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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修泽寻思着这也算关系改善的第一步,便再次问江望舒:“真的不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吗?”
江望舒说:“不能。”
段修泽问:“为什么啊?”
江望舒看着段修泽的眼睛,大概十七岁的男生在任何事情上都是如此的理直气壮,他倒是想发火,但仿佛又是湿火,发不出来———在历经溺水的恐惧和段修泽纯粹的救护,再对他发脾气,心里也会遭受谴责一般。
江望舒心不在焉地说:“没有为什么。”
语气还是淡的,却比之前多了几分耐心。
江望舒说:“走了。”
说完,江望舒便进了房门,“砰”的一声,关了门。
段修泽被关在门外,伸手想敲门,手伸出去还没碰到门板,又慢慢地收了回来。
今天已经很好了,段修泽想。
还……还怪高兴的。
段修泽唇角翘起,回到了自己房间。
孟闻联系他,“你知道江望舒怎么样了?我都没找到他人在哪儿。”
段修泽回信息,“你这都美国速度了吧,都过去了两小时了你才来问。”
孟闻回答:“我晕船啊,人都傻了,吃了药躺了一会儿,现在也不晚啊。”
孟闻想起什么,说:“你还说不跳海,结果转眼就跳了,我知道你是救江望舒,但是你的确不喜欢江望舒吧?”
段修泽:“……”
段修泽说:“当然!”
孟闻说:“那就好,对了你知道江望舒在哪儿吗?”
段修泽总觉得孟闻有点傻,忍不住说:“你问我做什么?我怎么会知道江望舒在哪儿?我又不是他保镖,24小时跟着他转。”
孟闻说:“哦,好吧。”
段修泽说:“你别去打扰他了,我们刚从医院回来,他已经睡了。”
孟闻:“?”
孟闻反应过来,大怒:“好你个段镜泽,你背刺我!!”
段修泽咧开唇角,也不知道为啥,就傻笑了起来。
*
或许是冰敷了那么久的缘故,江望舒舒服了很多,疼痛感几乎减到了最轻。
秦煜给他打电话,问他:“来喝酒不?”
江望舒婉拒,“喝酒伤身。”
秦煜那边很吵,秦煜的声音都显得有些不清晰,他走到了外面跟江望舒说话,“你让你小男朋友过来,自己不过来?”
江望舒说:“他不是男朋友。”
秦煜说:“是吗?我觉得你应该说是,这样能气气段修泽。”
江望舒有点心不在焉,“气他做什么?”
秦煜说:“我给他发了张你和小野的照片,他立即就飞过来了。”
“……”江望舒说:“原来是你啊。”
想到落水的事情,江望舒倒是有几分真心实意地道:“我谢谢你。”
秦煜:“啊?”
他有点受宠若惊,“谢我什么?”
江望舒说:“谢你间接救了我一命。”
秦煜:“此话怎讲?”
江望舒说:“没事,挂了。”
接下来的几天,江望舒没怎么出房门,就那么安静地宅到了团建结束。而段修泽也没再找他,这反而让江望舒松了一口气。
作为老板,他这样自由散漫的团建风格大概是极受公司员工欢迎的,但这样很少露面,无疑又是令人捉摸不透的。
结束团建,所有人一起坐飞机回去,江望舒这才露面。
秦煜对他说:“你这样不行啊,团建老板一面都不露怎么回事?”
江望舒这才说:“撞伤了,去了医院,不方便。”
江望舒说了,秦煜和路野才知道他去了医院,问起情况,江望舒也是风轻云淡地说:“擦药好了很多,没什么问题。”
路野想跟他说话,又顾忌着秦煜坐旁边,又没开口。
等回到了c市,秦煜跟江望舒告别,路野这才有机会跟他说话:“是钓鱼那会儿撞的吗?”
江望舒:“嗯。”
他对这个话题并没有什么兴趣,很自然地转移话题:“我送你回去吧。”
路野看他的态度陡然冷淡,便识趣地不再提他撞伤的事情,应了之后,也顺势问:“学长,你找我去团建是因为一个人太孤单吗?”
江望舒顿住了,他思考片刻,说:“嗯。”
路野低声说:“学长,如果你孤单,我随叫随到,但是,我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
江望舒似有所感,他与路野对视,路野鼓起勇气,说:“学长,我喜欢你!”
江望舒有几分困惑,这种困惑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有了,喜欢一个人对他来说应当是非常严肃的事情,是需要很长久的考量,才会有的一种情感。
但从青春期开始,他人对他的喜欢似乎都来得太轻易,显得有几分轻浮——江望舒不相信这种感情。
江望舒问:“你喜欢我什么?”
路野涨红了脸,说:“喜欢学长你的成熟稳重,你的优秀克制从容不迫,你在我眼里闪闪发光,像个发光体,我很仰慕你。”
江望舒说:“这只是你能看到的表象,你并不了解我。”
路野却说:“我了解的,我知道学长是什么人。”
江望舒说:“那你说,我是什么人?”
路野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学长你看着成熟稳重,其实心里有一个害怕孤单的小孩,你拒绝亲密关系,但心里其实很渴望亲密关系,学长,你说我说得对吗?”
江望舒沉思,他是这种人吗?
路野看他不说话,喊了一声:“学长?”
江望舒回过神来,语气平静地说:“或许是吧。”
路野鼓足勇气说:“所以,学长,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想追你,我想要陪你。”
江望舒总觉得他似乎误会了什么,开口道:“抱歉,我五年内不会谈恋爱。”
江望舒拒绝起来也是斩钉截铁,像他青春期拒绝过无数次那样,不会给任何机会。
路野听他这么说,也有些许丧气,但凡江望舒犹豫几秒,他都觉得是有机会的,但他偏偏如此毫不犹豫。
江望舒看着沉寂下去的路野说:“我送你回去吧。”
路野轻轻地应了一声,江望舒开了车过来,路野坐到副驾驶座,始终不说话。
江望舒将路野送到了家,路野下车时,又振作了,对江望舒说:“学长,我不会放弃的。”
说完,他不等江望舒说话,便跑远了。
江望舒没走,他坐在车里,手指拨弄着车上的挂件,想起来这个毛线粽子挂件也是段修泽一针一线织出来的。
十七岁的段修泽很毛燥,也很厚脸皮,很喜欢贩剑,像个心智未成熟的初中生,但二十岁后的段修泽,即使是毛线也能织得很好,还给他织过围巾手套毛衣和毛裤——一条大红色的毛裤,江望舒嫌弃到骨子里,却还是悄悄穿到了身上。
江望舒取下那个粽子挂件,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又重新挂了上去。
不久后,江望舒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依然是熟悉的风格,他问江望舒:“你还欠我一顿饭,咱们这饭还吃吗?”
江望舒思考片刻,回:“吃。”
第23章 给你立个碑
江望舒把段修泽从黑名单放了出来,给他发了一个:“在吗?”
段修泽几乎是秒回,“!!”
“在!”段修泽说。
江望舒说:“去之前经常去的那家私房菜吃饭。”
段修泽说:“好,在哪儿?几点?”
江望舒说:“现在。”
段修泽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他跑到卧室里找衣服,刚拿出几件正装,又觉得怪怪的,显得太过庄重,将西装放回去,拿了一件白色T恤和灰色休闲裤,还没换,又想起自己还在封安,拿起手机想给江望舒发信息让他推迟几个小时。
结果江望舒的信息在此刻跳了出来,“水煮白菜789,人参乳鸽汤,456,鄱阳湖青皖399,冰花青梅烧排骨,120,清炒山药片89,一瓶拉菲智利红酒1639,饭后甜点(包含解暑甜汤)888。”
江望舒:“转账4380,请注意查收。”
段修泽:“…………”
手里的T恤滑落在地,他捧着手机,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江望舒说:“收钱。”
段修泽手指一颤,默默地点了收钱。
江望舒:“再见。”
段修泽坐在床上,试探性地发了一句“再见”,果然又被拉黑了。
段修泽:“……”
段修泽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拿借来的手机给江望舒发信息控诉道:“你这是卡bug。”都没敢发感叹号。
江望舒回:“清觅私房菜馆,我有会员,报我名字,4380会给你打八折抹零收你3500。”
段修泽:“……”
江望舒说:“还我880。”
段修泽:“……”
段修泽回到自己手机,给江望舒发了一个符号,果然通过了。
段修泽输入880,输入支付密码,转账给江望舒。
江望舒秒收,回:“谢谢。”
段修泽木着脸回:“不客气。”
旁边出现红色的感叹号,这说明江望舒说完谢谢就迫不及待将他拉黑了。
段修泽:“……”
他实在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
江望舒将段修泽重新拉进黑名单,心情反倒好了许多。
他拿了刷子,给王八刷毛,这工作段修泽做的时候,王八避之不及,到他跟前反倒很乖巧,甚至是享受的。
江望舒思及王八诸多差别对待,唇角露出点笑来。
也是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江望舒一看,是陌生电话,江望舒心知肚明是谁。
段修泽只会给他发短信,不会给他打电话,会给他打电话的只能是季采和江文翼。
他等了一会儿,陌生电话消停了,紧接着又打了进来。
江望舒这次接了电话,那边果然是江文翼的声音,“江望舒!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妈在C市这么久,都不知道安排个人接待她?”
江望舒说:“忘了。”
江文翼说:“听你妈说你公司团建三天,回来了吧?回来就去接你妈,她在金玉酒店。”
这夫妻俩在过去两年里一直被江望舒拉黑,似乎都习惯了江望舒的做派,指责和斥责都是无用功,不如开门见山说自己的需求。
江望舒说:“接她去哪儿?”
江文翼说:“当然是接你家啊!还不快去接你妈?顺便带晨晨去一趟医院,早上他吃坏了肚子,你妈又不认识路,走不开,你带他看
医生。”
江望舒说:“她只能住酒店。”
江文翼大怒:“你这说的什么话?!她是你妈,你让她住酒店?!我都已经够容忍你了,你现在连孝顺父母都做不到,你还是人么?”
江望舒没有生气,他甚至没有一点心绪波动,他淡定地说:“酒店有什么不好吗?五星级酒店,服务总该比在我家好,爸你一年50w的薪资,几天五星级酒店都承担不起么?”
江望舒继续道:“要说孝顺,你觉得我应该孝顺你们么?”
江文翼气势汹汹地说:“你什么意思?”
江望舒笑了起来,轻声说:“爸,我都知道哦。”
他放轻声音说话的时候,莫名会带上几分缱绻柔情,显得很有几分温柔似的,但偏偏他的眼里没有一点情绪,冷的像块冰。
江文翼气势立即弱了几分,但声音依旧尖锐,“你别给我打哑迷,你说清楚!”
江望舒轻声道:“说得太清楚,扮家家就进行不下去了哦。爸爸。”
他的语气甚至还带了几分调侃,即使如此,其中隐含的信息也足够让人心惊了。
江文翼一声不吭地挂了电话。
江望舒将手机丢到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红酒度数不高,却轻易地让江望舒眼底泛起一丝水光。
另一边,江文翼将和江望舒的对话告诉了季采,季采也大为吃惊,“他都知道了?”
江文翼不耐烦地说:“谁知道。”
季采在短暂的心虚过后,又理直气壮地说:“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我们养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能忘恩负义!”
江文翼说:“是这个理,但我现在跟他说话就窝火。”
季采说:“等下我去跟他说,不过他要是真的不想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也行,让他分我们五亿,咱们就当没他这个儿子,而且太太咱们不能得罪,她给兆谦安排的工作多少海归博士挤破脑袋都拿不到,靠着段家,咱们家几辈子都吃喝不愁,也有身份,不至于坐吃山空,早点跟他划清界限也是有必要的。”
季采没什么文化,初中毕业,在豪门十几年,竟也能说出这些大道理。
比起季采,江文翼在当初是个一本大学生,还读了个研究生,当初和季采没什么话题,还嫌弃季采自作主张把江望舒带回来,总有吵不完的架,但现在因为季采眼界高了,两人关系竟是越发融洽。
江文翼道:“五亿怎么够,让他给十亿,正好兆谦媳妇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