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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瑟见状也没有再多叙说,只是稍稍向前倾了下身,静黑的眼眸盯着他,声音已经放轻缓,就好似许久之前,她趴在爱人的胸膛上,那撒娇一般的喃喃细语。
“你愿意成全我吗……程老师。”
……
走出看守所,沈瑟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天空。
已经立春了,很快寒冬过去,一年当中最有勃勃生机的春日即将来临。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人心也能随同一起回暖吧。
沈瑟找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等到对方接通后,她低声笑笑,说:“我迈出那一步了,真奇怪,没有想象中的煎熬,反而觉得很轻松。”
“那是因为遵从了自己的本心,也因为你开始不那么在意结果,所有的后果,你都能变得可以承担。”
沈瑟笑意更深了些,回答:“是,我可以承担。以前那么痛苦,无非是因为想要的太多,却又得不到。但实际上,这世上哪能事事有付出必须有回报,别让自己留遗憾,就够了。”
……
沈瑟担任程绍仲辩护律师的消息,又是一个重磅,成为所有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其中不乏有相当多的人在猜疑,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沈瑟,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先前程绍仲谁都不见,摆明了不愿意让别人插手,因为他自己就是最好的律师,而沈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让程绍仲松了口。
其余也有不少人心里还有点不服气,觉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都能接下这个案子,凭什么这样的好事落不到他们头上,谁都知道,跟程绍仲沾上一点关系,哪怕只靠这个案子的知名度,也足够吃个十几二十年了。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多少人还在苦苦熬着,偏偏有人借着东风,一步登天。
外面的种种猜测质疑,沈瑟也不是没听说过,但她大多一笑置之,除了亲近的人问她,她也一概不因此事作出回应。
最先找到她的人,其实是方进。
方进正在为撬动某人的嘴费尽心思,结果不多久就传来消息,说沈瑟去见了程绍仲一面之后,居然就成了后者的辩护律师。
这剧情发展的也很是出乎他的意料,哪怕他自诩为“知情人”,但这其中的曲折,他也实在搞不清楚。
把沈瑟叫进办公室之后,他有些紧张兮兮地关上门,又锁上门,才折回身来,坐到沈瑟的面前。
“小沈啊,找你过来呢,是有件事想问问你……”方进搓了搓手,看上去有点别扭。
沈瑟哪还猜不出他的心思,也不装傻了,直接代替他说道:“老大是想问我,是用了什么办法迷惑了程律师,让他答应聘请我。”
“什么迷惑不迷惑的,看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方进嘴上这么说着,但眼神竟真的有点闪躲。
沈瑟看着就觉得好笑,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是这么厉害的律师,居然连说谎话都不会。
外人或许只是猜她手段惊人,但像方进这种知道她跟程绍仲过往的,肯定又是另外一番心思。
说不定他们还在想,她是不是找着机会去勾引程绍仲来着,靠着那点见不得人的关系才拿到的这个案子。
其实说起来……她倒也不能完全否认。
那个时候,她叫的那声“程老师”,就是想用旧情来逼程绍仲,看看他能不能看在过去的面子上,答应她的请求。
原本她以为会收效甚微,毕竟那男人的冷心冷肺她不是第一天见识了,谁知道她叫出来之后,他居然为此变了脸色,还有些不可置信地反问她,你叫我什么。
沈瑟也被他的反应也吓了一跳,但还是重复了遍,程老师,你听的没有错。
在那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托这一声称呼的福气,总之程绍仲在静默许久之后,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话。
这一招虽说不算光明磊落,但是有的时候,如果直来直去达不成目的,曲径通幽,也是人之常情。
从回忆中回神,沈瑟也敛了敛面上的神情,轻缓又不失认真地说:“老大,不管你怎么想,这个案子我是接定了。而且我也有信心,能完成我当事人的委托。至于其他的事,等到案子完结之后,我会尽我所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第188章 所谓真相
沈瑟这么说了之后,哪怕方进再好奇,也不能再继续过问了。
只是作为程绍仲的朋友,他想了想还是多问了句:“他现在还好吗?”
沈瑟想到那时程绍仲的模样,点点头回答:“他很好,看上去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很大影响。他还托我告诉你一声,不需要太担心,很多事情,都会水到渠成的。”
从方进办公室走出来,看似在忙着各自事情的同事都不约而同朝这边投射过来目光。
等到沈瑟抬眼望过去,大家又赶紧低下头去忙工作。
沈瑟哪还不清楚他们的心思,只是目前为止,她真的没办法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对所有的细节也无可奉告。
而面对众人的质疑,这还远远只是第一步,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在程绍仲给她简单介绍了一下后,她就有预感,这跟过去她接触到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因为除了表面的指控,这暗地里触及到的利益牵扯更是错综复杂。
无论是明处还在暗处的人,都在等待一个结果,也在等一个时机。
晚上沈瑟在自己的房间里研究案卷的时候,也会想到,或许程绍仲不愿意让她牵扯进来,是真的怕她承受不起,怕她为此受到牵连,只是现在的一切都没有了退路,她除了一往无前,也再没有别的选择。
……
过了几天,沈瑟又得以去看了一次程绍仲。
这次他的精神依旧很不错,看向她的目光里,也是极有神。
沈瑟也是服了这个男人,都遇到了这么大的事,他看上去半点不在意似的,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处理不好的话是要坐牢的。
她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公文包,里面有她对整个案件初步的分析,只不过因为左手臂还没完全好利索,拿东西的时候一个没稳住,手上的文件便掉了一地。
程绍仲见此下意识地弯下身,想帮她捡,不过警察及时示意他,不能随便乱动。
等到沈瑟有些吃力地把东西捡起来,她有些歉意地解释道:“前段时间不小心伤到了手,不是故意的。”
程绍仲瞥了眼她不灵活的手臂,眼神沉了几分,声音也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周全,我很怀疑,沈律师能不能胜任这份委托。”
这像是在质疑她不专业了,沈瑟以往跟当事人打交道的时候,也时常因为性别年龄的缘故被人这样质问,眼前这个当事人看上去更是难缠,她除了好脾气地包容着,好像也没别的更好的选择了。
很快,沈瑟调整了一下,说起了正题。
“指控你雇凶伤人的受害者叫刘明刚,男,45岁,辽省乐溪人,是家建材公司的老板,我查了一下,你跟他并没有任何业务上的往来,人际关系也少有交叉,基本排除了因为利益原因结仇的可能性。但是据他供述,你们因为情感纠葛起过冲突,你对他怀恨在心,便找了几个地痞流氓,在去年12月28号那天,对他进行了人身伤害。这些看上去是无稽之谈,但是刘明刚现在的女友……叫罗潇。”
曾几何时,罗潇这个名字,是扎在沈瑟心头的一根刺,让她拔不出也咽不下,就连听到都觉得肺腑煎熬。
不过时至今日,再说起的时候,心里已经没那么介意和难受了,就是有点物是人非的苍凉感。
沈瑟说的这些程绍仲也早已知晓,听到罗潇的名字,他看上去也不怎么在意,过了会儿才低缓应道:“嗯,然后呢?”
沈瑟将一份案卷摊开,放在他面前:“我想,应该是刘明刚收买了那些地痞,对你进行虚假的指控。这个倒好办,只要查明你跟那些人没有过联系,就能摆脱嫌疑。”
沈瑟已经想好了由此开展的下一步的行动,刚要开口,就听到程绍仲忽然说道:“沈瑟,你说的那些人,我见过。”
此话一出,沈瑟手里的笔顿时掉在了桌面上。
会见室内静滞了片刻,过后沈瑟才有些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见过他们!你根本就不可能做那种事!”
程绍仲看着她的样子,唇角不由得弯了一下,答:“你放心,我的确没做过,刘明刚不是我找人打的。”
沈瑟这才觉得心神回归了些,程绍仲倒不是故意吓唬她,他说的只是事实。
在刘明刚遇袭的前两天,确实有明确的证据表明,程绍仲和袭击前者的那帮人见过面。
但不光是沈瑟,估计是寻常人都无法理解,程绍仲怎么会跟那种人碰面,如果双方不是存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又怎么可能产生交集。
沈瑟想不明白,便问了程绍仲,只是后者显然并不想回答她。
“这个理由,我不能回答你。”程绍仲的语气和神情都很淡。
沈瑟闻言只觉得有些气闷,她不得不耐下心来,劝诫道:“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作为当事人,最应该信任的就是他的律师。如果你对我有所隐瞒,那我们之间就不可能建立起信任,我又怎么能帮你。”
程绍仲眼里这才又有了些笑意:“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沈瑟轻哼:“有说这种虚情假意话的功夫,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真相。”
“你以为的真相是什么?”
“是所有的指控都不成立,你是清白的。”
“清白……”程绍仲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之后他又轻笑了笑,目光当中似带着嘲意,“到了今天,你怎么还不明白,像我这样的人,早就没什么清白可言。还记得林德钟的下场吧,那个时候我就该告诉你,早晚有一天,那说不定也是我的结局。”
沈瑟顿时有些说不出话,顿了会儿,她合上案卷,将其推在一边。
然后重新看向程绍仲,语气淡然地说:“那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作为律师,只是从沈瑟的立场问你一句,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要自救。哪怕那些指控都是有人处心积虑设下的陷阱,你也铁了心的往里跳,是不是?”
第189章 不会放弃
程绍仲听完沈瑟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别问了,别再逼我。”
明明知道,现在的他,很多时候都难以拒绝她的要求和疑问。
不过沈瑟才不是知难而退的人,恰恰相反,程绍仲越是不想说,她越是更想知道答案。
“你觉得我会眼睁睁地看你无法回头吗?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大可不必来见你,会继续过我自己的安生日子。”
“是啊,为什么不那么做。我以为,我出了事,你会是开心的那一个。”
沈瑟深深吸了两口气,当真觉得跟这人说话实在堵得慌,不过不管怎么说,她得纠正一下他的自以为是。
分了手的男女,有撕破脸面老死不相往来的,甚至因此变成了仇人,但他们之间,即便是已经没有了恋人间的情分,但彼此,应该都希望对方能过得好好的。
不是虚情假意,也不是欲擒故纵,就只是相安无事,遗忘彼此。
沈瑟曾经刻意逃避过,强制自己跟过去的一切作别,不顾情面,也不计后果,但结果却是伤心又伤身。
她不能否认的是,她已经跟这个男人纠缠了这么久,这么深,或许终其一生,她都没办法真正把他从她的生命里剔除掉。
那是种很微妙的感觉,你不想再去霸占或是拥有他,却还想远远地看他一眼。
看他过得好,那自己也能安心顺然地过完下半生,看他像现在这样过得不好,也不能袖手旁观。
如果这件事能够顺利解决,沈瑟想,她会对程绍仲说,咱们做朋友吧。
不是那种多亲密的朋友,就是偶然在外面听到对方的名字,会会心一笑,偶然在街上碰到,会平心静气地问候一句,近来过得好不好。
到了那个时候,心里所有对过去的愤然,不甘,纠结,错乱,都会随风而散。
这个在她心里烙刻下深深印迹的男人,也总有一天,会属于别的女人,曾经一想到这个事实就会莫名心里刺痛的她,已经能够做到坦然接受了。
先前她那样着急地相亲,或许也存了那么一点隐秘的心思,她不想落在他的后面,她不想在将来的某一天,当他已经坐享齐人之福的时候,她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样可真不公平。
可是如果有一颗从容不迫的心,那样的情景,又算得了什么呢?
沈瑟发现那医生给出的药方还是蛮管用的,起码现在她想事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