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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谷寒开心的应着,只要师兄们在,这个家在哪里不是家。
“废什么话,打水去”
野菜下了锅,顿时芳香四溢。也把几人的馋虫勾了出来。道铺这样子哪有驱逐或者隐居的样子,明明是来度假来了。
吃过饭后,天已经渐渐黑了,外面的阴风还是蛮大的,有了这阵风,房子上的泥墙干的更快些。
灶边简易四脚木桌上点起了一盏油灯。谷寒将四张床取了出来。
先是两位师兄的,将两席床摆放在了西北角对着门的位置,又取出了一块屏障,区分出了内外间。
“嘿,还真别说,被谷寒这么收拾着,房间顿时就像样了。”庄雨信忍不住夸赞道。
这话谷寒爱听,听几句就要飘忽起来了,“姑娘我勤俭持家,本事着呐”
嘴里说着,手里头的活可没有停下来。
谷寒将陆丘陵的床放在了正北边,也摆上了一道屏障,还在两边挂上了一块灰布,有了一个独立空间。
“陆丘陵始终是客,这间上房就留给他的,大家没意见。”
“嗯,人家是天师呐,还跟着你,我们可不敢有意见。”
陆丘陵满意的笑笑,现在是客就客吧,至少谷寒还在乎他,指不定哪天他就反客为主了。
而谷寒的床摆在了东北方,直接摆上了一个折角屏障了事,不过空间倒是大了一倍。
庄雨信挠着头,“谷寒,你这是什么讲究”
讲究自然是有了,谷寒从五岳锦囊内掏出了一张桌子,一个衣橱这显然是道铺房间的摆设啊。
“谷寒你还把衣服带来了,兵荒马乱的,再说这是山上,你穿这么花哨给鬼看啊”
“我乐意,你管的着嘛你。”谷寒一个眼神过去,庄雨信立马便不说话了。
禹修筠笑了笑,“看来小师妹也长大了,还懂得美了。”
那是一想到褚纤春,谷寒就没后悔将这些玩意带上山来,还是那句话,五岳锦囊现在是她的,她乐意带啥带啥。
新家有模有样了已经,谷寒又往每个房间放了一盏油灯,这才说道:“都忙活一天了,大家伙早点休息吧。”
“不成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干了。”大师兄一拍脑门忽然说道。
谷寒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大师兄让谷寒取出了两盏大灯笼,灯笼之上全是符文,也是一件法器,等着上了蜡烛,师兄将灯笼挂在了门口,他这才放心的说道:“夜里有人上山也找的到我们了。”
“还不成。”大师兄再次皱着眉说道,“茅草屋现在还是不安全,凭借一个镇宅铃,我还是不放心,现在没有祖师爷的保佑,我们得在茅草屋四周设置下结界。”
“非得今晚么”二师兄已经打上了哈欠了。
“就今晚。”大师兄语气肯定。
于是几人又回到了祖师爷牌位前,在神坛前的地缝里分别插上了五行旗。
“有了五行护卫阵,我们就能安心点了,大家早点休息吧。”大师兄这才放心了。
等着几人出了屋,陆丘陵一挥手,又给茅草屋覆盖了一层结界,这层结界设置在了五行护卫结界的里头,如果没有邪秽来侵犯,也就动用不到这层了。
但事实证明,陆丘陵的决定还是比较正确的。
且说下了山的程师傅,打发了店里了伙计,瞅着周遭没什么熟人,雇了一辆黄包车,哼着小曲儿在白林镇里晃悠了一圈,之后奔着褚府去了。
褚府,褚天青办公室里,许久不见的褚天青,此时留着个大背头,愈发的撩人了。
“报告总经理,府外程师傅求见。”府内小厮很是勤快的跑过来,之后接着说道,“程师傅是城北卖建筑器材的,您曾经和他的店铺合作过,您说他也真是的,偏偏天快黑了才过来,您要是不乐意,我这就打发他走。”
褚天青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请程师傅进来。”
“得嘞。”小厮弯腰应了一下,之后明显愣了一下,总经理说的是请他进来,不是请他走小厮很快理清了这茬,出门迎客去了,能让褚爷天黑前还见的人一定有点本事啊。
等着小厮来通报了,程师傅背着手走进褚府,径直走进了褚天青的办公室内。
“褚总经理,好久不见。”程师傅拱手。
“好久不见,落虎山的茅草屋咋样了”
“请程某我经手,您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吧,保准没问题。绝对住的了人,不会让那四位受到一点委屈。”
“好,这活干的好,回头我就让管家将经费送您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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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斗法山主
“好,这活干的好,回头我就让管家将经费送您府上去。”
程师傅再次拱手谢道:“那就多谢褚总经理。”
“还有一件事,”褚天青紧着手,忍不住问道,“张谷寒最近怎样”
“好家伙,和一位华衣长衫公子真是登对,简直是青梅竹马,欢喜冤家。”
程师傅话音未落就被褚天青打断了,“行了,不用讲那么具体,我知道了。”
陈师傅小声嘀咕着:“这我还没开始讲呐。”
“好了说正事。”褚天青突然严肃了起来,连带着程师傅忽然站的笔直,瞧着功底,年轻时铁定当过兵。
褚天青绕到椅子后,将双手的白丝手套摘了下来,又整理了下西装领结,同时说道:“近来,我党特工多会在你的店中碰头,你可得上点心思,别让政府的人发现咯。另外白林镇易了主,谷氏政权存活不了多久,让兄弟们抓紧着盯着,别放过一丝机会。”
“得令,褚组长。”程师傅直着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丝毫没有了生意人的谄媚的嘴脸,白林镇能不能成功革命,关键就落在他这个程师傅的手上了。
至此,褚天青的身份显山露水,而褚家隐卫也渐渐浮出水面。褚天青终于开始要登上了白林镇历史的舞台了。而等待白林镇的只会是新一番腥风血雨而已。
当天夜里,兴许是忙了一整天的缘故,茅草屋内三个大活人一沾床便都睡着了,而陆丘陵可没有心思闭着眼睛打坐。
先是镇宅铃忽然有了响动,但这阵响动不像警报声,反倒是有节奏的摆动着,仿佛是报时,陆丘陵一个法术便屏蔽了镇宅铃的声音。
好容易没了动静,屏障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陆判快开门,我知道您在家,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门迅速朝外开去,露出了陆丘陵不耐烦的脸来。
“再烦我,老子吃了你”
而敲门的鬼差早已经跪在了地上了,“嘿嘿,陆判息怒,我也是传命来了,城隍娘娘有命,让您今夜务必要回城隍庙一趟。”
“前些日子我不是刚回去了么”
“这个城隍娘娘说您近一年玩忽职守,还随随便便的仙家请到城隍庙里,她老人家现在很生气。”
不待鬼差说完,陆丘陵立马打断道:“她生气个屁,道爷住的是我的判官宫,又不是她的主殿,谁说我玩忽职守了,前些日子水闷山的怀安老猴儿飞升,难道没我什么事么快点滚回去,就说老子不耐见她,别隔三差五的要我回去。”
“判官,您海涵,小的只是个传话的,最不好做的是小的,另外城隍娘娘说了,若是今夜您不回去,她准亲自过来。”
“真费劲”
陆丘陵一声不响便遁走了,徒留鬼差还在门口跪拜着,自个说自个的,等着抬头才发现陆判已经不在眼前了,“判官爷判官爷您又跑哪去了唉,小的真是命苦啊。”
下一秒,陆丘陵已经出现在了城隍庙的面前,左右两排鬼差候着,陆丘陵挺着腰大步走了进去。
大殿上的城隍娘娘终于拉开了帷帐,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只见她盘着头发却独留几丝头发垂在胸前,通身一件牡丹散衣,此时撑着软塌,斜着脑袋望着走近的陆丘陵。
“陆判,你可好大胆子,是不是不想干了,早说呀。”
陆丘陵就这么杵在殿上,瞧瞧香炉,瞧瞧鬼差,貌似瞧着新鲜并不说话。
两座獠牙恶像的铜狮子威武的立在坐前,增添了一份霸气
于是城隍娘娘坐了起来,但仍旧满脸的慵懒,“左右,都退下吧。”
满殿鬼差听了城隍的话,迅速的飘出了殿外,顺道带上了门。
大殿内就剩陆丘陵与城隍了。
“几个意思”
“简单,就是问你罪来了,玩忽职守,判官宫还要不要了”
“谁乐意要谁要。”一句话彻底堵着了城隍。
“以前你可不带这样子的,虽然沉默,但也不会玩失踪,你可是地府的判官,真真正正的鬼差,又不是路边的大白菜。”
“别尽说废话,找本座回来有何事”
城隍翘起了二郎腿,“既然你不守规矩,让我就给你定个规矩,陆判听指,从今日起,每夜子时你必须到我跟前打个卯,如果有一夜没有准时,我一纸命令直接废了你”
废这话倒是狠,没了鬼差的身份,陆丘陵也只是只孤魂野鬼而已。
怎奈寄人篱下呀,陆丘陵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句,“我尽量。”
“哼,你别想忽悠我,我可得尽力盯着你,不过听说你在勾搭人家的小姑娘还是个法师”
“是哪只鬼在嚼舌根,本座吞了他”
“哼哼,你娶我,我就告诉你。”
“城隍娘娘此话唐突了。”陆丘陵立马打断了她的话。
“唐突的是你,都做了一千年的鬼差了,别不识好歹,不自量力,毕竟人鬼殊途,瞅瞅那女法师有什么好的”
陆丘陵猛地抬头插嘴道:“恳请娘娘自重,说该说的话,做该做的事,若是您向人间伸出了这只手,伤害了她,本座定毁了您的城隍庙。”
掷地有声,大殿顷刻间安静了下来,独留石灯内的鬼火猛地摇晃了一下。
许久,城隍娘娘这才开口道:“用不着你教训我,你还没这资格。”
她猛地一抬手,陆丘陵双腿一软就要朝地上跪去。
“给老娘跪下”
陆丘陵咬着舌根,喷出了一口恶血,愣是给站直了,只是这副肉儡恐怕又要报销了。
“瞧你这急脾气,罢了,”城隍娘娘的语气重新回归了慵懒,好似累了,又卧回了软塌。
“判官宫内的那位五斗道仙是怎么回事”
“天机不泄露。”
“哼我都没瞧出什么天机,你又知道了我瞧着也许只是和那谷寒丫头有关吧”
陆丘陵撇过脑袋去,答非所问:“没什么事,属下便退下了,判官宫由我打理,自然不用您操心。”
也不等城隍娘娘回答,陆丘陵立马遁走了,这个地方,他最不想来了。
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独留城隍娘娘眯着眼囔囔念叨道:“这呆子,还真是榆木脑袋一根筋,法术了得有什么用活该他做一千年的判官,再说了老娘有哪里不好的么”她抓着自己的胸口,低头看了看,又叹道:“我这单相思的毛病得改改了,迟早被这位手下给气死。”
奈何下不去手啊。娘娘叹气起身了,这股气没地方发泄,晚上一定要找只替罪鬼,好好鞭策鞭策
陆丘陵回到路虎山已经是后半夜了,回来的第一件事他就愣住了,五行护卫阵居然被破,好在里面还有一层判官结界在,为了不惊扰谷寒师兄妹三人的休息,也不想打草惊蛇,陆丘陵故作镇定的回了床上休息了。
今天夜里茅草屋居然受到了攻击。能破了五行护卫阵,这位主本事也是了得,而陆丘陵这才想起一事,立马把镇宅铃的屏蔽给消除了。
他倒是想看看,趁他不在的时候,谁敢对茅草屋下手,若是让他揪出来,就一个下场供他选择,那只有魂飞魄散了
距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陆丘陵看过谷寒之后便闭着眼休息了。
等到熬到了天亮,师兄妹三个人第一个醒的永远都是大师兄禹修筠,一早便起来练拳,活像一位老头子。
等到禹修筠皱着眉头跑到陆丘陵的房间的时候,正欲开口,却被陆丘陵一个嘘声的手势给禁止了。
“不用说,我已经知道了。等谷寒他们睡够起床了再说吧。”
“说啥呀”谷寒从屏障的另一端冒出了小脑袋。
“额,你醒拉,昨夜睡的可好舒坦昨夜五行护卫阵被破了。”
“家里丢东西没”谷寒立马清醒地问道。
“我们家徒四壁,可有啥好东西能丢了”陆丘陵忍不住笑道,谷寒脑子的回路还真和别人的不大一样,钱财永远占第一位。
禹修筠立马接话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