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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得匆忙,他穿的还是单位出来那身浅蓝色的制式上衣,肩宽窄腰,衬衣下摆齐整地收入皮带里,侧身跟她说话的时候,略微倾身朝向她,修长的手很自然地垂在身侧。
端的是衣冠楚楚,韵韵风流。
许心瞳看不得他的笑脸,越是漂亮,越觉得格外刺眼。
许心瞳是不想跟他说话的,说话无非吵架,可真要吵,她也吵不过她。
而且,人的劣根性就在于一旦觉得别人对你好,就很难不管不顾地翻脸,尤其是捆绑上一层血缘的枷锁后。
尽管她不愿意相信许同笙是那样的人,可周凛也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而且他性情高傲,应该也不屑于污蔑别人。
这就难解。
许心瞳不想跟他和解,但也提不起底气站在制高点怼他,只能冷着脸保持沉默。
“喜欢这儿吗?”周凛好像看不到她冷漠抗拒的眼神,低眉浅笑着问她。
她不理他。
他又说:“不喜欢的话,我带你去看看别的院子,离这儿不远的。”
许心瞳:“我不去,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我不会搬过来的。”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商量?”
她微怔,心里涌起一种强烈的不安,但仍强装镇定望向他:“我有手有脚,你们还能绑了我?”
周凛笑着摇了摇头,信手接了一片坠落的树叶,捻开褶皱,缓缓抚平:“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对你没有任何敌意,你没有必要跟我们过不去,跟你自己过不去,我们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至亲的人,瞳瞳。”
“不然你以为谁能像你一样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
“能吗?”
周凛那日的话一直在许心瞳心里盘桓,还有他临走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没有逼迫她,但却有种无形的压力压在她头顶。
爱情、亲情,没有一样是顺利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陷入这种复杂的境地。
许心瞳心情不好,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好在还有傅闻舟每晚的问好。
说巧也巧,就在那段时间,他给她说“晚安”的频率变高了,这都让许心瞳怀疑他是不是有读心术,可以看出自己心情不好。
这日她在赶表格时,不慎打翻了咖啡,好巧不巧的,咖啡全泼电脑上了。
看着咖啡液逐渐没入键盘里,许心瞳知道完蛋了,这就算拿去修,主板也肯定烧坏了。而且这不是水,是咖啡,就算拿去修,难道还能让人家帮忙拆开洗一洗吗?
那一刻她感觉天都要塌了,都懒得断开电源了,直接坐在沙发里摆烂。
毫无疑问,笔记本电脑报废了。
她难得发了条朋友圈,一张倒满咖啡的电脑键盘照,配字:'随他去吧,毁灭吧。'
没一会儿,傅闻舟就打了电话给她。
许心瞳挺意外的,这个点儿,他不该在工作吗?
电话响了两声,她才连忙接通:“喂——”
“今天不工作?”他的语气听着心情好像还不错。
许心瞳的脸黑了:“你不也没去工作?”
傅闻舟似乎听出她心情不好,联想到那台报废的电话,强自压住笑意,解释说:“这两天没什么事儿,我在家里办公。”
他的笑声似乎能感染人,许心瞳的情绪平复下来,也觉得自己的脾气发得没有道理:“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都笑了。
“不应该对你发脾气。”她承认得干脆。
“那不用,我也没有生气。而且,要是对我发脾气能让你心情好一点,我愿意随时当这个出气筒。”他信誓旦旦地说。
许心瞳这次真的笑了,眉眼上扬:“傅先生,你好会说话。”
“瞳瞳,你现在在哪儿?家里吗?”傅闻舟的声音低下去,“我过去找你?”
许心瞳鼻子发酸,她抹一下眼泪,觉得自己还是太脆弱了,怎么这么容易被感动?
工作技能容易提升,这多愁善感的毛病好难改。
她咳嗽了一声说:“那你过吧,我在家里。”
“好。”他笑着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傅闻舟按响了她家里的门铃。
许心瞳趿拉着拖鞋过去开门。
门开,拎着一个塑料袋的傅闻舟站在门口,穿风衣,长身玉立,英俊逼人。
许心瞳的目光下移,落在那个袋子里,里面似乎是一些蔬菜,一根茄子戳破了塑料袋,在最上面的袋子上钻了一个孔,莫名有些滑稽。
她抿了抿唇,让开了些让他进来,又弯腰去给他拿拖鞋:“真奇怪你今天怎么不用去工作。”
“大老板也要休息,大老板也不是每天的业务都那么繁忙的,你说是吗?”他脱掉皮鞋,换上了她给的拖鞋。
许心瞳耳根微红。
这是她之前调侃挤兑他的话,他竟然这种时候还给她。
许心瞳虽然学着做家务了,但她和梁思思本质都不是擅长做家务的人,阿姨又一个礼拜才来一次,屋子里的东西堆得乱七八糟。
傅闻舟稍微帮她整理了一下,很快,屋子里就焕然一新了。
“谢谢啊,傅先生。你以后要是破产了,去搞个家政公司倒是挺不错。”许心瞳端着水杯坐去了沙发里,翘起腿。
“取笑我啊?”他背对着她将地毯卷起,简单清理一下,帮她放去了阳台上。
许心瞳很给面子地鼓掌:“很贤惠。”
傅闻舟洗了手,擦干净后才走回她身边,单手撑着沙发,俯身倾向她,那双漆黑清亮的眸子就这么定定望着她。
看得她都有些心虚了,不觉收起脸上搞怪的笑容。
就听得他淡声说:“真觉得我这么好,还爱答不理的?”
第43章 熟了吗
许心瞳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这话来得突然,毫无预兆。
虽然之前一段时间他都在默默地靠近她,试图撬开她的心扉; 缓和彼此的关系,但方法一直非常温和。但她似乎忘记了; 这人骨子里的某些东西; 或者,可以称之为本性。
他说他可以等,等多久都可以,但是不能接受分开。
那天他就是这样说的; 如果她要分开; 他就不会再等; 而是会采用一些非常手段。
说完后又似乎觉得自惭形秽,低迷地笑了笑; 侧着脸不再看她。
历历在目。
许心瞳其实一直都知道傅闻舟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他外表彬彬有礼; 清冷矜持的气质缓和了某些本质的东西。
但那些是不会改变的; 或者说,他现在愿意为了她改变,但不会完全抛弃。
“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说,你现在都不跟我说心里话了。”他握着她的手说,
许心瞳眼眶发酸; 有些红了。
可能是今天刚刚见过周凛和周振远的关系,她觉得自己特别脆弱。
她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许同笙在的时候特别宠她; 许同笙过世后,徐慕梅也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的; 虽然总是说她,但是好吃好喝供着,也是当小公主一样养着,加上她长得可爱,性格活泼,小时候经常去左邻右舍串门,大家都很喜欢她。
这样的成长环境,注定她就是个很娇气的人。
许心瞳也知道自己很娇气,喜欢听好话,别人一夸她她就找不到东南西北。
她知道自己应该矜持一点,分明不久前还说因为周振远的关系不会很快跟他和好,这会儿的反应像是在自打嘴巴。
可他握得很紧,她抽了两下根本没把手抽开。
而且,她似乎也不是很想抽开,他掌心的温度如涓涓细流,缓缓流淌到她心尖,让她冰凉的四肢温暖起来。
徐慕梅虽然宠她,但也总是说她、耳提面命,也有很多事情瞒着她;周振远和周凛……那根本算不上亲人;梁思思是她的朋友,可她性格大大咧咧,根本没办法倾诉交心……面前这个人,似乎是她唯一可以倾诉的“自己人”了。
许心瞳静静地望着他,伸手抚摸他刚毅的脸颊:“我要是跟周振远吵架,你会站在谁那边?”
她眼神清冽、执拗,像个非要他站队的小孩子。
傅闻舟一颗心软得不行,把她紧紧搂到怀里:“只要不让我跟他划清界限,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瞳瞳,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多煎熬,我每天晚上在对面看着这边,都会等你房间的灯熄灭了才睡下,有时候,一直熬到半夜也睡不着,又忍不住爬起来看你一眼……”
他眼底竟也有盈盈的水光,喉结压抑地滚动。
许心瞳在他怀里勉力抬起头,望着他,吸了吸鼻子,酸得根本说不出话,发出的音节也是模糊而哽咽的:“傅闻舟……”
同一时间他扶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封住她的唇。
久违的温暖拥抱,这个吻过于炽烈霸道,铺天盖地压来的侵略气息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裹缚住。
许心瞳觉得自己好像被揉成了一团,在他怀里艰难地呼吸,她迎接他狂风骤雨般的吻,也从一开始的难以承受跟上了他的节奏。
嘴唇干涸,无法动弹,她捧着他的脸颊,贪婪地吮吸,也有对他的渴望。
只是此前一直被理智压制,此刻算是到了崩溃边缘。
唇上的感觉濡湿而酥麻,让人堕落,他的舌尖探入她口腔里,纠缠着她、引诱着她,让她每一次都在喟叹自己的坚持不彻底。
吻完,他缓缓离开她的唇,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说:“宝宝,我们以后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许心瞳糯糯地说不出话。
她垂下头,跟他低垂的额头相触,忽然有流泪的冲动。
那个礼拜四她和方夏去深圳出差,早上6点的飞机,抵达那边酒店正好是上午10点多。
许心瞳很累,但到的第一时间还是翻出了手机。
上面果然有傅闻舟发来的消息:'到了吗?'
'到了请吱一声。'
许心瞳唇角微扬,打字:
'吱。'
她倒是要看看,他要怎么回复。
傅闻舟没有回应她,而是直接发了个位置共享给她。
许心瞳渐渐睁大了眼睛,他竟然也在这家酒店。
昨晚分开时,他只说自己这两天也要到这边来出差,没跟她说他会来这边。
许心瞳给他打去了电话。
傅闻舟接通时,秘书正给他汇报行程,他作了个稍等的手势,在秘书惊讶的目光中走到落地窗边,眺望远处。
这是顶层,窗外是林立的高楼,摩天大厦鳞次栉比,充满现代化的快节奏气息。
天色暗沉,待会儿可能要下雨。
他高大的影子模糊地倒映在玻璃窗上,室内一片寂静。
他这样安静,倒让许心瞳有些吃不准了:“……你怎么不说话啊?”
他低沉的笑声传递到这边,声音温柔而绵长,满满的情意:“想多听听你的声音。”
许心瞳心里无来由被撞了一下,像怀揣着一头小鹿。
她捏了捏掌心,下意识回头去看,确定了屋子里没人又转回视线,双手捧着手机:“……飞机晚点了,刚到,我还没吃饭。”
“一起吃?”
许心瞳刚要答应,又接到了方夏的电话,说要去见一个开发商。
她只好遗憾地回复傅闻舟,说自己去不了了。
傅闻舟说:“没关系,你去忙吧。”
许心瞳有点歉疚,又觉得有些荒诞。他这样的大老板,在她的事情面前竟然也要让路。
如果上司知道,会觉得她不识好歹吧?
“晚上请你吃饭,乖——”她诱哄般的语气。
得逞后,嘴角微微上扬。
傅闻舟的哼笑声从电话里传来。
许心瞳逃也似的把电话挂了。调戏他,真让人心惊胆战。
但是……下次还敢!
见的这个开发商有些让人无语,饭桌上丝毫不提合作开发产品的事,而是有意无意把话题引向一些私人的领域。
有个多灌了两杯黄汤,竟然还把手放到了许心瞳的腿上。
方夏的脸黑了又黑,差点要发作。
要是以前,许心瞳肯定扬手把酒杯里的水泼他脸上,现在却不会那么冲动了。
她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尿遁了,回头发了个消息给方夏。
方夏心领神会,也借着去上洗手间尿遁了。
“白白浪费一酒桌的钱,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她在路上吐槽。
“可越是这种人,赚的就越多。”许心瞳无奈地耸耸肩。
方夏也是不断唉声叹气:“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他俩什么德行!”
旁边的包厢门忽然被一股大力从里面推开,反震到她们旁边的墙壁上,吓了她们一跳。
看来人那张怒气冲冲的脸,可不就是刚才那个调戏许心瞳的“酒鬼”。
两人的脸色都白了。
许心瞳刚要说“抱歉”,这人可能是喝高了,一把推开她,上去就给了方夏一耳光。
方夏尖叫一声,拼命反抗。
许心瞳心乱如麻,连忙报警,见四周没有趁手的工具,直接脱下高跟鞋就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