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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越的目光明显滞了一下——他很明显看到了二人空空如也的手指。
“真的结婚了。”徐轻想要把自己缩起来,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我们有证书。”
“结婚?”这个词似乎有些陌生,宁越重复了一遍,眼澜微动看过来。
“嗯。”徐轻蠕了蠕唇,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话,就这么看着从药瓶里滴下来的透明生理盐水,好像回到了记忆中的某个雨天。随着虚弱的神经一点点跳动,记忆也模糊了。
宁越没有再继续说话,周围的人来来回回,他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喉结上下一滚动。
“叙旧完了吗?”顾明衍懒懒抬起眼,眸底很冷,语调却是吊儿郎当似的漫不经心。
“……”沉默了少许,宁越把手上一提袋子放在地下,转身离开。
“啧。”顾明衍目光还是看向袋子的一个开口,里头是一些用过的化妆品护肤品之类,闭着眼都能猜到是她什么时候用过的。
他抿了抿唇,还是伸手帮她捡起来。
“你……”徐轻眸子颤了颤。
“不要了吗?扔了怪可惜的。”他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愫。
“我已经全部买新的了,”徐轻的声音还是有些哑的,“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呀?”
“等你打完针。”他把手提袋放在侧边的大袋子里。
“……我想回家。”徐轻手指紧了紧,就好像很早以前落下的石头终于泛起了涟漪,一层一层扩散开来,她不是一个什么事都做好准备的人,不然也不会没有经过太多思考就拉着一个男人去结婚。
真正经历的时候反而有点懵,第一反应是先把自己藏起来。
作者有话说:
今天(应该算昨天了)下午经历了一场豪赌,别人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感觉试卷质量蛮好的,很顺很滑,有幸的话就给我过,不幸的话等等我,十二月我还来
CCTV building我本人了啊喂!
第56章
她是在车上挂完水的; 自己把针口取下来,有点疼,用碘伏棉自己按压住; 好像恍恍惚惚才清醒过来。她不知道顾明衍有没有生气,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就这么用手按住有点发疼的伤口处,等着汽车一点一点向前行驶。
在原来的车位上停好; 男人将她打横抱起来,徐轻乖乖的没有动。
就这样上电梯,换拖鞋; 开门。
她以为顾明衍会像上次那样惩罚似的吻他; 但是他没有; 甚至只是弯腰把她放在了卧室的床上; 拉上窗帘,没说什么话就出了门。
眼前是灰黑色的天花板; 屋内没有开灯,嘴巴里仍然带着打吊针之后留下的苦味。
也没有虚弱到走不动路的地步,她重新穿上拖鞋走出自己的房间; 听到他那侧的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坏女人!】小白说。
【坏女人!】小黑说。
【但是我喜欢。】小黑笑——【嘿(hei)嘿(hei)】
客厅里也没有灯光,徐轻就这么静静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听到屋里没有声音了; 才慢慢吞吞地走到门边上; 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敲了敲:“顾明衍,你睡了吗?”
【废话刚刚水声才停; 睡了才怪。】小白吐槽。
门内没有动静; 徐轻等了一会儿; 好像心里有什么聚集似的层层漾开来,有些发闷。
“对不起,我没有想好要怎么说。”隔着一层门,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努力让自己音量大一些,希望里面的人可以听清,“你不开门也没有关系,但是我跟你……在一起之后就没有再跟他联系过。”
“今天是,就是我发烧的时候我领导也知道,她认识宁越,给他打的电话。”
“你不要生气。”这么说得声音也有点虚,徐轻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解释,但是现在一心只记得他抱自己的眼神,就好像闭上眼睛或者处在黑暗里就会想起来,“你不要生气呀……”
尾音故意带了些虚弱沙哑的感觉,门从里头打开,男人眸色有些冷地落在她身上。
徐轻抿了抿唇,抬起眼睛看向他。
“进来吧。”顾明衍下颚动了动,指腹从她的耳廓到唇边,轻轻摩挲了一下,“装得挺像的。”
“是真的还在晕,我现在是病人,”触感有些麻,徐轻往门边退了一步,“病人的反应很慢的。”
是在替自己开脱了,她似乎听到男人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你洗好澡了吗?……我给你擦一下。”他额前的碎发还在滴水珠,徐轻知道他的浴巾放在哪里,伸手去拿过来,很乖巧地踮起脚来给他擦半干的头发,刚打完针的手确实是酸的,只是想博同情而已,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徐轻。”声音带了些警告的意思,顾明衍接过她手里握着的浴巾。
“真的知道错了嘛,我现在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了。”她看到他自己举起白色的浴巾一点点擦拭着湿润的头发,眸子颤动几下,就这么坐在床沿默默等他擦好。
“不回去睡吗?”
“不……回去了吧,但是我是病人。”徐轻吞了一口唾沫,目光闪躲。
顾明衍把用好的浴巾放进脏衣篓里,打算再回浴室用吹风机吹一下,却感觉到身后一个力道拉了拉他的上衣。
“你……要去沙发吗?”徐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给你看手机好不好?”
顾明衍:“……”
她还在喋喋不休说着什么话,顾明衍又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摸了摸她的头发。
“就是刚刚给你看的那些衣服,我一会儿买回来。”
“你还有钱?”
“……”说得有道理,她确实兜里没有什么钱了。
“预支一下嘛,可以买那么一两件。”徐轻眼睛动了动,就这么缩在她常常睡的那一边。
顾明衍去把头发吹干了过来,两个人依然没有立刻说话,徐轻没有合上眼,却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拨弦似的,往他那边凑了凑,他伸手将她推开,却听见一声软软糯糯的“老公”。
叫了一声就没信儿了。
徐轻手指攥了攥手里的被子,觉得手心又出了浅浅一层汗,就感觉一个力道将她翻了个面带到身上来,鼻息交错间靠得很近,他把她放在身上圈在了怀里。
有点……奇怪,但是突然想到很久之前她吐槽的那句“你怎么那么沉”。
今天的窗外没有下雨,在申城整个从亚热带季风气候变成了抽风气候的秋,很少见到这么明朗的夜空。
都市的夜晚没有星星,有的只是各种颜色的灯光和霓虹,永不睡眠的写字楼,还有凌晨几点都奔波在路上的年轻人,消耗他们的青春给这座都市注入新鲜的血液与延续了近百年的繁华。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就像是雨后初绽瓣蕾的蔷薇,炙热而青涩的亲吻,从鼻尖到脖颈,一点一点探索下来,甚至随着他的指尖一点点战栗蜷曲,她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哭。
大多数时候顾明衍喜欢直接喊她徐轻,很亲密的时候才会叫她“娅娅”,但是这次他没有,就好像在刻意地去避开某一个特定的称呼,让她有些在暴雨的海面攀住一只木阀似的浮沉。
“还是病人吗?”因为刻意隐忍尾音有些磁性的性感。
“是……啊。”她捂住自己的嘴巴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有没有在上面过?”
“没,没有。”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觉察到他一顿一顿的吸气声,似乎想克制自己在这个时候停下。
徐轻咬了咬下唇,好希望这个时候可以下一场雨,起码屋内不用那么安静,可以有那么一点点声音盖住。
但是黑暗和静谧中什么感官都会被放大。
屋外的灯光没有熄下来,她好像可以感受到他的笨拙和温柔,很多时候都在争取她的意见,但是她说不出话来了,就像蔷薇层层叠叠的花瓣一点点靠近光束,在窗外在墙角,带出一种细水长流的浪漫。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徐轻听到他起身去浴室冲凉,目光落在墙边窗帘的缝隙上。
就这么在深不见底的夜色中沉睡过去。
她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徐轻想,她得完蛋了。
“我终于知道路天旭这厮为什么要拿这么多钱了!”第二天上午,熬了个大夜的石文静从一大堆文件中探出头,没有戴眼镜,所以两个黑眼圈几乎达到了国宝级,非常明显地印在眼眶的轮廓里。
“啊怎么了!”同样睡在办公室里的珍妮猛然惊醒,头发有些凌乱,就这么猛然跃起来凑近。
“软饭软吃的蛮多的,软饭硬吃的也还算常见,软饭偷偷吃还pua的我确实还是头一次见到。”石文静从桌面上摸出自己的眼镜戴上,“你看他公司的营收——”
珍妮凑进去看,却见几个划分清楚的饼状和柱形图,吞了一口唾沫。
“这是从17年开始就完全没有营收啊,真不知道这男的是怎么想的。”石文静解释,“虽然IT行业目前比较吃香,但是也有很多亏损的情况,比如说公司房租或者水电,或者其他人力成本,入不敷出的情况也挺常见的,但是负利润还能营收这么久,甚至登上了申城创业者周刊的也是牛人。”
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屏幕上的资料:“看这个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什么非常成功的企业家,完全吸着自己老婆的写飘起来了。”
“可是……可是黄总她那边也有错误。”珍妮咬了咬下唇,“这点我们无法避免。”
“嗯,确实需要官方明确地报道。”石文静点头,“但是也不能各打几十大板,因为这个时间点很奇怪。好像就是从路天旭公司亏损漏洞补不上开始的,女方开始从外面找伴侣。”
“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有点儿怀疑,”石文静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很多能力不足的男性喜欢施压给自己的另一半,这种在婚姻里的情况非常常见,有人自暴自弃出现心理问题,或者严重一点的甚至有自残行为。黄总是选择在外面弥补心理上的缺失,她也没有因为男人影响自己的生意,这点很难得。”
珍妮的态度还是有些不大明确:“可是我们的报道不能偏向任意一方。”
“这是我们媒体人应该做到的原则,但是我们不行,不代表其他人不行。”石文静踌躇道,“至少得让黄总知道自己在这个方面不是完全的过错方。”
“嗯,我明白了。”珍妮点头道。
晨光落在宽敞的办公室里,二人像是一块大石头落地似的笑了笑,去茶水间喝了一点儿白水,就听见走廊里传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
“Mei姐早上好!”珍妮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端着水出去打招呼道。
“你好呀。”虞莓还是意气风发的金领模样,走起路来头发跟着一扬一扬。
“Mei,Mei姐。”石文静有些拘谨地出去打招呼道,也许是知道自己现在模样太过邋遢,轻轻咳嗽了一声掩盖面上的尴尬,手指也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自己的衣服下摆。
“额……”虞莓略微抿了抿唇,手指停留在半空中也没有立刻打招呼。
“昨天就是,没来得及回去。”石文静干巴巴地解释道,“帮着珍妮一起查这个新闻,做了一些现调——但是我都是自愿的,也没有什么要求的酬劳,Mei姐。”
他又吞了一口唾沫,目光躲闪地看向地板。
“我正要找你,”虞莓叹了一口气,“过来吧。”
“好……”
石文静低着头就这么跟着虞莓走到门边,明明已经三十多岁了,却还是像做错事情的年轻人那样,就这么等着人开口。
“嗯……我知道你工作很辛苦,也很负责。”看着面前的男人,虞莓的话也稍微软了下来。
“可能……有的时候也会犯错误。”
“嗯,不可避免。”虞莓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今天找你,是为了跟你说件事。”
“Mei姐!”石文静抬起头,眼里因为疲惫而布满了红色血丝,“我可以理解,但是能不能再给我那么一点缓冲时间?……一个,或者半个月也好。”他可以留着准备一下回家的事。
“什么呀,小薛总决定提拔你为副组长,不过是去楼上第八小组干二线。”虞莓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还是露出一个笑容来,“先干着吧,总之不是坏事,后续应该也会招进新人顶替你的缺口。”
“……啊?”石文静没反应过来。
“加油,刚刚有个小姑娘跟我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虞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是……那个新主播说的吗?”虽然不是最想留下的岗位,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确实算好消息。
“嗯,”虞莓点头,晨间的阳光撒在窗棂,窗外是忙碌的街道与行人,“早上聊了聊,颜以吟让我把话带给你,不要总把事情想得这么坏,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