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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何清“通风报信”,他能知道这么多有关她的事?
这一点是程绍仲也不能否认的,于是他巧妙地移开了目光,没再提这个话茬。
等到他们吃完饭,餐厅里的人也少了很多,大多数人一天的工作学习已经开始,再这么悠闲地晃下去,似乎是有点不合适。
走出餐厅后,沈瑟便对程绍仲说:“你的工作这么忙,不要总是为了我来回跑了。我真的很好,吃得好睡得好,心情也很平静,不会发生什么让你们担心的事情的。”
程绍仲看着她,顿了顿,说:“不能随时看到你,让我怎么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你能看着我过一辈子?”沈瑟扯了扯唇角,当然,这不是件多好笑的事。
程绍仲拢了拢她的头发,也笑:“当然不能,只要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会做的。”
沈瑟避开了他的目光,这个时候,她还没想好用什么态度去应对。
本以为吃完饭就可以走了,但程绍仲又问沈瑟:“想不想去见见你的老师?”
“王老师吗?我今天没跟他联系,不知道他在不在学校。”
“在的。”
沈瑟干脆不再问什么了,反正她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什么都不需要自己想了。
而她也确实想去见见王老师,跟他当面道个谢,毕竟老师帮了她很多,也总是不厌其烦地给她很多指导,于情于理,她都得表示一下。
转头去看身边的男人,她发现,他准备的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第596章 已经存在嫌隙
见师长之类的长辈总不能空手去探望,这个礼数沈瑟是懂的。
她本想临时去买一些东西,可是跟着程绍仲来到车前,却发现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样看来,去见王老师的提议不是临时兴起,根本就是“蓄谋已久”了。
沈瑟歪着头看向程绍仲:“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程绍仲笑着摸摸她的头发,道:“那个时候你还在睡觉,就算是问你,你也没法回答。”
也是,大半夜的,谁跟他讨论这些事啊。
沈瑟撇撇嘴,不想跟他多扯皮了,但是总是他有道理。
来到王建军的办公室前,沈瑟敲了敲门,很快从里面传来应答声。
王建军看到两人来,很是热情地起身相迎。
“王老师。”沈瑟见到了也很亲切地打招呼。
程绍仲站在一旁,倒是显得淡定的多,他跟王建军本来就是多年的好友,交情自不必说,而且事先已经联系过了,也就没那么多寒暄可说了。
沈瑟对王建军说:“我们今天正好回趟学校,正巧您也在,就来看看您。”
王建军闻言脸色居然僵了一下,因为他对这个“正巧”很存疑。
原本他打算今天上午出发去外地参加个学术会议的,可是昨天半夜接到一个电话,不由分说地让他改行程,没办法,他只好改了签,傍晚再急匆匆地赶到参会地了。
想到这,王建军有些愤愤似的看向程绍仲,结果后者像是根本没察觉,也像是根本不在意,只低头看着沈瑟。
真是人比人生气啊,王建军决定不计较了,反正计较的再多也是没用的,干怄得慌。
三人坐在一起聊了很久,沈瑟说是来看自己的老师,可是说话的机会却并不多,因为有两位大佬在,有些事情她真的不太懂,干脆就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说也挺好的。
王建军的谈兴很高,很久没见到程绍仲了,能聊的话题攒的不少,一开口就有些滔滔不绝起来。
一开始程绍仲还能耐心地跟他说上几句,可是慢慢地,他有些敷衍了。
“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王教授了,我们该走了。”程绍仲这句话是对沈瑟说的。
沈瑟“哦”了声,心想着结束的这么快吗?她还以为要聊到中午,然后一块吃个饭呢。
王建军也表示有些突然,说的好好的呢,怎么就要走了?
他有些急了,便拦道:“正好中午我没什么事,一块吃个饭再说,都这么久没见了。”
沈瑟也有这个意思,她便看向程绍仲。
但程绍仲依旧是兴致缺缺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挺着急走的。
王建军觉得跟这人说不通,于是转向沈瑟,问起了她的近况,他就不信了,把沈瑟留在这,程绍仲还能自己拔腿走了?
果然,沈瑟一搭话,程绍仲就不再提要走的事情了,变得安静起来,熨帖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王建军其实是很关心沈瑟的,只不过因为老朋友过来,一时没顾得上问。
他知道律协已经找沈瑟谈过一次话,也跟朋友联系过,对方倒是没说的太死,只说这件事因为牵扯到了媒体舆论,所以私下了结的可能性不大,很可能会拉长战线,什么时候结束说不太准。
沈瑟看上去倒是不怎么担心的样子,说起这些事的时候也比较平静。
王建军看了便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想着这样也好,有时候心大一点比整日唉声叹气的好多了。
眼见着真的到了饭点,王建军提出要带他们去尝尝学校周围的特色馆子,以前他就特别喜欢带着小孩们去吃好吃的,在学生当中算是“吃”出了人气。
但这回程绍仲却是真的拒绝了,不再是模棱两可,也不是欲擒故纵,说还有点事,必须得走了。
看出他的态度坚决,王建军也不再多劝,只说有机会了再详聊。
离开办公楼,沈瑟问程绍仲,今天来找王老师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程绍仲看她一脸认真,忍不住笑:“我能有什么目的?”
沈瑟不准备再被他糊弄过去,她托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从你今天带我来学校吃早餐,到提出去看看王老师,肯定不是心血来潮吧。你搞这么一套‘组合拳’,到底是为了什么?”
程绍仲牵住了她的手,对她的敏锐和才智,表示了肯定:“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话不要这么不严谨。”
都是做过律师的,难道不知道言词证据需要很确切吗?
“你们王老师可比你想象中的能量大的多,有些事只要他愿意出面,能省去很多的麻烦。”程绍仲突然敛了敛神色,告诉她。
沈瑟对此是认同的,王建军在学术界享有盛誉,在司法实务界也有相当的地位,可以说是既有盘面又有底气的大佬了。
但这些跟今天的拜访又有什么关系呢?
程绍仲轻轻抚了抚她的发,接着说:“虽然你是他的学生,可是有些事,他不太方便以师长的名义出面,而且这件事比较敏感,他又是个珍惜羽毛的人,就算是帮,也比较有限。”
沈瑟咬了一下下唇。
“换做我来出面,他的顾虑就会少的多了。”程绍仲解释说。
沈瑟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今天弄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方才他又会有那样的举动。
从头到尾,都是因为他思虑的周全,替她做了太多。
但是沈瑟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和高兴,恰恰是因为他做的太多,反而让她有些惶然。
“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的,就算王老师不出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程绍仲幽深的眼眸看着她,就好像想一眼看进她的心里。
当然,他现在似乎已经没办法做到了。
不管承不承认,不管在不在意,他和沈瑟之间,一种若有似无的嫌隙已经存在着了。
第597章 答案让她失望
沈瑟并不是想破坏气氛,也不是枉顾他的好意,她只是觉得,他永远将她当做一个小女孩来保护,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了想,说:“你一直没有问我,媒体报道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真的不想知道答案吗?还是因为一些理由,你不想问?”
程绍仲顿了顿,答:“这些都不重要。”
“如果这些不重要,那重要的是什么呢?是每次哪怕我闯了祸,都会平安无事地全身而退,还是我会一直像你想的那样,不谙世事、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程绍仲没有再回答。
沈瑟深吸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以来积聚在她心里的话,此刻好像已经找到了倾吐而出的机会和理由。
其实昨晚她跟母亲通电话的时候,已经有类似的想法了。
沈妈妈告诉她,有些话不需要隐瞒,不需要委屈自己,也不需要看轻别人的承受能力。
能够说出来,才是彼此之间无言的信任和承诺。
以前她藏着不肯说,让这个秘密一直埋在心底,让事件一步步地发酵扩大,无非是跨越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换一种说法,她是出于一种牺牲的心态,一种保护的责任感,才决定自己承担所有。
可实际上,如果她说出来,会不会反而对彼此来说都是种解脱呢?
很多时候,那些想当然的牺牲和奉献,只是感动了自己,而对方根本感受不到,也根本就不需要。
沈瑟深深吸了一口气,趁着自己打退堂鼓之前,她鼓足勇气,将那些原以为永远不会见天日的话,说了出来。
“顾绍季那个案子,当初的确存在一些疑点。他自己,还有某些人,曾经向我透露过,这个案子的真凶另有其人,让我继续调查下去。我没有这么做。后来顾绍季就默认了,对检察官提出的各项指控,他也都全盘接受,所以一审的时候很顺利就定了罪。”
沈瑟的声音很平缓,没有什么波动,“我拒绝调查,不是因为怕麻烦,也不是怀着要报复谁的心思,只是因为……我不想触碰到那个所谓的真凶,我不想亲手去确认,究竟是不是他杀了人,究竟是不是他嫁祸给了顾绍季,究竟是不是……他知法犯法,制造了犯罪,却还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带来的便利。”
听到这些的时候,程绍仲的表情也很平静,就好像在听着别人的故事。
可有些话,如果不是牵涉其中的人,是不会懂得的,可他显然都心知肚明。
沈瑟缓缓抬起头,从同一个角度看向他的下巴。
清晨刚见到他的时候,她又惊又喜,满腔的爱意好像盛不住了要溢出来了似的,她一直爱着他,哪怕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仍旧只深爱他一个人。
而现在,她看着他的模样,只觉得那些爱都变成了酸和疼。
真的到了坦白的这一天,他要怎么面对,她又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好像什么都是错的。
过了许久,有许多人从他们的身边经过,也有过短暂的驻足和停留,可留下来面对一切的,只有他们两个。
程绍仲抬起手,像方才,也像以前的许多次一样,轻轻抚上了她的头发。
这样的温柔让人有些想哭,但沈瑟忍不住了,现在不是无助落泪的时候,要是连她都崩溃了,又要怎么支撑他呢?
“所以,你认为凶手是谁?”他问。
沈瑟知道这个问题避无可避,就像,如果他不问出来,她也是要主动提及的。
“跟你有关……不是吗?”
多年以后,沈瑟再回想起此刻的场景,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渺然了,唯一看到的,能感受到的,只有眼前男人的样子,和他浅浅温热的气息。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勇气问出这句话的,但说出来之后,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和解脱之感。
她不会放弃他,这是她的信念,从现在开始,她要和他共同面对这一切,而不是自以为是为了他好,独自隐瞒。
程绍仲收回了手,手臂扬起了一阵细风,拂在沈瑟的耳边。
“我该怎么回答你,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他浅浅笑道。
沈瑟又狠狠咬了一下嘴唇,然后主动牵起他的手,将他的手指努力地攥在掌心。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你一起去面对所有。如果你相信我,就如实地回答吧,真相没有那么恐怖的,不是吗?”
真相本身是不恐怖,恐怖的是人心,是命运。
程绍仲突然发现,直到了这一天,他才发现自己的生命中也有懦弱胆怯的时候。
之前不是不知道沈瑟的心事,不是没察觉到她的保留,也并非认定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事,而他没有去问,没有去深究,或许只是出于心里若有若无的预感。
人的直觉和预感会在关键的时候告诉我们该去怎么做,他便选择了不想不问。
程绍仲低头看了眼沈瑟用力到有些发白的指节,她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说的是真的,也做好了和她一起走下去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