就一阵心动。
今日之前,裴行昭对梓兰也不过是觉得可有可无,有人要往他这边靠,他也不会拒绝。
可与陈氏一做对比,他倒是真的动了几分心,裴行昭想着梓兰那张年轻的脸庞入睡。
可身边的陈氏却迟迟没有睡着,她一肚子的火气,又不敢跟裴行昭发作,等听到裴行昭发出呼呼的鼾声,她更是气得就连天灵盖也冒了火,她知道裴行昭睡着就不容易醒来,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踹得裴行昭发出闷哼声,陈氏总算解了一些心里的火气。
可火气易解,郁气却难平。
陈氏看着睡着的身边人,想到从前两人也曾有蜜里调油的时候,终是忍不住红了眼圈。
第110章 他知道这里有人在等他回来
夜深了。
裴家上下,除了当值的那些,其余人差不多都已经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可一个圆脸的小厮却还是一个劲地看着门外,脸上表情十分焦急,有人过来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由奇怪道:“小顺子,你站在那做什么呢?今天又不是你当值,你怎么还不去睡?”
小顺子一听这话立刻转头,待看到眼熟的脸,他喜上眉梢喊来人:“七华哥!”他跑过去气喘吁吁跟人说道:“二少爷还没回来。”
叶七华皱眉:“你确定?”
小顺子连忙点头:“真的,我今天一直在这,二少爷今早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过,晚上吃饭也没见他回来,刚才我特地去他院子那边看了一眼,那边还黑着。”
“会不会是你没注意到,二少爷已经回去睡了?这个点,也差不多该睡了。”旁边有人说道。
小顺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可能,我今天一直在这看着呢,根本没看到二少爷的身影。而且二少爷每天都要很晚才会睡觉,就算回来,也不可能这么早睡的。”
那人不以为意:“保不准他今晚就早睡了呢,他向来神出鬼没又鲜少出声,你没看到也不稀奇。”
小顺子急得嘴巴都说秃噜了。
但他向来嘴笨,除了不可能、没看到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行了行了,他回不回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说话的人不耐烦道,他累得不行,边说边打起哈欠,“他不是在外面摆摊吗?可能到了宵禁时间没出来留在那也不一定,七华,别管了,我们巡逻完就早点回去睡觉,我都快累死了。”
“那几个该死的小贼最好保佑他们别被我抓到,要不然有他们好看的!”
说话的是一个护卫打扮的年轻人,自打昨夜裴府出了夜香一事之后,裴行昭就大发雷霆,要求加强巡逻的力度,不仅前院得巡逻,后院也得巡逻,为得就是怕再出昨晚那样的事。
他已经困得不行,嘴里哈欠不断。
而他身边的叶七华一身蓝衣,倒是神采依在,他看了一眼急得不行的小顺子,抿了抿唇,没有立刻答复身边人,而是跟小顺子说道:“今天夜深了,几个城门也都关了,或许二少爷真的被留在了那边也不一定。他也不小了,回不来自然会找客栈住。”
“等明日你再看下,若是二少爷还没回来,你来与我说,我随你一道出去找。”
“七华!”
叶七华身边的护卫皱眉。
小顺子倒是喜得诶了一声,他朝叶七华千恩万谢:“谢谢七华哥!”
叶七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让他先去歇息,等小顺子走后,他回过头看身边友伴,见他依旧不赞成地皱着眉,又是一笑:“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就烂好心吧。”友伴皱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二爷和二夫人对那位是什么态度,要是让他们知道……”
“那就不让他们知道就好了。”叶七华笑着安慰道,不等友伴再说,又是温声,“好了,走吧,巡逻完就去歇息,你不是一直说累吗。”
“懒得和你说。”友伴嘟嘟囔囔的,倒是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提着灯笼逐渐走远。
……
而此时远在诚国公府的裴郁并不知道裴家有人在找他。
子时过半,他才作完一张画,纸是上好的澄心堂纸,肤卵如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而作画之人的造诣虽然算不得十分高超,但他用笔小心又注入了自身所有的心血,一笔一画都十分珍重,所作之画自然也栩栩如生,这般看着,那画中芍药竟与旁边睡在洗笔池中的砚池漾波一般无二。
裴郁小心又爱惜地看着眼前那幅画,画不是活物,他也终于敢伸手去触碰,可他伸出去的手依旧十分小心,生怕不小心弄坏了它。
门外忽然传来二虎的声音:“二公子,您怎么还没睡?”他已一觉醒来,看到隔壁还漏着光便走过来一看,便发现裴郁竟然还站在书桌后面,拿着一幅画看个不停,他又打了个哈欠,“您身体还没好呢,姑娘特地嘱咐过让您好好休息。”
裴郁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收敛起脸上的表情,生怕旁人窥见他的情绪。
“这就睡。”
他说着把手里的画放回到书桌上,余光瞥见小孩困得直揉眼睛,脑袋也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往下砸,他依旧不习惯有人于身边伺候,更不习惯有人这样等着他,便说:“你去吧,我洗漱完就睡了。”
“噢,那我给您打水去。”
二虎说着要出去,被裴郁拦下:“不用,我自己来。”见小孩面露犹疑,他故意沉下脸,果然,小孩见他这般便不敢多嘴了,点点头,走前却又叮嘱了裴郁一句:“那您一定要早点睡啊,不然姑娘和少爷他们会担心的。”
裴郁轻轻嗯了一声,没多言,目送小孩离开的身影。
等他离开,裴郁再次环顾起四周,眼前环境依旧陌生,可他心里竟不似最初那般彷徨了,也没有最开始那样面对生人时那般心怀芥蒂,他垂眸,看着纸上和池中的芍药,眉眼一点点变得柔和,不知过去多久,他才终于去洗漱。
一夜好眠无梦。
翌日,天刚亮,裴郁就起来了,醒来之时还未到辰时,不过夏日天亮的早,透过覆着白纱的窗子已经能瞧见外面一片大亮了。
他睡觉时间向来不长,四时皆如此,纵使冬日也未更改过,何况昨日他还算睡得早了,比平日多睡了一个时辰还要多,这让裴郁的精神看起来十分好,纵使肩上伤势还未全部痊愈,但也已经不影响他的行动了。
他今日要出门,稍作收拾便准备走了。
因为昨日自己的衣裳全染了血,被人拿去洗了还未拿回来,今日裴郁穿得便还是那一身黄衣,他看着那身衣裳上面的金银双线勾勒出来的纹路,皱眉,但此刻也没别的办法,他只能穿这身,没用发钗,裴郁依旧用一块月白色的布条把头发束成高马尾,推门出去,他看到了二虎。
二虎显然很惊讶他竟起来得这么早:“二公子,您要出门了?”
他知道裴郁今日要出门,只是没想到那么早,见裴郁点头,他忙道:“您还没吃早膳呢,您先等下,我去我娘那边给您拿早膳。”
他说完就要跑。
只是这次裴郁先出声拦住了他:“不用,我去外面吃。”
裴郁说完本想一走了之,但出去的路他还未在清醒时走过,怕随便走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便又驻步抿唇跟二虎说:“你带我出去吧。”
二虎自然没有意见。
他虽然年纪小,但自幼就在国公府长大,就连许多别人不知道的地方,他也曾偷偷去过,此刻他带裴郁往大门那边走,边走边还与裴郁说“这是哪”“这里可以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