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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瑟蹙了蹙眉头,打断她的话:“顾太太,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乱说。”
“我、我说什么了?哦,我想问问你,绍季在哪里,你能不能让他回来看看我,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吴婷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讶,喉头开始哽咽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崩溃哭出来。
沈瑟有些心烦意乱,也有种油然而生的怜悯。
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就该这么卑微吗?离开了那个男人,就像是失去了全世界吗?
曾几何时,她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是不是同样的可怜和可悲。
她闭了闭眼睛,想到过去种种,实在无法不感到悲凉。
吴婷见她没有回音,还以为她不想说,顿时忍不住汹涌的情绪,痛哭起来:“我什么都没有了,家没有了,爸爸也没有了,如果再失去绍季,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沈瑟能感觉到她的精神状况很差,在这种情形下,真的保不准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好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怎么可能决然地拒绝,然后置之不顾呢?
也或许是还有别的缘由在,总之,她没有直接挂断电话,而是低声说道:“顾太太,不管你有多爱那个男人,我只希望你能更加珍惜自己。有什么话请你当面跟他说,说清楚之后就开始新的生活。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这个世上你唯一需要善待的是自己。”
吴婷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本以为她因为这些话有了触动,谁知道她只是喃喃道:“当面跟他说清楚……他会回来见我吗?”
沈瑟深吸一口气,已经无可奈何:“请你保重吧。”
室内重新陷入了沉静,沈瑟将手机放到一旁,打算去洗个澡,然后补补眠,一整晚没睡,她觉得脑袋都昏昏沉沉的,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转身去浴室的时候,她发现程绍仲竟站在门口,仿佛已经站在那等了她很久。
她一愣,然后问道:“怎么站在那里啊?”
程绍仲便走到她面前,抬手环住了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的发丝,说:“看你一直在接电话,就没打扰。”
沈瑟心想,他应该把她跟吴婷说的话都听到了吧,他会知道那是顾绍季的妻子吗?
她咬了一下嘴唇,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详细告诉他,只是程绍仲好像不太感兴趣,连问都没多问。
于是她也不想再提了,反正他肯定不想听到顾绍季的名字,别再因此多想其他,顾家的人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太美好的禁忌。
沈瑟打了个呵欠,从程绍仲的怀里退开,说要去洗个澡,待会儿补个觉。
一回头的功夫,却见他还在看着她,她眨了眨眼,状似天真又无辜地问道:“要一起吗?”
程绍仲幽黑的眼睛里弥漫上一层笑意:“好啊。”
……
顾绍季赶到公司时,下属们一见到他都跟大白天见了鬼似的,个个惊呼加感叹。
大老板没出现的时候他们猜测他到底什么时候能现身,等到人真的来了,人人又在心里想着,他居然真的敢来?
对于这样的注目,顾绍季从头到尾都淡然处之,加上他今天一身黑衣,更显得周身寒凉,让人有些不敢靠近。
他没有立刻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到了法务部门,找到了费洛德。
来的路上他给助理打过一个电话,简单了解了公司近两日的情况。
得知费洛德夜以继日、不眠不休地为公司处理法律事务和纠纷的时候,他挑了一下眉,似乎很是意外。
当然,费洛德见到他也着实吃了一惊。
倒不是跟其他人一样,为大老板“顶风露面”惊叹,而是震惊于程绍仲的话可真准。
说顾绍季今天会来公司,还真就来了。
顾绍季看见费洛德满脸的疲惫,脸上顿时浮现出感动,他甚至还握住了费洛德的手,情真意切道:“都说患难见真情,费律师能为我做这么多事,让我无以为报啊。”
这话就说的重了,甚至还有点虚伪。
费洛德在心里呵呵笑了声,表面上却也做足了功夫:“顾总言重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能为顾总排忧解难,也是我的荣幸。”
顾绍季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这两天他避而不见,留下公司一堆难题,总得有人站出来解决。
只不过他找到费洛德,却并不只是为了争嘴皮子上的一时之快。
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另外一个人。
他正了正色,说:“这段时间家里和公司的事情都很多,所以想找几个信任的人帮帮我,我也不忍心让费律师太操劳。”
费洛德顺水推舟地问:“顾总的意思是想请谁来呢?”
“以我二哥的能力,处理这些问题应该不是难事。不知道费律师愿不愿意帮我问问他的意见,我怕自己没这个面子让他答应。”
费洛德知道他心里揣着坏水儿,但是又不好直接拒绝,于是便模棱两可地说道:“我跟程律师的交情也算不上多好,连顾总都请不动的人,我哪有那个本事说服。”
“费律师不要推辞了,不如您先联系着,答不答应就看缘分吧。”
看他还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架势,费洛德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但顾绍季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不打发了他今天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于是费洛德只好拿起手机,拨打了程绍仲的号码。
几秒钟后,电话通了。
费洛德示意顾绍季:喏,接了。
谁知道这短短的功夫,顾绍季竟然剧变了脸色。
第335章 再生波澜
费洛德看见后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他让联系的,怎么电话接通之后他还脸色大变,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
程绍仲的声音有些低哑,好像正在休息,问有什么事。
费洛德轻咳了一声,当着顾绍季的面,他没办法解释的太清楚,于是只将后者的要求简单说了说,他打从心底里觉得程绍仲不会同意。
可更让他意想不到加无法理解的是,程绍仲听完之后居然也陷入了沉默,好像这件事也让他备受冲击。
这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反常。
费洛德费解地摇摇头,但顾绍季还在,他不方便问太多,于是只简单地将问题重复了一遍,心想着赶紧拒绝得了,让他跟顾绍季有个交待就成。
程绍仲很快给了他答案:“这件事等我跟他当面谈吧。”
费洛德:“……呵呵,也好。”
顾绍季则神态有些不自然地撇开头,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费洛德挂了电话后,还在想着要不要再替程绍仲解释两句,说他还是念着兄弟间的情谊的,否则也不会提出当面谈对吧哈哈,而且相谈的结果很可能是乐观的呢。
可是还没等他说得出口,就发现这种话根本不必说了,因为顾绍季走了,摔门而去。
费洛德看着他的背影,啧啧摇了摇头,这人最近估计受了太多刺激,精神状态都不稳定了,这是病,得赶紧治啊。
顾绍季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助理看见他的身影,忙从桌面上抱起一摞文件,想跟上去汇报情况。
但当他刚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就感到一阵疾风拂面,然后门“砰”得在他面前关上,毫不留情面。
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待遇是最惨的了,可没过一会儿,他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近乎咆哮的声音。
“你干什么吃的!人还好好的,你他妈还敢跟我说都解决了?!”
助理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赶紧小跑着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顾总的怒火真的是不一般啊,也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的。
此刻正被盛怒波及到的一个人也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问道:“顾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绍季觉得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就好像有什么要跳出来一样,他的心脏也充盈着怒气,随时可能崩溃炸裂。
如果人在他面前,那他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出手打一顿。
“你他妈还敢跟我装蒜!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生气动怒是真,那边委屈兮兮也不假。
“我说顾总,您可别吓唬我,我就是拿钱办事的。您吩咐说让吴家业彻底消失,兄弟们不是在他车上做了手脚了嘛,看着新闻也说死透了,这、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吴家业?”顾绍季觉得有一股阴冷袭上后背,就连声音也像冻住了似的,“谁让你们动吴家业了,明明……”
明明他要下手的那个人,是程绍仲。
对方却还是振振有词着:“我们按照顾总的吩咐,详细地做了计划,冒了很大的风险,才确保万无一失。您可不能转头不认账啊,哥们儿好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该留的底子还是留着的。”
意思就是,要是他翻脸,那自己也肯定择不出去。
顾绍季发现事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和预知。
先前他的确想干掉吴家业,不过后来又改了主意,只要能把吴家的家产搞到手,不必要非得闹出人命,况且他还在风口浪尖上,吴家业真要是出了事,他就是首当其冲被怀疑的对象,他又不是傻子,没必要非得当这个出头的倒霉蛋。
昨天在跟程绍仲分别后,他一个人想了很久,在顾氏的未来和他的夙愿之间,也徘徊了很久。
到了最后,他做出了决定。
即便是鱼死网破,不得善终,他也要替姐姐报仇,也是了却自己的心魔。
程绍仲是害死顾少淑真正的凶手,这一点,他几乎每天都要重温很多遍。
他把程绍仲乘坐的车辆信息和出发的路线都告诉了雇佣来的亡命之徒,还叮嘱他们,一定要下狠手,绝对不能留活口。
对方满口答应,说一定没问题,让他等好消息。
千等完万等来的好消息,原来就是一个笑话。
不,这是阴谋,是针对他设下的阴谋。
顾绍季伸手扶住桌沿,他回想起跟程绍仲见面时的情景,努力复原出后者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
他曾经认定程绍仲已经被他骗过,他表现得那么迫切、那么积极、那么不顾一切,谁都会以为他已经走投无路,从而对他放松警惕。
程绍仲真的像是已经相信了,并且答应了会帮他,难不成在那个时候,他也是在演戏?
顾绍季觉得眼前一阵阵的昏黑。
很多事情在已成定局后又生波澜,是最令人悚然的,而且他很清楚,这次失了手,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
程绍仲就算事先不知,此刻也已经察觉到了一切。
完了。
这下子不管是他还是顾氏,都没有退路了。
电话那头的人见长久没有动静,还以为顾绍季认清了形势,于是一改方才的恭维讨好,状似无奈地说道:“我们是收钱办事,还请顾总体谅我们的辛苦。这次交易就算结束了,哥们儿还得想办法避避风头,您请保重吧。”
说完,他挂了电话。
顾绍季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受谁的指使,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顾绍季将手机发了狠地扔在地上,屏幕上出现了碎裂的花纹,让他的面容也变得破碎。
助理在外面听着没了动静,也长长地舒了口气,以为风暴已经过去了。
然后他用自个儿的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是我,顾总他……”
第336章 重新开始
沈瑟听见接电话的动静也悠悠转醒了,她睡得不沉,所以说话的声音听得很清楚。
程绍仲倒是没说几句就收了线,但沈瑟发觉他的反应不太对。
于是她坐起身,将下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道:“费律师说什么了,你怎么这么严肃啊?”
程绍仲垂下眼睫看着她,眼底像是有淡淡的凉意和嘲弄,不过这样的情绪不是针对费洛德的,沈瑟很清楚。
因为她在电话里听到了另外一个名字,顾绍季。
她以为他心情不好,不愿意提起,于是又打了个呵欠,阖上眼睛,咕哝着:“费律师还真爱扰人清梦,每次都挑准了时机打电话过来,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程绍仲抚了抚她的头发,像以往一样,给她以最温柔的安抚,可又有些不一样,比如,他问她:“如果人情和法理不能相容,该怎么选择呢?”
沈瑟重新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向他,而是盯着一个角落,思考了一会儿,她说:“这个问题,以前上课的时候你告诉过我们的。法理不外乎人情,就算是法律,也不能完全抹灭人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