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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危机四伏,背后那人是谁,他还确定不了。这次躲过去了,下一招说不定紧接着来。
  无颜爹的未来,弟弟阿值的王者之路,妹妹朝歌那要命的“天子之母”命格,这些没一件事顺心如意的,操心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还是不留楚氏在这了,他还能省点心。
  “你要不回家待一段时日,等这风波过去了,再回来。”颜元真被迫喝楚岚手上的靓汤,边道。
  楚岚却是不放心颜元真,他脸色青白交加,也许是累的,也许是熬夜熬的,他自个儿是瞧不出自己脸色,楚岚看着实在不放心。
  “别一惊一乍的,好像我怕了那暗害我的人似的。我就坐在这等着他上门,看他是什么路数。”
  楚岚说完,颜元真也吃的差不多了,她又叫人拿来盥洗器具,亲手给他抹脸,拉他上了床几,按着他歇下,还说道:“别担心我,大巫可是说我能活的长长久久呢。”
  颜元真无奈,他真是累了,躺下即昏沉,梦周公去了。
  楚岚陪着他躺了会儿,她睡不着,便帮着颜元真想,该怎么找出虎头此人。
  虎头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就不信金桂坊的人没有不满。
  可他们为何不说虎头的底细呢?
  就因为金桂坊不成文的规矩,不能背叛,他们就死都不说了?
  不可能。
  能在金桂坊待的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怕死,所以亡国时,不敢自尽殉国。
  贪生,却不肯折了膝盖傲骨,不驯服新的主家,从此浑浑噩噩地苟且活着。
  楚岚真不明白这些人在想什么。要不轰轰烈烈殉国,全了忠孝礼仪。
  要不识时务,从了新东家。好歹将家族传承下去,给家人更好的生活和出路。
  总好比过成现在,和守墓似的,守着祖宗传下来的族谱和昔日荣耀,自以为高贵地活着,却过的连狗都不如。
第175章 套话的技巧学一下
  她懒得去想这些烂泥,尊严论的逻辑,思忖该怎么从他们这套出话来。
  他们肯定想虎头被抓住,这样一来,他们就安全了。可他们又不想出力,或者都在等他们中间谁抵不住颜元真的威胁和压力,招出来。
  他们肯定在想,再坚持会儿,再等一会儿,肯定有人受不了,跳出来指认虎头,到时候他们就没事了。
  这就是旁观者效应,责任分散后,大家都只愿做旁观者,心里都期待别人去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
  楚岚想着想着,就在枕边人熟悉又平稳的呼吸声渐渐睡去。也许是有颜元真陪着,心里踏实,一觉平稳睡到晌午。
  起身时,颜元真已不在府里,进宫探望妹妹朝歌去了。
  “公子让我待在夫人身边,保护夫人。”清脆的娃娃音响起,楚岚看了一眼血子,精致的面容放在她家,绝对是家中一宝,全家人都得捧在手上的存在。
  可惜,颜元真就是个辣手摧花的,这么小的孩子,他也好意思教那些子血腥手段。
  楚岚强忍住皱眉的冲动,免得这孩子多心,神色淡淡道:“正好有桩事让你去办。”
  想烧死她的两侍人被带回府里关起来,她正要找人审讯他们,问出幕后指使之人。血子来的正是时候。
  “好嘞,我这就去,一定把他们的底挖的透透的。”血子仿佛闻到了血的味道,笑了起来。明明看着精致可人的孩子,这会儿却笑的让人头皮发麻。
  楚岚后悔了,她这是怎么了,刚腹诽颜元真不护着年幼的花草,她转眼也使唤起这孩子干坏事来了。
  边想,又把兴冲冲要走的血子喊住,拉回来,“……你还是待在我身边伺候,另有人招待他们。”
  没了乐子,血子面上有些不高兴。楚岚被她幽幽的目光盯着,不自觉额上冒汗。这孩子冷幽幽的模样看着诡异。
  她道:“好钢要用到刀刃上。他们两个先让别人审问,若是问不出来,我再请你出马。”
  这话显得血子比别人厉害着,到底是个孩子,刚刚的不开心又和一阵风似的,吹跑了。
  楚岚叫管家安排好血子的衣食住行,血子一走,阿葵就拍拍自己胸脯:“这孩子从昨夜一来就盯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让人怕的紧。”
  按理,像血子这样标致的孩童,走哪都有人欢喜的。可偏偏,阿葵就是害怕。
  八岁的孩子该是天真的,欢乐的,无忧无虑的,血子与其相反,自是让人觉得不寻常的骇人。不过旁人最怕的应该是颜元真,因为是他养出这样的孩子。
  楚岚没在血子身上想太多,心思都挂在金桂坊那边。午时,颜元真从宫里回来,陪她用午膳时,她就问起朝歌的伤势。
  颜元真垂目,让人看不清神色,“眼睛救不回来了,双手双脚还好,接上了,过百日就能下床。”话毕,又抬眼看楚岚:“阿值说也许送到医院能把朝歌的眼睛治好。”
  楚岚忙道:“对,我正想说来着,我们那条件好,就是给朝歌换眼珠子都不成问题。”
  颜元真眼里闪着细碎的光,明明灭灭,“可惜现在没法带走朝歌。”
  朝歌这次被颜值私自带出宫,就坏了一双眼睛。颜崇王生怕下次把“天子之母”丢了,又派了不少人盯着朝歌。颜元真和颜值两兄弟要带走朝歌,可没以前那么容易。颜崇王防着外人,也防着他们。
  颜元真心里估算朝歌身边的人手,楚岚这边说起金桂坊的事:“我就提一个法子,你看成不成?”
  楚岚的法子来源于班干部选举,也就是匿名投票。金桂坊的人迟迟不说出虎头的真实身份,是怕暴露以后,被金桂坊的人排斥。那就匿名好了。谁都不知道暴露虎头的是谁,也就保护了举证人。没有后顾之忧,这些人总该识相的说了吧。
  颜元真觉得可以一试,用了午膳,又马不停蹄地往金桂坊而去。
  楚岚这边也没闲着,颜值身负颜崇王的命令,过来看望她。
  又是一波一波的赏赐肥了她的私人库房。
  颜值上下打量嫂嫂,见她没事就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你要是出事,王兄就得倒了。”
  颜值再次问楚岚被掳的经过,说起阿恒这个人,颜值无端生出岁月沧桑感,说道:“我不过是离开五年,就和离开了五十年一样,人要不没了,要不变了。”
  阿恒与颜值年岁相当,比他稍稍大一岁,那会儿阿恒跟在淮离身边,被大公子看上,就做了颜值的跟班和伴读。
  梁璞教书食古不化,不对颜值的胃口,那阵子经常逃课,跑出府和施恩四处溜狗逗猫。倒是阿恒坐的住,成了隔壁家的老实孩子,常常被梁璞梁先生拿来和颜值做对比。颜值没少和施恩背地里揍阿恒。
  颜值认识淮离和阿恒,他们出事,颜值自是找王兄问。此时,颜值比寺人青说的还要更详细些。
  淮离和阿恒去晋国办事,回来后,淮离就见娇妻与浪。荡。子同榻而眠,娇妻还大着肚子,浪。荡。子口口声声说两人情投意合,娇妻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浪。荡。子的,请淮离成全他们一家三口。
  淮离气红了眼,往妻子肚子里踹了一脚,还叫阿恒追杀浪。荡。子。浪。荡。子临死前说是受了公子元真指使。颜崇王和王后不和,公子元真深受其苦,对父母天生有敌意,久而久之,心里就扭曲了,看不得身边的人夫妻和顺,一家圆满,非得破坏了,见所有人和他一样痛苦,他心里才舒服。
  淮离和阿恒自是不信,问到颜元真跟前,颜元真为了表示青白,就让淮离和阿恒去查。查来查去,没什么有利证据,只有不少的线索直指颜元真。
  阿恒怀疑上颜元真,要淮离离开门馆,远离他这等小人。淮离却没相信,说是敌人的离间计。可没多久,淮离的儿子病死了,淮离也突然悬梁自尽,阿恒冲到颜元真面前大骂,认定了颜元真的罪。就是他看淮离一家和和美美,心生嫉妒,便毁了他们一家。
  从此,阿恒便叛逃门馆,做了来无影去无踪的游侠,时不时出现坏颜元真的事,纯粹就是恶心他。
  颜值对阿恒感觉非常复杂,儿时觉得他老被梁璞夸奖,自是讨厌。但淮离一家的死,又让他对淮离的义弟颇为容忍。
  “王兄也就是看在淮离的面子上,没和他多计较。亏的嫂嫂这次没出事,不然王兄肯定不会再放任阿恒了。”
  楚岚也不觉得是颜元真所为,淮离是他手下干将,吃饱了撑的才找淮离的不痛快。不是颜元真所为,那又是谁做的呢?
  颜值道:“王兄先前以为是二王兄、三王兄,不过他们临死前都没承认过,说不是他们干的。这到现在还没个定论。”
  说至此,颜元真就从外头回来了。颜元真心急抓出虎头,一去立刻就派发纸笔,要人人匿名举报出虎头。
  昨夜被刑讯的人还没放回来,金桂坊还都以为他们一家生不如死,举报的极为配合。可等收上来一看,才知道,这配合也只是看上来配合罢了。
  他们都写了虎头的身份,可写的名讳各自不同。也就是他们举报了一百多个叫虎头的人。
  颜元真被耍了一道,心里头的杀意差点按捺不住,就要破体而出。
  事情不按预期发展,让楚岚怔了下。不过她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些人都藏着鬼心思。老实人也许举报的是真虎头,但狡猾的也不少。有人浑水摸鱼,拟了别人的名字上去,混淆是非。
  他们知道颜元真不好惹,抓住了人定要折磨一番,可想而知,他们举报的不是真虎头,也是他们自己平日里厌恶的人。正可以借这个机会,借颜元真的手,折磨死对头一番。
  也说不得有人暗地里组织大伙,混淆是非,这会儿也许在某个阴暗角落里笑话颜元真呢。
  反正这次失败了。
  颜元真恨不得踏平金桂坊,可也只能想想。若他这么做了,就成了众矢之的,颜崇王就有理由攻击他了。
  颜值也想为王兄出一份力,“我门下门馆也来了不少有才之人,我去问问他们有什么办法没有。”
  颜元真见弟弟有心帮忙,老怀安慰,等他走了,就对楚岚感慨:“阿值长大了。”也想着为他遮风挡雨了。
  颜元真这次进宫,颜崇王为他堵在金桂坊的事又斥责了他一顿,颜值就在旁边给他求情说项。虽然效果甚微,不过颜元真心里还是淌过几股温煦暖流。
  楚岚含笑,每次颜元真一提起弟弟和妹妹,神色就会温柔许多,相貌也不由亮眼,她不禁瞧了几眼。
  血子和阿葵都近身保护楚岚,颜元真瞥了一眼血子后,让他们出去,彻彻底底和楚氏说清楚血子的身份。说清楚了,楚岚用她才知道分寸。
  “她是女童,不是儿郎。”
  外头都道刽子手血子乃八岁稚儿,是颜元真昔日婢女阿霜与其夫所生的儿子。可真相并不如外头传的那样。
  血子乃淮离之女。淮离撞破妻子与浪。荡。子。奸。情后,踹了大着肚子的妻子一脚,他妻子就落了一胎女儿,然后难产死了。
  淮离觉得这女儿是孽子,是妻子与外人所生,碍于稚子无辜,也不好杀了,便送到外头去养。这事说出去丢人,淮离就没告诉义弟阿恒,以至于阿恒不知道淮离还有女儿尚在人间。
  颜元真是在淮离死后,追查淮离一家的事,摸出了他女儿。颜元真刚开始也以为这孩子不是淮离的种,又觉得这孩子的亲生父母该死,要不是他们,也不会害了淮离一家,便迁怒到孩子身上,扔这孩子给了暗部,随便他们怎么处置。这孩子就被分配去学刑讯。
  等大了些,颜元真就瞧出这孩子不对劲了。她的长相和淮离有六七分相似,余下几分遗自她母亲。
  “这孩子必是淮离亲女无疑。”颜元真其实有些后悔当初一时气愤,就将这孩子扔去暗部,任由她自生自灭。若是有个万一,她死在了里面,颜元真就对不起时时为他着想的淮离了。
  颜元真不好说自己的悔意,对楚岚继续说道:“我发现她是淮离之女,就想着给她明面上一个身份。可淮离一家的死,至今没查出幕后之人,若是那人冲着我来,那还好,就怕是和淮离有仇,冲着他灭门来的。我担心那人知晓淮离之女尚在人间,会对她下手。淮离就剩下她一个独苗了,我就没让她认回去,顶了阿霜儿子的身份。”
  他的婢女阿霜合着丈夫背叛了他,最不可饶恕的是,阿霜暴露了施公与颜元真的来往。阿霜在颜元真身边待了许多年,施公和他来往,就算再隐秘,贴身之人总能看出点端倪。阿霜能在脾气古怪、反复无常的颜元真身边待这么久,自是有几分聪明的。可不就看了出来,最后他们被二公子利用,将施公偏心颜元真之事暴露给颜崇王。颜崇王勃然大怒,撤了施公相国之位,将施公驱赶去了汇城做县令。
  施公吃了如此大的亏,颜元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