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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只记得吃饭呢?”
沈瑟有些好笑:“不然呢?为了男人茶不思饭不想,我们两个都要饿死吗?”
何清:“……”
行吧行吧,你说的对行了吧。
来到楼下的一个休息区,沈瑟把尚有余温的食物都摆在何清面前,还去倒了杯温热的水放到她的手边。
何清其实一点都不吃下,但是沈瑟就这么守着她,她就算再难受也要逼自己吃下去一些。
“你别光看着我啊,你也吃啊。”何清有些含糊地说。
沈瑟微笑着应了声,但是筷子拿在手里,她却始终没能下筷。
何清只以为她是为了程绍仲的事情伤怀着,不管表面表现的多不在乎,但实际上她的心里也是很难过的吧,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就是在强颜欢笑。
沈瑟盯着桌子上的一角看了许久,然后她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向了何清,神情很是郑重,语气也是。
“清清,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因为我怕说出来,你会很生我的气。但是我不想瞒着你,自己做过的事,也应该由我承担责任。”
何清听到这话糊涂了,什么生气,为什么又要承担责任?
沈瑟重重地咬了一下嘴唇,那些积压在心底的话,已经被掰开揉碎无数次的话,到了现在,她终于有了说出口的勇气。
“在婚礼现场的时候,我早早地就看见那个行凶的男人了……你们在交换戒指的时候,我看到他走到了音响的旁边,行为举止有些不对劲。我担心会出事,可是……可是那个时候的气氛那么好,我又怕万一是我小题大做了,破坏了你们的婚礼,所以就迟疑了。我去外面找到了经理,想让他派人进去处理,可刚回到会场,意外就已经发生了……如果那个时候我没犹豫,直接说出来,也许侯检就不会受伤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真的很抱歉……”
沈瑟说着这些的时候,喉咙有些哽咽,就连眼圈也泛红了。
她是真的觉得自责,而这些如果不说出来,更是会成为她心里的一根刺。
何清听完之后则是沉默下来,眼神仿佛失了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瑟知道她听完这些会是什么心情。
原本可以避免的意外,就是因为自己的一点犹豫,酿成了这样的后果,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埋怨和嫌隙。
她会接受所有的后果,包括何清对她的指责,但她仍旧希望,何清可以原谅她,两个人能够继续做姐妹。
过了许久,杯子里的水都已经由温变凉了,何清才终于缓缓地开口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是按照你的逻辑,那侯易铭在我面前挨了刀,我本来可以推开他,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那我也有责任了?”
沈瑟没预料到她会这么说,当即怔住了。
何清继续道:“所以,你自责什么啊?那个人是你找来的吗?刀子是你递给他的吗?你没有在他旁边受到波及已经是万幸了,这个时候你往自己身上揽什么责任?想炫耀你格局大吗?真是笑死人了。”
沈瑟好像是挨了骂,又好像是没有,还有些缓不过神,愣愣地看着何清。
何清已经低头继续去吃东西了,一句话都不想再说,气得。
沈瑟明白之后想笑,可是嘴角一动,眼泪就先下来了。
“清清……”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何清瞥了她一眼,然后有些嫌弃地把纸巾丢到她的面前。
“不要想着哭肿了眼睛可以回家休息,没有我的允许,你可不能离开这。”
沈瑟终于笑出来,用纸巾擦去了眼泪,认真道:“遵命!”
第656章 事实真相
程绍仲回到车上之后,看到温顺等待着的伊然,原本沉郁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些。
他不是个性格暴躁的人,情绪也不会失控,更不会在女人面前无故发脾气。
伊然却是会错了意。
她以为程绍仲跟沈瑟闹得很不愉快,却因为顾及她的感受,才装出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这个时候,如果她表现的更善解人意一些,他也会对她更青睐的吧。
“您看上去很累的样子,我还是自己回去吧,您要是有什么事随时找我就好。”伊然乖巧地说。
程绍仲看了眼时间,的确应该立即动身回安城了。
只是再着急也不差这一点功夫。
他吩咐司机开车,目的地是伊然的哥哥伊柏涛在南城的住所。
伊然心里高兴极了,这种喜悦经由她的眼里倾泻出来,像是一股流光,闪在眼里亮晶晶的。
程绍仲看到的时候,心情却是有些复杂。
很久以前的时候,沈瑟的眼里也会有这种光。
无论是多么微小的事,她总是能找到自娱自乐的点,然后兴冲冲地跟他分享,好像是想将喜悦也分给他一半一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股光消失了,即便是他想要找回来,也是无济于事。
有些东西真的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物是人非,从来都是如此。
伊然见程绍仲看她看得出了神,心脏遽然跳动起来。
男人露出这种神情的时候,是在为一个女人着迷吧。
以前有许多追求过她的男孩子都是这样,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只要她表露出一点善意,就会高兴得不知所以然。
程绍仲虽然跟他们不同,但也是个男人,看见美丽柔弱的女孩子也会心生怜惜,进而想要拥入怀中疼爱吧。
伊然主动倾过身,两人之间只剩下咫尺的距离。
“程总……”伊然羞涩地开口,但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程绍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像是从方才的涣散中清醒了过来。
他发现伊然靠的这么近,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向后一靠,避开了她。
他的面色恢复了往日里的清冷,就连说话时语气也不带什么温度。
“开车吧。”
路上,程绍仲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从南城那边打来的,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程绍仲回答的很简单,也很坚决:“所有的事情,等我回去之后再说。”
然后他就收起了手机。
伊然在旁边听得有些紧张,几乎是大气不敢喘一口,可是她又觉得有些兴奋。
这么有魄力又有魅力的男人,当真是能让所有女人倾慕,她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喜欢他了,甚至冒出了不想离开他的念头。
这样的念头目前看来是奢望,可是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
在婚礼现场当众刺伤侯易铭的凶手已经被警方控制。
经过初期的审讯,案件事实也大体摸清了。
原来那个中年男人是为了给自己的弟弟“报仇”,才打听到侯易铭的婚礼地点,携带着凶器想办法混了进去。
他的弟弟是一名抢劫犯,不久之前刚经过庭审被判十年有期徒刑。
这种暴力犯罪因为社会影响恶劣,通常不会轻判。
但当时提起公诉之前,侯易铭收到了家属的陈情书,说嫌疑人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只是家中父亲重病,需要很多钱做手术,又筹措无门,这才犯了糊涂,去抢了些钱财和首饰。
侯易铭看到之后也有些唏嘘,但法律是讲究事实真相的,不管动机如何,只要是触碰了法律底线,就必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告诉家属,法庭审判以事实为前提,不是他们说几句情就能够改变的。
后来庭审时,被告人的家属没有旁听,听说是家中老父病情恶化,抢救无效去世了,只有法律援助的律师在场,帮被告做完了陈情。
宣判时,侯易铭听到十年这个刑期,就知道量刑并没有什么余地,哪怕他已经提及被告抢劫时潜在的动机,也还是无法影响合议庭的决定。
这个案子不过是侯易铭经手的诸多案件中的一件,接下来更加繁重的工作让他把这件事已经忘在了脑后。
没想到,再想起来,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了。
被警察审问时,嫌疑人情绪很是激动,说是那个检察官根本不懂人间疾苦,也根本不知道普通老百姓生活有多么艰难。
自己开着好车,住着好房子,工作又那么体面,还要举办那么隆重的婚礼,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尽了。
可是他们家的人那么恳求了,那个冷血的人却还是不肯为他弟弟求求情。
十年,等到被放出来,人的这一辈子都就被毁了。
凭什么,凭什么出身好的人就顺风顺水,享尽一切荣华富贵,他们这种出身低微的人就要一生受苦,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在处理父亲后事的时候,仇恨的种子就在他的心里埋下了。
他决定豁出去一切,也要给弟弟出这一口气,也是给穷苦老百姓出一口气。
原本他是奔着侯易铭去的,可是到了现场之后,看到新娘子的那一刹那,他又改变了主意。
失去至亲挚爱的痛苦或许比伤痛更难以忍受,既然如此,也让那个混蛋检察官尝尝这种滋味吧。
他发狠似的拿着刀朝着何清跑过去,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只差十米,五米,三米……
就在刀尖要插进那个美如花的新娘子身上时,原本背对着的侯易铭反应过来,想也不想就挡在了刀前。
刹那之间,神圣洁白的花海被鲜血染红。
惊恐的尖叫,四散奔逃的混乱,都让人迷了眼睛。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被死死压制在地上,看着在眼前流淌的血液,就像疯了似的,是哭非笑。
听到事情的原委后,侯易铭的父母跟何清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世上的事情真的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轻易能够说清的。
所处的环境是我们不能选的,人生的走向有时候也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
但不管怎样,坚定自己正直的内心,不为利益丧失本心,也不因仇恨泯灭人性,这才是做人的基本,也是立足的根基。
第657章 徐徐图之
钱建不久后来到了医院,婚礼草草收场后,他没有跟其他人一样离开南城,而是多逗留了几天。
听说侯易铭的情况已经平稳了,他才联系到何清,想来医院看看。
何清的状况也比先前好多了,许是在家人和朋友的陪伴中慢慢想开了,知道再颓废下去无济于事,她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养好精神,然后等待着侯易铭清醒和康复。
见到钱建,何清简单跟他说了说情况,然后就让他赶紧走。
医院这边不能留太多的人,而且她现在也没有心情去招待。
钱建对她的“嫌弃”并不在意,只是拍拍何清的肩膀,算是安慰道:“知道你心烦,我就不打扰了,不过有什么事尽管找兄弟,跑个腿儿的事我还是义不容辞的。”
何清心里有一点感动,可表面上还是副赶人的样子:“行了行了,废话真多,赶紧走!”
钱建笑着拿开了手,却是看向了旁边的沈瑟,说:“我在车上还有些东西没拿过来,方便跟我出去一趟吗?”
沈瑟还没回答,何清先打断了:“说什么呢,我家瑟瑟可是朵娇花,凭什么跟你去干体力活?”
钱建的眼角抽了一下,心道何清这完全就是个损友,关键时候会不会说话啊,有没有眼力见儿啊。
沈瑟对此倒是无所谓,也不介意帮这点小忙。
她跟着钱建来到了楼下,可是后者却没有要去车上拿东西的意思,反而问沈瑟:“想不想出去喝杯咖啡?”
沈瑟有些迟疑地看着他,问:“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钱建耸了耸肩:“算是吧。”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拐弯抹角的人,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钱建摸了一下鼻子,心想着他的反常有这么明显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单独待一会儿,随便聊聊,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哈哈。”
解释的多了就像是在掩饰什么,钱建越说越没底了,怕沈瑟看出他的心思,会躲着他。
沈瑟的确是有所察觉,但还不至于到排斥的地步。
再怎么说钱建都是何清的好友,她不想把关系弄僵,让何清夹在中间为难。
更何况,钱建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她若是反应过激,倒显得她有些自作多情了。
想明白了这些,沈瑟轻叹了一声,说:“喝杯咖啡没什么,以后直说就行了,不用找什么借口。”
钱建一听,乐了:“好嘞!记得了!”
医院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