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费洛德:“……”
沈瑟:“……”
怎么看,是没眼看好吗?
费洛德终于是明白了,人家才不是记挂着他这个孤家寡人,人家是跟小姑娘谈情说爱呢,找到他是为了秀恩爱的。
沈瑟也终于看清楚了,他这不是单单为了确认所谓的条例,他是为了断她的后路呢,有了费洛德的首肯,别说她了,就算是张律来了也不好说什么。
这个男人啊,阴险,太阴险了。
被两个人同时编排腹诽着,程绍仲像是浑然未觉一般,根本不为所动。
见费洛德长久没有答话,他还有点不耐烦,催促道:“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费洛德:“……随你的便吧,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程绍仲却还不满意:“说清楚点。”
然后就把手机递到了沈瑟的耳边。
费律师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了:“我说,你爱什么干什么,想去哪去哪。管你是进我的律所,还是跟小丫头太恋爱,你开心就好!”
沈瑟听着耳根已经发烫了,什么叫公开处刑,这就是公开处刑!
程绍仲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连声谢意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那头的费洛德已经被气得没有睡意了,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去到了厨房,找出了一大桶冰激凌。
他喜欢甜食,但是血糖又高,医生平日里总是控制着他的糖分摄入量。
但今天他是忍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再不吃点甜的就要被呕死了。
某些人丧心病狂到连老年单身狗都虐,真是没有半点社会公德心,太过分了!
沈瑟去打开灯的时候,也觉得有些过分了。
弄得这一出,她以后还怎么愉快地加班,幸好今天没有同事在,不然她干脆钻到地底下得了。
两个人因他变得相当不自在,程绍仲却依旧是不急不缓、不动如山的样子。
他大体环顾了一下办公区的环境,熟悉的格子间,熟悉的案卷资料堆成小山的场景,还有淡淡存留的咖啡豆的气息,只要是在这种环境中奋斗过的人,都会产生些许感慨和怅然吧。
沈瑟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他感念起了过去的时光,还想安慰他一下,毕竟半路改行是大忌,更何况他早日里有那么多的光环和荣耀,一下子卸下去总会有点心理落差。
她刚要开口,就听程绍仲对她说:“环境是差了点,不过不影响你努力工作。”
沈瑟:“……所以,你刚才就是在评估这里的环境怎么样?”
程绍仲一副“不然呢”的表情。
于是沈瑟终于大彻大悟了,对这个男人,她所有的柔软心思都不需要,只会显得特别可笑。
她懒得跟他再说了,而且时间也不早了,她要是再不投入的话又要来个通宵了。
“我要开始看案卷了,你要是无聊的话就看会儿书,费律师的房间里还有张折叠床,你要是累了也可以去休息会儿。”
程绍仲拉开她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去的时候椅脚还“吱嘎”响了一下,引得他皱了一下眉,沈瑟却在暗暗偷笑。
终于静下心来了,沈瑟长舒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转头瞥了一眼。
程绍仲闲适地坐着,手搭在膝盖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能看出来,他此刻是很轻松的。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样的一个男人,陪着她在这样的夜晚里加着班,周围静寂无声,只有灯光洒在肩头,静静闪烁着光辉。
沈瑟从没有设想过这样一种场景,在梦里也没有。
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了。
第362章 要做就做最好的
沈瑟投入到工作中的注意力是很集中的。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听不到周围的动静,满眼满心都是纸张上的字迹内容。
等到她终于将郑烨交给她的资料都整理好之后,猛地直起身,看到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而再一转头,身边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他去哪儿了?走了吗?
沈瑟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毕竟在这没有遮挡的办公区域里,根本瞧不见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但她总觉得不可能,他不会不吭一声就把她一个人丢在这的,他干嘛要那么做呢?
这么想着,她站起身来,入目所见还是空无一人。
正当她慢慢地有些不确定的时候,听到了拐角处茶水间里传来的一点轻微的动静。
她一怔,随即快步走了过去。
程绍仲正在倒水,茶水间里其实有很多咖啡饮品,但这么晚了,还是杯温度适中的白开水比较暖人心脾。
见沈瑟走进来,他很自然地将杯子递给她,随即又看了眼手表:“比我想象中效率还要高一点。”
沈瑟的确是渴了,专心看资料的时候没觉得,这个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
咕咚咕咚将一杯水都喝了下去,她才舒坦了些,心情也是。
她凑到他的身边,仔细看了看他的面容,不见疲惫,也不见睡意,这么晚了,他竟还神采奕奕的。
“你不困吗?”她实在是费解。
“嗯。”程绍仲将杯子从她手里重新接了过来。
沈瑟直呼不科学:“要是我的话,肯定没一会儿就要打盹儿了,我可做不来陪人加班这种事,太没意思了。”
程绍仲笑了笑,事实上,他反而觉得很有趣。
已经过了十二点,都这么晚了,两人倒也不着急走了。
站在茶水间的窗前,俯瞰着城市午夜的景象,这么新奇的体验真的是头一回。
沈瑟不由得感叹道:“真是世事无常啊。”
程绍仲挑眉:“怎么说?”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生活还是一团糟,每天为了生计发愁,还要担心我妈的身体。没想到这么快的时间,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变得这么美好。”
这么一说,程绍仲也想到了一年前,那时他是什么样子,周围的人是什么样子,他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按说他的记忆力没有差成这般,说忘即忘。
沈瑟没有听到回音,便专门问他:“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程绍仲摇头。
摇头一般表示否定,沈瑟也是这么以为,而实际上,真正的答案是不知道。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段时间至于他而言,究竟是美好更多一些,还是不如意更甚一筹。
看他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沈瑟也不准备继续聊下去了。
因为还有另外一件事,她想了一个晚上。
“顾绍季让我去做辩护律师的要求,我对费律师说,我会好好考虑。”她看向他,“我想问问你的意见,你愿意让我接下这个案子吗?”
程绍仲静默片刻,问:“为什么对他的案子这么感兴趣?”
一瞬间,她有些犹豫。
“因为……”她停顿些许,才答道,“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程绍仲没应声,他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顾绍季在安城算是有不小的知名度,这个案子一直有不少人关注。要是能够顺利结束,他的辩护律师也会得到很多好处。钱财,或者是名声,都会有。”
这些话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耳熟。
两个人都不会忘记,在南城时,同样的事由,同样的话语,都曾经上演过。
程绍仲没有回忆过去,那些都毫无意义。
他只剩下一个问题:“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怎么做?”
沈瑟知道,这才是事情的关键。
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意如此,她会怎么决定。
是像以前那样下定决心后就一定要达到目的,还是就此打住,对这件事就此绝口不提。
“要是你不喜欢,我就去告诉费律师,我没办法胜任这次委托。”沈瑟的声音蓦地软下来,也许是这样的结果正好让她轻松了不少,“其实做人还是不要太急功近利,太出头了也不是件好事,我要稳一点。”
程绍仲低头看着她,在她的眼睛里没看到杂质,仍旧清亮。
他抬起手抚了抚她耳边的碎发,而后,摇了摇头。
“错了,做律师要有追求,要做,就要做最好的。”
沈瑟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理解:“什么意思……”
“很多时候,律师不仅是当事人的工具,更要把握住所有的跳板,为自己镀金。”
沈瑟觉得自个儿要是没理解错的话,他这是……同意了?
“你同意让我接这个案子?”她有点不可置信。
程绍仲眼里有了笑意:“为什么不同意,当初我不是也选择了成人之美?”
当初啊,沈瑟想到了在他面前的那番“得利论”,仿佛只要她当了他的律师就会一步登天,所以表现出了绝不能罢手的架势。
最后的结果是,一步登天没实现,倒是差点一步升天了。
这么想想,还真有点心虚,虽然她一直觉得那只是个意外。
“是啊,你总是愿意成全我的……”沈瑟觉得应该表个态,“你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律师又不是慈善家,没必要舍己为人。”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一看情况不对就通知费律师,让他顶着。”
抱着冰激凌桶还在大吃的费律师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未来的命运已经被人决定了,还是如此轻描淡写、理所当然。
沈瑟也笑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上一回和这一次,虽然结果都差不多,但心境却是迥然不同的。
后来她才明白,这其中的差别,无非就是,输不起和尽了力。
第363章 针对
第二天清晨,当这座城市都开始复苏的时候,德诚所里也很快热闹起来。
同事们三三两两到了,各自冲洗杯子、倒好咖啡之后,便坐在位置上,精神抖擞地开始一天的工作。
沈瑟到律所的时候已经快到了最后的打卡时间,她有些匆忙地推门走进来,放在别人身上其实是很寻常的事,可是她却引起了不少的注意。
尤其是李芳,迎面见到她,面色有些沉,跟第一次见她时的温柔轻和完全不同。
沈瑟能感觉出这样的差异,不过她跟李芳说不上熟悉,平日里最多也是点头之交的关系,而且在公众场合下,也不好多说别的。
她打了声招呼便去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将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之后,一看表,正好九点钟。
李芳不知道什么时候叫来了打扫卫生的阿姨,就站在办公区不远的位置,开始数落起来。
大意就是要随时保持地面干净,看见哪里脏了必须马上清扫,不能怕麻烦,否则会影响律所的形象。
她的声音不小,离得近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保洁阿姨是个六十岁的农村妇女,因为来给城里的儿子儿媳看护孩子,便找了这么一份兼职的清扫工作补贴家用,性格朴实不说,很是吃苦耐劳,从不见偷懒耍滑。
她被李芳说的面红耳赤,就好像是被人戳着脊梁骨似的。
“我半个小时前已经拖完地了,现在也不咋脏……”她反驳的声音低如蚊蚋。
李芳闻言便伸出手来指了指,声音有些尖利:“你看不见地上的脏脚印吗?到什么程度才叫脏?”
很快,办公区域内安静下来。
不知道是怕此时说话太突兀,还是仅仅对此视而不见。
阿姨已经用手背抹眼睛了,老一辈的人都好面子,她不怕干脏活累活,却接受不了这样的质问责骂。
但李芳却还不依不饶的,所里的人其实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做派。
虽说大多数时候李主管都是温和体贴的,可却没人真正觉得她是个好脾气的人,有些时候,她比某些挑剔的当事人还要难应付,因而大多数人都尽量避免着不触她的眉头。
阿姨应该也不想丢了这份工作,所以哪怕受了委屈,她也没再反驳,只准备去拿拖把再把地拖一遍。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沈瑟从不想为了谁出头,更不愿意让自己成为众人注目议论的中心。
她也很清楚,此时此刻,只要她什么都不做,她就可以跟沉默的大多数一样,心安理得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然后,按部就班继续自己的工作。
但她就是做不到。
更何况李芳的本意不是挑阿姨的刺,她是冲着她来的。
“李主管,刚才是我来得迟了,如果踩脏了地板都是我的错,跟阿姨没有关系。”沈瑟的身形站的很直,她的目光亦是。
李芳的嘴角竟浮起了一丝笑意,这当中自是没有任何善意,有的只是嘲讽。
“沈律师还真是善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